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是不是私底下給我戴了很多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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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冷冷的,幽森的味道……像冬日裏未結冰的月下長河,冰冷的河水將他包裹其中,緊緊擁着他,河面很平靜,河底暗涌卻非常霸道,一旦纏住人,就難以掙脫,非要裹着他一起沉淪在黑暗中……
優雅又危險。
鹿鳴澤緊縮的瞳孔中倒影着對方的臉,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來,先剝奪他的思考能力,再剝奪他的行動能力——Omega對於Alpha的天性上的臣服原來是這種感覺嗎,僅是虛擬體驗,就沒辦法忘記……
鹿鳴澤渾身都僵住了,他下意識想捂住自己的後頸,但是一點都動不了。但是回頭一想,這他媽的不是智障嗎,他脖子後面又沒有性腺!
鹿鳴澤以為那個3D不可描述小電影不會給他留下太大的陰影,再逼真也是虛擬的,卻沒想到……會影響到這種程度——他沒有辦法保持平常心靠近對方。
好在奧斯頓沒有維持這種動作太長時間,他說完就自然而然地退開,鹿鳴澤這才感覺鬆了一口氣,他回神后發現自己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拽得床單起皺,鹿鳴澤掩飾性地把頭偏開,努力轉移注意力。
他剛剛其實注意到一條隱藏信息,應該說鹿鳴澤本來就不是沒腦子的人,只是有些時候懶得思考,也懶得往深里想。但是一旦認真起來,他還是很敏銳的。就比如現在,他馬上發現了這件事的疑點——
連名字都需要保密的人,那肯定是個名人,而且是個只要被知道名字就會暴-露身份的名人。還有他的姓氏他的家族……尼古拉斯家族,一聽就非常牛逼!
但是很可惜,斯諾星訊息閉塞,這裏的人就跟瞎子聾子沒兩樣,所以即使知道了名字也沒有什麼用。
反而記不住。
鹿鳴澤尷尬地撓撓臉:“嗯……短一點呢?”
對方愣了愣,忍俊不禁:“你可以直接叫我奧斯頓。”
鹿鳴澤又問:“奧斯頓是名字?”
“對,跟你的‘鹿’是一樣的。”
鹿鳴澤覺得更加尷尬了:“鹿是我的姓……我的名字是鳴澤。”
他一開始就知道他們這裏的取名方式跟地球上的西方語系倒是很相似,但是鹿鳴澤還是不太適應介紹自己為“鳴澤·鹿”,聽起來像個智障。
奧斯頓混不在意地挑一挑眉毛:“那我可以稱呼你的名字嗎?”
“……”
鹿鳴澤想像了一下被眼前這個男人用性感磁性的氣音叫“鳴澤”的場景……不行,扛不住,雞皮疙瘩和不可描述的部位會一起起立敬禮的。
“不行!”鹿鳴澤猛地站起身。
奧斯頓沒想到會被這樣直接拒絕,默默看着鹿鳴澤沒說話。
後者下意識在手臂上搓了幾下:“你……你叫我阿澤吧,我以前的朋友都這麼叫我。”
“親近的人叫我奧斯。”奧斯頓挑挑眉頭,他看起來還挺開心的:“兩個音節的發音是不是更方便。”
——不過他無論什麼時候都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好像隨時隨地都挺開心的。
鹿鳴澤輕咳了一聲,臉上莫名有些升溫的趨勢。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總算解脫了鹿鳴澤的尷尬境地。他迅速走到門邊拉開門,伍德大嬸就站在門口,手裏挎着盛晚飯的籃子。
鹿鳴澤一見她臉上的笑容就覺得不好,硬着頭皮問:“嬸兒?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伍德大嬸瞥了鹿鳴澤一眼,推開他進了屋,她一眼看見了床上躺着的奧斯頓,眼睛亮得彷彿要成精了。
鹿鳴澤趕忙跟上來:“嬸兒……”
伍德大嬸笑着,頭都沒回地把籃子懟進鹿鳴澤懷裏:“回來這麼晚還沒吃飯吧,快,飯都要冷了,你去擺餐具吧。”
“我剛吃了……”
伍德大嬸一揚下巴,指向奧斯頓:“我說他,傷成這樣了,怎麼能只吃番薯。”
——什麼鬼,之前還警惕得不行,怎麼轉眼態度就變了。
鹿鳴澤心裏疑惑,卻沒辦法反駁,只好警示性地看了奧斯頓一眼,希望他能聰明點。後者回他一個“機智”的眼神,鹿鳴澤很放心,就笑嘻嘻地抱着籃子走了:“哎,好嘞,那我去擺餐具。”
伍德大嬸在一把離床較遠的凳子上坐下來,慈祥地看着奧斯頓:“好孩子,你的傷好點了嗎?”
奧斯頓微笑着點點頭:“好多了,多謝您的關心。您是……”
“喔,我是鹿的嬸嬸,不過這孩子也命苦,我跟他的母親差不多,不用跟我太拘謹了。你怎麼傷成這樣的?醫生說了什麼?”
奧斯頓眼神柔順態度乖巧:“一言難盡……不過多虧阿澤在,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在討人歡心這一方面非常擅長,而對於同齡人和對於長輩又不相同,尤其是上了年紀的雌性,她們更容易在雄性表現得脆弱時產生憐憫之心。
憐憫……不就是產生好感的第一步么。
伍德大嬸錯愕而費勁地重複這兩個音節:“阿……阿澤?”
奧斯頓微微垂了垂眼睛,突然露出幾分羞澀的笑容,他將視線轉向鹿鳴澤那邊:“這是我們之間的……嗯,算是一種約定吧。”
伍德大嬸立刻心領神會,笑容陡然變得真誠了幾分:“原來你是說鹿,是他救了你對嗎?這個臭小子……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心地特別善良,總是忍不住管閑事。”
奧斯頓表現出贊同,並順着她的話誇讚:“是的,他很講義氣,是個好人。”
伍德大嬸一聽特別高興,就帶上一點看一家人的親切打量着奧斯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啦?結婚沒有?”
“我叫……您可以叫我奧斯。”
他說完看了鹿鳴澤一眼,笑道:“我應該比他大一點吧。”
伍德大嬸一聽他這樣說就特別高興,再加上奧斯頓長相討喜,舉止談吐又有教養,對他的好感度嗖嗖攀升:“呵呵,沒錯沒錯,我一看就知道你會比他大一些,鹿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到現在還沒結婚,以前倒是交過幾個朋友,結果……”
“嬸兒嬸兒嬸兒!”
鹿鳴澤急忙打斷伍德大嬸的話,端着盤子衝過來,一把拉住她:“好了別問啦,哪兒有剛見面就問這麼多的,您查戶口啊,連珠炮似的,人家都該覺着咱家沒禮貌了。”
“對對對……看我,這孩子還餓着呢,快吃點東西吧。”
伍德大嬸說完已經被鹿鳴澤拽到一邊:“您幹嘛呀,我不用您操心。”
伍德大嬸偷偷在鹿鳴澤手上捏一把:“我還不是放心不下你。”
鹿鳴澤不由想朝天翻個白眼——您越不放心越難搞好嗎。
剛剛伍德大嬸和奧斯頓的對話他從頭聽到尾,內容如何先不說,伍德大嬸就沒察覺出這傢伙在套她話?好么,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受傷的原因,回答問題時候凈說廢話。
伍德大嬸這邊卻被他套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連他多大歲數都說出去了……用不了多大功夫,她可能連怎麼從水溝里救了他都給說出去了!
這些倒不是不能讓人知道,就是……奧斯頓這個人太危險,鹿鳴澤跟他聊天時候就發現了,除非是他自己想讓對方知道的信息,不然的話,半點東西問不出。
鹿鳴澤推着伍德大嬸往門外走:“我又不是小孩子,您先回去吧啊,我自己會處理!”
伍德大嬸被鹿鳴澤推出門,埋怨地拍他兩巴掌:“有了情人就嫌我多事了,看我下次還給你做好吃的。”
鹿鳴澤冤得要死:“我哪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別說還沒開始發展,發展好的話也頂多變成炮-友!
伍德大嬸笑得滿面春風別有深意,還用兩根手指頭對在一起點點點:“哎呀哎呀,還害羞,我在窗戶邊都看見了,你們倆,多甜蜜啊。”
鹿鳴澤想起之前奧斯頓突然貼在他耳邊說話,從窗邊看確實像耳鬢廝磨……他百口莫辯,只好又撒嬌又耍賴盡全力地安撫了他嬸兒一通,這才把人請走。
伍德大嬸一離開,鹿鳴澤就麻利地帶上門,一轉身瞪向奧斯頓。
被瞪的人表情無辜嘴角帶笑,對鹿鳴澤的憤怒彷彿完全不明白由來,他從盤子裏拿起一個南瓜餅,優雅地咬一口:“味道不錯,一起吃嗎。”
鹿鳴澤腰很細,但是不是柔弱的那種細,而是勁瘦,摸上去感覺很舒服。阿爾法閉了閉眼,兩隻手依舊規規矩矩地放在鹿鳴澤腰側,連手指都沒動一下,他能感覺到對方每一塊肌肉都蓄勢待發,彷彿隨時在迎接下一秒可能出現的危險。
機車保持加速的狀態一段時間后,阿爾法看到一座高大的門,門上寫着四個字母“MSFT”,原本應該是金色的字,現在已經脫落褪色。
“鏘!”
拔刀的聲音!
鹿鳴澤大喊:“趴下啊!!!”
“嗖!”
阿爾法條件反射地低下頭,什麼東西擦着鹿鳴澤的肩膀從他頭頂飛了過去,與此同時,他們身下的機車衝進門內。緊接着又是兩聲鏗鏘的金屬撞擊聲,隨着一段長距離高速滑行,他們身下的機車慢慢往下倒下去。
阿爾法戴着頭盔視線受阻,但是機車擺尾的時候他看清了與他擦肩而過的東西——圓圓的一個,旋轉着朝身後遠處飛去了。
阿爾法越過鹿鳴澤的肩膀看到前面路況,是一段陡峭的下坡,他同時也看到了鹿鳴澤此時的情況,他兩隻手各握一把長刀,在空中不斷變幻方向,黑色的殘影不斷壓在長刀上面,將他的身體壓得不住下沉——有人在攻擊他們!
鹿鳴澤沒有手控制機車把頭,失控的機車正在向一旁歪倒。鹿鳴澤暗罵一聲,雙臂用力將壓在他刀上的力量震開,剛想收回武器,卻覺腰間力量一松,後背隨即緊緊貼到一具燙熱的胸膛上。
鹿鳴澤低頭看見腰間有兩條胳膊從後面伸出去,代替他控制住了機車把頭,他怔了怔,便聽阿爾法用冷靜的聲音下命令:“別走神,掛空檔。”
鹿鳴澤腳下靈活地踩着檔位桿將機車檔位換成空檔,阿爾法踩着腳踏用力向前挺了一下身體,鹿鳴澤被他頂得嗷得一聲抬起腳,連腳剎的位置都讓了出來。阿爾法趁機搶佔駕駛位,擠得鹿鳴澤有一半屁股都坐在他大腿上,好在他們穿得夠厚實,鹿鳴澤縮得又及時,要不然他就要坐在阿爾法那什麼上了。
鹿鳴澤就保持着這樣半靠在阿爾法懷裏的姿勢,又跟那黑影對砍幾下,兩個人連同機車一起衝著陡峭的下坡栽下去。
阿爾法駕車技術很好,機車靠慣性滑行駛入下坡之後,失衡的狀態已經解除了。鹿鳴澤鬆了口氣,他下意識側着頭看向後面,阿爾法的臉被頭盔擋住大部分,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雙方的視線恰好對上。
阿爾法的眼睛像會說話,視線從他臉上滑到機車把手上,彷彿在問要不要換過來。
“換換換!你靠後點坐坐,爺要被你擠掉了。”
阿爾法輕聲笑笑,等鹿鳴澤放好武器去抓機車扶手的時候就鬆開手,兩隻手又變成規規矩矩放在他側腰的姿勢
鹿鳴澤偷偷撇嘴——這個Alpha居然真的是正人君子?還是他自身完全沒有吸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