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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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長寧姨母的胡攪蠻纏,衛簡早有領教,若放在平常,衛簡也就左耳聽右耳冒,隨她去了,但現下公務在身,自然不會再多加遷就。
“西市上眾目睽睽,人證不止一二,而死者的屍體如今正陳放在刑部,人證物證俱在,敢問姨母,何來輕言一說?人家本該宮花紅袍高頭駿馬地御街誇官,享萬民朝賀,如今卻冰冷地躺在刑部的驗屍房裏,姨母替世子喊冤,侄兒倒想問一問,何人替那位橫死的今科探花郎叫聲冤?”
衛簡看了眼面紅耳赤啞口無言的長寧公主,又看了看神色凝肅的陳老太君,冷聲道:“人命關天,如今我等只不過是奉命請世子爺過去配合調查,以查明案件實情,如果不是安國公府固執地不肯開門交人,又怎會逼得我們親自動手,鬧得這般難看!”
氣氛隨着衛簡的話變得凝滯,一時陷入沉寂。忽然,一身着青衣軟胄的錦衣衛匆匆自角門外奔上前來,衝著衛簡抱拳稟道:“大人,剛剛發現安國公世子要從東側門逃走,已經被兄弟們擒下!”
衛簡撇了撇嘴,目光掃了眼驚詫不已的安國公府眾人,說道:“將人帶過來吧。”
陳老太君看着被人反手押着走過來的袁灝,還有他身邊臉色鐵青的袁三娘,重重磕了磕手裏的龍頭杖。
真真是慈母多敗兒啊!
袁灝衣衫凌亂,臉上還帶着淤青的痕迹,神色惶惶然,一見到陳老太君和長寧公主忙不迭開口哀聲求救,作勢要撲過去,卻被兩側的錦衣衛牢牢摁着,分毫也不得脫身。
身負殺人嫌疑,還要畏罪潛逃,且不論罪名是否屬實,袁灝這一次都討不到好。
無論是陳老太君,還是長寧公主,一顆心彷彿都沉到了冰水之中。
衛簡看了看面色哀痛的陳老太君,又看了看形容狼狽的袁灝,心裏也不好受。一門忠烈,怎的就落到這般場面?
衛簡剛想揮手,讓人將袁灝帶往刑部大牢,一直沉默如隱形人的沈舒南卻在此時站了出來,和聲細語地對衛簡說道:“衛千戶,本官有幾句話想要同你說說,可否借個方便?”
衛簡抬眼看他,點了點頭,“當然方便。”
說罷,衛簡抬腿走向一旁的樹蔭下,等到站定回頭的時候,才發現顧源那廝竟然也被沈舒南給請了過來。
也不知沈舒南對顧源說了什麼,那人臉色雖一如既往的臭,但還是跟着一同過來了。
說起衛簡和顧源兩人的梁子,其實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衛簡這人,有個眾所周知的毛病,就是喜歡以貌取人,只要長得好看,他見了態度就好。反之,就有些愛答不理。
而顧源,很不幸地就屬於後者。
狹路相逢,顧大人吃了衛簡幾回不冷不熱的漠視白眼,更有一次,還無意間偷聽到衛簡背後說他的臉像是被歲月磨去了稜角的石頭表面,於是乎,顧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開始走上了不屈不撓地彈劾衛簡的漫漫長路。
衛簡呢,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個顧大人為何一見到他就自動開啟鬥雞模式,不過本着人不善我不善的原則,衛簡當然也要把眼刀甩回去。
沈舒南供職刑部三年,期間多與大理寺有往來,同顧源也算是舊識,對他與衛千戶之間的間隙也有所耳聞,不過如今一見,並不如外間所傳的那般,怎麼看怎麼像是兩個不懂事的小孩在鬧彆扭。
居中調停,沈舒南將兩人湊到了一起,開門見山道:“無論這件案子真相如何,安國公府身為咱們大虞的忠烈之家,起碼的臉面咱們還是要周全的。是以,在下有個想法,還請二位共同參詳參詳,是否可行。我想,不如讓陳老太君出面,親自將世子捆送進宮,交到皇上面前,再由刑部接手,如何?”
既成全了安國公府的英名,又有助於案件進一步偵查,可謂一舉兩得。
只要能把袁灝送進刑部大牢,不管是強行押送進去的,還是安國公府主動送進去的,對衛簡來說都算是完成了皇上交辦的任務,他自然贊同。
相比之下,顧源就歡喜了許多。雖說文武相輕,但自古文人的心思總是很敏感的,最見不得英雄遲暮、名門傾頹、兔死狗烹等等情形,動輒就要生出物傷其類之感。尤其是這位顧大人,心思更是敏感中的精品。
衛簡推脫了沈舒南的好意,只讓他們二人去和陳老太君說道,他則踱回蕭衍等人身邊,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陳老太君聽完沈舒南的提議后十分撼動,雙方情緒頗為激動地交談了好一會兒,沈舒南才看過來,面含微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