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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白梅說不是,肖逸的內心竟然有點點失望,他覺得,要是謝春生真能找個女朋友也不錯:“梅姐,有這麼適合的姑娘,倒是真的可以介紹給我大佬。”

話剛說話,謝春生回頭瞪着肖逸,銳利的眼光要吃人似的。

肖逸就不懂了,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找女朋友是正常的事情,像謝春生這種動不動就……的體質,有個能滾床單的女朋友不是比蹭腿好嗎?

心裏這麼想,肖逸卻不敢回瞪謝春生。

白梅看見這一幕,以為謝春生嫌棄肖逸多管閑事,連忙打圓場道:“兄兄弟弟地,都是因為關心嘛,正常正常地。”

“是啊,這麼大了,是應該找女朋友了。”趙老闆朝他們擠眉弄眼地:“嘿嘿,麗豐也有不少漂亮的小姐妹,要不給你們叫兩個,我請客?”

肖逸的眉頭皺起來,謝絕了趙老闆的好意:“不用的,趙老闆要是有需要的話,請自便。”

找女朋友是一回事,招|妓又是另一回事。

“不要就算了,我也是隨便說說而已,嘿嘿。”趙老闆自己也沒有透露出這個傾向。

上了三樓,四個人隨着服務員進去一個小包間。

肖逸四處打量,覺得這間酒店的裝潢還行,雖然也是處處透着復古的味道。

“坐。”白梅給大家倒茶:“小弟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肖逸謝過茶:“梅姐,我叫肖逸,我這位大佬叫做謝春生。”

白梅嫵媚地眨眨眼睛,望着坐在肖逸隔壁的帥氣男孩:“原來是春生哥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春天出生的嗎?”

等了好一會兒,謝春生也沒有回答白梅的問題。

肖逸急得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人家問你問題。”他此時心裏特別慪,就他謝春生在家能耐得跟什麼似的,出來就成悶葫蘆了。

暗地裏挨踢的謝春生,用眼尾睨了肖逸一眼,依舊我行我素。

“哈哈哈,這位謝小哥真有個性。”白梅端起杯子喝茶,顯得毫不在意,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年輕罷了,誰還沒點脾氣。

趙老闆打圓場:“來來來,大家看看吃什麼菜,別客氣儘管點。”

肖逸把菜單推給白梅:“不是說好了我們請客的嗎,二位別客氣才是真的,點菜點菜。”

白梅嬌聲一笑:“好好好,老趙,小弟弟前天就說要請我吃飯,這回就讓他們請吧,下回再讓你老趙請。”

趙老闆從善如流:“行,都聽梅姐的,就這麼說定了!”

這四個奇怪的組合,互相之間因為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倒是相談甚歡,頻頻傳出歡聲笑語。

不過很快就有人打斷了這幅和諧的畫面。

“臭女表子!終於被我抓到你了!你這個賤女人,我打死你!”一個醉漢趁着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從外面沖了進來,突然衝到白梅面前想打白梅。

他的出現太過突然,誰也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白梅自己也嚇傻了,愣在那裏一動不動。

謝春生連着椅子往後一退,伸出腳一腳把醉漢踢翻,免去了白梅的無妄之災。

醉漢倒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門口一群小年輕頓時沖了進來:“老闆!老闆!”

原來地上的那個西裝男人是他們老闆,摔成豬頭的老闆被扶起來,指着剛才踢翻自己的謝春生:“媽個比,你是什麼玩意兒?給我打他!”

謝春生扶着肖逸的肩膀,將他推到餐桌後面:“找個地方待着。”

肖逸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抱着背包躲到桌子後面,順便讓白梅過來自己身邊:“梅姐,那個人你認識的嗎?”怎麼一衝進來就打人?

白梅連忙搖頭:“我不認識!”

趙老闆也怕死,偷偷摸摸地擠了過來,三個人擠成一團:“怎麼辦啊,要不咱們報警吧?”

白梅皺着眉:“那也得能夠出去找到電話呀。”

肖逸看到謝春生躲過一個撲上來的小青年,心裏一抽,這麼多人怕他不好對付:“麗豐酒店的服務員是幹什麼吃的,有人打架也不會帶保安上來!”

“等等等,估計不用報警……”等謝春生開始反擊的時候,白梅和趙老闆看得目瞪口呆,這位小哥是吃什麼長大的,那拳腳也太犀利……幾秒鐘倒一個,兩分鐘倒一片。

謝春生甩了甩手,揪着一個小青年的衣領在考慮是用拳頭還是膝蓋,最後小青年自己頭一歪暈倒了,被嚇暈的。

“嗤!”

解決完畢,還剩下一個不敢過來的醉漢,他現在的表現可不像是一個醉漢。

謝春生一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沒醉,是裝的。

站在這個位置,就是為了防止對方逃跑:“過來。”謝春生踢開腳邊的小青年,對裝醉的男人招招手。

男人滿頭是汗,咽了咽口水走過來:“小哥,有話好好說……噢……咳……”

堅硬有力的膝蓋,頂上男人的腹部,他瞬間抱着肚子跪地。

謝春生揪着他額前的頭髮,讓他仰起頭來:“你自己說還是我問你說?”

男人面如紙色,痛得出不了聲,趕緊搖頭:“我……我……自己說!”

“那就說吧。”年輕小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那雙眼冷漠,不羈,還有着將生死不放在眼裏的玩世不恭。

兩秒鐘一到還沒聽到答案,謝春生一腳踹向男人的心口,那男人頓時一口血噴出來。

“幹什麼!幹什麼!”麗豐酒店的保安和經理姍姍來遲,走進來看到滿地狼藉:“這是怎麼回事,誰在這裏鬧事打架?”朱經理西裝筆挺,瞪着整個包廂里最顯眼的人,謝春生。

“我們是貴店的客人,在這裏吃個飯卻突然被騷擾,貴店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肖逸仔細跨過地上的狼藉,走到謝春生的身邊來,笑眯眯地看着朱經理:“我要見你們經理,要他給我們一個交代。”

朱經理指指自己胸口的牌子:“我就是這裏的經理。”眼睛注視着地上那個吐血的男人:“不管怎麼樣,人先送醫院。”指揮保安把男人扶起來送走。

“哎,且慢,等等,只是吐血而已,還能說話不是?”肖逸不準保安把醉漢抬走。

謝春生聞言,長腿一伸把他們攔住,同時似笑非笑地瞅着吐血的男人:“你再不說話,我就讓你沒有說話的機會。”

那人怕死,咿咿呀呀地說:“是……是……”

朱經理暗暗握緊拳頭,接着向保安使眼色:“帶走!”

“看來你們是一夥的。”肖逸抱着背包,撇撇嘴:“我們真是倒霉啊,吃個飯還遇到黑店。”回頭對白梅說:“梅姐,我們走,以後都不來這家酒店了。”

在一旁的白梅也明白了怎麼回事,踩着高跟鞋走過來,抱着胳膊面沉如水:“我素來敬重你們胡老闆,卻沒想到,呵!大家以後好自為之。”

朱經理:“白小姐誤會了,我們老闆也很敬重洪爺。”

白梅冷哼:“但是不敬重我,是吧?”她扭着腰走過去,對着朱經理的臉就是一巴掌:“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娘是你隨便欺負的嗎?”

響亮的一巴掌,打得朱經理猝不及防,憤怒,卻只能隱忍不發。

“白小姐息怒,請移步到隔壁包間,這頓算是我們酒店向您賠罪。”

“不了,我怕你們下毒。”白梅用了肖逸那句話:“以後再也不來這家酒店,因為你們是黑店。”然後對肖逸他們說:“我們走,到洪爺的場子去吃,儘管喝儘管玩,給大家壓壓驚。”

白梅第一個走出包間的門,隨後是緊跟其後的趙老闆。

肖逸碰碰謝春生的手:“走。”

謝春生讓肖逸走在前面,自己最後一個……像把刀似威懾着每一個人。

“謝小哥,你是這個。”出來酒店門口,白梅對謝春生豎起大拇指,然後還給他們開車門:“今天要不是有你們,我這次可就栽了。”

上了車,肖逸說:“今天要不是有我們,梅姐也不必來這勞什子酒店。”

白梅:“我原本是想帶你們吃一吃廣城最好的酒店,沒想到是這樣的玩意兒,嘖嘖!胡運康啊胡運康,他就這點肚量,連個女人都要計算。”

謝春生第一次開口搭話:“沒準另有其人。”

肖逸好奇:“你怎麼知道?”

謝春生:“這是女人的計量。”

聽見謝春生的話,白梅開始陷入思考,自己這些年來究竟得罪過哪些女人?

“不,我沒得罪過任何女人。”她在廣城的人際關係一向還不錯。

肖逸突然腦洞大開,湊到司機椅子後面說道:“會不會是嫉妒梅姐漂亮有才,專門找茬的?”

“哈哈哈哈!”白梅大聲笑出來,反手想摸摸肖逸的腦袋,這小弟弟太可愛了。

結果摸了個空,因為謝春生剛剛把肖逸提溜回去,好像專門為了躲避白梅的手似的。

“……”肖逸被他扣住脖子,不敢亂動,因為那隻手在他頸部周圍重重地撫摸,好像在忍耐什麼。

剛打完架,是謝春生最興奮的時候,他現在渾身火熱,口乾舌燥。

觀眾丙:“新影帝的電影沒看過,不過長得真好看哎,今晚去補一張票,支持支持~”

觀眾丁:“卧槽!大家沒關注微博嗎,這麼能折騰的貨也能拿影帝!這個世界怎麼了,都被基佬佔據了嗎!”

肖逸V:[可愛][可愛]之前被通知去參加頒獎典禮,我還以為去打醬油呢,沒想到捧回來這尊傢伙,有點小意外呢~~

咔嚓咔嚓讓助理拍了幾張帥出天際的照片,PO上微博。

照片里的青年高挑纖瘦,五官精緻,笑容燦爛,襯上華麗的燈光背景,讓人想到了夏日盛開的薔薇花——清新!

不過肖逸給人的感覺可能就是高級作了……

總之喜歡他的人會特別狂熱,覺得我逸是天仙下凡啊!人間不可多得的美好哎!浩瀚宇宙中最璀璨的明星哎!

反之討厭他的人就恨不得把他吃了!這是哪來的妖艷賤貨!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做!作!好嗎?哪裏來的仙氣?哪裏來的才氣?明明是gay里gay氣!

整天就知道在微博上發一些P得爹都不認得的華麗照片!

粉絲反駁:你放屁!我逸有視頻為證!直播為證!

對了!尤其喜歡發小視頻,直播啊,吃飯也發啊,逗個貓也發啊,起床睡覺也發啊!你他喵的怎麼拉粑粑不發啊!

有種直播蹲坑。

不,肖逸沒有直播蹲坑,他直播洗澡,是的,洗澡——雖然隔着玻璃,但是真的很辣眼睛!很騷|氣!你就這麼喜歡看到別人為你尖叫流口水嗎!騷——貨!

粉絲反駁:照片和視頻算什麼!你個沒見識的下里巴人,我逸回饋粉絲的的獨家音頻才叫騷——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循環播放了,激動嚶嚶嚶!

黑粉:什麼?獨家音頻?媽的個雞,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能沒有!讓我聽一下然後再噴死他!

聽過音頻之後的黑粉,抹着兩管鼻血:肖逸是吧,好,我記住你了!這個娛樂圈我誰都不服就服你!有種再給我來一個!

望着迅速攀升的微博粉絲數量,肖逸的心裏毫無波動,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他應得的。

助理朱濤:“逸哥,金總的電話,您接不接?”

一個快奔三的漢子,卻在一個二十齣頭的青年面前一口一個逸哥,一口一個您,這就是地位帶來的尊榮。

肖逸:“不接,讓他等着。”

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他起身去卸妝換衣服:“朱濤,推掉明天的所有行程,我要休息,然後你可以走了。”

朱濤:“好的逸哥,那我走了,您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肖逸:“嗯。”帶上了浴室門。

今天參加頒獎典禮一刻沒放鬆過,出了會場還跟着去吃了一頓飯,累死人了。

他這邊不接電話,金總那邊着急得不得了。只好打朱濤的電話,但是朱濤的電話正好沒電了,在車上充着電,卻因為下班就鬆懈了,沒開機。

也是因為自家藝人剛得了影帝,一些亂七八糟電話通通打進來,讓朱濤煩不勝煩。

金總:“我的小祖宗,快接電話吧,我老婆殺過去了!”

可惜此時肖逸正在浴室中享受泡泡浴,連一向愛拍照顯擺大長腿的他,今天都累得不想拿起手機拍照。

說起他和金總的關係,並不是什麼曖昧關係。

金總,是肖逸他爹。

沒錯,正因為有一尊財神爹,肖逸的日子才過得這麼逍遙。外界猜測他被人包養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他媽才是被包養的那個,而且金總還沒結婚就談着了,只是後來陰差陽錯,分開了快十年。等肖逸他媽回到金總身邊,金總已經結婚了,孩子都五六歲了。

後來就偷偷地有了肖逸。

這貨一出生就被金總捧在手心裏,當眼珠子一樣護着。真正是要什麼給什麼,過得如小王子一般養尊處優。

具體肖逸後來為什麼會長成gay里gay氣的小賤樣,他爹媽也不明白!只知道這孩子難伺候!長歪了!

就喜歡耍人!就喜歡扮豬吃老虎!

在外人面前是花兒一般的美好!在爹媽面前是個讓人打捨不得不打恨得牙痒痒的熊孩子!

好了,現在不是吐槽孩子的時候,鏡頭來到金總正牌夫人鄭女士這裏。

今天的鄭女士穿着煙灰色的綢緞旗袍,頭髮燙得摩登高貴,戴着一頂華麗的黑紗帽子,腳上是雙八公分的銀色高跟鞋,手包是某奢侈品牌最新款,優雅地敲響了丈夫包養的小明星的家門。

肖逸圍着浴袍,出來看了一眼,無所畏懼地打開門。

“鄭女士。”

鄭女士歪頭:“連我都認識,看來外面說得不錯,你跟了他多久?”

她,是來捉姦的?

肖逸:“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你,要不改天再談,我現在有點累。”他露出疲倦的神態,真誠的眼神叫人難以拒絕。

這是個誠懇的青年,而且毫不做作。

鄭女士:“那恐怕不行。”她打了個響指,後面出來幾個魁梧大漢:“我喜歡現在就談。”

肖逸猶豫片刻:“那你們先進來等一等,我先去穿個衣服。”他十分紳士地退後幾步,讓客人進來。

鄭女士看着他進了房間,還在心裏感嘆這個男三兒質量真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而且性格也很好。

如果不是被丈夫先看上,說不定自己也會喜歡這樣的。

真是便宜了那個老男人,哼!

然而坐着坐着就不對了,怎麼過了十分鐘,那丫還沒出來?

鄭女士漸漸皺着眉頭,左腳換右腳,再等了五分鐘,火大地指揮幾個壯漢:“把他的房間門給我撞開!”

“是!”

精緻結實的乳白色房間門,四分五裂。房間裏面只看到衣櫃面前的地方,散落着一地的浴袍。

人卻不見了。

新影帝肖逸失蹤的事情,被他爹金總捂得緊緊的,人們都以為他只是息影了——而最終這個人在哪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

連肖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副完美的皮囊是死了還是怎麼樣。

因為他現在的身體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自己——或者說身體年齡回到了他十二三歲的時候,變矮了,變嫩了。

剛被養父母賣給戲班子,換了一百六十塊錢和兩擔大米。

操,老子就值這麼點。

肖逸心情很壓抑,跟着戲班子老闆老王回到北京老衚衕的戲班子常住地,才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

一個!身嬌臉嫩的花旦預備役,即將!成為大佬們床上的新寵!

心裏只有一句媽賣批,除此之外不想多說一個字,哼。

現在是一九七三年了,唱戲的已經不好找食了。北京城的戲班子除了幾個老牌,其他小班子都過着飽一頓飢一頓的苦日子。

班主老王能夠出一百六十多塊錢買下肖逸,全是看在肖逸長得盤靚條順的份兒上。

再有就是,老王不差這幾個錢。

他的班子在北京城還算出名,叫做王家班,很有些老顧客定期捧場。

新時代的年輕人卻不喜歡聽戲,他們讀書的讀書,奮鬥工作的奮鬥工作,全都忙碌得熱火朝天。

聽戲的都是一些老骨頭,一些又老又騷動的老骨頭。

北京城的兩三代人,嘿嘿,他們的世界是不一樣的。老一輩的還活在舊社會,而新一代的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新世界。

肖逸這個年紀,本來應該在學校裏頭讀書寫字。可他家裏窮啊,家裏有兩個弟弟,都是領養他之後養父母親生的。

養父母本來是雙職工,但是最近雙雙下崗了。這年代過得太苦,養子和親子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所以就把肖逸給了戲班子,讓他能混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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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1973年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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