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川局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川局勢

大滿對那白衣少年問道:“你是何人?”

那白衣少年起身,捏了捏自己白皙的雙手道:“我是奎宿贏補。”

大滿笑道:“原來是監兵王的二公子。”

明起看袁朔和那少年的親密模樣,就已經心裏不是滋味。當聽到‘監兵王的二公子‘幾個字時,仰頭便倒在地上不想再起來。

大滿接着道:”我知道太陰的月光會引援軍過來,不過沒想到來得這般快。只是中元軍恐怕所剩無幾了吧。”

贏補笑道:“還行,來的時候我就料到會打仗,所以帶了兩百虎衛來。”一邊說著,贏補一邊慢慢的走近大滿。

大滿拍了下虛宿,虛宿摸了下玄龜,玄龜張開口連續噴出一枚水彈,贏補知道水彈近前才一瓢而過,緊接着玄龜連續噴出三枚水彈。在贏補躲開第三枚水彈之時,一根手指突然出現在眼前。贏補嘴角笑了一下,躲了開去。大滿跟着化指為拳,直奔贏補前胸,贏補也是一笑躲過。大滿連發數招始終與贏補差了一寸。當下立即從贏補面前消失,瞬間從贏補的左側出現,一腳直踢贏補的腰肋,但卻也是只差一寸,贏補又躲過去了。

大滿再度消失,從贏補的身後出現,雙掌猛打贏補后心,贏補卻向前滑動,仍然是差了一寸。待大滿驚訝之際,贏補卻已回身,如鬼魅一般,雙手抓住大滿的雙手,向上一拉,再向下一帶,兩隻手的手腕都折了,贏補跟着上前探手就抓大滿的咽喉。突然玄龜口中噴出一道巨浪打向贏補,贏補嘆息一聲,一閃而過。

大滿藉此機會,閃退到玄龜身旁。看着笑吟吟走過來的贏補陰沉的道:“沒想到你的御風術居然練到‘風動’的階段。”

贏補呵呵笑道:“你們西天的人對中土的功法也這麼了解么?”

大滿蹲下身,將雙手掌扶在地面上。雙臂瞬間右由上至下變的漆黑。跟着骨頭折了的兩隻手掌活動了一下,然後起身,雙眼的瞳孔也變成漆黑色。

贏補停下腳步,緊盯着大滿。

大滿低沉的對虛宿道:”讓玄龜去殺了明起。”

言罷大滿已出現在贏補身前,一掌帶着詭異的黑光擊出,贏補皺眉未動。大滿的掌力為及贏補身前,就已突然出現在贏補身體右側,一腳帶着黑光踢出。贏補仍然未動。瞬息之間,數個大滿出現在贏補周圍。贏補知道這是大滿高速閃現造成的,只有一個是真身,其餘皆是殘影。而這時地面卻震動起來,卻是玄龜已向明起沖了過去。看來是向要踩死明起。

此時的贏補卻是自顧不暇,眼前的陣陣黑光已令自己的視覺和神經大受影響。贏補終於是忍受不住,恍惚之間向大滿攻出一招,卻是撲了個空,後背挨了一掌。緊跟着全身上下就挨了十幾下。一口鮮血噴出。

明起卻適時的叫道:“閉上眼睛。”明起被地面的震動驚醒,看了下現在的環境,提醒了贏補后,趕緊用向後挪動身體。

一陣香風撲來,卻是袁朔趕到明起身旁,想把明起拽起來。明起掙扎的站了起身。玄龜卻已趕到。碩大的腦袋沖頂在明起的後背上。

明起狂噴一口鮮血帶着袁朔向前飛跌。墜地之際,明起右手摟住袁朔,強扭身體,狠落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劃過袁朔的面頰,散落在袁朔的後背。

贏補心下着急,也是挨了大滿一腳,倒飛出去,單膝跪地,兀自喘息不已。再抬頭卻看玄龜已經衝動袁朔身前,就要踩下。明起已是不知生死。袁朔也是紋絲未動。危險之際。一龍頭、鹿角的怪獸旋風般的衝到,兩隻前爪搭在龜背上,一聲怒吼。竟生生的止住了玄龜。

大滿卻再次衝到贏補身前,猛劈贏補後腦,贏補閉起雙眼,反手為爪,迎上大滿的手,大滿卻再次出現在贏補的右側,一腳直踢贏補面門。閉上雙目的贏補感受周圍空氣的變化,再次變招。與大滿對拼十幾招之後。一聲嬌喝傳來:“心宿部隊即刻便道,你們是想都死在這嗎?”

大滿頓了一下,即刻閃退到虛宿身邊道:“叫玄龜回來吧,我們撤退。”

虛宿看了眼遠處的戰鬥,看來當時留下的五千人馬做埋伏,也並未佔多大便宜。遂往天空放了個煙花信號。隨後打個口哨。玄龜退了回來。

一美艷少婦疾奔而至,拍了拍風麟的頭道:“還是你來得快。“

大滿朝贏補和軒瑤拱了拱手道:”後會有期。”即刻帶着虛宿跳的玄龜的背上,下了東河向東遊去。

龜背上,虛宿捂着胸口道:“我們不如就此回去吧。”

大滿道:“你覺得回去后,王上會饒了我們嗎?”

軒瑤見大滿和虛宿走後,急忙過去查看袁朔和明起的傷勢。贏補也走了過來不悅的道:“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幫我一起殺了他們?”

軒瑤淡淡的道:“你的兩百虎衛雖然暫時穩住了中元軍的局勢,但三千中元軍遭遇伏擊,已不足半數。拖下去后,敵軍遲早要過來。”

軒瑤轉頭看了下眼前好看的少年,伸手摸了下贏補的臉道:“你方才在大滿手下勉強自保,若是逼及了大滿,強行過來擊殺袁朔和明起,你有能力保證他倆的安全嗎?”

贏補打開軒瑤的手叫道:“不要摸我的臉,不是還有你嗎?你怎麼就一個人來?你保護不了?”

軒瑤揉了揉手道:“小子這麼好看,脾氣這麼大,我也是看見月光才騎着風麟從數十里之外趕過來的,部隊哪有這麼快。再說若要報仇何必急於一時呢?”

贏補拉起袁朔,將袁朔背在身後,看着躺在地上還在昏迷的漢子道:“這人就是明起?跟我想像的差別有些大啊。”

軒瑤將明起扶到風麟背上,向中元軍的軍營邊走邊道:“你想像中的明起是個什麼樣子?”

贏補搖了搖頭道:“我在西川聽說七殺明起萬軍之下從斗州出來,紫薇城大戰姬動,怎麼不也得是個英偉男子,眼前這人分明就是個普通大叔嘛。”

軒瑤咯咯笑了起來道:“你當天下男子都如你贏家一般,個個帥的一塌糊塗的。”

贏補尷尬的笑道:“不過確實是很耐打的,這樣都沒死。”

軒瑤收起笑臉道:“能配得上這七殺甲的人,又怎會是一般人,我查看過他的身體,隱現雷紋,異於常人。”

贏補一邊走,一邊仔細的看着明起,喃喃的道:“沒看怎麼強。”

軒瑤等人到了中元軍的軍營后,將明起和袁朔置於帳內,軒轅囑咐贏補照顧明起二人,並讓贏補轉告明起行軍路線,便急忙離去。

天色微亮,明起悠悠醒轉,看見床前不遠地方的贏補,虛弱的道:“袁朔怎麼樣?”

贏補答道:“功力損耗過巨,沒什麼傷,睡得很沉。“

明起艱難的起身,走到桌前,直接拿起水壺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放下水壺呼呼的喘着氣,抬眼看向贏補,發現贏補一直盯着自己看。微微一笑道:”你不去照顧袁朔,也一直在看我。為什麼?“

贏補正色道:“對你很好奇。”

明起大笑起來,咳嗽了幾下道:“我有什麼地方可好奇的?”

:“因為我父王說,讓我來中土后多留意你。“

明起沉思一會,急問:”西川守不住了?“。

贏補驚訝的看了明起好一會,才嘆了口氣道:”雖然我父王被稱為中土第一高手,但此次西天所來的人卻也各個不簡單。“

明起緊盯着贏補,贏補接着道:”三個月前,號稱西天第一戰將的修羅王率部進攻西川。我所轄下的奎州自然就最先受到攻擊。作為監兵王的兒子,雖然我年齡不大,但我自認為中土二十八星宿中,我的功夫可以排進前三,我的部隊也是我父王親自訓練的,但修羅王的部隊卻是如神兵天降一般,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將我軍主力殲滅,並且我與前來進攻的敵軍主將——修羅王,只過了一招,就被對方的氣勢所嚇到,倉皇南逃。整個奎州也僅用了一天就淪陷了。”

明起看着贏補的目光有些渙散的盯着左側的地面,肩膀有些發抖,兀自嘆了口氣道:“然後呢?”

贏補緩緩的轉過頭,有些驚恐的道:“接着修羅部直接進攻婁州。駐守婁州的是我大哥贏素,功力遠在我之上,但在修羅王面前仍然過不了三招,就重傷而退。”

明起深吸一口氣道:“監兵王沒出戰嗎?”

贏補咽了口吐沫道:“婁州已經地處咽喉,如果繼續潰敗的話,敵軍就會長驅直入,我父王立刻趕到婁州前線,與修羅王一戰,將修羅王擊敗。但之後的第二天一個自稱是羅睺的人前來與我父王挑戰,我父王與之戰鬥一天一夜,雖然羅睺敗退,但我父王也受了傷。羅睺應該知道我父王有傷,接着便是連續兩天一夜的猛攻,我父王在受傷之下,再次出戰,斬殺敵軍兩名將領和修羅王之後,敵軍才退軍。同時緊那羅王率部從南嶺走山路過來,直接攻下參州和觜州。令我西川腹背受敵。”

明起頹然地坐回床上道:“連監兵王都守不住西川,那中土還有什麼可抵擋得住西天和北疆的攻勢。”

贏補抬起頭看向明起厲聲道:“雖然西川被連下三州,但有我父王在,西川不會守不住的。後來修羅部被調往別處,二十天中的閻摩羅王繼續攻打婁州,我父王帶了三百虎衛夜間奇襲敵軍大營,連殺十一名敵將。”

明起嘆了口氣,半響后才微微一笑的道:“那你出來幹什麼?”

贏補微微一笑,臉色微紅的道:“我是尊我父王之命,拜見天元王袁旦的。”

明起略帶嘲諷的道:“不就是想跟袁旦結親嗎。”

贏補倒是沒有察覺到明起的嘲諷道:“我與新月的確是青梅竹馬。”

明起倒在床上道:“中元將會是下個戰場,西川與中元結親后,西川有能力保住中元嗎?現在西川自己都是自顧不暇。我看監兵王應該料定,無論是辰南,還是軒正都不可能輕易放棄中元,只是一旦主戰場在中元的話,各方勢力又有誰會傾盡全力保住中元呢?外敵強勢,看來中土各方還是尋求方法聯合在一起啊。”

贏補抬起略顯稚嫩的臉道:“我父王不會把中元當作政治棋子的。”

明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跟我說說你所知道的修羅部的情報吧,不說是西天第一戰將的部隊嗎?還有羅睺是誰?”

贏補也喝了口水,認真的道:“羅睺便是修羅部的大修羅王,也是修羅部最高統帥,下面還有三位修羅王,分別是婆雅稚、羅騫馱、毗摩質多羅,還有五大臣捉持,雄力,武藝,頭首,摧伏。被我父王斬殺的修羅王就是婆雅稚,兩名將領是頭首和摧伏。”

明起戲謔的道:“你就是在婆雅稚手下一招便敗是嗎?”

贏補漲紅了臉道:“連夜叉八將中的大滿都打不過,還好意思說我?”

明起低頭玩味的道:“我可沒有中土第一高手這樣的父親。”

贏補冷笑道:“你歲數多大,我多大,你也未必能打贏我。”

明起擺了擺手道:“說下他們的功法,”

贏補“哼”了一聲道:“傳說羅騫馱,意為吼聲如雷,亦名寬肩,因其兩肩寬闊,能使海水洶湧,嘯吼如雷鳴;毗摩質多羅,意為花環,其形有九頭,每頭有千眼,九百九十手,八足,口中吐火;羅睺,意為覆障,因其能以巨手覆障日月之光。不過羅睺與我父王一戰,我是親眼所見,羅睺的功法應該是金和火,與其說是手覆障日月之光,到不如說根本是讓日月無光,羅睺功力一出,天地血紅,日月俱是血色,他的刀上亦能放出血紅的烈焰出來。”

明起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道:“你是怎麼把我和袁朔救出來的?”

贏補將自己看到白月後,自己跟軒瑤先後趕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明起奇道:“你的御風術是怎麼可以躲過閃現的?”

贏補道:“我的御風術已經練到‘風動’的階段,只是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所謂‘風動’就是,無論敵人速度有多快,甚至是‘閃現’到我身邊,只要有動作,就會有風流動,只要讓自己的身體達到一種落葉的狀態,就能躲避所有的攻擊。”

明起點了點頭道:“看來五行身法,真是各有玄妙啊。”

贏補接着問道:“我看虛宿一直坐在玄龜那,好像受了很重的傷,是怎麼回事?”

明起笑了笑,豎起一根手指,一運功力,一點白炎燃在手指之上。

贏補驚呼道:“白炎。”

明起收起白炎,懶洋洋的道:“我要再睡一會,你也去休息一下,待我睡醒了,按軒瑤的路線行軍。”

贏補呆了一下,怒道:“我是來接袁朔的,不是來陪你打仗的。”

明起用一隻手艱難的蓋好被子,臉沖裏面,不再說話。

贏補坐了一會,想要上前拉起明起,走到床邊,卻是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黎明的朝霞映在天邊,宋飛整好裝備,站在一處山丘之上,遠望西蘭城。軒正走了過來對宋飛道:“一夜沒睡嗎?”

宋飛點了點頭,指着遠處的營帳道:“木琪可能要有動作。”

軒正仔細觀察了一下道:“你怎麼看?”

宋飛緩緩的道:“敵人可能要兵分兩路,一路直取西蘭,一路要直撲氐州。要我看以我們的兵力只能集中一點去打,不過要是明起在這就好了,我只會衝鋒陷陣。”

軒正笑了笑道:“明起是想的太多了,有時候簡單粗暴點好。”

:“打哪邊?”

::”誰打西蘭就打誰。”

:“若攻打西蘭的是木琪怎麼辦?”

軒正無奈的笑了笑道:“那也得打。”

:“我叫將士們準備出發了。”宋飛甩了甩右手中的破軍槍道

軒正看着左臂仍然帶着夾板的宋飛道:“一會我在前,你在後吧。”

宋飛笑了笑:“可惜李當先生不在啊。我這左臂只能慢慢好了。”

宋飛和軒正下了山丘,叫來董博和李倫道:“讓所有將士準備,等敵軍行動了,我們再動,”

半個時辰后,探子回報,敵軍分兵兩路,一路約有萬人向西蘭進發,另一路直奔氐州中心而去。

眾人看向宋飛,宋飛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大家再看向軒正,軒正也只是笑着不說話。眾將士足足站了半個時辰,宋飛突然起身,下令道:“李倫與我各帶五百騎兵在前,餘下眾人跟隨主上在後,向西蘭出發。”

言罷,宋飛與李倫各自翻身上馬,率兵一左一右,向西蘭疾馳。

軒正看着兩隻部隊遠去,對董博道:“即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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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之亂世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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