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至親
如果看到這句話說明您看到的內容是錯誤的哦~請支持晉江正版她現在看不到沈珏了。
他是大夫,應該能幫得上忙。
正在任思眠準備轉身回去找沈珏的時候,背後卻傳來女人的驚呼,“小寶,小寶,小寶你醒醒!”
那孩子咳着咳着就直接厥了過去,雙目緊閉,面色有些發青,一動不動。
那位婦人顯然已經是嚇得冷靜全無了,只拚命地搖晃着孩子的身體,拍着他的臉頰,試圖想讓他醒過來。
幾乎再沒有猶豫,任思眠走上前屈膝蹲下,對那婦人道,“把孩子放平。”
婦人哭聲一停,抬頭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見任思眠只是個小姑娘,根本沒理她,手下不僅沒松還將孩子摟得更緊了。
“趕緊啊,你不是想救你的孩子嗎?”
大概是任思眠的語氣帶着篤定,或是被嚇懵了想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那婦人最終還是依言將孩子平放在了地上。
任思眠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好像沒有呼吸了。
她轉頭對人群喊了一聲,“都散開,別堵在這兒了。”
說完,她飛快地在腦海中回憶着上大學時老師教過的心肺復蘇術的步驟。
先是打開他嘴巴看了看,並無異物,她一手將孩子的頭扶住使他後仰,另一手微微抬起下巴。
“深吸口氣,對孩子的嘴巴呼氣。”任思眠抬手按住了孩子的額頭,手指捏住了他的鼻子,又快聲示意愣在一邊的婦人,婦人擦了擦眼淚應了一聲,照她說的做了。
她觀察着孩子的胸腔,有效后又讓婦人重複了兩次。
然後就是最後一步了,任思眠大致找准位置,雙手交疊地用力按壓着,一次,兩次,三次……
時間慢慢流逝着,她就這麼重複着動作,也不管旁邊依舊還在議論紛紛的人。
“醒了?!醒了!”婦人突然驚呼,一把撲了過來,“寶兒醒了。”
方才沒了呼吸的孩子悠悠地醒轉過來,氣息雖依然微弱,但到底睜開了眼睛。
見狀,任思眠終於鬆手,有些脫力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多謝恩人多謝恩人!”那婦人抱着孩子喜極而泣地不住向她道謝,差點兒就直接跪下了。
她真的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有這本事,之前寶兒分明已經沒有了呼吸。
任思眠擺擺手,沒說話。
大概是方才過於緊張又用力過猛,她只覺得頭暈目眩,腿也有些無力。
唉,這個弱雞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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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送孩子去醫館吧。”
聽到任思眠的話,那婦人才如夢初醒,暗自懊惱自己的蠢笨,又再三向任思眠道謝后抱着孩子離開了。
周圍圍觀的人逐漸散去。
任思眠還坐在原地,有些發懵,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雙有力的大手直接將她從冰涼的地上拉了起來。
她驚訝抬眼,是不知何時已經過來的沈珏。
他手中還拿着方才去買的糖人,一手拉着她的手腕。
“你沒事吧?”沈珏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看,他沒想到他就一個轉身又出事了。
他看着面前臉色慘白的任思眠,仔細地探了脈,確認她無礙才鬆口氣。
任思眠搖頭,“我沒事。”
她垂着頭,不敢再看沈珏。
也不知他為何生氣,只覺得面前的人渾身都在颼颼地冒着冷氣。
好在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將糖人一把塞到她手裏,“拿着。”
任思眠獃獃地接過來,下一秒整個人又是騰空而起。
“別動。”
這次直接連掙扎的機會都沒給她。
任思眠咬咬嘴唇,還是老實地環住了他。
沈珏難得見她乖順的樣子,原本不順的氣消了幾分。
好在馬車離得不遠,沈珏抱着她上了馬車,直接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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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為了救那個孩子。”
她垂首喏喏的解釋,她當時只覺得那孩子像是哮喘發作又直接窒息了,身體快過腦子,根本沒想那麼多。
只是差點兒搞砸了。
她當時坐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就要那樣倒在大街上了。
如果沒有沈珏,可能就真的是那樣了。
逞強的後果。
任思眠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真的已經虛到了這種地步。
“嗯。”他低低地應了聲,伸手倒了杯茶水,遞給她,卻沒看她。
任思眠握着茶杯,摩挲着杯沿,“如,如果,如果不救他他可能就沒命了。”
依舊是淡淡的一聲“嗯”。
任思眠都快哭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順毛了。
沈珏幽深的目光觸及她,浸了幾分溫潤,其實他何嘗不明白她的心思。
在明白髮生了何事的時候甚至十分贊同她的做法。
只是在看到她無助地坐在地上那一刻,理智就崩了。
看着面色蒼白還抿着唇的小姑娘,他的心底就像是被什麼揪着一樣,密密地疼。
小姑娘還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裏,倒像是真的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他終究是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見她抬頭用晶亮亮的眸子看他,彎唇笑了,帶着淡淡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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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府,沈珏也沒讓任思眠下地走路,直接將她抱回了錦苑,倒是把等在門口的杏兒嚇了一跳。
連忙跟了進去,只見端王爺徑直將她家小姐抱到了床上才直起身。
在床邊立了片刻,又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家小姐,也沒解釋,只說了句“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了。
杏兒目送着沈珏遠去,又看了看坐在床上摳着盒子的自家主子,十分不解。
這是發生了什麼?
二人不就是出去了一趟嗎?怎麼回來就有些奇奇怪怪的?
她怎麼看着端王爺離開的時候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還有她家小姐只知道抱着盒子傻笑…
“小姐你還好吧?”杏兒遲疑地問,給任思眠脫了鞋子讓她歇息,又實在不放心。
她本來見是沈珏抱着她家小姐回來的,還以為她受傷了,可是任思眠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沒事沒事。”任思眠連連搖頭,走路崴了腳和坐在大街上起不來什麼的實在太丟人了,她可不想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杏兒撇撇嘴,不信,卻也只是給任思眠端來了熱水,給她梳洗,伺候她歇下了。
任思眠一時睡不着,趴在床上把玩着沈珏走之前扔給她的盒子,裏面是是一塊玉佩,瑩潤剔透,看起來成色極好,觸手溫潤。
只是……是個猴子造型…
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任思眠摩挲着玉佩,盯着帳頂,想着下午發生的事。
這個人,還真是幼稚,明明就是想給她過個生辰,還弄得那麼神秘兮兮。
想着想着就這麼睡著了,只連自己也忘了收回嘴角的那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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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轉冷,錦苑裏種的幾棵樹都已變得光禿禿了。
任思眠也不大出門了,大多就是屋子裏的杏兒和雲旗她們幾個姑娘陪着她,大着膽子纏着她讓她講故事。
其實就是她如何救了那個孩子的事。
之前她在大街上救人的事也不知怎麼傳開了,連馮氏和任文瀾都知道了,連連寫信過來問她是怎麼回事。
任思眠有些無奈,這件事可真是沒什麼好說的。
在屋子裏呆膩了,她倒是真的想出門走走,只現在她出去就要被裹成個粽子,走路都不方便,她也就懶得折騰了。
還有就是那鋪子的事還沒了,期間長生來找過她幾次,彙報了鋪子的情況。
之前的茶樓有些地方可以直接用,但也有要改的地方,所以重新裝修一番還是有必要的。
好在這些事情也不用任思眠親自去盯着,她只給長生大致描述了她的想法,其他瑣事由他去打理。
長生腦子活,聽她說完也就差不離地能明白意思,即使任思眠時不時地加了一些現代的元素進去。
她想弄一個大的展櫃,到時候可以將所有點心種類展示出來,以便讓客人挑選,但是這地方卻沒有玻璃這種材料。
“王妃所形容的這物件,長生倒好像是見過類似的。”長生聽完她的描述,思索片刻開口道。
任思眠驚喜,“你見過?是什麼?”
“之前外出採買時,我似乎在一家店裏見過如您所說的這樣的東西,從一頭可以看到另一頭的景象。”
“哪家店?”
“不在臨京,但也不遠,來回四五天應該夠了。”
任思眠點頭,既然能買到是再好不過了。
“那你便遣人去買回來吧。”
又交待了幾句其他的事情,就讓他接着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