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小團的決定

?(貓撲中文)此為防盜章教室里一共23人,從高到矮四排六列,第一排缺了一人，里歐#8226;努德蘭正好填進去。

隔着中間四人，兩人一左一右,華驚鴻眼珠子右滑,連一片衣角也掃不到,只能看到統一制式的白色軍靴。其他人的鞋子無不經過鞋油精心護理，鋥亮潔白,只有的他鞋尖躺着幾道醒目的划痕,應該是今早留下的痕迹。

所有的訓練服都是純白作底,銀藍接邊,用的明明是抗皺防汗的納米材料,卻一點也不耐臟。坑爹的是衣冠不潔會被扣儀錶分，還跟期末綜合考評掛鈎。學校又不允許學生私自製衣，換用其他具有持凈控溫甚至是防割傷的材料,於是一幫子學生要時時注意衣冠整潔。

科朗教官在里歐站定后，開始講課：“前面幾節課一直訓練你們利用精神力辨別短波長波的頻率，並加以模仿，這節課開始講共振。”

科朗頓了頓,懶洋洋地掃過眾人臉上輕鬆的神情。

“無論是模擬頻率還是共振，都是為了加強穩定性和靈敏度,我知道你們在家裏也做過類似訓練。但是,不要以為在我這裏就可以輕鬆拿到分數。”科朗齜牙一笑,食指一指,華驚鴻嚇了一跳，科朗指着他做什麼。

這個鍋他可不背，雖說為了跟龍雀結契，他之前狂練共振，但這不沒有成功嘛。

就在華驚鴻猶豫着要不要出列時，科朗又開口了：“說的就是你，宋曉霖，你剛才撇什麼嘴，嘴歪了還是欠扇啊，要不要我幫你掰正咯？”

華驚鴻舒了一口氣，原來是他身邊的宋曉霖。

被指名的學生也就是宋曉霖朗聲喊道：“報告教官，我哪敢撇嘴，我這是高興啊。我在家裏的訓練沒啥成效，現在教官要開始講共振，這回終於進步有望了。”

聲音輕浮又挑釁，華驚鴻在心裏搖頭，這孩子藥丸。

果然，科朗教官露出一個陰沉又有些興奮的笑來，向華驚鴻右手邊走來，看着就像個鎖定目標的變.態。

這可及時，腳一癢就有人送上門挨踢。

宋曉霖15歲，卻是班裏第二矮，甚至比13歲的謝清如還要短上半個頭。不過這少年心裏住着個巨人，開班時申請站在最後一排，被科朗拎着衣領提溜到華驚鴻身邊。

“你個小豆芽是在搞笑嗎，就你還最後一排？怎麼，想在老子課上搞小動作，這是在找掩護？”

被當眾揭短，宋曉霖之後就懟上了科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百折不饒，可歌可泣，是科朗教官課上的保留節目之一。

科朗身材魁梧，接近兩米，往宋曉霖面前一站，就跟座巨塔似的，將宋曉霖完全罩在陰影里。

宋曉霖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目光落在科朗……的腹.下。

這高度差，華驚鴻頓時升起同病相憐之感，甚至還有一咪.咪的慶幸。

如今的人類八、九歲就開始進入發育期，直到二十歲左右才停止，比華驚鴻上輩子的普遍情況延長了快有四年。這一階段以身高和精神力的快速增長為起始，兩三年後第二性徵才開始發育。

華驚鴻今年十歲，還可以拯救。宋曉霖作為男孩紙，15歲了還不長個，之後除非基因調整，否則這全國男性平均升高的後腿他是非拖不可了。

可惜的是精神力者並不適合做基因調整，曾經就有人在基因整容后精神力連降兩級。

華驚鴻見宋曉霖站得又挺又倔，心裏為他默默點蠟。

“那你跟大家說說自己的失敗經驗，看看你哪兒犯傻了，我好教你。”

宋曉霖這人一點就着，抬頭怒目，就差跳腳了：“霍恩#8226;科朗，你說誰傻？！”

真是炸毛得毫無懸念，竟然堅持不了一秒，眾人對宋曉霖投以關愛智障的憐惜眼神。

科朗嘴角一咧，慢悠悠地說：“喧鬧課堂，違反紀律，不敬師長，宋曉霖扣兩分。”然後右腳抬起，揣在宋曉霖膝蓋上，看着輕飄飄的，宋曉霖卻身體一歪，額上冒出冷汗。

他也是好強，在跪下前硬撐着站起來，一個吭聲也沒有。華驚鴻站在他旁邊，甚至連悶哼都沒聽到。

科朗挑了挑眉，轉身回到講台：“我知道你們都是天之驕子，又享受着最好的資源，個個拿出去都是帝國的明星，帝國的天才。”

華驚鴻見到科朗嘴角微微下撇，似乎是不屑的表情，趕緊擺正目光。

“沒錯，出了帝星星系，一個星球一年能有十人突破b級就已經很難得了。即使在帝星，能在成年之前突破a級，也算得上出類拔萃，不過，”科朗教官點點講台，“你們要是因為這麼點成就就敢懈怠，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至今精神力最高的是sss級，自從人類進化出精神力，sss級精神力者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過了a級，那就是另一個世界，多數人一輩子停在a級。你們這些……天才，”科朗笑了下，繼續說，“不知道有多少能到s級呢？”

“報告教官。”有人舉手。

“說。”科朗抬抬下巴。

“是不是跟龍雀結契后，就能晉級s級？”

問題一出，教室里開始有些騷動，華驚鴻感受到若有似無的打量。

科朗看了眼華驚鴻，華驚鴻覺得他是故意的。

“自從皇室開放龍雀結契權限，軍部精神力研究部曾私自研究龍雀，不久研究所爆炸，龍雀樣本失蹤。之後長達五十年間，沒有一人結契成功，帝國s級精神力者銳減至不到百人，龍雀克.隆計劃也以失敗告終，直到謝廣野星將再次結契成功，你們說，這龍雀結契重不重要啊。”

科朗說到這聳聳肩，聲音懶洋洋的，說的內容卻是軍部一等機密。教室里比較接近家族權利中心的學生或多或少知道這件事，但是眼下還有一個貌似平民出身的里歐在場，頓時有人不滿了。

“報告教官。”

“說。”

“此事一直未經證實，我覺得教官不該說出這種誤導性言論。”

華驚鴻聽出這人是梁家的孩子，這就難怪了，當年龍雀計劃就是梁家帶頭整起來的。自那以後，梁家再也沒人與龍雀結契成功。不過這個家族研發出精神力強化注射劑，地位雖然沒有當初鼎盛，在研究界還是屹立不倒。

血脈中流淌着科學狂人基因的家族，華驚鴻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畢竟梁家出了許多生物和基因領域的天才，做出很多不可估量的貢獻，好幾位都以科學成就被皇室授予伯爵頭銜。

科朗換了個姿勢站立，左腳腳尖點地，有些弔兒郎當地說：“你們就當科幻故事聽好了。”

“報告教官。”

“嗯，說。”

“人類曾經傷害過龍雀，龍雀為什麼還能接受我們？是不是龍雀也有求於人類，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其中的秘密？”

“不錯的思路，”科朗笑，“你以後可以去研究研究，不過首先你得得到龍雀的青睞。好了，回歸正題。”

“今天講的共振，就是駕駛機甲還有跟龍雀結契的入門技能，也是基礎要求。不會這個，一切免談。”

“所以即使你的精神力已經給老子竄到ssss級，你也得保持共振訓練。只有隨時將精神力調整到能夠與機甲產生共振，你們才能自如地操控機甲。”

“b級精神力無法駕駛a級機甲，就是因為共振不協，無法發揮a級機甲的性能。你們要是強行駕駛，就會造成精神力透支，到時候“bong”，happyending……”

這些都是華驚鴻已經知道的內容，畢竟皇室教育不講人性，他在過早的年紀已經承受着那個年齡不該承受的智慧與才能(exuseme?)

不過即使已經滾瓜爛熟了，華驚鴻也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一分一毫。只是心裏就有些脫韁放縱愛自由，然後就注意到，那個躺着划痕的白色軍靴，微微地移了下。

華驚鴻不經陷入沉思，看來有人要搞事了。

所以說，男主的災難麻煩體質要開始大發神威了？

“你引來的龍雀已經跟人結過契了。”

“！”華驚鴻倏地抬頭，震驚地看着華重明，結過契的龍雀怎麼可能會被他引來？

華重明抬手扶住他的臉頰，目光透過他不知是在看誰。

“他是姐姐的赤鈞。”華重明嘆息，“他回來了……”

“……”

氣氛好沉重，華驚鴻看着45度角仰頭望天的某人，表示他也很憂傷。

他還記得來自父母精神力的安撫，全然的安心感，被人愛着，期待着。在知道這輩子的爹媽和唯一的大哥都死於天鵝座的時候，華驚鴻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像上輩子那樣，至親之人離世，然後被舅舅撫養。

但是作為沒有相關記憶的小蘿莉，他只能用懵懂的眼神，無措地望着華重明，像是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大人不開心。

見到他這種茫然委屈的小眼神，華重明釋然一笑，揉了揉他細軟的額發，說：“赤鈞就是剛才那隻龍雀，以前與你母親結過契，天鵝座一戰後，赤鈞就失蹤了。我們都以為他和姐姐一起被黑洞吞噬，沒想到還能再見到。”

華驚鴻：“他會被我引來，是因為我是媽媽的孩子嗎？”

華重明有些複雜地嘆了口氣，眼神放空，不知又在想啥。

“……”華驚鴻簡直想撓牆，大兄弟，你倒是說呀，你說你今天嘆了幾次氣。

眼見着華重明沉迷回憶無法自拔，華驚鴻只好伸出胖爪拉了拉他的衣袖。

“唉……”華重明低頭，嘆息。

“……”

華重明幽幽道：“小驚鴻，我們先測測結果，或許你是不一樣的。”

華驚鴻咬牙，緩緩釋放精神力，直到他滿頭大汗，華重明才讓他停下。

但凡精神力者，都想得到龍雀的青睞，因為精神力等級越高越難破級。然而一旦結契，不但增級速度加快，更容易打破瓶頸，還能避免精神力失控，韌度和穩定性都能得到極大的提高。

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人類不是沒有試過人工手段，但是都以失敗告終。

就像有關精神力的基因密碼，至今無法破解。

結契成功的人，精神力檢測的一大指標就是韌度閾值的擴大，但是華驚鴻的顯示屏上，沒有任何變化。

華重明取下接駁線，柔聲安撫：“小驚鴻的天賦這麼高，就算沒有龍雀，以後也會很厲害的。”

華驚鴻咬住下唇，有些不死心：“不是說有三次機會嗎，舅舅，你讓我再去龍回頭試試，赤鈞不行，還有別的龍雀啊。”

華重明不忍道：“龍雀不但高傲，還有很強的獨佔欲。赤鈞既然對你產生興趣，即使沒有結契，別的龍雀也不敢應你的。”

“……”講道理，霸道總裁都沒這麼王八，華驚鴻真是給跪了，“那要怎麼辦啊舅舅？”

“雖然沒有結契，但是赤鈞既然因你出現，應該是承認你了。”

“我之後再召喚他，他會來見我嗎？”

華重明遲疑：“他看起來很喜歡你，只不過你以後不能隨意召喚他，更不能讓人近距離觀察接觸赤鈞。你生下來精神力就有b級，才過六年就突破a級，舅舅怕你太過引人注目，才對外界說是十歲。”

父母雙方都是精神力者，生下的小孩一般在三四歲時便會檢測到精神力，天賦好的一生下來就能產生。有史以來最高的記錄便是華驚鴻的母親，生來就c級，之後也是一路開掛，成為帝國第一人。

而華驚鴻的出生，直接刷新了帝國的記錄。

他明白舅舅的苦心，於是用力包住華重明的食指。

華重明捏住他的小肉掌，繼續說道：“即使是這樣，大家的眼睛也一直沒離開過你，所以這次，就算沒有成功，對外也要說成功，但是不能讓人知道那是赤鈞。”

“民眾認定赤鈞同女皇一道戰死，如果被人發現他還活着，大家便會質疑女皇，接下來就會質疑皇室。”

“小驚鴻，你明白嗎？”

華驚鴻想到紫微垣與太微垣以及軍部間的明爭暗鬥，忍不住捂胸口。

藍瘦，香菇，他還只是個小蘿莉，為什麼這麼對寶寶。

自從蟲族女皇被他的英武老媽滅了后，起碼要等30年，下一任女皇才能成熟，邊境偶爾才會有蟲族騷擾。

這幫上等人，不趁此休養生息，整天閑着爭權奪利，搶佔資源，馬蛋，沒了外部的侵擾就搞起內耗，還能不能好好發展生產力啊。

儘管心裏瘋狂吐槽，華驚鴻知道自己沒得選，於是點點頭：“小驚鴻明白。”

聲音軟噠噠的，聽着就十分乖順，華重明滿意地揉了把他的頭髮：“舅舅知道撒謊不好，但是為了我們皇室的榮譽，小驚鴻這樣不算騙人。只要不隱瞞舅舅，小驚鴻就還是個好孩子，知道嗎？”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