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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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暖先行了個禮,應答:“小女確實有一件事,還想請教孫太醫。”
“但說無妨。”
慕暖輕聲問:“孫太醫可知道,兩年前安泰宮裏,景王暴斃的原因?”
其實,景王李珣死時的細節尋常人並不知曉,慕暖和朝陽公主都只是聽聞長輩們口中說的幾分皮毛,最常用的說法便是暴斃。
這個孫太醫已經在宮裏做太醫十幾年了,只要是太醫,幾乎每個人都曾給李珣治病過,他也不例外,想來,他應該多少知道李珣的死因。
沒想到一提起景王之死,這孫太醫頓時臉色煞白,吞吞吐吐道:“暴斃就是暴斃,哪有什麼如何,下官不知,不知。”
慕暖看他似乎被嚇到,忙又追問:“孫太醫如此驚慌,其中可是另有隱情?”
“慕姑娘,世人皆知,景王他自幼多病,那次也是重病不治而亡,並無任何隱情,勸你還是別再打聽此事為好,下官就當沒聽見,就此告退。”話畢,孫太醫再不想多說,幾乎是倉皇逃去。
慕暖攔也攔不住,只能看着他跑去的背影唉聲嘆氣。
“也難怪他害怕,當初皇兄不治而亡,父皇一怒之下賜死了主治太醫,陪同人等也多受牽連,兩年來沒人敢再提那件事。”朝陽公主將一切看在眼裏,便出來解釋孫太醫受驚的原因。
“這麼說,就算他知道也不會願意說。”慕暖想想有些不甘心,其實她知道珣哥哥只是病死的,可還是忍不住想探聽一二,似乎是想給自己找個借口,找些事情做填補內心的傷口。
朝陽公主偷瞄了兩眼慕暖,看她如此執迷不悟,也覺得不忍心,便又給她開闢了一條新路:“暖姐姐,若你真執意弄明白,我知道有個人肯定清楚皇兄死時的情況,而且還肯告訴我們。”
慕暖想了想,也覺得恍然大悟:“我知道,賀清廷!”
提起賀清廷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他曾是景王身邊的親信侍衛,負責安泰宮裏保護景王的安全,身為威遠大將軍的次子,自小習武,武藝高強,十六歲就進宮跟隨保護景王十餘年,一直忠心耿耿,盡職盡責,深得景王信任。想來,那時候賀清廷跟在景王身邊寸步不離,應該他死時也在身邊才對,問他就再清楚不過了。
慕暖上前拉着朝陽公主問:“妹妹可知他現在何處?”
“他?”說起這個,朝陽公主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臉色不大好看,不屑道,“他就是個死酒鬼,當然是在喝酒咯。”
“……”
慕暖一問才知,李珣死後賀清廷也備受打擊,剛開始半年還好,調到了刑部任職,可後來不思進取開始酗酒,整日喝得爛醉如泥,酒後還脾氣火爆,經常在外惹是生非,一次因醉酒打傷了人被刑部革職,後來賀將軍出征他便跟着從軍打仗去了,戰勝歸來因軍功顯赫封了城門校尉,結果還是改不了酗酒的惡習。
“他與你一般頹廢。”朝陽公主說起賀清廷臉色都冷了幾分,仰頭打了個哈欠,睏乏的揉了揉眼道,“暖姐姐我好睏,我們明日再說吧,我要去睡了。”
說著她便由宮女攙扶着回寢殿去了。
後來,慕暖也回屋內,梳洗之後便來到床邊準備要睡下,每日睡覺之前她有個習慣,便是要把當初李珣贈送的那塊玉佩壓在枕頭下底下,她才能夠安心些許。
可是此刻她習慣的摸了摸腰間,才猛然想起,剛才換衣服時好像沒見到景王送給她那塊玉佩。
“水色,水色。”慕暖慌忙喊了兩聲。
水色從外頭小跑過來:“姑娘怎麼了?”
“玉,我的玉呢?”慕暖一面詢問還一面在四周翻找。
“姑娘不是從來不離身么?”話說洗澡時也要捏在手裏那種,水色想起來,方才確實沒有見過那塊玉了,忙喚人一起尋找,可一番下來,四處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並不見蹤跡。
慕暖丟了如此重要的東西,有些慌亂,可深吸了一口氣,安靜下來一想,頓時覺得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定是之前落在安泰宮裏了!”
當時在安泰宮裏摔了一跤,從那之後她一直魂不守舍,並沒有意識到身上玉佩早已丟失了。
“姑娘別急,奴婢這便去給你尋回來,時辰已晚,還請姑娘先行歇息,奴婢很快就回來。”水色毫不猶豫,當即就穿上了外衣,直衝沖往門外跑去,因為她知道那塊玉對於她們家姑娘來說有多重要。
慕暖卻在後面將她叫住:“你且先回來”
“姑娘怎麼了?”水色聽見慕暖喝聲命令,頓住腳步,滿心不解的轉過身來。
又聽慕暖在裏頭說道:“今日時辰太晚了,黑燈瞎火的,你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等天亮了再說吧。”
水色覺得慕暖好像此刻已經冷靜下來,說的話理智明白,只好退回屋內,道:“那好,等天一亮奴婢立即就去。”
“嗯,你也早些歇息,我睡了。”話畢,慕暖便已自行睡下。
水色在外面等了半晌,才撩開紗簾,攧手攧腳的進去,見慕暖真的已經倒在床上睡了,她上前捏了捏被角,吹滅宮燈退了出去。
黑暗中,床上的慕暖實際並未睡着,幽幽的睜開了眼,若有所思。
她想起今日景王託夢給她,讓她忘記一切重新來過,正好此時那塊玉也丟失了,難道這些都是巧合么?
次日清晨,水色天微蒙蒙亮時就早早出去,帶了人前去安泰宮尋找慕暖丟失之物,等到慕暖睡醒起身,她就已經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水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來不及歇息,便到慕暖身邊稟報:“不好了……”
慕暖見她模樣便知不是什麼好消息,做好了心理準備,淡然問道:“可是沒找到?”
水色咽了口唾沫,才道:“奴婢去了才知,昨夜安泰宮竟突然起火,裏面沒住人,發現得太晚,我到的時候宮人們正在滅火,但早已燒了個精光。”
慕暖吃了一驚:“怎會燒了?可知是誰人所為?”昨日朝陽公主揚言要燒了那塊破布,難道是她燒的?
水色應答:“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是天乾物燥,自然起火,唉,當時人多我也沒好進去幫姑娘找東西。”
“燒都燒了,哪裏還找得到。”慕暖目光獃滯,眸中浮起一層霧氣。
水色知道她心裏難道,忙勸道:“姑娘莫傷心,或許那玉佩沒燒着呢,我過會兒再去找找。”
“罷了,不必找了,或許老天都想告訴我,已是時候放下。”慕暖嘴上說是放下,可心裏總覺得缺失了一塊重要的東西,還在隱隱作痛,若那麼容易放下,這兩年早就該放手了。
等梳妝打扮好,慕暖去與朝陽公主匯合,再提起了安泰宮被燒之事。
“我當時也只是說說,怎可能真燒了?”朝陽公主一臉的無辜,她也並不是那麼任性妄為的人,無緣無故放火燒宮這種事還是干不出來的。
於此,安泰宮被燒大概就要變成一宗懸案。
看着時辰差不多了,朝陽公主便領着慕暖先去向徐貴妃請安。
見了徐貴妃,她今日剛從皇后那裏請安回來,衣着不似昨日那般樸素,穿着件正經的淺色錦裙,清淡雅緻,畫上淡妝顯得精神了幾分,因有病在身,加之可能在皇后那邊受了刁難,疲憊至極,一回來便在榻上靠着歇息。
知朝陽公主和慕暖前來,徐貴妃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喚了進殿,便是將二人教訓了一通。
原來昨夜她們偷偷跑去安泰宮的事情早已經傳到了徐貴妃耳中,倒是還追問她們二人與昨夜安泰宮起火的事情是否有關,二人連忙分說了清楚。
徐貴妃蹙着眉,神色嚴厲的訓說:“好在你們偷偷跑出去並無人他們知曉,要不然這放火燒宮的事與你們也脫不了干係!”
朝陽公主和慕暖二人跪在地上,都乖乖認錯。
徐貴妃冷着臉道:“玥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如此任性,本宮就罰你禁足半月,乖乖待在沉香殿不許踏出半步!”
朝陽公主一臉的委屈不甘,她那般好動,怎肯被關住半月之久,慕暖也於心不忍,叩首請罪道:“姨母,此事與公主殿下無關,都是阿暖的主意,還請姨母不要責罰她,阿暖願承擔全責。”
徐貴妃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嘆一口氣,側開了臉:“阿暖,你讓本宮說你什麼好?”
慕暖低頭垂首,一臉歉疚:“是阿暖不懂事,讓姨母費心了,甘願受罰。”
朝陽公主也出來互相掩護,如實說道:“母妃,這也不能怪暖姐姐,她是聽說安泰宮有皇兄的鬼魂出沒,所以想去見見皇兄……”
“胡說八道!”可是話沒說完,徐貴妃惱怒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氣得連連咳嗽。
慕暖和朝陽公主對視一眼,兩人忙起身,一左一右的幫徐貴妃揉背順氣,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慕暖小聲道:“姨母莫要生氣,阿暖知錯了……”
朝陽公主也幫着說話:“母妃,暖姐姐也是思念皇兄心切,所以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這等荒唐事來,還請母妃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