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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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早上,周期忙碌地收拾着行李,望望窩在被子裏睡懶覺,其他三個人去忙活了,都不在家。

周爸今天陪周媽去進些常用草藥,兩人早早地就出去了。周盼廠里今天就開始上班,她早就不見蹤影了。

周期把鍋里熬的粥熱了熱,竹篦上蒸了幾個白白胖胖的包子。他怕粥涼了,想了想還是把望望叫醒了。

望望磨磨唧唧地穿衣起床,在周期的催促下洗臉刷牙。洗漱之後,乖乖地在小桌子旁邊吃他一人份的早餐,周期無聊地在旁邊看着他吃。

門口有人喊:“有人么?”

周期聞聲而去,把閂起來的大門打開,一看是小學的副校長,笑笑說:“老師,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找我媽看?今天真不湊巧,她不在家。”他還改不掉叫老師的習慣,小時候這校長可凶了,嚴厲得不行。

校長搖搖頭:“不是找你媽的,找你爸,上次和他說的事兒有新進展了。”

周期有些吃驚,他記得離小學擴建還有兩三年的。不過既然周盼命運的軌跡都被他加速了好幾倍,小學擴建事宜提前發展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期把老校長請進來,搬了張椅子給他坐,先客氣一番:“望望才在吃早飯,鍋里還有熱騰騰的包子,老師來吃點么?”

老校長坐在椅子上擺擺手,說:“我吃過了,望望小懶蟲怎麼起來得這麼晚哩。”

老人一般都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望望這麼機靈可愛的小孩,校長禁不住地想和望望說笑。

望望笑嘻嘻地叫了聲“爺爺”,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確實賴床了。打完招呼后,望望夾了一筷子蘿蔔乾,低下頭哦滋溜滋溜地喝粥。老人伸手摸摸他的頭,讓他好好吃飯,也不去逗他玩了。

“拆遷店鋪的事兒么?”周期問道。

“是啊。”老校長點頭說,“上頭新換了一個幹部,要在教育行業上大興土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我們一家盡量配合政府。”

老校長拍拍周期的肩膀:“這次我主要想說拆遷補償的問題。如果是企業開發商開發這塊地,拆遷就能得到一大筆補償了,只是這是政府強制性拆遷,可能補貼不是很理想。”

目前這方面的法律不是很完善,而且天高皇帝遠,私下裏強制拆遷的事情很常見,普通民眾也拿他們沒辦法。

周期微微皺眉,問道:“我們家確實做好了心理準備,拆遷小飯館幾乎算得上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這補貼怎麼辦?”

“我從以前一個學生那裏得知了一點消息,說是根據房子的大小、裏面的裝潢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來確定補償金額,還有就是態度,不配合的肯定沒好果子吃。”老校長提議,“你們家把店鋪整修一下,報建材價格的時候報高些,能挽回些損失就挽回一些吧。”

周期搓着手,贊同道:“嗯,我到時候和我爸爸商量商量。”

“你們心眼也別太實誠,該要的就得要。據說新上任的官兒風評不錯,照理說不會苛刻老百姓,今天順便來只是想給你們提個醒。”老校長的家就住在周期他們鄰村,很近,他起身轉了轉,“我先走了,家裏人還等着我呢。”

周期忙道:“老師,你等等!”現在換季,他聽出來老教師喉嚨沙啞,間或還咳嗽幾聲,他去周媽那裏抓了幾把板藍根紮起來,遞給老校長,“這是我媽曬的板藍根,平時泡茶喝就好。”

老校長拄着拐杖,挺直着脊背,感慨道:“謝謝小期,你爸媽真有福氣,家裏小孩真是懂事。”

周期剛把校長送出家門,回頭就瞟見望望支楞腦袋在往這邊看,碗裏的粥還剩大半碗。

孩子他爸一看就心知肚明了。

這小孩兒喜歡吃甜食,周期本着甜食有害健康的態度不允許他吃太多甜食。望望吃甜食同樣挑嘴,不愛吃奶糖奶油這些膩歪的甜食,喜歡小蛋糕、甜粥、雪糕這些賣相好的,大概所有的小孩子都對這些毫無抵抗力吧。

望望嘴裏還長過一顆大蛀牙,以前周爸心疼孫子,每天早上都給他的粥里加一大勺紅糖或者白糖。周期不小心嘗過,膩得牙疼,不知道望望怎麼就這麼喜歡。長此以往,怪不得望望長蛀牙。

周期知道以後,就斷了他這個壞習慣,導致望望都不喜歡喝純純的大白粥了。他這鬼鬼祟祟的小樣兒,很明顯就是想偷偷去開糖罐子。

望望的視線不小心和周期對上,立馬心虛地縮回腦袋,趕忙從桌上的碟子裏隨便夾了塊小菜混着粥喝。

周期失笑,小豆丁從來都不愛吃甜蒜的,但是周爸覺得蒜對身體好,每個季度都鍥而不捨地腌一大透明罐子的甜蒜。其實挺好吃的,各種佐料調在一起幾乎已經完全去除了大蒜刺鼻的味道,還帶着些許糖的甜味兒,奈何望望還是不愛吃,他還特討厭吃甜生薑。

不出周期所料,望望吞了一口粥,腮幫子鼓鼓地蠕動了幾下,整張小臉就皺起來了,嘴裏的大蒜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周期靠在門框上看熱鬧,望望無法只得硬着頭皮咽下去,害怕爸爸發現自己去偷糖吃。

周期好笑又好氣,走過去打開櫥櫃,拿出才買的蜂蜜。這幾天天氣冷,蜂蜜已經凝固了,顏色發白。這是周爸去養蜂人那裏買的純天然無添加的蜂蜜,和市面上那些金黃色的流動液體有着很大的差別,周爸不說這是蜂蜜,周期還真認不出來。

他打開蓋子,挖了一勺丟進望望的粥碗裏,無奈地說:“爸爸不是完全制止你吃甜食,你自己得懂得適可而止,還記得奶奶給你拔的蛀牙么?”

望望聞言,悄悄地捂住了腮幫子,似乎是想起了當初拔牙的疼痛,可憐兮兮地說:“我就吃一點點。”

“吃吧,蜂蜜挺甜的。”周期移了移他的碗筷,“這是這周的份兒了,再想着偷吃就把你愛吃的全給黑哥。”

望望的眼睛水汪汪的,嫌棄地看了眼黑哥,美滋滋地吃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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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本以為拆遷這件事不着急,沒想到下午就有工作人員來家裏走動,說服他們家同意拆遷。

總共兩個工作人員,一男一女,都挺和氣的。當時周爸周媽才拖了一大三輪車的草藥回來,這兩人就到門口了,一身的西裝革履,非常正式地和兩個老人打招呼。

周爸周媽不明所以,但還是把人放進來坐坐。

周期和望望聽到聲響,齊齊探出頭來張望。

這兩人和老夫妻兩個籠統地講了講拆遷的福利,緊接着拿出了一大堆複製件給他們看。

周期過去大致地掃了一下,就是份簡單的拆遷同意書。工作人員略微說明了補償問題,解答了常見的疑惑,一般標準的門面房可以補多少錢,周爸周媽的房子大致能得到多少。

周期對比了下上輩子拆遷的價格,政府還算地道,不過不能確定是上輩子有可能把那房子賤賣了。他問道:“我聽說補償還得看房子內部條件再定價的吧。”

盤着頭髮的女人斟酌着回答:“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今天沒帶技術人員過來,下次可以一併估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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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我家崽還有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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