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30%24小時。她是造物之神最傑出的作品。從頭髮到腳趾,無一不華美,無一不精緻。在她身上,有牡丹的貴,有玫瑰的嬌,有蘭花的清,有蓮花的純。她美的像個精靈纖塵不染,卻又有些蠻橫,牢牢霸着大家的目光不放。
賀之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也沒有移開。
他看見她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緊接着,她朝他走了過來。
原本落在他的身上的那些歡迎的目光,頓時多出了幾分羨慕和妒忌。
羨慕妒忌這小子為什麼這樣好命,從小就能讓他們的女神另眼相待。
這樣的目光,賀之初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勾着嘴角,賀之初也邁開了腳步,朝她走去。
“什麼時候來的?”賀之初問道。
“才剛來一會,”溫禾回答,“就比你早了一丟丟。”
“很好看。”賀之初說。
“什麼好看?”溫禾偏着頭問。
“做了護理很好看……”賀之初回答。
皮膚光的好像剛剝了皮的雞蛋,白的好像會發光。
“衣服很好看……”
當然了這主要還是因為穿在她的身上。
“全都很好看……”
從來他對她都是這樣捧場。
溫禾彎着嘴角,每聽上一句,笑容就大上一分,聽到最後,笑的合不攏嘴,偏偏還揚着下巴,作出傲嬌的模樣:“我本來就好看。”
“是,”賀之初笑道,“你本來就好看。”
“喲……”溫錦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你們倆和好了?”
“……”溫禾的笑立刻僵了一僵。
這個臭傢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賀之初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溫禾看着他,剛才被他逗出來的那些開心,就又慢慢的消失掉了。
他現在的模樣,不像是重生之後該有的模樣。
假如他重生了,按照以往他對她的關心程度,首先……應該關心她一下吧?
疼不疼?會不會害怕?
她也想要問他的,可是她……
他並沒有她這麼多的顧忌,為什麼一點表示也沒有?
他對她說話的語氣,他看着她的目光,同之前好像並沒有什麼分別。
假如有過一些經歷,不應該是這樣平靜的。
所以,是她想多了嗎?他並沒有重生?
她站在那裏,想問題想的出神。
溫錦麟頓時着急起來。
“唉唉,”他拽了拽她的辮子,“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要不要這麼沉重啊。”
“你煩不煩啊。”溫禾白了他一眼。
破壞氣氛的仇,她還記在心上呢。
“得,”妹控溫錦麟趕緊道歉,“我錯,我錯還不行嗎?”
華顏今天用的香水是范思哲黑水晶。
冷艷的香悠然浮動,她人款款而來。
“阿初……”她朝賀之初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堵車了嗎?怎麼來的這麼晚?”
殷勤的態度跟剛剛對着溫禾可謂是天差地別。很明顯就能區分出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什麼叫應該出現的人,什麼叫不該出現的人。
溫禾心裏也是納悶,華顏從小看她不順眼,恨屋及烏的連帶着看她周圍的一切都不順眼。
對游婉不順眼,對溫錦麟不順眼……怎麼偏偏的就對賀之初另眼相待呢?
一群人站在這,周青杉乾脆也過來湊熱鬧。
“雙胞胎是不來了嗎?”他問道。
榮華一年級學生會十人,除了雙胞胎,其他八人都到齊了。
“是啊……”溫錦麟笑起來,剛想接著說點什麼,被人打斷。
“你都不看朋友圈的嗎?”莫韓英**的對周青杉說道。
周青杉原本喝了點酒,看到她,直接清醒了一半。
他乾笑了兩聲:“我也不是非得要看朋友圈吧。”
“光顧着泡妞。”莫韓英哼了一聲。
現在站在這的這幾位,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個都家世極好,養尊處優慣的。
周青杉對溫禾有好臉不代表他脾氣好對誰都能和顏悅色。
對他來說,對着誰,應該有什麼樣的態度,那主要得看臉。
這一位可是個資深顏控來着。
而莫韓英這個人。名字裏嵌了個英字,生的也的確是英氣十足。
又高又壯。周青杉已經不算矮小,她站在周青杉的面前,還能比他大上一圈。五官一般,皮膚也不白。
這種人要在街上看見,周青杉都不會樂意去看她第二眼。
可誰讓兩家合作了數十年關係親密,她還是他表姐華顏最好的好朋友,另外大家從小到大都在一個學校念書,現在進了榮華,考進學生會還得共事。
饒是有如此多的淵源,周青杉此刻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關你什麼事啊?”他不客氣的反問。
他愛談戀愛,他愛找女朋友,他姐都不來說他,她莫韓英憑什麼指手劃腳?
莫韓英不甘示弱:“我怕你腎虛!”
也是夠了……這兩人只要在一起,十有**都得要吵起來。
溫禾無奈的朝游婉看去。
游婉彎了彎嘴角,臉上的笑仍舊文雅秀氣。
兩人對視一眼,很默契的往一旁退去。
吵架這麼不優雅的事,她們可不要參與。
溫禾一邊往旁邊走,一邊給賀之初使眼色。
他卻被華顏給纏住了,朝她笑了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稍等片刻,待會過來。
溫禾頓時更加討厭華顏了。
感覺他們倆私底下的關係也就一般吧,華顏這是要幹嘛,幹嘛作出一副關係還不錯,有很多話想說的模樣?
一邊不爽一邊朝自己的哥哥看了一眼。
他正饒有興緻的站在那旁觀周青杉和莫韓英吵架。
也是個秀逗……
溫禾搖了搖頭,跟游婉兩個人走到了一邊,在沙發上坐下。
侍者給她們端上了酒水。
游婉拿了杯雞尾酒,溫禾拿了杯紅酒。
她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皺起眉來:“真的是酒?華顏還真是突破□□了。”
年輕的男男女女們一起玩樂,一起喝酒。誰知道待會會不會鬧出什麼麻煩事。
想起剛才華顏喝酒的模樣,忍不住又哼了一聲:“裝什麼B!”
游婉不以為然。
她托着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聰明人是不會讓自己喝醉的。”說完掃了眼周圍不斷投過來的目光,輕輕笑道,“但是這裏,期待你喝醉的人應該蠻多的。”
“……”溫禾把酒杯擱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原本她就不想喝酒,聽了這句話,更加不會去喝了。
她重新靠回到沙發上,聽到客廳里突然響起了悠揚的小提琴聲。
留聲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關掉的。
小提琴拉的是《梁祝》。
略有些突然的開始,並不顯著,但漸漸蓋住了大家鬨笑交談的聲音,成為了這間屋子裏唯一的聲音來源。
大家都安靜下來,朝演奏者望去。
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站着一個身着長袍的少年。
雪一樣潔白的皮膚,花一樣美麗的容顏。因為感悟樂曲,眼睛裏好似籠上了一層憂傷。
這憂鬱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止不住的心疼,想要安慰他,想要把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放到他的面前。
他站在那,憂鬱卻專註的拉着這一首曲子。
女生們看着他的目光已經狂熱,就連男生們,也有幾分動容。
沙發上,溫禾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狂熱,也完全沒有動容。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樓梯上的那個人。
你好啊,喻長歌,我們又見面了。
瘋狂,狂熱,熱烈……對一個人近乎病態的迷戀,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她並不是對他有了興趣,而是對他描述的這種情緒有了興趣。
她這個人,溫禾自己也知道,的確是有點任性。
她想要試試看,她就真的去試了。
她和喻長歌在一起,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就算是溫錦麟,平日裏跟賀之初那麼不對付,在那個時候,也很為他打抱不平。
可是溫禾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
她和賀之初,認識太久了,久到她都已經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了。
說是親情,似乎比親情多了幾分迷戀。
說是愛情,卻又完全沒有喻長歌說的,或者書上寫的那種炙熱。
總歸還是要試試看別的吧,那個時候她這麼想着。
她還年輕,做些嘗試也沒什麼不對吧。
總之那個時候,她有些盲目的信任和沒有來由的篤定,信任和篤定不管她做了什麼,賀之初始終會在她的身邊。
可是事實並不是那樣。
賀之初不理她開始和她冷戰,直到她和喻長歌分手,他們倆也沒有和好如初。
憑什麼不理她?
她一邊生氣一邊也在反省,越到後來越覺得自己任性妄為的過了分。
“你這是想拿賀之初當備胎?”
游婉一句話點明了她的渣屬性。
可是溫禾不願意承認。
“沒有把他當備胎,”她對游婉說道,“我喜歡阿初。”
他們之間曖昧不明的關係,在經歷了這一段之後,終於升華了,明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