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踏月留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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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寒點頭,“那是必然的。【最新章節閱讀.】”
她朝着楊漪瀾和風清揚抱拳,“師姐,師姐夫,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船夫聞弦歌而知雅意,正待開船,卻突然聽聞岸邊有人喊道,“等等。”
楊漪瀾回頭一看,驚訝的說道:“青月?”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楊青月。
江雪寒也十分驚訝,“楊公子大病初癒,不該來此送我的。”反正她們也沒有多熟。
楊青月微笑,“江姑娘誤會了,我來此不是為了送別,而是因為我也要走。”
“你要走?”楊漪瀾大驚失色,“你跟義母說過嗎?”
楊青月搖頭,面色坦蕩,“姐姐,即使你現在去說,也是來不及的了。”
楊漪瀾無奈,“我就說義父義母怎麼突然就被絆住了呢。”
今日江雪寒離開,原本楊家人都準備來送別的,只是突然楊尹安、吳青青和楊逸飛三人都被事情絆住,才只來了楊漪瀾和風清揚。
楊青月從容的說道,“我如今大好,便不想拘泥於一處。天下之大,我總想去看看。”
楊漪瀾嘆氣,“我知道我是攔不住你的。”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風清揚耿直的說道。
楊漪瀾失笑,“清揚,你不懂。”
楊青月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自己妖孽一般的智慧了,若不是那枚陰雨針的緣故,他定然能讓長歌門更上一層樓,既然他讓楊漪瀾和風清揚來,就說明他有把握全身而退。
風清揚轉頭看她,“反正我只聽你的。”
楊漪瀾莞爾,“那我們便由他去吧。”
風清揚淡定的點頭,“好!”
江雪寒心塞塞的對着船夫說道,“快開船吧,不然我快讓這波狗糧淹死了。”
船夫不明所以,但是依然聽話的划船離去。
倒是楊青月不恥下問,“何為狗糧?”他可不認為狗糧單純就是狗吃的糧食的意思
江雪寒回答曰,“所謂狗糧,就是指你姐姐那樣總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的行為。”
“那何又為單身狗?何又為秀恩愛?”楊青月追問。
江雪寒不得不一一問他解答,最後搞得岸邊的楊漪瀾都無語了,因為當她想與江雪寒、楊青月揮手告別的時候,就發現這二人相談甚歡,連一絲一毫的目光都沒有分給她。
“這樣看着,倒覺得師妹與青月蠻般配的。”楊漪瀾感慨的說道。
風清月自然是應和的說道,“還真有點。”
另一邊,江雪寒和楊青月卻沒有他們想像鍾那麼和諧。
“我回答完了,楊公子也該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吧?”江雪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楊青月。
楊青月做茫然狀,“江姑娘此話何解,我不是很懂。”
江雪寒挑眉,“楊公子對我還是頗有善意,故意留下師姐夫婦以免誤會。”要是被楊家人誤會她拐帶楊青月跑路,估計她這剛刷滿的好感度就得玩完。
楊青月但笑不語,頗有一種事了拂衣去我就是不承認的風範。
江雪寒也不深究,又問他:“為何離開?”
她相信他確實有開闊眼界的意思,但是她也相信這絕不是唯一的理由。
這個問題楊青月沒有逃避,“逸飛為了能擔起做門主的責任,付出了很多。”
楊逸飛天生四指,右手根本無法握劍,他花了數年,耗費無數心血,才練成左手劍,個中辛苦,一路陪伴他成長的楊青月最清楚,他知道楊逸飛為了承擔門主的責任付出了多少。
他是楊尹安的長子,幼年便展現出驚人的智慧,如今清醒過來,很可能會動搖門中人心,所以他主動離去,不願弟弟為難。
江雪寒也明白楊青月的言下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一個好哥哥。”
楊青月搖頭,“況且我確實也不想做門主,我如今摸到另外一種武學境界,怎肯困守一地?”
江雪寒心中默默的說道:你不是摸到另外一種武學境界,而是摸到了以武入道的邊緣。
當然這話她也只能放在心裏說說,楊青月可不是張婉玉,他多智近乎妖,很容易被看出破綻來,不過她也不差,好歹幾百年閱歷。
想到這裏,她朝着楊青月微微笑了一笑,楊青月也回以一笑。
兩隻千年的狐狸,誰在跟誰玩聊齋?
“你準備去哪裏?”江雪寒問他。
“自然是跟着江姑娘走,畢竟我對於外面的世界一點都不熟悉。”楊青月面如傅粉,可惜江雪寒卻無心欣賞。
她的心理如今是這樣的:“我屮艸芔茻,這貨要跟着我走,我怎麼辦?”
“他不是有陰謀吧?”
“難道他看出些什麼了?”
“這貨跟着我,玩耍都不愉快了。”
“怎麼,江姑娘不歡迎嗎?”楊青月轉頭看他,眼含笑意。
“不太歡迎。”江雪寒很實誠,“我與楊公子並不太熟。”
楊青月滿不在乎,“沒關係,處着處着就熟了。”
江雪寒:這貨怎麼這麼厚臉皮?他在劍三中不是這樣的?是什麼把一個高冷男神變成如今的狐狸?陰雨針真是好樣的。
楊青月取下背上的洞仙引,撥弦而彈,“反正我是跟定江姑娘了。”
江雪寒無語凝噎,“隨便你。”
她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實在不行,她拍暈楊青月自己跑路也還是可以的,所以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吧,江雪寒很快就把此話拋到腦後。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她覺得這句話很合適她。
於是在一個有心探查一個無意麵對的情況下,兩人居然也相處的不錯。
主要是楊青月其人,如果不看其腹黑屬性的話,那也是翩翩佳公子,與之相談如沐春風。
兩人邊走邊說,倒也不無聊。
“姐姐……”林詩音看到江雪寒的時候是驚喜的,“你回來了。”
江雪寒此去長歌大約花了三四日的功夫,令林詩音頗為想念。
“詩音。”江雪寒含笑的看着林詩音,覺得她成長了不少。
江雪寒不在的時候,傷兵營由黃藥師和林詩音共同主刀,經歷了無數生死,林詩音確實成長了起來。
“表姐,這位是……”黃藥師警惕的看着楊青月。
“哦,這位是長歌門的大公子楊青月,他無處可去,就來我們這邊歷練一下。”
楊青月:你不用這麼記仇吧?
江雪寒:我從來都記仇。
楊青月:江姑娘,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江雪寒:那就失去吧。
“表姐……”黃藥師橫插兩人中間,打斷了他們的“眉來眼去”,“你路途辛苦,先去休息一下吧,至於這位楊公子,就由我來招待吧。”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楊青月。
江雪寒自無不可,只是回到帳篷以後,她有些疑惑的問林詩音,“我怎麼覺得藥師怪怪的。”
林詩音憋笑,“他啊,是吃醋了。”
江雪寒訝然,“吃醋?吃誰的醋?”
林詩音指指她,“你啊!”
江雪寒反指自己,“我?”
“對啊!”林詩音點頭,“藥師待你便如同親姐姐一般,如今你猛然帶個男子回來,他當然警惕萬分了。”
江雪寒教黃藥師醫術、指導他人生方向,黃藥師怎麼可能無所動容,再加上他親人已然全部逝去,所以他如今是真真的拿江雪寒當自己唯一的親人來看。
江雪寒聳聳肩膀,“那隨他去吧。”
這回輪到林詩音驚訝了,“姐姐你竟然不擔心?”
江雪寒回曰,“反正是那廝死皮賴臉跟過來的。”
林詩音有些失望,“我還以為那是我未來姐夫呢。”
江雪寒大笑,“要想當你未來姐夫可不容易。”起碼壽命上得與她並肩吧?否則就是情深不壽。
“雪寒……”兩人說笑之間,便見一人掀開帳篷進來了,“我聽說你回來,就立馬趕過來了。”
江雪寒拍拍自己的大腿,“我可真是受歡迎那。”
“那是。”林朝英毫不客氣的說道。
林詩音抿嘴笑,“朝英姐姐這段時間總跟我念叨着姐姐呢。”
“朝英姐姐?”江雪寒看看林詩音又看看林朝英,“看來,你們比我想像中相處的要好一些。”
她本以為如同林朝英這般英氣的女子與林詩音這般偏於柔弱的,也只是淡淡罷了。
林朝英笑,“那是因為我們是姐妹啊!”
“姐妹?”江雪寒皺眉,“認的嗎?”
林朝英與林詩音相視而笑,同時搖頭。
江雪寒扶着額頭,“我都糊塗了,你們快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