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嗚啦啦啦作者帶着文章逃跑啦可可看得太久,脖子僵硬。
她事先不知道所謂的智能管家會說話,心肝撲通撲通,魔杖在卧室里,又不敢冒冒然回去拿。
就算在魔法界,家裏的日用品突然打招呼也是很嚇人的。
幸而那男聲說完那兩句話,便識趣地不再開口,唯獨流藍界面不變,證明可可剛才所見屬實。
洛基看賈維斯沒動靜反而掃興,又看可可灰眸溜圓,知她警惕得很,嗤一聲竄過去,伸爪拍拍屏幕:“說話。”
“請問斯塔克先生在嗎?”那頭禮貌詢問。
“不在。”
洛基耍他,可可卻是誠實的,震驚過後知道該及時通知托尼,便對賈維斯道:“稍等一下。”
“謝謝小姐。”
鋼鐵俠先生本來就沒睡着。
一連三天找不到智能管家,又不明緣由,攥在掌心十足十的把握落了個空,確實讓他受到打擊。
大白團縮在貓窩裏扯被子,把被子扯得皺皺巴巴。
絕對不可能出錯。
托尼想得氣悶,又開始扒貓窩邊邊。
貓眼夜視能力強,他低頭看自己扒弄着的白毛的小貓手,想到人形時操作如飛的大手,鬱悶更如層雲堆疊,哧哧哧扒得更起勁。
他這些窸窸窣窣的小動作吵醒了旁邊的史蒂夫。
仰面朝天攤開四肢睡覺的美短翻個身,睜開眼睛看清楚托尼的動作,發出一聲含糊的短嘆:“你太焦慮。”
“我沒有。”托尼矢口否認。
史蒂夫不作聲,似乎再度睡去。
托尼被他說了句焦慮,倒確實安靜下來。
思忖半晌,翻進史蒂夫的貓窩,去搡他溫軟的毛茸茸的脊背:“我當初的決策沒有錯誤。”
“嗯?”史蒂夫果然睡着,被他推醒,不知所云。
這時房門打開,客廳里電腦屏幕的光淡淡分了些進來。
逆光站着的可可急切道:“托尼!”
史蒂夫徹底清醒,骨碌起身:“可可,怎麼了?”
托尼不待她說話,敏感覺察到門外情況異常,飛快跳出貓窩,呲溜跑去客廳。
外頭的賈維斯此時辨認出洛基:“我記得您對地球並不友好。”
然後他就不跟洛基說話了。
適逢托尼趕來,洛基不想被他推,自覺踱到沙發后。
“賈維斯?”托尼把貓爪放在觸摸屏上。
管家立即回答:“我在,先生。”
“……”
賈維斯終於到來,托尼得到回應,卻瞬間表現得彷彿原先的焦灼等待只是假象,一點都不熱情。
“你真慢。以往威脅泡笨笨母板,恐怕你只顧旁觀,沒有受到半點震懾。還是短短三個月就睡昏了頭?”他眯起眼。
“是我的錯,先生。”賈維斯百分百應和托尼的話,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脾氣真好。
托尼一嘆,把貓頭鑿在那鍵盤上,打出一串亂碼。
智能管家到位,可可第二天看見的鋼鐵俠便是龍生虎猛的了。
“賈維斯,我的賬戶真的半分錢都沒有了嗎?”布偶貓摸着鬍鬚問。
管家給他一個界面:“資產凍結,先生。”
“這樣。”金錢上托尼並不很着急,當務之急是查探位於D.C.的五角大樓找到班納。
“搞掉他們的安保系統,告訴我班納博士的情況。”
“網絡監控非常嚴密,破壞系統不太現實,容易自我暴露,先生。”
可可在旁邊聽見,心道這位管家比托尼要理性許多,不由生出些微好感。
如賈維斯所言,喵星人如今對網絡重點監控,避過視線調取資料,恐怕還要花上一兩天時間。
“你的效率變慢了。”
“非常抱歉,先生。”
智能管家夜間也要持續工作,房間沒有插座,不能把電腦搬進去。
托尼總覺得洛基留在外頭會對賈維斯搞破壞,思來想去,勉為其難讓洛基同他們睡一個屋。
“想太多。”挪威森林貓不想跟他們約,“要破壞程序用得着等到現在?”
賈維斯尚未連接的兩個夜晚,他動都懶得動那台電腦,不過稍稍望幾眼而已。
“要換地方也可以。”洛基一指可可房門,“我要進那裏睡。”
托尼冷哼:“想太美。”
便叫可可解開拴在沙髮腳那端的繩,與史蒂夫不由分說,生拉硬拽他進房間,順帶威脅:“安生睡覺,不要說話!”
史蒂夫料理了洛基,從房門探出貓頭,對站在客廳發獃的可可:“可可,休息嗎?”
可可倏然回神,應道:“這就去。”
說著慢慢走進卧室。
未料片刻之後,她去而復返。
小女巫光着腳踩在地上,不知怎麼竟有些心虛,反手掩了房間門,偷偷摸摸靠近放筆記本電腦的小矮桌。
電腦旁邊還放着一小碟藍莓,兩三顆,托尼本來要吃,後來忘了,她也忘記收回廚房去。
地板上有打開的雜誌。史蒂夫想看,給洛基坐在屁股底下,結果誰都看不成。
可可突然覺得這樣的環境很委屈賈維斯。
她端正坐在沙發,看那屏幕的數據流動,好似看見一個鮮活的奔涌的生命。
沒有實體同樣迷人。
看着看着,不禁摸過去,軟軟地趴伏在桌,輕聲學托尼叫道:“賈維斯。”
那頭立即回應:“在的,小姐。”
他的英式口音聽着真的非常親切,令人回想起海洋那一頭的大不列顛。
在心底潛伏許久的思鄉之情此刻綿綿地擁了滿懷。
可可越發放鬆身子,微微笑起來:“沒事,叫叫你。”
科技這種東西,其實也挺神奇的。像賈維斯,大概只要程序不被毀壞便能永存。
突然有點羨慕托尼。
賈維斯聽可可這麼說,默了片刻。
她再趴一趴,以為他不習慣跟陌生人說話,便起身要回卧室去。
“現在是0點12分。”那溫柔的金屬質感的男聲叫住她,“需要聽睡前故事嗎,小姐?”
高大氣派的建築,屋頂卻搭成不倫不類的貓耳模樣,家家戶戶如此。
燈光音樂中於大理石地板四處轉徙的客人光鮮亮麗,舉着香檳杯,仰脖飲酒,頭髮陰影遮擋住後頸顯眼的黑色丨貓爪標誌。
標誌生長進血肉,永不消失。
從別墅落地窗望進漫天大雪,或可見幽靈般的柔軟影子,三兩條轉瞬即逝。
無人看雪地。
雪地裏手掌心大的倉鼠披着一身白在奔跑。
幸而離那別墅大門已不遠,再隔開一段距離,短短的手腳恐怕應付不來。
小鼠埋頭奔往別墅白色大門底下刻意裝飾過的貓洞,遇見樓梯擋道,艱難攀爬,終歸登頂。
縱身躍進貓洞那一刻,別墅裏頭的光幾乎晃花她的眼。
女人着黑色包身裙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后。
淡茶及肩的發微微濕漉,眼睫上也掛着細細的水珠,她好似未覺察,一邊胡亂翻找手拿包一邊往前走。
向來在別人的地盤走路不看路會吃虧。
被陌生男人抬臂攔住時可可還未摸索到眼鏡,只聽頭頂那男聲道:“小姐。”
她茫然抬頭。
淺淡迷濛的灰瞳,晨霧一樣乾淨,令他心跳不由自主停了幾秒。
眼睫滑落的水珠不知落進哪道隱秘的罅隙。
他竟下意識側身去看她的後頸,見黑線條如花朵盛放,才莫名心安。
可可指尖終於在手拿包深處夠着了眼鏡腿,曲指勾出,在那男人說第二句話之前戴上臉。
鏡片外的世界清晰如初,而她也終於看清男人看她的眼神,不舒服地後退一步。
他面上掩飾不住的驚艷於可可戴上眼鏡后淡化成嘆息。
呆板的大黑圓眼鏡遮住她半張面容,美麗與靈氣蕩然無存。
可惜。
真可惜。
卻還是令人心癢難耐。
可可左右張望,瞧見距離餐廳入口處不遠的大理石旋轉樓梯,心念一動,轉身想去。
深綠絲綢裙的戴維斯太太拿着酒杯走近,再次攔了她的路。
別墅主人戴維斯是個富商,常年在外,妻子尚且年輕,借朋友聚會之名偷腥無數。
太太今晚統共就看上一個男人,喜愛他不拈花惹草的品性,誰知宴會還沒到尾聲便令她失望。
待戴維斯太太看見可可戴着眼鏡的臉,面色稍霽,剛要調笑,突然發覺異常,問道:“我不記得邀請過你。你是誰?”
可可迴避戴維斯太太的視線,默不作聲重新打開手拿包,再次在裏頭摸索。
她的避而不答令戴維斯太太疑心更甚,連聲追問:“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