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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剛進外殿,景文昊就見着匆匆出來的黎晰,披散着衣服,一臉擔憂之色。
“皇上,回來了。芝玲快拿薑茶過來。”黎晰主動牽了景文昊的手,將他向內殿拉。“大理寺陰冷,皇上的手太涼了。方才忘記跟你說了,早晚還冷着呢,應該換件衣裳再走的。”
景文昊沒再讓黎晰拉着自己,而是將人攔腰抱起,再小心放到了床上。
景文昊退去外衫,上了床,緊緊擁着黎晰,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處,貪婪地吮吸着黎晰身上的味道。
“皇上,皇上。”黎晰被景文昊死死箍在懷中,動彈不得。感受到景文昊不太對勁兒,黎晰努力伸出兩隻手臂環繞住了景文昊的身子,又學着景文昊安撫自己的模樣,一下一下輕撫着景文昊的背。
“黎晰,別離開我,別離開我。”被人輕撫着的景文昊心中像是有千般的委屈,縱使黎晰就在他懷中,他還是感覺不真實,黎晰忍痛搶過長劍斬斷玉玦的身姿一次次浮現在他面前,讓他心痛的無以復加。
黎晰用力回抱了景文昊,“不會的,我不會離開皇上的。”
黎晰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好半天才感覺到景文昊的身子略微軟了。
“皇上,馬上快上朝了,皇上休息一下好不好?”
景文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緊緊勒着黎晰,稍稍鬆開了些,撫着黎晰的頭髮,問道:“有沒有弄疼你?”
黎晰搖搖頭,伸手遮住了景文昊的眼睛,“不疼的。皇上,閉眼休息好不好?”
景文昊拉開黎晰的手,放在唇邊一吻,“我看着你睡。”
黎晰怕景文昊熬夜傷了身子,執着看着他,撅着嘴說道:“皇上該休息了。”
景文昊見着黎晰這副小模樣,心中當下軟了,閉了眼睛,柔聲說道:“好,好,一起睡,一起睡。”
黎晰見着景文昊閉了眼,才閉着眼睛,滿意地在景文昊懷中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了。
只不過半個時辰,安福泉就來叫景文昊上朝了。
每每宿在芷苒殿中,景文昊便不準人喧嘩的。景文昊小心將黎晰放下,黎晰迷濛着睜了眼睛,拉着景文昊的衣袖撒嬌。
景文昊就維持着這個姿勢,等着黎晰重新睡熟了才小心將袖子抽了出來。
走出殿中時也不忘囑咐一句:“不用叫皇後起床,小廚房備些清淡的吃食,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再宣膳。”
這一日早朝註定是迷亂的,景文檄跟黎永皆在列,同在的還有剛剛請出山的陶玉林老先生。
這是陶老出山後的第一次早朝,雖然景文昊並沒有正式給他個位分,但眾臣還是主動排在了陶老的身後。陶老之前隱退的時候鬧的並不小,此時她又出現,一時間朝上風雲迭起,諸位大人都跟着自己相熟的人交換着眼神,試圖探尋原因。
景文昊走上了大殿,坐上龍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文昊坐定在龍椅上,面無表情,說了聲:“平身。”
眾臣起,這日卻沒有一人敢主動站出來說句話。
“眾卿家今日彷彿沒有什麼上表的,都太閑了還是怎麼的?”景文昊低沉着聲音說道。
眾臣覺得惶恐,膽子小的更是直接跪下,道:“臣等不敢。”
“既然諸位愛卿無事上奏,朕倒有兩件事情想跟諸卿探討探討。”景文檄俯視眾臣,大殿上無一人敢站出來。
“其一,昨日大理寺中忽然起火,兵部尚書李福飲,前戶部尚書林隙,皆葬身火海,此事牽連甚廣,朕欲嚴查。”景文昊頓了頓,繼續道:“數日內,我朝中連損兩員二品官員,唯今正是用人之際,朕的太傅,陶玉林老先生,德才兼備,朕欲以其為左相,輔佐朝綱,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下頭的臣子大都以明哲保身為畢生事業,此時見着兩樣事情都跟自己並無多大聯繫,自是慶幸的,連連稱沒有。
倒是景逸跟景文檄這邊,雖是對着封相之事並不滿意,無奈手中剛剛折損了兩人,實在提不出意見。
“若是沒有異議,那今日這早朝就上到這裏。無事下朝。”
聽到景文昊的話,眾人如釋重負,都等着景文昊走出去,趕緊灰溜溜走了。
太和殿內,景文檄,景逸,黎永陶玉林分列兩側。
“黎永,你且說說,昨夜的案子審成什麼樣子了?”景文昊拉着一張臉,直接告訴列坐的諸位,他的心情現在十分不好。
“回皇上,昨夜二皇子與臣連夜審了,大理寺的那兩個內奸也全部招了,說是三皇子的人過來聯繫的。”黎永說這話時故意帶着景文檄,惹的景文檄一陣緊張。
“皇兄,確實如此,臣弟昨夜跟黎大人審了一夜,入宮前才將案子理清楚了。那些人都指認是老三所為,皇兄莫要傷心。”
景文昊挑眉看向景文檄,道:“傷心?朕有什麼好傷心的?本來就是個野種,當初先皇仁慈,饒了條狗命給他,朕也不曾想到一條野狗竟敢在朕腳下亂吠了。”
景文檄被這話一激,不知該說些什麼。
“皇上,臣覺着此事不妥。”一旁的陶玉林站了出來。
“老師有話直說。”對着自己的老師景文昊還是收斂了幾分自己身上的戾氣。
“臣做太傅時,也算是見着了所有的皇子公主,依臣之見,三皇子表面和善,實則陰毒,但此人心計極深,所以及時當初被先皇遠派出去時,也未見着有和怨言的。這幾年在其封底上更算得上是韜光養晦,將一副不學無術的閑人模樣做盡了。不過正是這樣,三皇子若有意屯兵,絕不會是在京都附近,一則太遠難以控制,二則他絕無這般財力,所以吳家村一案還得細查。”
景文昊點頭稱好,“還是老師睿智,洞察百事,思慮周全。那依老師之見,這案子交給誰查來的妥當。”
“此事關乎皇家,朝中舊臣不免受各族勢力浸染,都不能做到妥帖周全。反正春闈剛過,臣以為皇上擇一無牽無掛的有志之士最好。若是沒有,老臣願親自出面。”陶玉林年紀雖大,腦子卻好用的很,今日上朝前早就了解了朝中局勢,也知道了景文昊如今的難處,自然能對症下藥。
“好。多得老師提醒,方省得我麻煩。”景文昊盡量讓自己咧出一個微笑,道:“黎永,你回去將珍妃跟吳家村的案子都整理出來,卷宗全部給朕備着,三日後等朕選出狀元,自會有人接你的班。”
“皇兄,那我。。。”景文檄見着景文昊直接把自己排除在外,心中也急了。
“弟弟這幾日操勞這些個事也辛苦了,從今天起就在府中好好養着吧。”
“皇兄,我......”景文檄還欲爭辯,卻同時收到了來自景文昊跟景逸的暗示,活生生把後半句吞了下去,又道:“臣弟謝皇兄體諒。”
“好了,若是無事就都退下吧,朕今日還要閱卷。”
眼下景文昊決定的事都再無辯駁的需要,眾人行過禮便退下了。
人都走後,景文昊才又去了芷苒殿。
到芷苒殿的時候,黎晰還在睡着,景文昊走近了,幫黎晰掖了掖被子,又才退出來坐在案幾前判卷了。
晌午時分,安福泉見着黎晰還未醒,便小聲問道:“皇上現在要宣膳么?已經快午時了,皇上早膳也沒宣的。”
景文昊搖頭,復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昨日獵場是不是送進宮來些野味?”
“回皇上,是的,有剛足月的小鹿,野豬,野雞還有些野兔,都是昨日送來的,現在大抵都還活着。”
“讓御膳房的人準備準備,給皇后做個野味鍋子,做好了直接送過來就是。”景文昊不知黎晰愛吃些什麼,只是忽的想到了有這麼些好東西,就想着給黎晰送到跟前了。
安福全領旨下去了,不消半個時辰,鍋子便送了過來。
景文昊不欲讓人看到黎晰睡覺時那副可愛的姿態,便自己起了身走進殿內,去叫黎晰起床。
剛坐上榻,那人就想感應到了似的,拱到了他旁邊,雙手抱着他的腿,頭在他腿上蹭蹭。
景文昊溫柔撫上了黎晰的頭,細聲說道:“睡夠了么?”
黎晰並不睜眼,還是不住哼哼唧唧點頭。
景文昊不欲多與黎晰拖着,便欺身吻了上去,可憐黎晰還未清醒就被景文昊一陣捉弄,直到紅了臉,景文昊才放開他。
黎晰起身,芝玲捧了衣裳過來。景文昊制止了其他婢女的服侍,親自接過衣服給黎晰穿上。
黎晰覺着惶恐,卻擰不過景文昊,還是半推半就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