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番外二 反穿原著(三)
看到防盜章=訂閱比例不夠。真正的章節兩天後刷新哦⊙▽⊙這種緊迫感和和窒息感,在洛月汐心頭無處不在,一刻也不停息的啃噬着她的心,進一步的讓她的理智潰散。
那些被洛月汐苦苦壓制着的,那些被她故意遺忘的,都在一點一點的隨着這種壓迫復蘇。
洛月汐很害怕有一日,這種危機感帶給她的壓力太大,會讓她徹底不再壓制自己完全解放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東西,到那時候,她就不再是世家貴女溫柔平靜的洛月汐了,她會變回原來的那個她!
那個連她自己也不願意看到的人。
坐回到案幾前,洛月汐一揮手滅了案几上正緩慢燃燒着散發出香氣的香爐,她一向不喜歡這些香料的氣味,因為這些過於馥郁過於芬香的味道太過霸道,會壓下這空間內其他的味道,也就會影響到洛月汐對於當前環境的判斷,進而讓洛月汐在可能出現的危機面前出現失誤。
而很多時候,在生死關頭,一絲半毫的差錯可能就會斷送一條性命。
唇角向下撇下,洛月汐苦笑一聲,雖然她已經用盡了所有的理智和力氣去克制,但是她還是不能完全的遺忘那些過去的經歷所帶給她的烙印。
比如她總是潛意識的讓自己身處於最安全隱秘的地方,比如她總是下意識的警惕任何靠近她的人,又比如每一次她彷彿無意獃著的地方,其實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最佳位置,又比如她珍惜每一份糧食,即使洛府富貴底蘊深沉,她卻從來不曾浪費食物……
這些下意識的行為其實已經表明了,雖然洛月汐看似克制了自己,不再去想上一世的事情,也沒有人有因為上一世的記憶墮落瘋狂,但是難免的,她還是不可能完全的遺忘。
畢竟,不管當年的那些記憶有多麼痛苦絕望和瘋狂,那些都是洛月汐人生中的一部分,是組成她人生不可或缺的部分。忘記拋棄那些記憶,也就等於她拋棄了自己。
香爐滅掉之後,雅閣之中瀰漫縈繞着的香氣一點點的消失,而隨着雅閣中這種馥郁到讓人沉醉的香氣散盡之後,倒在地上的雲笙公主終於慢慢的醒了過來。
眉頭微皺,趙雲笙低哼了一聲,在地上睜開了眼睛,一向養尊處優的趙雲笙因為沒有半點軟墊枕着就那麼睡在堅硬冰冷的地上而身體僵直酸痛,而她雖然被洛月汐催眠睡著了,但是夢中難免還是會保留一些催眠前的事情的記憶。
說起催眠,洛月汐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她前世學的是心理學,在學校時沒學出什麼名堂來,反而是在一次次生死搏殺中自學會了催眠術,也不知道當年指着她說朽木不可雕也的老師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怎麼想。
當然啦,那也不是什麼催眠術,不過是她精神異變后的一些小手段罷了,比起人家正經靠本事的催眠,她完全是仗着精神力強大而已。
“既然醒了,雲笙公主還是回宮吧!”淡淡說了這麼一句,洛月汐站起身來,撫了撫裙子上因為坐下而折出的褶皺,動作優雅有禮的對雲笙公主頷首示意,轉身開門離去。
在邁出大門之前,洛月汐停頓了一下,回過頭轉過身對雲笙公主笑道,“公主殿下,香不是那麼調的。”
下樓時,洛月汐唇角終於露出一絲不屑和嘲諷,當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世家女子嗎?
那香氣味道馥郁濃郁,帶着催人入睡和放鬆警惕的功效,若不是那香幫忙,洛月汐想催眠心智堅定的趙雲笙,可沒有那麼容易,趙雲笙這樣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麼點手段也要在她面前賣弄?若是她連這些異常的氣味都聞不出來,當年也不可能在那樣絕望瘋狂的環境下掙扎了十年方才死去。
“你可出來了,那雲笙公主話是有多少啊。你們都在裏面單獨呆了快半個時辰了,我還真怕她暗中藏着什麼幫手跳出來就殺了你!”剛一出飛雲樓的門,洛月汐就被等候許久的祁雁雲撲了個正着。
她急急火火的說著話,還不忘從上到下的檢查洛月汐身上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有些無奈和哭笑不得,但是洛月汐卻並沒有阻止祁雁雲的動作,只是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進一步上上下下的在她身上摸索有沒有傷勢:“趙雲笙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對我動手,我如果出了事,傻子都知道是誰搞的鬼,到時候她想回趙國難如登天。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願意拿自己的千金之軀換我的性命。”
“我們怎麼可能知道瘋子的想法?萬一趙雲笙這個瘋婆子就是發瘋了呢?你要知道女人的嫉妒是很恐怖的。”
撲哧一笑,洛月汐輕輕搖頭:“那更不可能,要說趙雲笙對沈鴻軒的感情到了那樣的地步,那是不可能的。”種/馬是,現實是現實,她雖然警惕排斥,但還沒有把兩者混為一談。
祁雁雲因為擔心洛月汐和趙雲笙獨處時會受到傷害,是以是堅強的抵制住了珠寶首飾的誘惑沒去如意百寶齋,如今洛月汐既然平安無事了,她自然就想去把那些流口水了好些日子的首飾給抱回家。
別過祁雁雲,洛月汐坐上洛府的馬車回府,在馬車經過繁華熱鬧的集市時,洛月汐挑起馬車窗戶的帘子往外看去,外面是一片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場面。
雖然沒有當年現代都市的時尚和先進,但是那種興盛的人氣卻也讓洛月汐忍不住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來。她喜歡這樣有朝氣有人煙的局面。
馬車停在門口,洛月汐還未曾下去,便聽到一陣馬蹄聲急急駛來,有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聖旨到!”
是以雲笙公主要出宮,倒也不算難。以雲笙公主如今身份的敏感,自然是不可能在大堂出現的,所以拜帖上約定的地點是在一個雅閣之中,等洛月汐帶着丫鬟和死纏上來的祁雁雲踏進飛雲樓時,便有等待已久的僕從前來帶路。
祁雁雲看着前來帶路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年輕少年,再看那少年略顯陰柔的臉和唇上無須的樣子,就知道這應該是從宮中出來的太監。
撇了撇嘴,祁雁雲嗤笑一聲,湊到洛月汐耳邊輕聲嘀咕道:“這雲笙公主還真是心大!都是階下囚了還這麼多事,老老實實呆在皇宮裏不行嗎?”
洛月汐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管她幹什麼,若是有一日你能弄懂她的想法,那你本身距離她,也不遠了。”她一邊說著,一邊隨着引路的小太監上了三樓,在其中一個雅閣前停了下來。
那小太監年紀不大,做事卻極為幹練,也不阿諛奉承只是沉默着把雅閣的門打開,彎腰行了一禮便後退步往後沉默着離開了。
進了雅閣之後,首先聞到的便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芬香,那種香氣淡淡的縈繞在鼻尖,明明並不是多麼濃烈的氣味,卻偏偏讓聞到它的人流連忘返沉浸其中。
一身紅衣烏髮如瀑眉目如畫的女子靜坐在案幾之前,白皙纖細的素手正調製着熏香,從古樸精緻的香爐中,白色的煙霧冒起飄散在空氣中,那種淡淡然卻勾人心神的香味漸漸彌散。
注意到洛月汐和祁雁雲的到來,端坐調香的雲笙公主動作優雅緩慢的抬起頭來,眉眼精緻奪目,如同仙人筆下最完美的一幅畫。
她唇上塗著紅色的顏色,顯得分外熱烈和奔放,看着洛月汐進來,她輕輕一笑,百媚自生:“我聽說你就是沈鴻軒自小定下婚約的未過門妻子,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見你一面呢!不過真的見到了,我反而有些失望。你,也不過如此嘛!”
洛月汐面上表情沒有一絲半豪的變化,仍是平淡到讓人看不出所思所想的微笑。
倒是她身邊的祁雁雲聽到這話馬上就炸了毛:“什麼意思?說得你好像有多了不起一樣。巴巴的追在男人身後卻換不來他的一個眼神,也不知道是誰呢。丟臉的人是你才是。”
“我和洛月汐說話,干你什麼事?”雲笙公主似笑非笑的勾起紅唇,纖細的柳葉眉上挑,漆黑明亮的眼中流轉着動人心魄的光華,一句話把祁雁雲懟了回去。
她轉頭看向自顧自落座一點兒情緒也不外露的洛月汐,嗤笑一聲,“你來赴約,是想警告我離沈鴻軒遠一點?可是我告訴你,我們趙國和你們大燕可不一樣,我們女子是有資格有權利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和幸福的。”
雲笙公主身着華麗繁複的紅色長裙,這熱烈高貴的顏色和雲笙公主的氣質分外貼合,如今站在洛月汐面前的雲笙公主,已經不是沈鴻軒面前那個羞怯柔弱的女子了。
她抬頭看着洛月汐,灼灼如烈火般明亮的眼眸中有着逼人的光彩,較大燕女子如水一般的柔弱怯怯的美不一樣,她是如此的灼熱逼人,艷色逼人。
“你未免太高看沈鴻軒,也太看低自己了。我今日來見你,和沈鴻軒沒有半點干係,只是因為你——我才來的”洛月汐淡淡一笑,對於雲笙公主的挑釁視若罔聞,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雲笙公主和祁雁雲同時吃了一驚。
目光深邃而幽暗,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透着刺骨的寒意和黑暗,洛月汐眼波沉沉,盯着雲笙公主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國公主,不像是在看對她未婚夫覬覦的情敵,更不像是在看一個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