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蘇毗4相會
此為防盜章原本滿秋聽到阿姐即將臨盆心中很是歡喜,可是又聽聞阿姐難產的消息,一時間心跳都有些凝滯,千萬不要出事,連帶着給太后通發的梳子都沒有拿穩掉到地上。
太后聽到身後的人發出聲響,知道難產血崩可不是兒戲,便用精心保養的玉指拍向桌面,厲聲問道:“怎麼好好的會受到驚嚇?”
挽陶身後的小丫頭跪在地上,趕忙回答,聲音都帶着顫抖:“原本江娘娘禁足,對宮外的事情一概不知,可,可是”她偷偷看眼太後娘娘,見太後面色越發鐵青,趕忙說道:“今天皇後娘娘身邊的一個三等宮女送來例行賞賜,說漏了嘴,江娘娘聽聞了定國公被殺,定國夫人和世子流放,當即便腹痛不已。”
太后鳳眼冷冽,冷哼一聲:“說漏了嘴?”
被太后氣勢一嚇,那小丫頭有些支撐不住的發軟,整個人哆嗦着撲倒在地面:“太后饒命,奴婢不知。可奴婢和嬤嬤們實在攔不住那丫頭的嘴啊。”
太后強忍着怒氣,看着腳下的小丫頭:“現在情況如何?”
“產婆說娘娘受驚胎位瞬間移動,小皇子的腿竟先露出來,娘娘難產且虛弱無力,太醫說有血崩的癥狀,只怕是會一屍兩命。求太後娘娘救救江娘娘!”
滿秋未等這個小丫頭說完便跪在太後身下,自家長姐在宮中遭人暗害眼看就有性命之憂,她不敢往下繼續想,只希望趕快求太后救阿姐一命,如今只剩她們姐妹二人相依為命,繁夏絕對不能有事,不能。
滿秋有些慌張的望着自家姨母,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姨母的手臂:“母親,你救救我阿姐,我就剩她一個親人了。”她不由悲傷慟哭,急切的懇求太后。
太后眸光緊收,隨後冷靜的轉過身去,對着挽陶說:“你帶着滿秋去蓬萊殿,哀家倒要看看有哀家在,誰敢在造次。”然後又對滿秋說,“如果缺什麼葯,你儘管讓人找哀家來拿,繁夏是哀家的親外甥女,看誰敢不敬她!”
滿秋匆匆行禮,便領着文潔小舒跟着挽陶姑姑趕往繁夏那裏。
一路上,滿秋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繁夏或許有血崩的痕迹,或許難產,但她畢竟是宮妃,肚子裏懷的還是皇子,醫士和產婆絕不敢大意才對。
可當她趕到蓬萊殿的時候,陛下已經下令撤散了守在殿外的禁軍,然而此時的蓬萊殿竟然凋零破敗至此,雜草叢生樹木破敗,從前奢華罕見的奇珍花草早已不復當年綺麗繁華的模樣,滿秋見着眼前這般光景卻也不敢多做停留,此時此刻,再沒有比繁夏安危更重要的事。
她派小舒在殿外守候。
滿秋跟着挽陶進入蓬萊殿主殿,剛剛推門進去便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伴隨着繁夏吃痛時隱忍又不受控制的慘叫聲,滿秋的心便高聳懸起始終沒有放下。
殿內只有匆匆幾個產婆和丫頭,一個年輕醫士兀自急得團團轉。
滿秋見狀立即回身:“文潔,你去找陛下,我阿姐如今臨盆孩子的父親都不在場。”
文潔會意,卻欲言又止,最終轉身跑去殿外。
滿秋隨即走向醫士“娘娘臨盆前受了極大的驚嚇,胎位一時顛倒且羊水提前破裂。”隨即那個年輕醫士焦急看着滿秋,“娘娘盆骨尚未打開,孩子的腿又先出來只怕會活活憋死在母體內啊。”
“阿瑤,是你嗎。。。。。。。啊,好痛”繁夏還未說完,便再度被襲來的痛感牽扯神經,她急促的尖叫,蓬萊殿都迴響着她的驚叫。
屏風內幾個老嬤嬤正在為繁夏接生,內室溫度很高,熱浪和血腥味一波接着一波的湧來。老產婆們不斷焦急催促繁夏,叫她用力或是深呼吸。
繁夏躺在床上,原本臨產已經失血過多,整個人面色慘白卻被滿屋的熱氣熏染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她臉頰浮腫着,眼泡也鼓起,汗水從她的發間一滴一滴匯聚,因為劇痛眼淚又流進發梢,她看起來就像是泡在水缸里。
滿秋撲到她身邊,用手帕為她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繁夏因為劇烈的疼痛大口呼吸,身體一起一伏,可孩子的身子始終出不來。
“嗯。。。。。。啊”繁夏攥着滿秋的手,試圖發力,卻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她重新跌回床上,床單早已浸透血色又被阿姐揉做一團褶皺。
滿秋被繁夏抓着,手腕上印出深深幾道血印,她並不以為然,這些疼痛不及繁夏錐心刺骨的絲毫,她只求能為阿姐分擔一絲疼痛好讓姐姐不要這麼痛苦。
“阿姐”滿秋緊緊抓着繁夏的手,她痛苦的□□,五官因疼痛變得扭曲而猙獰,滿秋試圖轉移阿姐的注意力“我派人去叫聖人了,很快聖人便來了。阿姐你不要擔心。”最後滿秋喉嚨里開始發出哭腔,她的阿姐忍受這般痛苦,卻不見孩子的父親來探望,這便是皇家嗎?
繁夏身下的產婆要她繼續使力,繁夏哪裏還有更大的力氣可以使出?她的喉嚨嘶啞,身體都將被撕裂,手裏抓着滿秋疼痛的大叫,可是孩子始終被卡住。
“阿姐”滿秋低聲呼喚,兩行眼淚不知何時洶湧成河,她卻手足無措只能看着阿姐受苦。
老嬤嬤跑過來對着滿秋身後的挽陶焦灼道:“孩子的下半身已經出來了,是個小皇子,只是娘娘的羊水已經流盡,若是再不把孩子生出來,只怕小皇子也會生生憋死在母體內,到時一屍兩命,得不償失啊。”隨後偷偷看眼痛哭的滿秋又繼續到:“娘娘已然大出血,只怕是無回天之力,若是小皇子也救不出來只怕是真正的得不償失啊!”
滿秋一直豎著耳朵聽這個產婆說話,那產婆說完滿秋極盡怒火的望向她:“你胡說什麼?我姐姐是小皇子的生母,她怎能出事?”
那產婆聞言畏縮,望着挽陶。
挽陶姑姑始終是個局外人,她向產婆示意稍安勿躁,然後看向滿秋,冷靜的說:“事已至此,你不要失了判斷,若是娘娘實在保不住了,能留下個孩子也是她的骨肉。”挽陶輕聲勸她,滿秋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一般。
“我阿姐不會有事的!”她幾乎失了所有理智,對着那產婆怒吼,恨不得扒了她的筋。
“娘子,娘子”文潔和宮中其他人自打滿秋封號撤了以後就這麼喚她,她從外面繞過屏風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陛下在宣政殿內和眾位大臣議政,吩咐不許旁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