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梁毅從床上醒來,柔軟舒適的床墊使他一夜好眠,不得不說,包養他的那個女人用心良苦。
他睡覺有許多毛病,習慣睡鵝毛被不習慣蠶絲被,喜歡全棉枕頭不喜歡記憶枕,就連他自己都不太在意的花粉過敏那人也細心照顧到了——每個房間幾乎都有花,除了書房和他的卧室。
梁毅從少年時期開始就過着獨居生活,直到二十六歲的他做了一件不算善事的善事——他資助了一個成年的女高中生上大學,一開始的確是看眼緣,作為商人他偶爾會發善心想為社會做點貢獻。後來卻在資助的第三年,結束了他的獨居生活。
知道那麼多的只有一個人——小柔。
梁毅手中摸着被子,不禁發笑。
沒想到他一時心神恍惚包養的窮女學生,現在會反過來成為包養他的女明星。大概是世事無常,也可以說風水輪流轉,但好在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緻,無一不熨帖。
梁毅不由想起那個女孩,他一直“小柔”“小柔”地叫喚她,他不太記得女學生的名字了,只記得她的名字裏有一個“柔”字,可能當時也沒有用心去記這個女孩。
在學校門口接她放學,叫她“小柔”;
在床上酣暢淋漓,也叫她“小柔”。
二十八歲之前的梁毅對這方面的事情十分冷淡,直到那雙纖細的手臂掛上他的脖頸。她白皙柔嫩宛如凝脂的身體,她嬌美清純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孔,還有從她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牛奶沐浴露的香味,宛如蠱惑人心的幻境使克制的他搖搖欲墜,可最終他還是被她拉入極樂的美夢,她輕柔地在他耳邊低低地叫:“梁毅,梁毅。”
是比他小九歲的女孩的青稚,是真誠地幾乎讓人落淚的懵懂沉醉的眸光,讓他放棄了理智。
他幾乎沒有問女孩有沒有準備好,就吻着她,在她熱烈而又隱忍的回應中,使她真正意義上成為了女人,他的女人。
其實,本該不是這樣的。
梁毅從未認為他資助了小柔,小柔就得用自己來償還,依稀是因為小柔在街上被星探看中去拍了校園雜誌讓他生氣,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發生了男女之間的□□。
二十八歲那一年,是梁毅最為放肆的,醉生夢死的一年。
小柔是妖精,讓他一個習慣於在夜裏,在公司加班的男人會很想回家。
梁毅覺得自己十分沒用,只不過想到那個女孩,他的下身就隱隱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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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梁毅等了一會兒,才聽到鑰匙與鑰匙相撞的聲音。
外面的動靜有些大,聽上去腳步不是很穩,梁毅下床,打開門,宿醉的女人腳步凌亂,下一秒幾乎就要摔倒在地上,
梁毅忙上前接住她,
突然,他身體一僵。
她身上的味道,除了酒味,還有即便他在裏面五年依然非常了解的味道,男人那個的味道。
也就是這一失神,
夏馥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摔把人摔醒了,夏馥柔抬眼看到了梁毅,搖搖晃晃站起來。
她穿上拖鞋,把小小的包,看不出什麼牌子還有點學生氣的包,掛到掛鈎上,梁毅看到這個掛鈎上沒什麼包,唯二的奢侈品還是……好多年前他給她買的。
夏馥柔沒有把多餘的注意力放在房間裏突然多出的男人身上,她脫下外衣,只留一件在家裏穿的白色蕾絲背心,勾勒出少女在包裹中看不出,脫下卻略顯豐盈,形狀美好的酥胸。
梁毅就站在一邊,無聲地看着她,很快看到她白皙的背部上的吻痕,
待她轉過身來,
梁毅這才好好看清她的臉:她化了濃妝,頭髮微微凌亂,鎖骨有男人啃噬的紅印,一大片一大片地盛開在雪白的皮膚上,彷彿塵封在聖潔美好的雪山上的回憶,突然被別人攀登,長出了妖媚鮮艷的花朵。
這樣的小柔和印象中清純乾淨到永遠像個娃娃的女孩不一樣。
可她又是夏馥柔,眉眼,嘴唇,依然是那個好看到無論做什麼表情都吸引人的夏馥柔。
梁毅雙眸短暫失神。
他的手裏被塞進幾張□□,夏馥柔“撲騰撲騰”地翻着包,皺着眉從許多包里找了好多卡,又晃晃悠悠走進自己卧室,
梁毅跟在她後面,推開沒闔上的門,
小柔跪在一個柜子旁,從裏面又抽出存摺和一捆□□。
她還半夢半醒的樣子“踏踏踏”地走過來,一股腦地把東西交給他,
那張合同上說,他是被她包養的小白臉,兼資產管理的經紀人。
夏馥柔找了半天再沒找到□□了,就當著他的面把門關了,小眼神一瞟的長發一甩的小細腿一溜達的“砰”地一聲。
梁毅盯着緊緊關上的門,許久,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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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一堆玩意兒扔在一邊,旋轉門柄推門而入,浴室里嘩嘩的流水聲從一扇玻璃門中傳出來,氤氳的水汽如乳白的簾幕吸附在玻璃上,
夏馥柔的大床上放着蕾絲花邊的內衣褲,還有一件絲綢質感的黑色弔帶睡裙。
他像個變態一樣摸着她的睡裙,順滑得令人愛不釋手,光是這樣,他的喉結也上下輕微滾動,久未出山的老朋友有稍微抬頭的趨勢。
驀地,裏頭的水聲停了。
明明晃晃的浴霸強光下,磨砂玻璃透出一具曲線柔美的女性軀體,如山巒隱沒在雲層之中,也似浪濤拍擊着渾圓的卵石,山與海中不盈一握的柳條纖纖形動,直教人看得移不開眼。
神女有七色雲彩化作飄裙蓋住身軀,在浴室中的那位則有雪白柔軟的浴巾,兩邊浴巾一遮,堪堪擋住形狀飽滿的山巒,可卻映出一條勾人山壑,曲徑通幽,引人入勝。
烏黑的墨發略略被擦乾披散於雪白的肩頭,只稍稍一動,昨日的歡樂便躍然於如玉肩頭,她的臉上有少女的青稚容顏,也有女人的輕柔嫵媚,長睫還顫着剔透水珠,欲落不落,像是綴在晶瑩葡萄上的夜間霧氣,迷迷濛蒙,欲蓋彌彰。
梁毅雙手交握坐在夏馥柔的床上,雙眼十分灼灼地望着他曾經的……七年不見,她從羞澀,長到風情萬種,夏馥柔與生俱來的勾人本事也是……
她剛拉開玻璃門的一瞬,梁毅強壓下的壞念頭,不受控制地枝纏蔓繞,如種子破土而出一霎參天大樹。
也是這一霎,夏馥柔肩頭的紅色蝴蝶令他內心燒火,
偏他形色習慣不顯露情緒,只如多年前那般,不轉眼地望着她。
美人出浴。
夏馥柔從一側推開浴室的門,眼波為坐在她床上的男人停留了一秒,本來一件簡單寬大的T恤他都會穿得鼓鼓的,這會兒卻似是十分落拓不羈,身形消瘦,
除了她最喜歡的,這個男人的眼神。
夏馥柔沒有做任何錶示,她裹着浴巾出來,彎腰找吹風機,浴巾下兩條玉白細腿筆筆直地立着,粉嫩的膝蓋上還滴着水珠——
梁毅腹下灼熱,從床上微微起身,把她手上的吹風機拿過來,伸手一撈還把女人圈在自己的懷抱里。
夏馥柔就這樣被錮在他的懷裏,身後是梁毅溫暖的男人氣息,還有頂着她的一處相當大的事物。她唇角微動,乖巧地任梁毅五指梳順她的長發,吹風機暖暖的風與他灼熱的呼吸交纏在她的耳邊,他的動作無比輕柔,好似她的頭髮是上好綢緞只得一絲一絲地吹,他還一輕一重地按摩腦□□位,舒服地夏馥柔閉上眼懶懶地,放鬆枕在他的胸膛上。
此時,
梁毅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默不作聲,甚至都沒解開她的浴巾。
然而一會兒就不對了。
夏馥柔敏感察覺他的手滑過大腿,從浴巾下撫上自己的腰窩,一點點的,往上如枝椏伸展一般攀爬……
蜻蜓點水的親吻落在她的背上,手下放肆地攀登山峰,而令人惱怒的羞處此時彷彿為登上山峰高舉旗幟,耀武揚威……
夏馥柔雙頰微紅,咬唇,連呼吸也不平靜了。
梁毅緊緊地抱住夏馥柔,她的頭髮已經幾乎全乾了。
他的牙齒淺淺地啃住夏馥柔的肩頭,耐心十足,
夏馥柔閉着眼睛,直到昨日才種下的紅印被另一個人的氣息覆蓋,她心中微動,愈發不動聲色。
“小柔……”
梁毅的聲音里有九分的忍耐,她睜開眼,卻見這人是要她看他的另一隻手,那隻大手正不急不緩解開她浴巾上的結扣……
結扣脫落一霎那,兩人的呼吸同時加重。
他十分瘦的軀幹動作依然氣勢磅礴,猶如猛虎將她撲倒在床上,這個男人熟悉的味道竄入口腔,鼻中,交融的呼吸與隱忍的爆發互相勾纏。
他宛如在舔舐小獸一樣地對待她,長時間忍耐導致的爆發性掠奪,
夏馥柔對梁毅的懷抱和親吻意亂情迷。
她無力的雙手只能做假意的推脫,芊芊玉手推拒梁毅的肩胛,只憑手的感知讓她心裏一跳,梁毅瘦得比她想像中多,這個男人在過去十分重視對身體的鍛煉,甚至不能接受身體上有任何一處肌肉線條的不完美。
她這一頓,卻越發激起男人洶湧的佔有欲,他的大掌粗糙又溫暖,乾燥又有些生疏,一遍又一遍撫過別人留下的印記動作近乎莽撞——
夏馥柔抱着他的頭,任他在她的懷裏汲取溫暖。
梁毅猛地抬頭,在她的耳際小口小口地咬。
手下不假思索就要將蓄勢待發的束縛解開——
夏馥柔卻陡然推開他,爬出他的包圍。
梁毅自然不樂意,伸手就把人重新撈到身下,哪想——
前一刻還十分繾綣的女人這一刻話音平靜地叫男人下去:“我累了。”
梁毅抱了個空,舔舔嘴唇,雙眼沉沉地盯住她,夏馥柔無力推拒他便繼續說,語氣綿軟可愛:“我累了一早上。”
梁毅嘴唇乾澀,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我陪你睡。”
夏馥柔皺眉,這才正眼看這個男人,她的目光苛刻地在他只剩一條內褲的身上逡巡,許久痴痴地笑:“我睡過最肥的胖子,都比你這一身硌人的骨頭讓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