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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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

林洛十分滿意。

可做完這一切,她抬頭看看錶，竟然已經快八點半了,不到兩頁的筆記花了自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女孩兒頓時苦惱的皺了皺臉,按照這速度下去她根本不可能把全部的科目整理完啊，今天還上了化學課和地理課,林洛原本想都比照着物理寫在筆記本上,現在看來，難度很大。

加上旁邊還有個一直虎視眈眈督促她睡覺的外婆,林洛撓了撓頭髮,有些頭疼。

記事本上的作業有兩項還沒完成,她瞅瞅時間只能先把作業本拿出來,總不能為了自己的整理耽誤交作業吧。

要想學習好,得先當一個乖學生才行！

林洛在學習方面實在沒有太多成功的經驗，她早就想好了，跟着老師的步伐慢慢走，一開始准沒錯！等她摸出點兒門道來，到時候再另說。

老師佈置的大都是些抄寫的任務，林洛認認真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寫。

語文作業要把今天講的文言文抄一段,再翻譯一段。

翻開課本，她的課本上密密麻麻記了很多字,每個句子下面都有芝麻大小的字寫成的翻譯，是老師講的時候林洛速記下來的。

林洛不用再翻譯,直接照抄老師念的標準答案,抄的時候,輕輕念着每個字的意思，努力把它們的意思記到腦子裏去。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讀過這種文言文段了，晦澀的句子要在口中重複好幾遍才捋得順。

她手握鋼筆抄寫，看着黑藍色的墨水在黃色書寫紙上微微暈開，形成一個個標準的文字。

林洛摸摸筆頭，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用鋼筆，雖然寫得依然不怎麼好看，但每次落筆的時候，無形間多了一份慎重，好像總要寫出字的起承轉合才能對得起流出來的墨水。

也是一種很奇怪的feel啦，林洛慚愧的看着本子，總要把字練得更漂亮點兒才行啊。

她的強迫症立馬上來了，每次拿到新本子林洛一定要把第一頁寫的完美，這樣就算後面寫得再難看，翻開第一頁，還可以給人一種此本主人書寫很好看的錯覺。

等她折騰完這份作業，再看看錶，又過了四十多分鐘。

……時間為什麼過得這麼快！

以前吃完飯到睡覺這段時間，林洛覺得可漫長了。怎麼現在只做了兩件事兒，就只剩下一個小時了？

林洛不敢再磨蹭，抓緊時間把英語作業抄完，拿出化學書的時候，已經不敢再追求什麼字體美了，匆匆忙忙把幾個概念和公式寫上，這次連題目都沒來得及抄就被林老太督促着睡覺，

“囡囡，很晚了呀，你作業不都寫完了么，剩下的東西明天再做也來得及的，快睡吧，不然明天上課都沒精神了。”

“……好吧。”

如果要完成自己本來打算的任務，估計得等到十二點去，她現在早晨不到六點就要起床，睡不夠學習更沒效率了。

苦哈哈的收拾好書包爬上床，果然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啊，她幻想中的完美筆記本計劃估計只能成為泡影了。

學習不易，不是她重生一世就能輕輕鬆鬆hold住的，林洛摸摸心臟，需要變得更強大一些。

齊夢夢早晨到學校的時候，發現林洛來得格外早，低着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和一向不抬頭的王文解坐在一起，看起來竟然絲毫沒有違和感。

她沒敢打擾林洛，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直到早讀課鈴打響的時候林洛才抬起頭，轉轉酸痛的手腕兒，把桌子上的筆記本和書到桌洞裏。

“洛洛，你作業沒寫完嗎？”

齊夢夢掏出作業本放到桌子上，等着一會兒學習委員來收。

林洛回頭，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作業倒是寫了，但是沒複習完，剛才抄筆記呢。”

今天早起了半個小時來學校，終於算是勉勉強強完成了昨天的任務。

只是地理有的地方需要畫圖，她從小沒有畫畫的天賦，實在不忍心看自己在本子上畫的圖案。

林洛揉了揉有些困意的臉，站起來從第一排往後收英語本子。昨天英語佈置了抄寫，孫老師讓她把全班本子收起來之後送到辦公室。

其餘的課代表還沒選出來，班主任說先讓學習委員朱子怡代收，等她跟任課老師商量之後再選出每個科目的課代表。

朱子怡一打鈴就站在講台上說讓同學們把作業本都拿出來，大家老老實實把作業擺在桌子上，所以林洛收的還算順利。

由於是班主任教的科目，全班人沒有敢不寫英語作業的，她很快收齊，自覺是沾了班主任的光。

朱子怡一個人要收好幾份作業，她左手抱着一摞右手抱着一摞，走到每個跟前讓他們自己把本子往上放，班裏頭亂糟糟的，有的同學沒聽清放錯了地方，下個人也跟着放錯。

小姑娘手忙腳亂，弄了半天作業還是收得亂七八糟，最後氣得眼睛發紅。林洛走出去的時候，看到吳昊站了起來，估計是要去幫她。

英語老師辦公室就在二樓，林洛抱着一摞本子走過去，整層樓其他班也亂鬨哄的，看來第一次收作業每個班都不適應。

孫梅正在寫備課本，抬頭看到林洛，

“誒，這麼快就收齊了？來，放這兒放這兒。”

林洛懵，自己從村鎮小學畢業還有錯？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齊夢夢率先拍書沖他嗆了回去，

“王文解你什麼意思，你自己學不好還不準別人說得好？洛洛是英語課代表，她說的好是理所當然的！要不然老師怎麼不選你當課代表！”

男孩兒青白的臉色漲得通紅，“她，是她騙我們！她肯定不是什麼村鎮小學畢業的！那裏根本沒有那麼高的教學水平，甚至連個專業的英語老師都沒有。”

咦，林洛好奇了，他咋知道的？

他們板橋村小學的英語課四年級才開始學，確實沒有專門的代課老師而是所有人輪着帶，這個學期語文老師帶，下個學期數學老師帶，一般上課都是35分鐘放磁帶，5分鐘抄板書，老師不知道該怎麼教，學生也不知道該怎麼學，很多人到畢業的時候連“你好”都不會回答。

齊夢夢氣得直吼，“你憑什麼瞧不起村鎮小學，洛洛現在和你坐在同一個教室里，證明人家是憑自己本上考上來的！只有好學校才能教出好學生？那你怎麼沒次次考滿分呢，你小升初的時候不是班裏第一，是不是排名在你前面的人都得瞧不起你？”

王文解坐在前排身高比齊夢夢矮一點兒，此刻在她面前竟比不上她的氣勢，

“反正就是不對，她就是不應該學的這麼好……”

“你又沒在洛洛的學校讀過書，怎麼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學校招生的時候都要看學生的檔案，難道白紙黑字的畢業證書還專門騙你不成？王文解，你學不會心裏有氣回家照照鏡子對自己發，別動不動就發到別人身上，我們不是你的出氣筒。”

王文解平時並不善言辭，甚至很少和別人交流，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大聲說話，此刻聽到齊夢夢的指責，心裏堵堵的漲紅着臉想反駁，嘴上卻說不出幾句。

“虧得洛洛平時怕影響你學習進進出出都盡量小聲，你一點兒不知道感激不說，還這麼說她，你就是嫉妒！小心眼兒！像你這樣的心機，就算學習好了又能有什麼好前途！”

男孩兒聽了這話眼睛一炸突然站起來，身體往前一傾竟想要打架的模樣。

齊夢夢根本沒有在怕的，她直接伸出了拳頭，“怎麼，你還想打我啊，來啊，看看誰能打得過誰。”

王文解長得小小的看起來還沒開始發育，和性別女的齊夢夢動手，此刻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坐在後排的男生見勢不妙，連忙走過來勸架。王大銘更是直接站在齊夢夢面前把王文解擋開，

“有什麼話好好說，打女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林洛見齊夢夢是真的上了火，連忙和唐菲一塊兒拉着離開教室，

“別生氣了，氣着自己多不值當啊。”

她顧不上自己生氣，先勸着小夥伴。

“怎麼能不生氣，以前他雖然脾氣孤僻但沒這麼不講道理，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越長大越古怪，你英語好還要懷疑你？真好笑。”

齊夢夢本來念着他們來一個小學的同學情不想跟他計較，可他坐在自己前面開學以來一句話卻沒跟她說，好像兩個人不認識似的。她一向熱情好交朋友，主動搭話了幾次沒得到任何回應，心裏有些不得勁兒。

但如果只是這樣她忍忍不會這麼計較，“你沒來這兩天，老師發了講義和卷子，他一張都沒給你留直接往後傳，虧得你平時還照顧他的感受，他一點兒都沒想到你，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齊夢夢氣鼓鼓的，她之前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同班同學，真是浪費感情。

“咱不用他，我不是有你和菲菲么，你們倆都給我整理的好好兒的，他不留就不留吧，不氣不氣了啊。”

林洛自詡沒有對王文解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有些人就算你不搭理他，他一樣看你不順眼，沒有理由。

如果一個普通的十幾歲孩子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委屈的哭出來，可林洛在大學的時候就見慣了好學生為了爭一個獎學金名額花樣百出的模樣，更別說工作之後因為利益衝突踩着你不讓你上位的人比比皆是。

像王文解這種無傷大雅的，根本沒什麼。

林洛沒有被他傷到分毫，反而對小夥伴為自己委屈的情況暖心，她輕拍着齊夢夢的後背，

“夢夢，沒想到你口才這麼好啊，以後可以直接去演講了，打架的范兒也在，要不是人攔着是不是真能把他打趴下？”

齊夢夢驕傲的仰起頭，

“那可不是，我爸教我兩年跆拳道了，王文解那個小身板，用不了幾下我就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喲，還真有兩下子啊，女俠，請受我一拜。”

唐菲姿態優美的朝齊夢夢拱了兩拳。

齊夢夢終於被這倆人逗笑，不再氣惱了。

哼，不理她就不理唄，她還不稀罕呢。

等林洛一行人進來班裏已經安靜下來了，王大銘站在走道旁邊，齊夢夢路過的時候戳了她一下，

“沒事兒吧？”

齊夢夢用一種無聊的眼神看着他，

“我能有啥事兒？”

男孩兒一頓，“也是，像你這麼強悍，有事兒的也只能是別人。”

說完，他慢悠悠的離開回到自己座位上。

“誒誒誒，你又找我麻煩是吧？”

齊夢夢氣得牙痒痒，“洛洛你看，我打架不幫我就算了，還損我，說好的同學情呢！”

林洛心裏直笑，這倆人啊，還真是樂此不疲的互虐。

她說這話的時候王文解使勁兒低着頭沒說話，上完第一節課，鈴聲一打他就站起來跑出去了。

以前課間他從來是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廁所都不上一回。

林洛看着班長吳昊跟在他身後一起出去。

唐菲轉過頭，“會不會是去告狀了？”

“他還好意思告狀？洛洛都沒說一句話，有錯也是他的錯。”

林洛無所謂，她拿出下節課上的課本，過了幾分鐘吳昊從外面進來，讓她去老師辦公室一趟。

王文解跟在他身後，眼睛通紅。

“孫老師，您找我？”林洛敲敲門。

“你來了，坐吧。”

孫梅挪了個小凳讓林洛坐在她身邊，關懷的問道，

“怎麼樣，外婆沒事兒了吧？”

“恩，腿傷不太要緊，醫生說休養一陣兒就能痊癒。”

孫梅點點頭，“要照顧外婆，又要兼顧學習，會不會太吃累了些？”

她早在沒開學前就看過自己班孩子的資料，知道林洛的家庭情況特殊，一直想找機會跟她談一談。

林洛搖搖頭，“外婆說她不用我照顧，平時有什麼事兒也讓鄰居過來幫忙，不會耽誤我學習。”

她頂多每天多做兩頓飯，花不了多長時間。

孫梅遲疑了片刻，“那，媽媽那邊知道外婆的情況嗎？”

大部分家長在孩子進入新的學校之後都跟她過招呼，希望班主任能多照顧一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一直沒接到林洛母親的電話，也不知道她的聯繫方式。

林洛在通訊錄上留的是村裏的電話，上次接電話時她才知道，他們整個村就那麼一台電話。

是媽媽太忙了嗎？

林洛沉默了幾秒，“知道的，這次就是媽媽給安排的醫院和醫生，我們去檢查完才回來。”

“那白天是媽媽在家照看外婆？”

“……不是，媽媽住的地方離我們這裏比較遠，白天……外婆有別人照顧她。”

她說這話的心裏微微發澀，真是應了那句遠親不如近鄰。要不是有村裡人在，他們祖孫兩個平時只會過得更難。

孫梅愣了下，沒想到林洛父母都不在身邊。

就這樣她還能考上縣一中，真是……她安撫的拍拍學生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個有擔當的孩子，知道上進學習也用功，但是你還小，有時候不需要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來，哪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跟老師說。”

林洛誠懇的答應下來，接着又被班主任噓寒問暖了好一陣，臨走之前孫梅才輕描淡寫的提了句，

“你同桌的事兒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經說過他了，以後他要是再說你什麼就告訴我。”

“……恩，好的老師。”

回去齊夢夢問她老師說什麼了沒，林洛笑笑，“孫老師就問問我外婆的身體情況，沒說別的。”

孫老師這次站在自己這邊，要是被同桌聽到她的話，更得沒完。

王文解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看向她，沒一會兒的功夫他現在眼睛都有紅血絲了，看起來有點可怕。

齊夢夢見到他的動作精神大振，立刻做出迎戰的姿態，可是王文解這次只是盯了她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又低頭學習去了。

可是林洛清楚的看到他放在課本上的拳頭一直攥得緊緊的。

哎，小小年紀心思太重了，恐怕不是長壽的跡象。

她有時候真的是很羨慕媽媽，或許林芳華是個必須依靠別人才能生活的柔弱女子，若是獨身一人說不定早生存不下去了，但她很幸運的嫁給了能夠保護她的丈夫，從此事事都有顧叔叔擋在她的面前。

就算當年顧叔叔要娶她的時候，顧家那些反對的聲音都很少能傳到林芳華面前。

林洛嘴角輕輕一扯，不是誰都有媽媽那樣的運氣，也奢望不得有個像顧叔叔那樣的男人，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從高速路出來快要開進市裏的時候，司機轉頭對林洛交代，

“林小姐，到了市裡之後我們會先帶老人家去醫院做檢查，醫院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今明兩天應該能查完全部的項目，至於您的住處，他讓我帶您回顧宅住一晚，等老人家的檢驗結果出來再和夫人商量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那一會兒您是要陪着老人一起去做檢查，還是讓人帶您先去顧宅休息？”

林洛眨了眨眼睛，揚起一個得體的微笑，

“謝謝顧叔叔安排的如此周全，我還是跟着外婆一起去醫院吧，我不放心她，今晚想要在她身邊陪床。”

打出那個電話的時候林洛就已經想好，自己是不可能去顧家的，只是一個晚上而已，她在醫院睡比在顧家睡安穩得多，更別說顧陽今晚居然還在家……

“陪床的事情您不用擔心，老闆已經安排好專業的護工照顧老人，醫院環境比較簡陋，雖然老人住的是單人病房，但恐怕沒有多餘的床鋪了，要不等您陪着老人檢查完我再開車帶您去顧宅？”

司機一絲不苟的按照老闆交代的話做，勸着林洛去顧宅住。

如果林洛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在別人的地盤上聽到這些她肯定得照着人家的話去做，可問題在於她不是。

林洛微笑以對，

“沒關係的叔叔，我在旁邊歪一歪就行啦，正好我想學習一些護工照顧外婆的辦法，回家之後我一個人也能照顧的好些，麻煩您告訴顧叔叔和媽媽，不用擔心我的。”

一直專心開車的司機忍不住趁着紅綠燈時往後看了一眼，剛才上車的時候明明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可說起話來，好像又不太像。

他搖搖頭，應該是錯覺吧，小姑娘可能只是害怕離開外婆所以才不願意去顧宅。

他能來接夫人娘家的兩個親人，說明對顧家的情況是有基本的了解。夫人出身不高，當初老闆也是力排眾議之後才娶了她，夫人之前的女兒一直留在鄉下，估計也不太了解顧家的情況，不然放在其他女孩子那裏肯定巴不得去顧家看看。

轉述過老闆交代他的話，司機也沒有再勸林洛，等把老人送到查體的科室之後再打電話問問吧。

林老太聽着外孫女的回答，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兒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外孫女現在長大有自己的想法，她雖然覺得既然來了洛洛順便見見顧家的人也不錯，她和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從小到大幾乎沒見過幾回，恐怕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但她現在明顯是不願去的樣子，林老太也不想強迫她。

林老太臉上還是沒好氣兒，可手卻在林洛的胳膊上輕輕拍了兩下。

林洛抓緊機會連忙笑嘻嘻的湊上去，就知道外婆不捨得生自己的氣。

顧叔叔的安排再體貼不過了，林洛扶着外婆下車，從進醫院的門開始，時時刻刻都有人帶着她們，一項檢查接着一項，中間幾乎沒有停頓的時候。

林老太沒見識過這樣的架勢，看着陌生的機器一開始還有點不太習慣，負責檢查的醫生溫暖貼心的照顧到她的顧慮，不經意的安撫了她的心情，後面的檢查進行的很順利。

林洛上輩子工作的時候每年都有定期體檢，對流程倒是習以為常，司機走在隊伍最後看到這個小姑娘的表情，在給老闆打電話的時候，猶豫着把他對林洛的觀察如實說出來。

這時候已經將近六點，顧家人正圍在桌前準備吃晚餐，飯桌擺好了，大家都在等一家之主落座。

顧崇站在電話旁，聽着下屬彙報醫院那邊的情況，不時“恩”一聲給予回答，說了幾分鐘才放下電話。

轉頭看到妻子臉上惴惴不安的心情，他給了一個安撫的笑，

“小劉說檢查的很好，差不多快要結束了，剩下幾個項目要等到明天才能查，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你放心。”

林芳華已經年近四十，可看起來還像剛剛三十的樣子，她給丈夫和孩子們一一盛好飯，自己卻沒有想吃的意思，盯着丈夫欲言又止。

顧崇知道妻子在擔心什麼，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林芳華碗裏，

“我讓人問過孩子了，她說還是想陪着外婆，今晚可能不過來住。”

林芳華驚訝的抬頭，

“那她說要住在醫院裏嗎，可是那裏有地方讓她休息？”

丈夫都開口說讓洛洛來顧宅了，她竟然不願意？她一個小孩子，怎麼能睡在醫院裏呢？

顧崇搖搖頭又點點頭，

“吃的喝的我都吩咐下去了，就是病房裏沒有專門給陪護準備的床，我剛才讓小劉去找摺疊床，孩子先湊合一晚，明天等老人出院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