5.第 5 章
“你一個女的，邀請我一個陌生男人在一個封閉空間裏一起吃棍子，合適嗎？”
其實這句話說完，成輝就有點兒後悔，他知道哪怕立憲一百多年了，有些農村的姑娘還是很保守，而且之前人都說了【還從來沒人敢伸手搭我肩膀呢】。
講真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成輝有點兒被嚇到了，這年頭在四九城要找個二十五歲的處女都難得要死，居然還有連搭肩膀都沒有過的女的！這是從幾百年前穿越來的吧。
結果回頭他居然還對這樣一個女的開了黃腔，他說他真的就是隨口一說沒經大腦有人信嗎？
肯定有人信，但他怕香菇不信。
然而，他扭頭看一眼，香菇臉色完全沒有任何波動的繼續在啃着山藥。
好吧，就是他想太多，這種二十五歲的老處女怎麼可能聽得懂他說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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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輝是真餓了，中午的時候，他就喝了一杯咖啡，吃了個牛肉麵包，所以嘎嘣嘎嘣嚼着山藥特別香。然後，他用山藥指指賈心貝的包，說：“你那燜燒杯里是啥？”
真不拿自己當外人！賈心貝估摸着在這位大少爺眼裏，全世界的女的都是他家丫鬟，男的全是家丁，總之，全是奴才。
賈心貝說：“小米粥。”賈心貝也懶得多此一舉問人要不要喝，直接問：“你怎麼喝？”
成輝指指邊上一個空着忘記扔掉的咖啡紙杯，說：“倒那裏面。”
兩分鐘后，成輝拿着咖啡杯喝着溫熱的小米粥，覺得渾身舒坦，滿意得眼睛都快眯上了。
這可跑着高速呢，眼睛怎麼能眯上呢？
“你這小米粥不是下了葯吧，怎麼我喝得直犯困，我跟你說，我們今天如果因為我睡著了交代在路上了，絕對是你的全責。”振振有詞的說完后成輝又沒等到回應，扭頭一看，副駕駛上的賈心貝已經拿着半根山藥睡著了。
賈心貝是裝睡的，因為她實在懶得聽成輝嘮了，然而裝着裝着就真睡著了，一直睡到成輝把車開到她住的那家經濟連鎖酒店的門口還沒醒。
成輝停下車，也沒叫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有一條孔興安半個小時前發給他的消息問他大概什麼時候到。孔興安是成輝的助理，本來今天下午他是想跟成輝一起下鄉的，但成輝拒絕了，成輝知道黃慧並不希望拜觀音求子之類的事讓外人知道，他願意幫黃慧保留這份顏面。
看了孔興安的消息，成輝扭頭又看了一眼在副駕駛位上睡着的賈心貝。賈心貝歪着頭，睡得很香，還輕輕打着小呼嚕。成輝還真沒聽過哪個女的打過呼嚕，因為聲音很輕，不吵，一點都不讓人討厭，反而像個小香豬，很可愛。成輝忍不住拿手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遠景特寫拍了半分鐘的視頻。
拍完視頻，成輝又重放了一遍，看重放的時候，成輝忍不住的笑。他笑着想，如果晚上沒事就好了，那樣可以帶這個小香菇去吃頓好的。他也看出來了，那杯小米粥和幾根山藥就是人原本準備的晚飯，就這麼點東西還被自己分了一半，最多能算是零嘴了。
然而成輝晚上有事，六點半，H市的領導班子在當地一家酒店為他特地辦了一場宴會，這會兒七點半了，已經晚了一個小時，他估摸着那邊已經着急了，不然孔興安不會發消息給他。不過最多也就發個消息，成輝之前有說過是要辦點私事，一般這種情況下，不是天大的事孔興安不會打電話給他。顯然，參加這麼個宴會不算是天大的事。
成輝還是在路邊上停着車又等了十分鐘。
如今已經入秋了，雖然下午的太陽還是不小，但晚上已經涼爽起來，成輝打開車窗，吹着微涼的秋風，竟然覺得有些愜意起來。
十分鐘后，就在成輝想着要不還是把人叫醒的時候，賈心貝醒了。她慢慢的睜開眼睛，迷迷瞪瞪的看向車窗外，迷迷瞪瞪的看着手裏的半根山藥，最後慢動作迷迷瞪瞪的看向成輝，一臉茫然。
整個人傻得比睡着的時候更像一隻小香豬了，成輝覺得他浪費的這十分鐘挺值的。
賈心貝差不多迷糊了半分鐘，終於真的醒了，一看車都熄火了，估計到了不是一小會兒了，趕緊的坐直了跟成輝說不好意思，然後快速的把手裏的半根山藥塞回到包里，拎上包，打開車門，回頭，再次向成輝道謝。
“今天謝謝你了。”
“不用謝。”
成輝微微頷首，然後目送賈心貝關上車門，穿過馬路，走進了那家連鎖酒店窄小的大門。
這！個！女！人！竟！然！沒！有！主！動！給！我！留！姓！名！電！話！
連！友！信！號！也！沒！有！交！換！
活！該！一！輩！子！當！處！女！
也可以問我要姓名電話啊，雖然我可能因為擔心她激動到暈死過去而拒絕告訴她，但沒準我就告訴她了呢！
MDZZ！還博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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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伴着著名的歡迎曲，成輝開着車進入當地某間酒店。停下車，車門被警衛從外面打開，成輝下車的同時，H市市長裴俊良領着左右兩排的下屬及其家屬，雙手抱拳高舉過頭頂，彎腰九十度鞠躬作揖。
“H市市衙眾同僚恭迎吏部左侍郎成大人。”
當年立憲的時候，跪禮就被廢了，如今就算是皇室也是不受跪禮了。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是誰改良了這麼個大鞠躬作揖見面禮，居然還風靡全國，直至現今。
【立憲都一百多年了你們知道嗎】
烏壓壓幾十個後腦勺，成輝看着都心煩，頷首說了一聲：“多謝諸位同僚。”抬腳就走。
幾十號人趕緊的直起身子，抬頭跟上，裴俊良快走一步，落後成輝兩步，微微弓背，伸長手，將成輝引入宴會廳。雖然H市是出了名的窮，一個地級市，GDP還不如一個發展好一點的鄉，但這個宴會廳金碧輝煌的不輸給一個省級宴會廳。
裴俊良將成輝請到首桌上席入座，隨後眾人分別入座。
閃亮的水晶吊燈，錦緞的桌布，精美的白瓷，和雕刻華麗的象牙筷子。
裴俊良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長着一張憨厚的黑臉。據說當時H市長出缺的時候，備選的有五個人，之所以點了他是因為當時的吏部覺得他這張苦大仇深，好像窮了八輩子沒翻身的臉一定可以讓窮了幾百年沒有翻身的H市市民親切無比。
H市市民有沒有覺得他們的市長丑得很親切成輝不知道，成輝只知道，這次他嚴打市|政欠錢的事，H市作為一個貧困市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脫穎而出，成了出頭鳥，裴俊良功不可沒。
如果可以，成輝恨不得把裴俊良直接丟長江里去，但是就在成輝準備把在座幾十個人擼掉一半的時候，H市農機局的局長用一根電線把自個兒弔死在了辦公室里。要成輝說，不就是畏罪自殺嗎？全自覺死光了才好，給檢察院和法院節約大筆錢，也算了積德。
然而，雖然帝國確實經常圍着成輝轉，但成輝也不是真的想幹嘛就幹嘛，隨後他就接到他爺爺，也就是當朝首輔成高卓老大人的旨意，見好就收，安定為大。
於是，成輝就千里迢迢的過來安撫這些王八蛋了。跟這些王八蛋當了大半天的陪聊，這會兒還得陪吃。
草！！！！！
舞台上按照帝國慣例，開始演唱《大漢帝國萬歲》的時候，裴俊良陪着笑說：“請成侍郎先欣賞歌舞，用一些小食。”
“好。”成輝頷首，並拿起面前的象牙筷子摩挲着上面雕刻的翔雲，然後竟然拿出手機，對着筷子拍了一張照。
這套象牙筷子是裴俊良知道成輝要來H市后，特地找一位收藏家買下來，然後又專人飛機生死時速送過來的，三個小時前剛剛送到宴會廳，十雙，只有主桌配得上，就是為了讓成輝能夠賓至如歸。
據說首輔家吃飯用的筷子是白玉的，沒有找到白玉的，象牙也算夠檔次吧。
然而裴俊良沒想到成輝竟然這樣喜歡這套筷子，竟然還特地拍照！！！
裴俊良欣喜的笑開了花，說：“侍郎如果喜歡這套筷子，卑職就將它送給侍郎聊表心意。”
聽了裴俊良的話，成輝連連擺手，說：“千萬別送我，我一點都不喜歡。”
裴俊良以為成輝是在意思性的推辭，趕緊說：“這套象箸雖然是卑職千辛萬苦得的，雖然還算貴重，但與侍郎的身份相比實在算不上什麼禮物……”
“打住。”成輝直接打斷了裴俊良的話，說：“我確實對它沒什麼興趣，我拍照是因為之前我答應小紀少，如果在飯桌上發現什麼野生動物之類的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這話一說，裴俊良頓時傻了眼。
小紀少是誰啊？小紀少全名紀千舟，字吾醒，當代最知名的水墨大家，紀氏長孫，這位爺除了寫寫畫畫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慈善，並且主要關心野生動物。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動物園，各種自然保護區，怕野生動物保護協會都沒有怕這位小紀少厲害。或者換一句話說，野生動物保護協會都怕這位小紀少檢查工作。
這人有多牛逼呢，牛逼到如今帝國上流社會的衣櫃裏基本無皮草，皇室取消了進行了幾百年的秋獵。
至於吃野味？開玩笑吧，被他發現他說一句話，他那上千萬粉絲來十分之一，整個市|政都得癱瘓。
所以，假如被他知道H市的宴席上出現了象牙筷子這種東西，裴俊良有點害怕本來就一身騷的他會被這位爺逼到引咎辭職。
裴俊良快哭了，是真的快哭了，三角眼裏都是淚水，就差滴下來了。
“侍郎您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裴俊良說著話，眼瞅着腿就要溜到地上跪下了，被孔興安一把提起來放回了椅子上。
“哭什麼。”成輝說：“放過你一次，沒下次了。沒事多看看新聞，上個星期才銷毀一批象牙不知道嗎？找死！”
聽了成輝的話，裴俊良這張老臉破涕為笑，那一瞬間，丑得成輝不得不把頭偏到另外一邊避一下，免得瞎了。
然後，等到成輝再把臉扭回來的時候，裴俊良將一個身姿纖細的女孩子帶到成輝的跟前，說：“這位小姐是我們教育局龔副局家獨女龔靈，目前就讀於大漢藝院的民族舞專業，非常仰慕侍郎，知道侍郎要來，眼巴巴的求我我安排她給您布菜，我這一心軟就同意了，您看……”
成輝曾經有一個未婚妻是跳芭蕾舞的，除此之外好像就在沒有過什麼正式的女朋友，所以從成輝成年起，無數想投他所好的人給他送過無數跳舞的女孩子。甚至於在帝國各大藝術院校里有一個笑談，沒被送上過輝少的床，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帝國的頂尖舞者。
【真的很想知道，集齊帝國所有藝校各大舞蹈專業的女人可以召喚神龍嗎？】
【還有，不要以為你一臉嬌羞不敢看我的樣子我就相信你是真的仰慕我，我可是見過那種真正仰慕我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她應該穿着一身土氣的衣服，扎着土氣的馬尾，二十五歲還是處女，看也不看我一眼，只能極力掩飾內心的默默向一個陌生人傾訴她內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