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斷子絕孫腿
“夥計,你們這大米怎麼賣的?”姚宴伸手進米袋裏抓了一把,捻了一粒就想往嘴裏送,她本意只是想嘗嘗口感,誰知裏面忽然走出一個人就呵道:“窮鬼,誰讓你動我家的大米,趕緊放下,你買得起嗎。”
姚宴冷呵了一聲,扭頭就走。
麻痹,關月鎮又不只你們一家糧行,我換一家買兩袋,吃一袋我扔一袋,哼。
誰知那人卻一把抓向姚宴的肩膀,“你不許走。”
姚宴眼神一厲,抓住那人的手,猛的一個過肩摔,狠狠將人摔在了地上。
“哎呦!”
姚宴陡然無辜,驚詫捂嘴,“哎呦,我還以為是流氓呢,不好意思啊小哥。”
躲在帘子後面隨時準備衝出來英雄救美的王大官人……
好潑辣的小娘子,我喜歡!
王大官人正正軟腳襆頭,泥金扇一展,一派玉樹臨風模樣走了出來。
“何事喧嘩?”
夥計忙滾到王大官人腳邊指着姚宴道:“她、她偷了咱們店裏的一把大米,小的去追她就把小的摔了,東家您要替小的做主啊。”
一個大小夥子登時就淌眼抹淚的哭了起來。
姚宴深深鄙視之。
當她看向這個東家的頭頂,見他頭上是一樹紫黑色的桃花忍不住撫額。
她做什麼了,怎麼又招惹一朵爛桃花。
講真,古人難道也那麼膚淺嗎,難道只看臉就喜歡了?
王大官人一腳把夥計踹出去一丈遠,姚宴假裝自己沒看到那個夥計自己滾出去半丈。
“別以為我沒看見,人家小娘子哪裏偷過大米,分明是你這小子見色心喜,找借口非禮人家,我們王記糧行沒有你這樣的夥計,你現在就給我滾。”
夥計慌忙爬回來抱住王大官人的腿哭求,“東家、東家小的再也不敢了,您饒小的這一回吧。”
王大官人一臉正氣,再次將夥計踹倒。
姚宴撇撇嘴,轉身就帶着祝大福走人。
王大官人忙追出來,拱手道:“小娘子,讓你受驚了,為向你表示歉意,今日你在本店買糧不要錢,隨你拿多少。”
“不必了。”抬腳就進了另外一家糧店,“掌柜的,我要買大米,兩袋。”
“好嘞,您稍等。”
王勤受長的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又腰纏萬貫,至今為止只要是他想勾搭的小娘子還沒有勾搭不到的,卻不想在姚宴這裏第一步就受了挫,卻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他站在一邊用目光侵略姚宴,從姚宴妖嬈嫵媚的風流長相上得出了一個姚宴拿喬作勢的結論,其實說不定身子早就濕了,畢竟像他這樣既魁梧英俊又富貴的大官人沒有女人不眼饞的。
尤其是貧窮又長的漂亮的女人,都不安分。
姚宴買完大米讓祝大福拎着,她轉頭就走向王大官人。
王大官人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小娘子……”
誰知就在此時,姚宴一腳狠狠就踹向了他的褲襠!
“嗷——”的一嗓子,真是聽着傷心聞着夾腿啊。
“我一般就是這麼對付賤人的。通常一腳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就會再補上一腳。”
趁着王勤受夾腿嚎的空當,姚宴狠狠的又補上了一腳。
“嗷——”
王勤受再度哀嚎。
祝大福抱着兩袋子大米咽咽口水,情不自禁也跟着夾了夾腿。
至於周圍的男人們,紛紛避姚宴如蛇蠍。
姚宴淡定的掖掖頭髮,“我是縣令的表妹,有事請先去縣衙找我表哥。”
“爹,咱們回家了。”姚宴轉頭笑眯眯的喊。
“哦,哦哦哦。”祝大福趕緊跟上。
【叮,恭喜宿主再滅一朵爛桃花,您的五點福壽已到賬,請及時查看】
姚宴頓時高興的眉飛色舞,利落的花費0.2點福壽點買下了雜交稻種子。
管家03,這次我收穫的是剛剛那人的恨意吧。
【宿主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講真,都怪司徒彥的顏值太高了,搞得我一見剛才那個人就覺得他是炮灰。
一般這種炮灰活不過一集啊。
【呵呵,宿主V587】
你知道就好,那人的資料片呢,趕緊發給我。
【王勤受……】
噗,禽獸?
【請你正經一點宿主。】
姚宴拍拍臉,一本正經,你接着發。
【王勤受,人稱王大官人,嗜女|色,天賦異稟】
這個天賦異稟是什麼意思?
【就是宿主想的那個意思】
這特么不是肉|文男主的設定嗎?
【dog臉】
好吧,你接着發。
【沒有了】
這就沒了?你在逗我?
【資料片都是隨機觸發】
呵呵。
回到小院,姚宴趕緊去找祝君行商量。
此時祝君行正在給團姐兒換尿布,團姐兒躺在錦被裏不哭不鬧,流着哈喇子嗷嗚嗷嗚的自己玩。
“相公,跟你說個事兒哈。”
祝君行喝了兩頓湯藥已然大好,見姚宴這個又興奮又惴惴的嬌模樣就笑道:“你又惹禍了?”
“丫,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祝君行淡定的給團姐兒包上小屁股,挪到床裏邊去放着,拉着姚宴坐下就道:“惹了什麼事兒?”
“我去糧行買米,那糧行的東家多看了我兩眼,我就、就踹了他兩腳,在那個地方。”姚宴嘿嘿一笑。
“踹斷了?”祝君行又問。
“不知道,我使了吃奶的勁兒踹的。”
“踹的好。”祝君行冷着臉道。
“哎呀我相公真好。”姚宴一下摟住祝君行的胳膊。
祝君行一手捧住姚宴的後腦勺就親了上去,姚宴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唇齒半張允他侵入。
津液互換,耳鬢廝磨,一吻畢他伏在她耳畔低語,“你怎麼這麼招人稀罕,我心裏嫉妒的火快要燒起來了。”
姚宴磨着牙齒啃嚙他的臉,揪着他的耳朵嗓音瀲灧,“那又如何呢,我現在在你手裏,身下,會被你弄的魂丟魄散。”
虛空裏彷彿有一隻斑斕大虎因受不住撩撥衝冠一咆哮,祝君行忽然張大嘴一口吞了姚宴的唇,撕咬纏磨,內心裏他更想吞了整個的她,藏在骨頭裏,血肉里,讓誰也看不見。
可是他不能,她肯定不喜歡被禁錮在宅院裏,失去自由。
裙衫退卻,白膩浮光,一室春。
那高翹起來的腿啊,蜷縮了靈巧的腳趾頭。
那花團錦簇的被褥啊,濕潤了一灘。
無辜懵懂的稚童呦,啃着自己的小拳頭,看那一對沒良心的爹娘獨自偷歡,眼珠兒黑溜溜的轉,精靈可愛極了。
——
紅艷艷的杜鵑在牆下盛開,迎着日光花枝招展。
牆上開着一扇窗,窗裏面放着羅漢床,床上躺着一個哎呦哎呦叫喚的男子,鬍子邋遢的老大夫對着男子的下半邊研究了一會兒,搖搖頭嘆息,“扶都扶不起來了,傷勢不大好。”
王勤受一聽只覺兩眼昏花,可他仍舊不死心,哀聲求着大夫,“你再好好治治,我不能有事啊,我還沒有兒子傳宗接代呢,我萬萬不能出事,我王家三代單傳啊。”
“我給你開點外傷葯,先抹幾天試試吧。老夫擅長跌打損傷,對這個病不擅長,研究不深,王大官人還是另請高明的好。聽說廬州城有家濟仁堂,是宮裏御醫家裏開的,那裏興許有好大夫。您這病及早不及晚。”
王大官人得了這話稍稍存了幾分希望,忙道:“旺財,快快送上診金,恭敬送李大夫回去。”
“是,老爺。”
等大夫一走,雲二姐就撲上來哭成個淚人,“你說你做的什麼孽,怎麼就糟了這樣的罪啊。你要是有個萬一,我還有個什麼指望。”
王勤受本就懷揣了一腔恨意,此時根本聽不得人哭,一把揪住雲二姐的髮髻就“啪啪啪”扇了三巴掌,“嚎你娘的喪,我還沒死呢。”
雲二姐登時老實了,怯怯哀哀的求饒,“冤家,冤家你可輕點吧,痛死奴家了。”
王勤受一把將雲二姐甩開,咬牙切齒道:“你去,給我一把砒霜毒死隔壁那一家子!”
雲二姐一霎嚇的沒個人樣兒,“冤家,你說什麼呢?”
“我他娘的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呢,毒死他們怎麼能解我心頭之恨,我要把那小浪婦的皮肉一刀一刀的割下來,一口一口的吃掉!”
雲二姐驚駭,渾身打顫,“不能,再不能害人了我的爺。”
“你懂什麼!”王勤受一指自己的傷處,“知道這是誰幹的嗎?”
雲二姐連忙搖頭。
“就是我看上的那個浪貨!”
“怎麼是她,那個妹妹說話甜甜脆脆的……”
“怎麼不是她,就是她,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想我王大官人縱橫花叢這些年,沒成想今兒個看走眼了。我若從此斷子絕孫,我必將她碎屍萬段!”
卻還覺不解氣,垂着床榻發狠道:“碎屍萬段還是便宜了她,我要把她關到狗籠子裏,日日給狗喂葯,我還不能讓她死了,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隔壁王大官人的狠話姚宴是不知道的,她卻也正和祝君行抗爭。
“你起開,才剛好了些又作妖,你真不想好了不成。我又沒作什麼,你這是惱了還是恨了,這麼不要命,滾開。”怕嚇着孩子,姚宴趴在被子上把聲音壓的低低的。
“你罵吧,狠狠罵我,我興奮着呢。”
因被壓着而眼如秋水,面若桃李的姚宴:“你病傻了吧。”
正待此時,躺在裏面啃自己的小拳頭的團姐兒咯咯笑起來。
姚宴覺得自己徹底沒臉了,十分惱他。
“祝君行,你想英年早逝是吧?啊?起開!”
祝君行亦笑,笑聲透着不管不顧的狂肆,些許的自厭,“如能這樣死了,我死也瞑目。”
“我艹,你能不能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