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師夷長技以制夷
尷尬的氣氛忽然蔓延開來。
杜衡推開秦惟，臉紅道：“沒事。”
秦惟的臉上忽然有了笑意，“你鼻子···”
“什麼？”
“哎呀！杜衡你流鼻血了！”寧漢第一個叫起來了。
杜衡一愣，趕集捂住鼻子，空中傳來毛球尖利的笑聲。
好了，這一次印象夠深刻了。
“杜衡！讓我瞧瞧！別撞斷了你鼻子！變醜了就不得了了！！！”呂鵬在邊上鬼叫，恨不得告訴所有人。
寧漢也在哈哈大笑，但是頗為仗義的擋着呂鵬上前碰杜衡，呂鵬噘嘴，看着好戲卻倒不了跟前。
杜衡皺眉，向寧漢點點頭表示感謝，又接來邊上人遞過來的紙，逕自走到角落裏。
秦惟好像不放心，跟着走過來，拿着一包紙巾，“你還要不要紙。”
杜衡深呼吸，“我上火了······”
“我知道我是撞的，你把手拿開，我瞧瞧。”秦惟的臉上還有微微的笑意，眼裏水光瀲灧，整個人就像是剛剛綻放的春花。
杜衡輕輕的拿開手，露出鼻子。
秦惟看了一會，“沒事，沒影響你顏值。”
杜衡笑了，“原來你也會開玩笑。”
秦惟搖搖頭，帶着些許笑意，手裏迅速抽出一張紙，輕輕擦着杜衡人中上的血跡。
從鼻子裏噴出來的溫熱的氣息搔在秦惟的手指上，秦惟忍不住一顫，趕緊收回手，“沒了。”
“謝謝啊！”杜衡低頭，心裏想着回去要好好的幹事了。
魏源說過師夷長技以制夷，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杜衡坐在電腦邊上，輸進“秦惟”兩個字。
蹦出來了無數花邊新聞和奇奇怪怪的推送。
杜衡逐步看去，這秦惟傳過的緋聞有點多啊！之前和林菲，現在和李純君。
嘖嘖······
不過杜衡的目的不是這個，她翻開秦惟的一些訪談視頻和文字資料，逐字看着。
秦惟不是喜歡作秀的人，在視頻說的話，幾乎大半都是真的，比如喜歡圍棋桌球，愛穿中規中矩的西服，沒有特別喜歡的牌子，只是代言了阿尼瑪，幾乎全身都是阿尼瑪。
杜衡感嘆，真是一個節儉的男人。
“你還不睡覺？明天不是早上就要去化妝嗎？”
杜衡點頭，“我知道，晚上還要去寧漢片場。”
毛球無所事事，在桌子上蹦來蹦去，“你在幹什麼？”
“在做準備。”
“你再不去睡覺，明天就頂着黑眼圈了，倒是上鏡頭，可丑了！！！”毛球尖利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杜衡覺得竟然沒那麼刺耳了。
“我下一個APP就睡覺。”
“我瞅瞅。”毛球蹭過去，“弈客圍棋？啥？你要下圍棋啊？”
“嗯。”杜衡點點頭，“我要睡覺，你還不走。”
毛球似乎不到黃河不死心，“你幹嘛突然有興趣學圍棋啊？”
杜衡懶得解釋，總不能說去撩秦惟用的。
待毛球走後，杜衡摸出手機打開了圍棋入門的視頻。
還好那個網劇杜衡沒有多少戲份，這個月過了，就幾乎不需要去了。
剩下的時間，讓杜衡有時間好好的琢磨寧漢的電影。
一早，杜衡被接到片場，剛剛化好妝，就聽見邊上嘰里咕嚕的議論聲。
杜衡喝了一口咖啡，昨晚看視頻看的太晚了，現在昏昏欲睡。
“杜衡。”
正瞌睡間，忽然一個聲音驚醒了杜衡，她轉頭就瞧見林菲笑意盈盈的坐在自己邊上。
“菲···菲姐。”
“你也在這個劇組啊？”林菲裝的真不知道杜衡不在這裏的樣子，可是她好像忘記自己演技連電視前面的人都覺得辣眼睛。
“是的。”杜衡做拘謹狀，像是剛剛被放出籠子的小白兔。
“這麼早就來片場，辛苦了吧！”林菲仍然笑眯眯的，但是杜衡感覺到那眼裏不止是笑意，還有不斷飛出了的刀子。
杜衡垂首，“我知道前幾天那些微博可能對菲姐有點影響，但是我也不知怎麼回事···”
片場很難進記者，除非是特別邀請的，所以這張照片只能是場內人員拍的。
林菲也想過是導演故意炒作，但是問了導演，他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所以她今天來找杜衡了。
說實話，在這件事情之前，林菲對這個杜衡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沒有介意啊！我們新戲剛剛殺青，現在正需要宣傳，這是個好機會呢！”
杜衡還是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好菲姐不生氣，這幾天我可嚇壞了，就怕菲姐生氣！”
“哪裏啊！”林菲繼續笑，“我還得謝謝你呢！”
杜衡跟着呵呵笑。
林菲說著把一盒草莓推到杜衡邊上，“吃草莓，我買的，可新鮮了。”
杜衡看着林菲笑意盈盈的臉，打開手機道：“我拍張照啊！”
“好，我們也合照一張吧！”林菲偏過來。
杜衡點開手機，“咔”的一聲。
“哇！菲姐好白啊！顯得我可黑了！”杜衡嘟嘴，好像街邊嬌嗔的小女孩。
杜衡的皮膚是微微有些小麥色，和白的發亮的林菲不一樣。
兩個人一比，林菲眉眼非常耀眼，但是耐看的卻是杜衡。
否則杜衡也不會是各大導演的御用女配了。
杜衡打開手機，“菲姐！我發個微博啊！”
“今天菲姐來探班，送了草莓給大家，真的好甜······”配上了兩個人的自拍。
杜衡越看越高興，又可以上熱搜了，嘖嘖。
拍完這場戲，杜衡又火急火燎的趕到寧漢那裏。
秦惟和呂鵬已經在對戲了，瞧見杜衡來，呂鵬哎呀呀道：“杜美女啊！來讓我瞧瞧你的鼻子啊！”
杜衡本來高高興興的，聽見這話，臉色一沉。
秦惟咳嗽道：“寧導演在等你呢！”
“好，我馬上去。”秦惟立即走到後面，瞧見寧漢坐在鏡頭前，看的極其認真。
杜衡走過去，坐在邊上的小凳子邊。
“導演。”
寧漢被杜衡叫的一愣，“你來了，正好，你瞧瞧。”
杜衡看去，這是昨晚拍的戲，她和秦惟在高速公路上奔跑，兩個人的肌肉崩的緊緊的，臉上猙獰。
“這是昨晚上的，我是讓你瞧瞧，就是照着這勁頭拍下去！我就是要你這個勁頭，你瞧你那表情！就是這樣···”
杜衡仔細看看，大概明白寧漢的意思，“我知道了，導演。”
寧漢滿意的點點頭，“其實，杜衡我挺感激你的。”
杜衡一愣，知道之前的造勢的效果出來，搖搖頭道：“我該感激導演才對，我之前你也知道，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最好的還是之前李導的女二呢！這部電影是我第一次擔任主角，對我意義極大。雖然我知道導演之前有些被網絡影響，但是我一直站在導演你這邊的。”
寧漢嘆口氣，“果然沒看錯你，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名聲不好，我的電影人家都避多遠，跟你說實話啊！杜衡！我瞧你沒有立即答應，就心慌了，接洽了幾個藝人都不願意來，結果只有你來了，還挺諷刺的是不是？”
“網上都喜歡傳一些有的沒的，我這幾天也不好過，沒想到導演選了我，我心裏七上八下的，這才沒來得及。”杜衡皺眉，好像真的憂愁林菲的事情，但是心裏知道寧漢有感激自己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套牢自己。
“我這人只看你演技，不管你其他事，再說那事情好像是你受委屈吧！”寧漢頗為不滿。
杜衡搖搖頭，“哪有的事情，圈子裏哪有欺負誰的。”
寧漢聞言，怪異的笑起來。
杜衡也笑，道：“其實，我也奇怪，導演您這麼有才，怎麼會找我這名不見經傳的人來。”杜衡心裏的確是疑惑，寧漢不是隨大流的人，肯定不是因為林菲的事情，才找自己的。
“哦，是余嘉遠推薦的，說你抽煙。”寧漢又開始擺弄機器。
杜衡卻是一愣，原來那天抽煙被余嘉遠看見了，的確這個女主角是個老煙槍，自己拿捏的挺准，被寧漢誇過幾次。
杜衡心裏想着余嘉遠，得找時間謝謝他，“余哥和導演你是朋友嗎？”
寧漢點頭，“是，一個村裡出來的。”
杜衡忍不住笑，“什麼本事的村子還能容得了兩尊大神啊？”
“哪是什麼大神！你就會說笑！”寧漢抬頭瞧太陽的位置，對着遠處的秦惟二人招招手道：“可以了！快回來！”
寧漢的這個戲大部分都是晚上和下午三點以後，找准太陽的角度來拍攝。
不得不說，杜衡是萬分敬佩寧漢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杜衡瞧見秦惟早早離了飯桌，也匆匆扒了幾口飯，坐到稍微顯眼的地方，拿出手機開始搗鼓昨晚上下的APP。
這個位置選的絕好，吃飯出來能看見，廁所回來能看見，抽煙的地方回來也能看見。
所以秦惟一身煙味回來的時候，就瞧見杜衡背着他坐在地上。
秦惟一時好奇，瞧瞧走過去，在背後瞅了小半天，看着杜衡舉棋不定，不知道是往哪裏下的時候，輕輕道：“小目。”
杜衡嘴角翹起來，這魚上夠了，忙裝作嚇一跳的樣子，噌的坐起來，“秦哥！”
“你別介意我！你繼續下。”秦惟坐到杜衡邊上。
杜衡臉紅，也坐下來，“你也會圍棋啊？秦哥？”
“會一點，你別老叫我哥，叫我秦惟就行了，聽着好像我多老。”秦惟的眼神柔了一點。
杜衡心想原來他也不是外面說的跟冰一樣的男人，頂多戲外沒什麼表情就是了。
“好，秦惟。”杜衡叫了一聲秦惟，心裏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