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情場得意

“你好，我是杜衡。”杜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秦惟點點頭,鬆開手就做到另外一個椅子上,和黃雙言說話。

杜衡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拿着劇本繼續看,可是一個字也看進不去。

“小杜你瞧着怎麼樣？”

“我覺得行。”

“那咱們就試一段！”

秦惟看了一眼劇本,“可以,我們試哪一段？”

黃雙言看了一會，半天沒吭聲。

杜衡心裏七上八下。

“要不這樣吧！杜衡你試一試黑山，秦惟試一下韓紅木。”

兩人大楞，這不對吧？

原先給秦惟的角色是隆桂臣，給杜衡的角色是隆桂臣之妻，現在為什麼要試別人的戲。

杜衡忐忑不安的走上台，秦惟已經做好準備了，朝着內場喊了一聲：“大夥計,照應一下,我這兒有位先生···”然後諂媚的笑着轉向杜衡,“您貴姓？”

杜衡點頭,“黑山。”

兩個人一來一往,大約說到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黃雙言這才喊停。

彼時,杜衡已經驚的一身冷汗。

“黃老師？”

黃雙言問,“秦惟的表演,剛才你看清楚了嗎？”

杜衡點頭,“嗯，秦老師角色進入的很快，很有想法，細節把握的很好。”

“嗯，你注意他表情了嗎？”

“很誇張。”

黃雙言點頭，“現在很多電影電視劇可能要求你內斂的，演技內收，但是話劇要求你外放，怎麼極致怎麼來！”

“你們現在念着你們自己的台詞。”

再次對戲的時候，杜衡兩隻眼睛恨不得全部掛在秦惟身上，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也不放過。

黃雙言看得哈哈大笑，“我的小杜你可真逗趣！”

杜衡：“······”

不多時，劇團剩下的人也都來了，一一介紹過自己，黃雙言二話沒說，就開始排第一場。

秦惟是主角，大多數都在台上念台詞，這方便杜衡去看他的表演方式，看着看着，秦惟就想歪了。

再回過神來，已經開始下一場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杜衡抽空看了一下娛樂新聞八卦，看着秦惟最近的日程，翻了半天都沒什麼收穫，便轉到李純君身上。

這個李純君千年如一日的愛和秦惟打的火熱，上一次是，這一次也是。

偏偏粉絲吃這一套，不過上次截了胡，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呢？

想到這裏，杜衡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秦惟，露出皓腕，“秦老師喝水。”

秦惟本來是在想台詞，被杜衡一打斷，有些微怒，忽然又聞到淡淡的大吉嶺茶，愣道：“你用大吉嶺茶？”

杜衡微微笑道：“對，我和你用的是一款。”

秦惟有些不悅，低頭繼續看台詞，“我不用喝水。”

杜衡是習慣性用這個香水了，也忘記了換，被秦惟一提醒，也覺得自己需要換香水了，總不能一直用男士香水。

看着秦惟的眉頭緊鎖，杜衡忍不住偷笑，上一次懷柔政策也不知道哪裏對了，就是虜獲了他的芳心，但是再來一次，杜衡就沒有把握了，畢竟李純君已經做得夠多了。

排練是每隔一天的下午，總共四個小時。

隔天再來的時候，杜衡就換了香水。

兩個人對戲的時候，秦惟聞見了另外一股香水的味道，好聞，但總覺的有些不合適她，雖然心裏萬般想法，嘴上去而一個字沒說。

這一場是兩個人出門迎秀王爺和倪香，沒落的貴族架子擺的大，但是隆桂臣面上沒有一絲不願意。

“等等！杜衡！你停！”黃雙言忽然站起來，“不對！狀態不對！”

杜衡一愣，“我馬上調整···”

黃雙言擰着兩道大眉毛，擺擺手道：“你先下來琢磨琢磨，先讓老隆爺上。”

杜衡走下台，找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大半，翻着自己的台詞，說實話，這個狀態她毫無頭緒，劇本只有兩個字，低頭。

一個低着頭的女人。

秦惟也下來了，他坐在杜衡後台，見她的台詞本翻得嘩啦響，忍不住道：“你就是翻爛了，也找不到狀態。”

杜衡微微發楞，轉過頭道：“什麼意思？”

其實說完這句話，秦惟就後悔了，他向來不是個愛好管閑事的人，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多嘴說了這一句話，因為杜衡身上的香水味還是因為和她對戲的是自己呢？

瞧着杜衡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秦惟不經意的轉過頭，“沒什麼，話劇表演是想像。”

杜衡看了他一眼，把之前下的《古玩》又看了一遍，沒有錯，她是按着之前的表演方式，壓抑順從的女性。

黃雙言之後就再沒叫杜衡上場，杜衡心裏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冷到腳。

眾人散了的時候，杜衡也沒走。

秦惟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空無一人的大廳，只有杜衡一個人坐在那裏，低頭看着劇本。

鬼使神差般，秦惟走了過去，臨到一半，秦惟硬生生轉了個彎，向大門處走。

看到秦惟出來，杜衡一喜，看他走向自己，差點樂壞了，結果他竟然轉身走了，杜衡咬牙，趕緊改變計劃，站起來柔聲道：“秦老師！”

秦惟聽見杜衡的聲音，恨不得立馬出門，但還是好涵養的轉身道：“杜小姐，還沒走啊？”

杜衡臉色不好，可能是很少有這樣的挫折，也沒有導演這樣要求過自己，“你要是桂隆臣，你想你的妻子是什麼樣的？”

秦惟心裏急切，又怕和她說話，急道：“我沒有妻子。”杜衡聽見，忽然像是不可思議一般，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淚珠就噼里啪啦的掉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秦惟慌了，自己似乎有些過分。

“那個···”

杜衡不吭聲，一邊收拾自己東西，一邊繞過秦惟往門口走。

秦惟見過許多女人哭，無非是自己冷臉壞了別人的熱情，但是這一次自己的確有些失態了，脫口而出的話，有些後悔，忙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啊！”

杜衡不吭聲，快速的走出門，就要找自己的車。

秦惟追上去，急切道：“杜衡我一時有些口不擇言，我知道你想要演好，我這個人你也知道···”

杜衡立馬回道：“我不知道，你秦惟大影帝，冷漠自私，絲毫不顧及別人，今天我是見識到了，我耽誤您功夫了，實在是抱歉。”

秦惟臉色有些慘淡，罵人不揭短，這杜衡一張嘴把秦惟所有的痛處都揭開了，早前的時候，因為冷臉就被不少媒體口誅筆伐過，什麼自閉症，漠視他人感受，什麼都寫過。

兩個人僵在原地，誰也不吭聲，誰也不道歉。

最終秦惟慢慢悠悠道：“我是對不住你，我們倆搭檔，你有狀態問題，我應該幫你的。”

杜衡想在諷刺兩句，但是凡事有個度，已經刺激夠了，再刺激，她怕秦惟揍她，話說眼淚還真難擠。

“那你就幫我啊！”

秦惟點點頭，忽然一愣，“什麼？”

杜衡破涕為笑，“你剛才說要幫我。”

“我···”

“你是男人，還是影帝，你不要說話不算數。”

秦惟有委屈也只能打掉牙自己往肚子裏裏面吞，等到杜衡拉着他往對面飯店裏面去的時候，秦惟暈暈乎乎的感覺到自己是被套路了。

“秦老師~”

秦老師覺得自己頭疼。

不過杜衡非吵着請秦惟吃飯，說是討論劇本，然後整頓飯都是在討論劇本。

秦惟是有天賦的，也為這個劇本準備的很久，三言兩語就把問題指出來了，杜衡琢磨了一會，給秦惟念了幾句台詞。

狀態對了，氣場就對了。

兩人算是一拍即合，對戲流暢。

末了，秦惟像是記起了什麼，“你不是被···”

“雪藏了，我知道。”

“那···”

“我是友情支持，不拿片酬，不上名字，經紀公司管不着。”

“可···”

“再說我也沒告訴我經紀人。”

“要···”

“沒關係，就是違約金唄！我賠！”

秦惟不想說話了。

杜衡笑眯眯的，“你怎麼不說話了。”

秦惟張張嘴，愣是沒說出半個字。

毛球：“宿主你的套路和以前不一樣？”

杜衡意氣風發的扭扭腰上了車，“怎麼不一樣？”

“我感覺你在遛狗一樣。”

杜衡和善的笑了。

很快關倩倩就帶着張書平來了公司。

杜衡上午特地早早的過來，和兩個人打招呼。

“張導，我是杜衡。”

張書平和杜衡握手，兩個人說了幾句話，關倩倩立即皺了眉頭，她之所以答應就是怕張書平真的被杜衡搶走了，加上她喜歡錢，何樂而不為。

杜衡注意到關倩倩的小動作，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熱忱的和張書平說話，“我聽張導的大名已經很久了，以前一直沒有機會合作，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張書平的人長得很普通，打扮也普通，個頭和方恆差不多，人也很瘦削，不過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

“杜姐這話說的，我是仰慕你太久，沒有機會結交。”

杜衡挑眉，真是個會說話的主。

“方恆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們基本情況了吧？”

“對，他和我說了，是不是現在有兩個劇本？”

狗子點頭，從後面拿齣劇本，“是的，現在就讓你上工，實在不好意思。”

“沒有的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張書平笑，但是去而沒有看杜衡。

大致的看完兩個劇本，張書平問道：“杜姐你怎麼說呢？”

杜衡嘖嘖，這才來的真是狠角色，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還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如何。

“張導，我看過這兩個劇本，考慮到成本問題，我更傾向於第二個劇本，有些類似於情景喜劇，我個人比較看好它，不過我怕掌控不好···”

張書平也笑笑，“杜姐都這麼說了，害怕我不行嗎？”

“怎麼會？您要是不行，我幹嘛費盡周折請你來。”說罷，杜衡看了一眼關倩倩。

“我也傾向於第二部，但是杜姐你要是讓我接手了，就全權由我負責，包括選角。”

杜衡笑的燦爛，正當她和張書平互相捅刀子的時候，杜衡直接被斷了後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好啊！張導這麼有自信，我當然支持你，這第一部劇我希望你能給出好成績，我才放心把剩下的交給你。”

等張書平走後，杜衡氣的哆嗦，連續喝了兩瓶啤酒，三瓶紅牛。

“去她奶奶的，竟然奪我權！肯定是那個關倩倩在吹枕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