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帝國病嬌小公主17
林黎朝身旁的安妮吩咐,“去請陛下和王後來,就說事關姐姐,請他們務必親自前來,我在這裏等着。”
安妮行了行禮,匆匆跑回宮中去請國王和王後去了。
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侍衛們也被這翻轉驚呆了,猶豫着要不要攔,最終還是任由安妮離開了。
林黎轉過身,看着痛哭流涕的女人,“既然你說你是姐姐的女僕,那便和姐姐當面對質吧。去請薇薇安公主殿下。”
被吩咐的侍衛遲疑了一會兒,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林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他,“你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件事還可以瞞天過海嗎?”
環視了圍觀的帝國人民,林黎微微抬高聲音,“王室全部的權力和榮耀來自帝國人民,王室對於民眾不該有任何的欺騙和隱瞞。今天的事,不是我和薇薇安之間的私事,無論是我,還是薇薇安,或是父親母親,都應該直面帝國所有人的疑問。”
“因為,我們是榮耀帝國的王室。”
“王室對帝國人民,永遠是透明的。”
圍觀的人民不由得鼓起掌來,愈發覺得小公主殿下頗有艾爾莎王后的風範。
在眾人的壓力之下,侍衛還是起身了,帶着兩個手下往奧德家族的主宅去了。
太陽漸漸爬到半空,初春早晨的寒意被漸漸驅散,林黎克制住微微顫抖的身子。
小公主生來體弱,打從穿到這個身子起,林黎就沒體驗過流汗的感覺,往往是人家薄衫一件,她裹着件狐皮披肩。
今天要在眾人面前大戰偏心家人,她腦子一抽,覺得穿的多了顯得沒氣勢,硬生生把安妮披上來的披風丟在宮裏了。
系統:[宿主,萬一你沒等到人來,就被凍昏了,那就糗大了。]
林黎捏了捏拳頭,牙根凍得直哆嗦,[少廢話,氣場不能少,必須碾壓他們。]
系統:[唔,護花使者來了!]
下一秒,林黎被一件厚重的披風裹了進去,回頭看向來人,眼帶嗔意地瞪了一眼。
無緣無故被瞪了一眼的克里斯蒂手頓了頓,把厚重的披風裹得更緊了,滿眼心疼和憐惜。
林黎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有些愧疚,自我安慰:算了算了,不能和直男計較,裹成熊也是很有氣場的!
熊一臉疑惑:你是不是對熊有什麼誤會啊?你明明就是只胖兔子啊!
此時,安靜了好一會兒的系統忽然激動了起來,在林黎的腦海里一連放了好幾個煙花,一副要樂瘋了的樣子。
林黎:[犯病了?]
系統電子音也難掩激動心情,[宿主的男人太蘇了,想嫁~縱容你的所有缺點什麼的太寵了!]
林黎磨了磨牙,剛想辯解,國王和王后已經到了。
國王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呵斥:“伊麗莎白,你夠了!薇薇安是你的姐姐,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不顧王室顏面鬧到眾人面前。”
王后也抹着眼淚搭腔,“是呀,伊麗莎白,你太不懂事了,薇薇安難道會害你嗎?”
面對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克里斯蒂皺起了眉,明明是薇薇安設計陷害在先,作為父母,不但不安慰受傷的女兒,反而為薇薇安狡辯。
林黎拉住了克里斯蒂的手,往後扯了扯,示意他不要插手。
克里斯蒂退到一邊,卻還是護在她身側。
林黎笑着反問:“薇薇安是我的姐姐沒錯,但她也是榮耀帝國的公主殿下,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王室。這女人既然說是姐姐指示的,難道不應該讓姐姐前來對質嗎?難不成父親和母親對姐姐沒信心?”
“你不要胡說,我們當然相信薇薇安是無辜的。”國王怒意更甚,手指指着林黎憤恨說道。
林黎淺淺一笑,“那好,等姐姐來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國王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薇薇安很快被侍衛請了過來,王后趕忙迎了上去,母女倆抱在一起,倒顯得林黎像個壞人似的。
林黎朝那女人看了一眼,那女人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撲上去抱住了薇薇安的大腿,啞聲喊道:“公主殿下,你要救我啊!”
薇薇安後退了幾步,滿臉驚慌失措,“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林黎歪着頭看了地上那臉色剎那間昏暗的女人,問道:“姐姐不認識她嗎?她說她是姐姐的僕人,姐姐還曾賞了她一個鐲子。”
朝薇薇安晃了晃手裏的鐲子,“這個鐲子,姐姐眼熟嗎?”
薇薇安的表情僵了一僵,隨即臉上顯露出無辜來,“這個鐲子我沒見過,再說了,就算是我的,我屋裏的首飾那麼多,也許是哪個僕人偷了出去呢。”
這話說的,□□無縫,先死不承認,再推卸責任,反正這鐲子和她沒關係。
林黎放下手裏的鐲子,也沒死纏着不放,轉而朝向地上跪着的女人,說:“姐姐說她不認識你,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女人抬起頭來,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的確不是薇薇安公主的女僕,但今天的事就是薇薇安公主指使我做的!我願意為公主您作證,只希望公主能看在我迷途知返的份上饒我一命。”
薇薇安見她突然倒戈,心裏一慌,她到底是一個嬌養長大的公主,即便在奧德家族家的經歷讓她有了些心機,但終究做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臉色突然變化,時時刻刻都關注着她的圍觀群眾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開始指指點點。
原本奧德家族的事就讓嫁入奧德家族的薇薇安風評變差,如今又和污衊親妹妹這等齷齪事有了關聯,圍觀的人民就開始倒向被害的小公主一方。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稍微施加一些小手段,懷疑的種子便會長成參天大樹。
林黎抬頭苦笑地看向薇薇安,字字如泣血,“父親母親責怪我為何要把事情鬧大,怪我不為姐姐着想。姐姐可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讓姐姐來對質嗎?因為我不敢相信,我血濃於水的親姐姐居然想置我於死地!”
薇薇安咬着唇,呢喃:“我沒有,不是我。”
“你明明就有!”林黎厲聲說,“混淆王室血脈是什麼大罪,姐姐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假如我今天沒能揭穿這女人,那伊麗莎白此時此刻應該已經被當做王室污點,羞愧地了結餘生了。”
聽着她有些戰慄的聲音,克里斯蒂心頭一痛,忍不住握住了小公主殿下蔥白的指尖。
手指微涼,克里斯蒂放輕了動作搓了搓,微弱的熱意讓林黎心裏暖暖的。
薇薇安被質問地答不出話,國王自然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上前制止,“誤會一場,姐妹不要傷了和氣,今天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怎麼過去?父親你讓我怎麼面對想要置我於死地的親姐姐?這一次我躲過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從來沒被人這樣頂嘴,尤其是他從來不放在眼裏的小女兒,一向獨斷專行慣了的國王氣上心頭,失去理智,“來人,把伊麗莎白公主關進大牢,不敬長輩,不敬君主,任意妄為!”
侍衛圍了上來,克里斯蒂取出腰側的利劍,伺機而動,把林黎護在身後。
情況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林黎也沒想到國王這麼易怒,計上心頭,揚聲說道:“父親是否執意要偏袒姐姐?父親難道不顧及王室經營數百年的形象嗎?”
國王此時什麼也聽不進去,朝侍衛怒吼,“你們聾了嗎?我的話聽不懂?”
侍衛猶猶豫豫上前,林黎在一片混亂中爬上高台,朗聲喊停了所有人的動作。
此時,所有人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抬頭望向那高台上衣衫揚揚的瘦弱身影,逆光之下,猶如背後長出了純白翅膀,神聖得如同降臨人間的天使一般。
“王室曾有祖訓,噬殺暴虐者,獨斷專行者,殘害手足者,好戰引戰者,…,不堪為王。不堪為王者,王室成員有權彈劾,彈劾結果取決於民意。我以帝國公主殿下的身份彈劾我的父親,現任國王陛下。獨斷專行,偏袒犯下大罪的奧德家族,如今仍執迷不悟,不堪為王。”
被人當眾掀老底的國王氣得直哆嗦,指着林黎大喊,“果然是白眼狼!養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撕破了臉皮,林黎便不再扮演父慈子孝的戲碼,冷笑一聲,在克里斯蒂的保護下從一片混亂中離開。
當夜,納斯頓家族掌權人果然深夜來訪,言語間帶着試探。
林黎不耐煩和這些政客你來我這,直截了當攤牌,“我若是成了女王,保納斯頓家族百年不衰。”
王室血脈猶存,幾大家族都不可能獲得帝國人民的支持,他們能做的只有押注站隊,現任國王獨斷專行,與奧德家族關係親密,納斯頓家族只能站在她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