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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景文昊依舊沒皮沒臉答道:“皇后這次傷的太重,我深感痛心,不親自伺候至痊癒之時,我良心會譴責我的。”
黎晰對於景文昊這種白天滿嘴跑火車,晚上抓緊時間吃豆腐的行為嗤之以鼻,乾脆日日冷着張臉不理他,但卻並不能阻擋某人的厚臉皮,只要一得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去。
一轉眼過了幾日,那日景文昊正跟着黎晰用晚膳,安公公突然過來通傳,說林隙急急忙忙入宮,說是有要事稟報。
景文昊盛了碗雞湯,擺到黎晰跟前,道:“用過膳食,把這個喝了,這是他們新找到的葯膳,滋補的很,我去處理些事情。”
黎晰本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淡淡點頭。
景文昊聽聞只有林隙一人來複命,便知這定不是什麼好事,果然,一到太和殿中,就見着林隙發著抖跪在那裏。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林隙一見着景文昊就開始磕頭認罪。
“起來回話,把這幾日的情形好好說一說。”景文昊坐到椅子上,冷言道。
“皇上,臣,臣沒能控制住疫情,那吳家村這幾日疫情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多的村名開始發熱,有的還會失心瘋。安永侯,安永侯他不注意被那瘋癲之人咬了一口,也染上了疫症。”林隙跪在地上頭都不曾抬,場面話倒是說的多,“是臣未能盡責,望皇上治臣不查之罪。”
“林愛卿多慮了。”景文昊讓人扶起了林隙,接着道,“疫症嚴重又不是愛卿能加以控制的,愛卿能忠君之事,深入險境,為朕排憂解難,光是這份赤子之心,朕都應該好好獎賞一番。”
林隙覺得這景文昊前後態度變化太快,讓他有些摸不清門路了,只得順着景文昊的話答道:“臣身居廟堂,為皇上排憂解難,是臣的本分。”
“那煩請愛卿告訴朕,那安永侯是幾時被咬,幾時感染疫症,如今又身在何處呢?”景文昊突然眼神凌厲看着林隙,讓林隙心中又是一驚,忙不迭答道:“昨日被咬,今,今日疫症發作了,現在侯爺被拘在吳家村外的一座私宅內,怕傳染給其他人。”
“好大的膽子,侯爺也是能拘的么?”景文昊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也是實在沒了法子。這,這疫症是要傳染的啊。”林隙又咚的一聲跪了下去,深怕惹得景文昊不高興了。
“馬上派人把侯爺接回侯府中養着,安福泉去請太醫院柳院判跟着去,一路跟着侯爺回侯府伺候着,務必要保侯爺萬全。”景文昊越過林隙直接對安公公下了旨,心想這身邊沒個可用之人倒是真不方便,好在春闈將至,也可以趁此時機將這朝中好好整治整治了。
安公公領旨下去了,剩林隙一人貴在殿內,不知該如何。
“給朕說說,疫情查成怎樣了?由何而起,又發展成什麼樣了?”景文昊重新坐在椅子上,呷一口茶,道。
“回皇上,這初初看來是禽類引起了,吳家村大量家禽無故死亡,一開始村民都捨不得把他們燒了,殺了,不是很配合。後來感染的人越來越多,再到後來村子裏的豬,牛,只要是活物都開始死亡。最開始的疫症也不過是發幾天燒,然後不治身亡,而現在許多村民都開始神智不清,發,發瘋了。”
“林大人,好啊,好啊。朕當時以十日為限,讓你有任何情況隨時進宮稟報,你倒好,疫情越來越嚴重,朕卻在這深宮之中,半分也不知曉。林大人莫不是要等那吳家村的人全都死了,才回來給朕復命么?”景文昊怒拍了桌子,吼道。
林隙從未見過景文昊發火,此時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跪在地上。
“想來林大人年事已高,朕派你做這等事,確實是朕顧慮不周,從今日起,林大人這欽差就不用做了,這尚書的位置也讓出來吧。林大人回府可要好生在家休養,朕每日都會派太醫去給林大人診治,還望林大人不要拂了朕的好意。”
林隙此時是完全說不出話來,知道景文昊定是察覺了什麼,方才會用這種手段將自己架空,但也無奈,最終只能在太醫院和侍衛的護送下回府中“養病”去了。
林隙走後,景文昊心中不是個滋味,上一世自己識人不清,以至於現在到了用人的時候,這敢用,能用的人確沒有幾個。眼下新人未入仕,這舊人卻又用不得,好不容易有一個安永侯還差點讓人給整折了,當真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了。這疫情之事,景文昊雖知有不妥,可是自己一不是大夫,二不是探子,即使想查也是無能為力,偏生這件事又相當重要,為今只能盼着柳太醫能從安永侯身上查出點什麼破綻來了。
想到這些,景文昊一時心煩意亂,不自覺就在太和殿裏待到了深夜,才想起往芷苒殿中去了。
另一邊芷苒殿中,黎晰坐在軟榻上,手中拿着本遊記在看。
“皇后還是歇着吧,夜已深沉,皇上今日怕是不會來了。”芝玲捧上杯熱茶。
“不用,我還不困,你也不必在這兒候着,我若乏了,自己收拾了睡就好。”黎晰說的溫柔平靜。
“皇后,奴婢有一話,不知......”
“說吧,這些年主僕情誼了,哪有什麼知不知的。”黎晰打斷了猶豫的芝玲。
“皇上這已經一連八日宿在芷苒殿中了,不管是規矩也好,還是舊情也好都不太合適。今日怕是皇上尋了由頭,怕傷了皇后的心,不會來了,娘娘不如愛惜自己的身子,早早歇下算了。反正,反正也是等不到的。”
“好大膽的丫頭,朕不在,就敢在皇後面前嚼舌根,是忘了前些日子那些宮女的下場么?”景文昊皺着眉頭走進來。
芝玲趕緊跪下,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倒是黎晰淡定的很,從軟榻上起來了,請了景文昊安,又對芝玲道:“去讓小廚房把點心送過來,順便換點熱茶上來。”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等我呢?”景文昊拉了黎晰坐下。
“這幾日睡多了,睡不着罷了。”黎晰也不看景文昊,拿起一塊宮人剛剛擺上的小食,嘗一口,說道:“這棗酥味道不錯,皇上要不要試試?”
景文昊一笑,知道黎晰這是怕自己沒吃東西又不好意思說,心裏高興得很,也不再逗他,拿起一塊兒往嘴裏送,道:“皇后推薦的,果然不錯。”
黎晰不再搭話,也不怎麼吃,反倒是一直拿餘光小心瞟景文昊,景文昊不願拂了黎晰好意,強忍着心中不悅,多吃了兩口。
剛剛吃完,一盞熱茶又擺在了手邊,黎晰默默低頭,抿着自己的茶杯,道:“前日內務府剛送來的,解膩。”
景文昊喝一口茶,只覺得心中暖的很,等兩人收拾完上床,夜已經深了。
景文昊攬着黎晰,躺在床上思索吳家村的事情,突然感覺懷中人一陣異動。
“皇上還不睡么?”黎晰躺在景文昊懷中,低聲說道。
“吵着你了么?”景文昊撫撫黎晰的脊梁骨,試圖安撫他。
黎晰在景文昊懷中搖搖頭,道:“皇上動都不曾動一下,哪裏會吵到臣。”
景文昊無言。
“皇上,皇上若是心中有事不妨說出來。臣雖愚昧,不求能為皇上找到出路,卻勝在是個合格的聽眾,總好過皇上一個人憋在心中。”黎晰思量半天,還是決定說出這話來,“若是皇上覺得信得過臣的話。”
景文昊手上動作未停,還是安撫着黎晰,道:“我哪裏是不信你,只是不想用這些事來煩你。這事兒宮中傳的也多,就是吳家村的疫情,鬧的人心惶惶的。朕派安永侯去督查此事,結果傳回來的消息反倒是他感染了疫症,你說何其可笑。”
“臣,臣斗膽問一句皇上當真認為這是疫情么?”黎晰翻了個身子,撐着手臂出現在了景文昊的上方。
“黎晰你怎會有此一說?”景文昊看着黎晰,臉上說不清是何表情,“我覺得不是又如何?這朝中可用之人不多,好不容易派出個安永侯卻落入賊人圈套,朕惱的很。”
“臣以為這吳家村離京不過十餘里,若是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便是個屯兵的好地方。況且,此時正值冬季,並不算得上是疫症發展的好時機,再說,若真是疫症,又怎會除了吳家村之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景文昊瞪着黎晰,臉上是說不出的驚喜,雖然憑藉上一世的記憶他便知道黎晰定是不簡單的,此時見着他願意為自己籌謀,當真是歡心不已。
“你說的都對,可是眼下當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盼得柳院判能帶回來些好消息。”景文昊定定看着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