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廣城

10.010:廣城

肖逸知道,像自己這樣的情況,對方根本就沒有權利盤查這些現金的來歷。因為他只是個乘務員,而不是警|察。自己能配合搜查已經算是良好市民的典範了,他還想怎麼樣是不可能的。

“背包檢查完了,可不可以還給我?”他開口要求道。

“我還要搜身。”乘務員瞪着眼:“站好,把手張開。”

謝春生和肖逸被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當然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

肖逸再次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乘務員只好把背包還給他,繼續檢查下一個。

“嘖嘖!什麼素質……”肖逸悄悄地吐槽,他這是習慣了後現代的服務水平,一點都不習慣現在的。

謝春生逕自坐下,拿起桌面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他說:“快到站了。”

“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被影響。”要是沒有搜查出來,會不會不允許乘客下車?

肖逸瞎想着,抱着背包打了個哈欠,然後一屁股繼續坐在謝春生的腿上,喝點礦泉水。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左右,火車到站,拉響汽笛。

他們這邊的乘客可以下車,後面的還在繼續檢查。

謝春生緊緊拽着肖逸的手臂,兩個人隨着擁擠的人潮,走下了火車。

南方最大的火車站之一,坐落在廣城。這裏的人流量跟北京一樣多,聚集了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

七幾年,是打工者的年代。大家有着一張張年輕朝氣的臉孔,從各列火車上下來時,眼睛裏頭滿滿都是對大城市的嚮往,以及對自己未來的憧憬。

但是打工,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打工意味着艱辛,意味着漂泊,意味着一年只能回家一次。可能還得時刻擔心老闆會不會按時結工錢,會不會跑路。

這些都是打工者的常態,卻跟火車上剛剛下來的兩個少年無關。

他們顯然是第一次來到廣城,兩個人在人聲鼎沸的火車站裏,看着別人有條有序地離開,各找尋找自己的去處,他們卻有點茫然。

肖逸摸摸乾癟的肚子,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胃裏餓得慌:“走,咱們先去吃東西。”他背着背包帶頭往火車站出口走。

謝春生觀察着四周,慢吞吞地跟着他。

離開了北京,之前的迫切感一掃而空,現在的謝春生有點兒懶洋洋,還有點兒漫不經心。

肖逸在火戰車附近找到一家小飯館,和謝春生兩個人坐下,點了兩個煲仔飯吃。口味是典型的廣城口味,臘腸跟釀豆腐,還有點酸筍。

等着上飯的期間,肖逸自己倒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恭恭敬敬地送到謝春生面前:“大佬,這裏是廣城,你來這兒是做生意還是幹什麼?”

他記得七幾年的時候,廣城的工業發展得很快,這個時候下海的商人,基本都賺了個滿盆滿缽。

不由地暢想,要是謝春生想做個商人,以後少不了也是個商界大佬。自己跟着混口飯吃,做個總經理還是不難的。

等娛樂圈發展起來之後,肖逸還想闖一闖八十年代的娛樂圈。

謝春生端起茶:“年紀這麼小,誰跟你做生意?”

肖逸:“話不能這麼說,您往這兒一站,誰都不敢小瞧呀。”畢竟謝春生要身高有身高,要氣勢有氣勢,他不說的話,真的沒人會猜到他只是個初中生。

謝春生:“做生意可以緩緩,我要做的生意現在做不成,不着急。”

他腦子裏能夠拿出來的東西,任何一件都足夠這個世界震驚。那是真正的高科技技術,超前的技術。在Z國這個連通訊都還沒發達起來的國家,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不實際。

基礎的東西,謝春生不屑做。

肖逸腦子裏倒是有不少點子,他只比七十年代超前了四十多年,他所知道的東西很適合現在的Z國。

但是——作為一個享樂主義的富二代,肖逸只想躺着賺錢,或者站着賺錢。需要花費腦子的事情他不太想做,是以目前並沒有十分明確的目標。

才十三歲,大可以先玩幾年。

突然覺得平白年輕了十歲也是挺好的,不用上學,不用工作,有吃有喝不也美滋滋?

肖逸:“那我們找個地方落腳,先玩兒一陣子,你覺得怎麼樣?”

謝春生敲了敲桌子,漫不經心地:“去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

七幾年的廣城,最繁華的地方正是後世的老城區,跟北京一樣也是燈紅酒綠,一片繁榮。

畢竟是聚集了廣城最富有最有頭有臉的大佬們,這裏的消費水平頗高,房價也不低。

飛龍樓房中介,坐落於本區的繁華地段,老闆是個三十開外的豐腴女人,自稱梅姐。

謝春生和肖逸一前一後地進來,惹人注目,心想這是哪來的後生仔?看起來有那麼點不同。

“老闆,給我找一套房子,要好點的。”

梅姐等着前面那位高挑的大人說話,沒想到最後開口的竟然是後面那個矮小稚嫩的,她微微驚訝一下,便覺得有趣。

一開口就說要好點的房子,看穿着也不像:“你想要多好的?幾個人住?”梅姐說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我這裏有小區房,獨棟洋樓,還有帶花園的大院子,你要多好?”

要是一般人,就被梅姐這氣勢給唬住了,但是肖逸可不算一般人:“就兩個人住,我說的好是性價比高的意思,你知道什麼叫性價比高嗎?”還沒等梅姐說話,他先開口:“什麼叫做性價比高,就是地段好,環境好,南北對流,朝陽通風,不潮濕不漏水。”一笑:“最好屋裏沒死過人。”

梅姐稍微愣了,屋裏幾個臂膀上紋着青龍白虎的青年也愣愣地,心想這小子真能說,幾歲了?

“有嗎?”

“有。”

作為在這個區土生土長待了三十幾年的老江湖,梅姐不可能被一個十多歲的外來人口壓了氣勢。她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恢復了老練和平靜。

翻出自己覺得適合的,把本子扔給肖逸自己看:“這幾套都不錯,兩室一廳,環境良好,附近就是商業圈和娛樂場,你看看喜歡哪套。”

肖逸在椅子上坐下來,拿着本子慢慢看。

謝春生看了四下里,發現只有屋裏那幾個青年附近還有一張空椅子。他邁着雙腿走過去,從兜里伸出手去拿那張空椅子。

“靚仔,衣服不錯嘛。”一隻肌肉發達的手突然握住謝春生要拿的那張椅子。

謝春生的視線往上看,看到一張調笑的臉孔,他便蹙着眉,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正面找茬的人。

“放手。”

紋身青年繼續笑:“不不,這張椅子有人坐。”

謝春生:“有人坐?”他稍微地用力一扯,那張椅子瞬間就脫離了青年的控制:“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丟下一堆反應未及的小青年,謝春生拿着椅子回到肖逸身邊,放下椅子,坐下。

梅姐瞟了一眼那幾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滿臉警告。

“小靚仔,今天的中介費給你打個八折。”

她沒說什麼,肖逸卻知道她在跟自己賠罪,看來這位老闆娘挺上道的,絕對是長袖善舞的老江湖。

肖逸抬頭,笑眯眯地道謝:“那就謝謝大姐了。”然後指着其中一條租房訊息:“帶我們去看看這套。”

梅姐乜了一眼,那是一套性價比很高的房子,這小子有眼光。

“好的,我親自帶你們去吧。”店裏有夥計專門負責帶租客去看房子,但是這一次梅姐選擇親自出馬,看來也是怕那幾個小青年把事情辦砸了:“我去拿鑰匙,你們稍等一下。”

“好的。”肖逸點點頭,見她扭着腰走了,才湊到謝春生旁邊:“剛才怎麼了?”低聲跟謝春生說話。

謝春生搖頭:“沒事。”他連罵人都懶得罵,根本不看在眼裏。

肖逸點點頭:“小心點,我們是外地人,不知道人家欺不欺生。”

謝春生眸光一利:“他們不敢。”

大佬就是大佬,身上的氣勢尤其足,卻又不是亂裝逼的那種——肖逸挺佩服的,他當過有錢人,但始終沒有握過權,養不出這種殺伐果斷的煞氣。

等老闆娘梅姐出來,手上拿着兩串鑰匙。一串是房子的,一串是車鑰匙。

梅姐的車,竟然是一輛寶馬。

肖逸的目光重新審視這位巾幗,看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至少財富和人脈就不簡單。

在車上,兩個人坐後排,肖逸:“大姐姐,我們倆是北京人,今天剛來廣城。初來乍到,哪裏都不熟悉,還請大姐姐多多關照,有什麼事儘可能提醒一下,小弟先在這裏謝過了。”

小弟弟恭敬的態度,愉悅了開寶馬的女人。

肖逸從後視鏡裏頭看見她嫣然一笑,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了不少:“叫我梅姐吧,大家都這樣叫我。原來你們是北京人啊,北京可是個好地方,祖國的首都。”

肖逸:“是啊,梅姐。不過首都雖好,廣城也不錯。我們是慕名而來,想在廣城干點大事業。”

梅姐哈哈大笑:“哈哈哈,有志氣。”

肖逸也跟着笑笑:“我知道梅姐覺得我年紀小,瞎說八道,不過年紀小說明發展空間大,以後的事情誰說得准呢?”

說到這裏,梅姐終於收斂起了漫不經心的笑容,望了一眼後視鏡,重新打量這兩個從北京來的少年。

一個看起來長得乖巧伶俐,才十三四歲的模樣,可是一雙眼睛卻賊亮,半點都不像這個年紀會有的狡黠。

通過剛才短短的幾句交鋒,更是讓梅姐刮目相看,覺得這個少年不平凡。

另外一個就更是了,高挑桀驁,長相更加出眾,眼神更加鋒利。看起來年紀要大那麼四五歲,已經完全長開了,讓人過目不忘。

梅姐細想了一下洪爺手下的幾百個後生仔,暫時還沒有一個能拿出來跟這個少年比較的。

她不由嚴肅起來:“不錯,莫欺少年窮,我像你這麼點年紀的時候,不也是傻妞一個?”

可是今天她白梅已經是廣城的娛樂之王,洪爺最寵愛的情婦。

從梅姐的話里,不難聽出她現在混得不錯,肖逸笑:“我最佩服梅姐這樣的女強人。”其餘的倒是沒有多說,畢竟太狗腿了會讓人反感。

更何況,他肖逸還真不必對誰狗腿,這句話是真心話。

白梅:“廣城現在剛剛發展起來,干大事的機會也不是沒有,不過後生仔,還是要沉得住氣,從小做起。”

“這倒是的。”肖逸應和道,沒有多說什麼。

謝春生一直漫不經心,偶爾看幾眼窗外面,把白梅開過的路線記下來。

突然白梅驅車轉了個彎,把轎車開進一個大門,看起來是一個老式的小區。白牆矮樓,全部都是五六層高,周圍的綠化鬱鬱蔥蔥。

車子停下,白梅招呼他們下車:“就是這裏,房子在三樓。”

肖逸和謝春生下了車,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感覺還行。

“梅姐,房租怎麼算?”

“不着急,看了房子再說。”

三個人走進其中一棟樓的樓道,上樓梯……肖逸都多少年沒爬過樓梯了,可是他再累都不想把背包遞給謝春生,因為錢在自個背上才有安全感……

一梯兩戶,白梅打開三樓一戶的門,帶他們進去看。

是個兩室一廳的小公寓,傢具齊全但是比較老舊,以肖逸的眼光,這些傢具達不到他的要求:“梅姐,這些傢具能搬走嗎?我們自己再置辦一套,到時候給你留下。”

白梅:“這個無所謂,我到時候叫人來搬走。你們要買傢具的話,我認識一家傢具廠的老闆,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這正是肖逸需要的:“好啊,等一下把房子的合同簽了,我們等一下就去,有時間嗎?”

白梅抱着胳膊在旁邊等待:“可以,你們先看看房子適不適合。”

謝春生看了一圈出來,對肖逸勾勾手,吩咐了房子幾處需要整改修繕的地方,叫他去跟白梅交涉,另外,突然掐着肖逸的臉頰:“你這張嘴挺能說的,馬屁拍得別具一格。”

肖逸仰起臉,順從地:“你帶我出來,不就是因為我聰明伶俐嘛?”做小弟就要有做小弟該有的作用和覺悟,做人也一樣,決不能走偏了道路,當了一頭畜生。

“……”謝春生摸了兩把,把他放了。

“大佬,房子租多久?你覺得價錢多少適合?”肖逸不好自己做主,形式上還是要問問謝春生的意思,畢竟謝春生才是大佬。

謝春生:“租半年,價錢多少無所謂,你看着辦。”

肖逸:“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差錢,住得舒服最重要。

論起有質量的日子,問肖逸就對了,他安排的日子絕對有質量。

“梅姐,洗手間有塊地磚壞了,你叫人來修繕一下。還有次卧的電風扇,開不起來,給我們換台新的,否則這麼熱的天,可怎麼過?”

這年頭電風扇還是比較高檔的東西,這套房子裏面有電風扇,就說明房租也是不低的,能租住的都是土豪。

只是室內的裝修,肖逸看不上眼,七十年代所謂的高檔裝修,到處都透着一股子土味兒。

“要不這樣。”肖逸:“梅姐給我介紹一個裝修隊,我要把屋子簡單裝修一下。”

白梅:“那裝修費?”

肖逸:“裝修費我出,你只要給我把電風扇補上。”

白梅:“可以,房租每個月四十,水電費另計,你覺得行嗎?”

聽到一百肖逸差點沒噴出來,因為四十塊還不夠他喝杯咖啡。可是七幾年的時候,四十塊錢是不少的了,這年頭的教師和鐵飯碗,也才拿幾十塊錢。

他自己當初的身價,也都二百左右,想起來也不算丟人。

肖逸:“那就這麼說好了,四十塊錢,要簽個字條嗎?”

“要的。”白梅隨身帶着一個紅色的皮手袋,打開手袋從裏面拿出收據票,用鋼筆給肖逸寫了一張租房字條。

第一個月要付兩個月的房租,肖逸給她數了八張面值十塊的人民幣:“水電費一個季度算一次怎麼樣?”

白梅挑起眉毛:“你們要租多久?”

肖逸:“至少半年,上不封頂。”

猶豫了一下,白梅同意了這個做法,這跟她以往的規矩不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相信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後生仔。

白梅同意之後,肖逸道了謝:“既然房子要裝修,那麼就先去找裝修隊,傢具暫時不用去看,到時候我有需要再去找梅姐,可以嗎?今天就先去找裝修隊。”

白梅頷首:“行。”這是個有計劃的小弟弟,頭腦很清醒。

搬家入住時很繁瑣的事情,謝春生和肖逸跟着白梅一起去聯繫了一支裝修隊伍,帶他們到房子裏說明了裝修計劃,那時候已經下午五點鐘,到了吃飯的時候。

肖逸想請白梅吃晚飯,感謝她今天的幫助,但是白梅擺擺手拒絕,說自己晚上沒空。

“早就跟別人約好了,下次吧。”面容姣好的女人,突然意有所指地笑道:“估計我們以後會見面的機會可不少。”

肖逸點頭同意:“那好,等姐姐你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吃飯。”

最後白梅開車把他們送到一家賓館,帶他們進去辦理了入住手續,這才急匆匆地離開。

肖逸看着她離開的火辣背影,嘖嘖地讚歎:“身材火辣,人長得又漂亮,這個梅姐絕對是個人物。”突然扭頭擠兌謝春生:“你看見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不為所動?”

從頭到尾,他發現謝春生是不是從沒正眼瞧過白梅?

拿着房間鑰匙,謝春生從他身邊走過去:“你覺得她幾歲了?”

“三十左右吧?”肖逸追上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了,你對御姐不感興趣,只喜歡年紀小的?”難道果真是個變態,專門喜歡十三四歲的小鮮肉?

謝春生笑了笑:“三十幾歲,那你說有多少個男人上過她?”

肖逸皺着鼻子:“你嫌棄人家不是年輕的處女?”這是什麼毛病?

謝春生:“我不喜歡被別人碰過的,我挑食,你最好記住……”伸手擱着肖逸的頭,五指壓頂:“保持乾淨聽話。”手指滑向後頸,來回撫摸:“不止是身體。”

絲絲涼意,從肖逸的腳底板開始往上蔓延,侵入他的骨肉:“我知道了。”

要乾淨,不管是身還是心,要聽話,不管是身還是心。

這句話植入心底。

進了賓館房間,肖逸放下背包去洗澡,脫下衣服才發現,自己沒有換洗衣服,又無奈地穿好上衣出來,眼睛眨巴眨巴地:“謝春生,我們忘了買衣服。”

二十分鐘后,兩個人走在附近的夜市,在一些非法擺攤的攤主那裏,挑了兩套衣服。

不管是布料還是款式,肖逸都嫌棄透了,他不想穿這些土得掉渣的衣服:“就這款式,還不如我自己做的呢。”

謝春生瞥了一眼他,雖然也不是太滿意這些衣服,

肖逸沒說大話,他媽從事服裝設計二十幾年,他從小耳濡目染,基本的設計原理掌握得一清二楚。給他一台縫紉機,他能做出時尚簡約的衣服,至少比現在這些時尚吧。

不過現在也別沒的款式,只能將就穿。

“等裝修的事情搞完了,買台縫紉機,以後衣服的事情交給我。”肖逸拍拍胸部保證:“我做的衣服,不會讓你失望的。”

謝春生的眼神各處飄移,不知道在找什麼,漫不經心和肖逸說話:“你都會些什麼?”

“那可就多了,會唱戲、縫紉、學過點紋身、推拿、演戲。”肖逸折着手指細算,大學專業是編程,如果不是進了娛樂圈,他最後可能會成為一枚碼農:“你知道什麼是編程嗎?”

“……”謝春生定住眼神,終於認真看着肖逸,眼中帶着幾分訝異。

“不知道吧?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現在Z國這方面的知識還比較欠缺。”肖逸暗暗地裝了個逼。

“你說得沒錯,確實欠缺。”謝春生說道,然後用力拽着肖逸的衣領,往人流量少的地方走。

“喂!”肖逸受到了驚嚇,不明白謝春生為什麼突然發瘋,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謝春生作風彪悍,連拽帶抱,很快就把肖逸弄到一條黑不溜秋的暗巷裏面,周圍安靜得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音,和肖逸緊張的喘息聲。

“謝春生……”肖逸被他嚇得腿抖,他想死得明白點:“我做錯了什麼?”

他被摁在牆上,看見謝春生反光的眸子逼視着自己:“給你兩分鐘,說清楚你的來歷。”

肖逸瞬間心慌意亂,發抖的身體瞞不過謝春生驚人的感知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別,別別別!”肖逸受不了對方蠻橫的臂力,他感覺再不說實話的話會被勒死!“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我是四十多年後的人,穿越到七十年代了……”

身上的禁錮一下被放鬆,對方只給了他一句:“原來如此。”跟‘哦’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肖逸目瞪口呆:“……”謝春生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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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1973年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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