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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的小皮靴踩在上台的樓梯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引起台上台下的一致側目。等他在台上站定,露出帥氣的正臉,下面的女孩子立馬竊竊私語起來,無非就是這個男生好帥,好像是金融系的系草。

周期從小就是尖子生,兼備一副好嗓子,平淡的開學致詞都比剛剛的禿頭老師講得好聽。

蘇遠湛靠着椅背上,無聊地把玩着手機,周期清亮的聲音鑽進耳里,隱約覺得耳熟得很,只是不記得在那裏聽過了,倒是這嗓子真是相當地好聽悅耳。

他好奇地抬頭看去,演講台靠近左側,蘇遠湛坐在最右側,這個視角恰好一覽無餘。

蘇遠湛在台下先掃到這人的大長腿,往上就是被腰帶完全展現出來的細腰,不得不說小孩兒身材不錯。修長的脖頸在墨綠色的衣服上顯得白皙健康,這個方位只能看見周期的側臉,鼻樑筆挺,嘴唇一翕一合,吐出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蘇遠湛不合時宜地想,這把好嗓子真適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輕喘呻|吟,吐露不為人知的秘辛,這可比讀這個動聽多了。

周期還在台上聲情並茂地朗讀,蘇遠湛看着人家剛入學的年輕側臉,立馬掐斷了自己不合時宜的念頭。他修長的手指轉動了下手機的手機,暗想:自己這是怎麼了,禁慾太久了么,居然能對着人家一好好大學生的聲音浮想聯翩,簡直禽獸!

周期轉眼就講完下去了,蘇遠湛暗暗鬆了一口氣,繼續百無聊賴地刷手機。

他今天是回母校找老教授的,之前沒電話聯繫,結果老教授要來開學典禮上高談闊論,他只能在下面等着。

學校一得知傑出校友加土豪贊助商來了,還想給他安排一個上台出風頭的機會,蘇遠湛當然拒絕了,安安靜靜地坐在台下圍觀。

老教授作為壓軸登場的重量級選手,好不容易等他講完了,周期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宿舍躺着。沒想到被女班主任喊住,說是有事找他商量。

周期乖乖地跟在班主任身後走,就見着剛還在台上虎虎生威的老教授朝着他們招手,洪鐘般的嗓子喊出他們班主任的閨名:“翠翠,這裏!”

翠翠老師咬牙切齒地走到教授跟前,百般強調:“蘇老師,說過好多遍了,別叫我翠翠。”她本碩博都是在老教授手下讀的,兩人的關係亦師亦友。

老教授爽朗一笑:“知道了。”轉頭又問,“翠翠,你給我小孫子找的那個跆拳道教練怎麼樣了,小孩子吵着我要學哩。”

班主任無話可說,扯了把站在身後的周期:“這就是那孩子,以前部隊裏出來的,拳腳功夫應該可以教小孩了。”

她轉身對周期說:“我也知道你家庭情況不太好,私自給你接了個兼職,今天才接到的,沒來得及說,別介意啊。”

周期忙搖頭道:“沒關係的。”老師本來就是好心,再說他一個快三十的帶孩子的男人確實需要賺錢養家。周期心裏總是把自己當成上輩子的年齡來算,很多事情想得通透。

慈眉善目的老教授一聽這話音,輕輕用拐杖戳戳旁邊的翠翠:“你別擔心,我還能虧待我徒孫不!”

周期感激地微笑,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露出光澤。

這件事情就三言兩語地敲定下來了,老教授喜滋滋地帶着剛剛上任的周老師回家見小孫子。

***

一輛銀灰色的路虎招搖地停在禮堂後門,車上倚靠着一個穿着長款黑風衣的男人,他看上去在等人,一直東張西望的。

周期才注意到這個氣質出眾的男人,就聽見身邊的大嗓門:“湛小子,這裏!”

蘇遠湛轉頭看去,老教授照樣是身體健朗,聲如洪鐘,打招呼的方式一如既往。他迎了上去,意外地看見那身筆挺的軍裝。

這下子總算看見好嗓子的主人了,等看清真容,蘇遠湛微不可聞地緊縮瞳孔,怪不得自己覺得耳熟。這點驚訝很快藏於眼底,轉而消逝不見,他又是笑臉相迎。

“大伯,這是你新收的小弟子?”蘇遠湛忍不住問了一句。

周期暗暗記下,這人是蘇教授的親戚,也是書香門第出身,怪不得看上去溫文儒雅,自帶書香氣息。按着以後的網絡用語就是,彷彿自帶天使光環一樣。

蘇教授邊拄着拐杖走,邊介紹說:“這是周期,翠翠的學生,去我家教群群跆拳道。”群群是蘇老的小孫子,大名蘇立群。

三人一起上了車,蘇遠湛開車,周期坐在副駕駛,老教授眯着眼睛靠在後座,指揮蘇遠湛放戲文聽。

車內無人說話,只聽得咿咿呀呀的唱戲聲不絕於耳。

周期本人就是個活波好動的,才見面的時候有些拘束,不過他也不會為難自己,轉眼就調整狀態放鬆下來。這一放鬆,就覺得腰間的腰帶實在是有些緊了,勒得肚子疼。他伸手“咔噠”一聲解開腰帶,頓時覺得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蘇遠湛從後視鏡里瞥見周期舒緩的小模樣,心裏暗暗發笑,十幾歲的年輕人真是有意思!

!!!

十幾歲!蘇遠湛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你今年多大了?”他淡淡地開口,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周期猶豫下,問我么?車上就我和老教授,應該是問我的。他回道:“22了,是不是比新生大很多?”說完朝着蘇遠湛露了個笑臉,嘴角的小梨渦若隱若現。

蘇遠湛心裏鬆了一口大氣,看來當時他不是誘拐未成年,又問:“為什麼耽誤了學業?”周期都是能作為新生代表發言的人,可想而知成績一定優異,而且帝都大學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每年多少莘莘學子擠破腦袋想進。所以這樣的周期怎麼可能不在最好的年紀上學呢?

“我去當兵了兩年,後來還是覺得讀書好,就復讀高三了。”周期笑嘻嘻地解釋,省略了未婚生子的那段鮮為人知的經歷。畢竟這事情也不光彩,要是別人問起,他不會迴避問題,但是也不想主動宣揚。

蘇遠湛外公一家盤根交錯,從政從軍的居多,他從小也是被扔到軍營里摸爬滾打出來的,哪裏能不知道當兵的苦。

“為什麼選擇去當兵?”他問。現在的小孩兒都這麼吃苦耐勞,熱愛軍隊?

周期思考了下:“保家衛國啊,你信么?”

蘇遠湛瞄了眼他嘴角的梨渦,笑着回:“信,為什麼不信?”

“嘻嘻,我以為商人最不相信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了。”

蘇遠湛逗他:“你不知道商人最會說冠冕堂皇的話了,他們忽悠人一套一套的。”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伸出來直指周期,“就你這樣的,一騙一個準。”

“蘇先生還真是商人啊,我就覺得普通老百姓開不起這車,隨便猜的。”周期心裏誇自己:果然是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的,這年頭進口車可是少見。

蘇遠湛在紅路燈口停下,轉頭去看周期的眼睛,單純得沒有一絲雜質,雖然說著昂貴的車子,但是也沒有流露出急功近利的樣子。要不是剛剛那句話太物質,他都快忘記他和周期的第一次見面了。

彼時蘇遠湛在帝都圈子裏是一朵有名的高嶺之花,灼灼其華卻高不可攀,對人三分笑意,七分疏離,為人通透圓滑卻無法深交。良好的家世、出色的儀錶和幽默的談吐糅雜在一起,讓他充滿了說不出來的吸引力,引來無數的狂風浪蝶,其中不乏膚白貌美的白富美。可惜,蘇大少爺無心花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好友圈子紛紛猜測大少爺是不是對女人無感,專愛嬌弱的美少年。

恰逢蘇遠湛生日,好這一口的紈絝子弟精心準備了一個鮮嫩可口的少年,洗刷乾淨,送去大少爺床上了。

蘇遠湛那天心情煩悶,小酌了幾杯,雖然沒醉,但是後勁沖人,有些暈乎乎的。他頭腦不甚清醒地回家,在床上摸到了一個溫熱的身軀,暖洋洋的,好像在冰冷的夜裏有了火熱的溫度。床上那人傻兮兮地朝着他笑,好像沒有任何的煩惱,他上來就熱情地撲上來抱住蘇遠湛,溫暖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裏蹭來蹭去,讓他瞬間喪失了原則,抑制不住最原始的衝動,將人拆吃入腹。嘗到了其中歡樂,自是不住地索取,他現在還清楚地記得身下的人最後都哭啞了好聽的嗓子,以及暈紅的眼角。

第二天一大早還未睡醒自家老頭子就找他有事,蘇遠湛根本無暇顧及床上昏睡的人,匆匆走了。

現在這人又出現在他蘇遠湛的眼前,而且似乎已經忘記了他。

蘇遠湛回憶起那夜,也許是自己初次技術太差,沒能讓人想記住他。

糧油店老闆的兒子要出國,手頭緊,本來就打算把店盤出去,這下子政府有計劃立馬就答應了,撥錢貌似挺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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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我家崽還有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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