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險些掉馬
此為防盜章最大的願望是不要遇到任何麻煩事。
當然,這些她在二十八歲前都做到了。
可惜這賊老天看不慣她如此逍遙。
在她二十七歲的最後一天,她毫無預兆的穿了。
真的超麻煩!她一睜眼發現自己坐在非常危險的高處,雲霧在腳下裊繞,而幾米開外便是萬丈深淵。
她起身,非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充滿了不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她彎腰拾起一塊石頭輕輕一捏,
這石塊手感居然比海綿還軟?她看着自己滿手的灰色粉末有點茫然。
崖邊有一顆虯枝盤曲的巨大松樹,她伸手輕輕一推,老松連着巨大的石塊一起滾落墜下,發出巨大的迴響。
她看着自己那隻潔白細膩的右手——難道穿成了綠巨人?
接着一群穿着各式古裝的美貌女子紛紛從山崖下躍出,看得她目瞪口呆。
女子們一面嬌呼着“師尊可無恙”一面將她團團圍住,她一個社恐晚期的干物女面對此景簡直如同受刑。
她被耳邊嘰嘰喳喳的鶯聲燕語吵得頭疼欲裂,心如死灰的開口問出了穿越者標準句式“我是誰?我在哪兒?”美貌女子們面面相覷。
片刻后,一位粉衣女子開口“師尊可是剛才練功出了岔子?”
嘖!真的煩!“你是誰?”
“師尊,我是您的大弟子狄錦瑜啊!”粉衣女子大驚失色“您是霓光峰峰主瑤光仙子呀!您真不記得了?”
接着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瑤光額頭青筋暴起“閉嘴!先回答我的問題!”
“是,師尊。”見瑤光發怒女修們噤若寒蟬。
“狄錦瑜,你來說。現在的皇帝叫什麼名字?”
狄錦瑜覺得非常苦逼“師尊,凡界哪當個皇帝和我們修士無關呀。我們閉個關出來說不定皇帝都換過幾次了。”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修士?看來自己穿到了一個修真/世界。按自己追過的各種中日美英韓劇的普遍劇情來說,穿越者只要安靜如雞,縮着不到處亂跑主動作死應該還是能安全活下去的。
好了,解決了生存問題,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瑤光滿面紅光的笑着提出她最關心的問題“你們平日有什麼消遣的法子?”
眾人大驚失色!原來師尊失憶是假,考教自己平日有否偷懶是真!
眾人紛紛表示自己每天修行不輟特別忙特別認真,消遣是什麼?能吃嗎?
瑤光疑惑,修真/世界如此落後一點消遣都沒有?她看着眾人真誠的目光將信將疑“有戲班子嗎?有話本嗎?有說書人嗎?”
眾人搖頭表示沒有。
瑤光不追根究底誓不罷休“你們這裏最大的領導有什麼愛好?”
眾人想了想,最大的領導那肯定就是羅睺仙君了。爭先恐後的告訴瑤光大領導最大的愛好就是閉關修鍊!特別勤奮!可以幾十年不出修鍊室一步!簡直是我們玄天門上下的榜樣!
聞言瑤光真的絕望了!
這樣的日子和坐牢有什麼區別!而且修士動不動就活個幾千上萬年,簡直是無期徒刑!
這日子沒法過了!
必須死一次穿回去!
就算穿不回去,願我來世投生到一個有WIFI有電腦有手機有快遞的幸福社會!
她咬牙推開眾人決絕的從崖邊跳下。
墜崖的過程特別唯美,雲霧在她身邊聚散離合讓她有一種自己是卧虎藏龍里玉嬌龍的錯覺。要是結局是不這麼殘酷就更好了——這具身體彷彿有自我意識般在快要落地時一個輕盈轉身,腳尖點地。
身後追着她跳下的眾女子紛紛鼓掌:師尊好俊的身法!
瑤光嘴角抽搐,誰稀罕你們捧場了?讓她痛快的尋死可以嗎?
狄錦瑜非常恭敬的詢問“師尊可是有急事才從占星台跳下來?弟子願為其勞!”
瑤光抓狂,反正都想死,不如就給這群美女解釋明白點。“我不是你們師尊,我是穿來的。”
狄錦瑜嘴巴長成O型“什麼來的?”
“意思就是說我是穿越者!這具身體芯已經換了你們懂不懂?”
眾人瘋狂搖頭!師尊平日性子淡泊從來不苟言笑,怎麼今天畫風突變得如此驚人!
這些愚蠢的人類!
居然妄圖把自己禁錮在這蠻荒的!沒有任何娛樂的!荒!涼!世!界!
休!想!得!逞!
瑤光順手抽出狄錦瑜腰間佩劍往脖子上重重一割,殷紅的鮮血立即噴薄而出。她丟掉長劍,倒下前想到穿越之前自己正在追的一部古裝劇,女主角自刎之前撂下的那句酸爽台詞“你這樣強迫我,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頓時感覺自己特別凄美!
瑤光再次醒來時非常悲痛的發現自己面對的還是這群聒噪的美女。
狄錦瑜神色憔悴“師尊,你之前練功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時居然拔劍自刎。不過沒事,醒來就好。”
瑤光呵呵“我很清醒。”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傷處被輕輕纏了一圈軟布。居然一點都不疼了,這具身體的恢復能力讓她嘆為觀止。
狄錦瑜大驚“穿越者?”
“嗯哼!”
“快去通報掌門!師尊瘋了!!”
不多久兩位帥哥匆匆趕到。兩人一清雅如水一和煦如春,站在一起簡直賞心悅目。但此時瑤光沒有任何欣賞帥哥的心情!
每天追的劇此時應該已經開始了!一天都沒刷微博了!
沒有網的日子!
藍瘦!
香菇!
始終保持迷人微笑的男子把一柄閃着紫色幽光的長劍塞到自己手中。
瑤光咧嘴一笑“這劍一看就挺值錢的。素不相識你送這麼重的禮我怎麼好意思。”
兩男子面面相覷。
片刻后,男子開口“師兄,紫電太虛劍沒有異動,看來瑤光師伯並未被心魔所控。”
白衣男子頷首,轉頭看向她目光如炬“你是何妖物?奪舍有何目的?”
瑤光非常誠懇“我都說過了,我是穿越者。我現在只想離開這具身體。”
“哦?你肯主動離開?”玄衣男子驚訝於這個妖物居然如此好說話。
何止肯?
簡直是迫不及待!
這個沒有娛樂生活的修真/世界在她眼裏和恐龍遍地的侏羅紀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誰愛呆誰呆!
“你要怎麼樣才能離開?”白衣男問。
瑤光想起自己正在某女性文學網追的一部狗血小說,文里有種死法讓她覺得非常好奇,於是她厚顏無恥的伸手“給我一錠金子。”
這個要求難倒了羅睺和玉衡兩位高階修士。
金銀這種凡人的貨幣他們此時還真沒有。
霓光峰因為瑤光提出的這個要求忙了個人仰馬翻,最後終於在外門的一個新入門弟子那裏用一塊靈石換來了一錠金子。
瑤光沒想到這世界裏的金錠居然如此大,她掂了掂快有一斤重了。還好這具身體力氣大!
於是羅睺和玉衡滿頭問號的看着平日那位高冷的瑤光師伯坐在床沿樂顛顛的把金錠捏成了約有兩指寬的金條,然後掰成兩截,拿着其中一截果斷的吞了下去。
“不好啦!師尊吞金自殺啦!”
“快快快!趕緊取出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
“還好師尊修為高禁得起折騰,要是換個凡人早就死透了!”
羅睺覺得這肯定是天道對自己的考驗!
先是自家徒弟昏睡了十年來了無數醫修看診都說身體無任何異樣,接着素來靠譜的瑤光師伯又疑似被奪舍!
羅睺發願,若是這兩件事能順利解決自己便閉它一百年的死關!
完全不想多看這群糟心的熊孩子熊長輩一眼!
崔鑫銘面色通紅襯得右臉那道傷疤更加猙獰,他憤怒反駁“大師兄二師姐他們沒有——”
蘇程彥已經拿出一塊深灰色獸皮鋪在沙地上閑閑坐下看了許久熱鬧,此時他終於開口,用冷清的聲線陳述出殘酷的事實,“不是景德師兄渣,是水辰師姐沒答應。”
這短短一句信息量略大啊!!
何幽摸着下巴發現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簡單。看來在自己沉睡的十年裏,他們有了故事!
回去一定要和小夥伴八一八!
崔鑫銘絕望的發現在這種敵眾我寡的情勢下,他怎麼都洗不白紫電峰的聲譽,於是破罐子破摔把戰火引向其他幾峰。“如果師弟們非要說紫電渣男,那是否表示你們也承認如流言所說劍修備胎?”
何幽簡直驚了!
厲害了我的哥!你們修為不見飛漲說騷話倒挺溜啊!一口一個備胎什麼的,你們還是修仙之人嗎?
備胎這個詞的普及是從霓光峰師姐妹流行的一本稀有話本開始的,每次何幽想去求科普一下這個話本的內容,卻總是在這群美貌小姐姐那種微妙的類似於看珍稀動物的眼神下退卻了。
是不是裏面有些羞羞的內容所以小姐姐們不好意思和我分享?
何幽想想覺得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於是對話本的神秘作者更是嚮往,能寫出備胎這種現代詞彙的人兒,必然不是修仙界的土著。只可惜無緣得見,否則定是要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抒發一下對於這個落後世界的種種牢騷。
不過崔師兄你難道看過那本話本?
那本小姐姐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和她分享疑似有女性向羞羞內容的話本?
噫——
鄧澤成大怒,“誰,誰是備胎了!你才胡說!”
印志傑眼珠一轉,開口,“崔師兄你這樣說豈不是連杭師姐也罵進去了?人家原話說紫電渣男千仞備胎霓光綠茶——”
一個微弱的女聲響起,“你才綠茶,你們全峰都綠茶——”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昏迷已久杭子嫻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此刻側卧起身幽幽的望着他們。
一時氣氛非常尷尬。
何幽趕忙過去扶她起身,“師姐你醒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杭子嫻柳眉輕蹇做西子捧心狀柔聲說,“一醒過來就聽見你們抹黑霓光峰,我的心好痛——”
何幽嘴角抽搐,師姐你這戲也太足了,讓你修仙真是委屈你了,你應該進軍娛樂圈才對!
何幽道歉,“對不起啊杭師姐,師兄他們都是開玩笑的。什麼紫電渣男千仞備胎霓光綠茶我聽都沒聽過。”
杭子嫻涼涼的補充。“還有一句——凌霄X無能。”
啥?
X無能?
這句騷話又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一想到自家師尊在人前那副冷冷清清的高冷樣子何幽突然頓悟了——
像狐狸師伯那種見人就笑會被傳渣男,像師尊這種高嶺之花又會被說X無能,霓光峰各種鶯鶯燕燕的小姐姐多了難免被人罵綠茶,可憐的劍修大多心思單純又成了別人嘴裏的備胎。
原來每一峰活着都不容易啊!
何幽拍拍師姐肩,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幾人面面相覷半晌,也樂了。
試想一下,整個修真界能同玄天門一般四峰弟子互相戲謔為“一門四廢”,對外時又絲毫不影響凝聚力的,真的沒誰了。
他們可以不顧自身安危的全力守望相助,也可以在下一秒插科打諢面紅耳赤。
何幽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感嘆,不得不說,這個師門真的很有愛。
蘇程彥看了何幽一眼,然後撇過頭對崔鑫銘說,“既然她醒了,我們就看一下你說的那個印記吧。”
何幽悄聲向杭子嫻複述了一遍崔鑫銘所說。聽聞自己的暈倒可能和肩頭印記有關,杭子嫻心頭大震。她轉過身褪去衣衫露出小半個肩頭,瑩潤如玉的肌膚上果真有一個刺目的艷紅色印記。
這印記像一道紅色的驚雷,細看時還能感覺到有微弱的光影流轉,卻沒有任何的異物感,和皮膚貼合得渾然天成。
何幽咂舌,她只會煉藥和用靈石砸人,這方面她真的看不出什麼門道。
蘇程彥更直白,“我是劍修。”說完又坐了回去。
印鄧二人見師兄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去湊熱鬧,訕訕的退了幾步。
崔鑫銘掏出一柄白玉小刀,割破中指取了三滴指尖血盛在純白色刀刃上。他右手持刀左手快速的結印組成了一個法陣,三滴血在法陣的運轉下沈騰成一片血霧將杭子嫻肩頭的印記包裹。
剎那間,大地又開始震顫起來。
才蟄伏不久的黃沙似乎又開始蠢動,在不遠處的沙地上隱約出現了暗紅色的馬形輪廓。
何幽扶着杭子嫻蹲下身,掏出一疊防禦符籙準備見機行事,劍修三人則是直接拔劍把她們護在中間。
崔鑫銘果斷中止法陣。
如同深海般已經掀起波濤的黃沙彷彿失去了動力,霎時從半空紛紛揚揚的落下,讓人產生一種下落的不是黃沙而是綿綿細雨的錯覺。
待沙塵平息陣法斂畢,崔鑫銘拍拍滿頭黃沙說道,“這印記與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半馬半禽的畜生有關。我以煞血陣催動印記時覺察到它一直通過印記在看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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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馬上抱着身邊爺爺的腿大哭“爺爺,這個壞蛋欺負了幽憐姐姐還要來欺負丫丫。”
“丫丫莫哭……”衣着樸素的老者安慰着孫女,“今天鄉親們定要這個壞蛋滾出去。還小姐一個公道。”
聽了老者的話,一直克制的圍觀群眾們終於忍不住了,步步逼近把男子圍在了牆角,無論男女老幼統統飽以老拳。饒是練氣修士體質強健也被打得鼻青臉腫,衣衫襤褸,身上還沾滿了其他食客丟過來的殘羹剩菜。
鄉親們性格淳樸,並無傷他性命的打算,所以發泄完怒氣后便紛紛散去了。
王屠夫唾了男子一口“你這種登徒子還不滾出坊市。以後別再讓俺遇到,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完大步流星離開。
圍觀了很久的酒樓掌柜終於登場“這位客官,本店雖然做的是開門生意,但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還請您另尋住處吧。”
半響后男子被丟出坊市外,並且宣佈他已經進了何家鎮的黑名單,終生不允許踏入半步。
看完這一幕,何印風突然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這山腳下何家鎮上的鄉親居然都是女兒的腦殘粉,爹爹突然覺得好寂寞。
司空明萱拍拍何印風的肩,做父母的難免在“吾家有女初長成”階段總是會有點難言的失落吧。
“司空明萱好感度+20”
“何印風好感度+20”
這時的何幽正在家研究丹方。
經過兩年艱苦卓絕的刷好感,她除了把系統中所有刷新出來的丹方都買了一遍,順手也把那個需要兩萬點的未知材質煉丹鼎買了下來。
現在她手上除了養氣丹,生血丹兩個最初級的丹方,還有1級丹方4個,2級丹方2個。
這兩年她把能接觸到的所有NPC的好感都已經刷滿,何父何母的好感度也已經上了80。但自身因為是資質平庸的三靈根,在修鍊上面進展非常緩慢,至今依然沒有引氣入體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