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綠唧唧鬼半京

104 綠唧唧鬼半京

羅蒙蒙不明白衛圻的感嘆從何而來,但是塞恩少將卻是明白的。

塞恩少將握住了衛圻的手,輕輕捏了下,以示安慰。

衛圻抬頭笑了一下,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愧疚,只是替安侯爵感到有些惋惜。不過再轉念一想,安侯爵想要安家後人健康地、以真正的安家後人的身份活下去,如今他已經替安家少爺完成了,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圓滿?

塞恩少將對羅蒙蒙說道:“你先回去繼續看吧。確認一下安家歷代家主的基因信息。”

羅蒙蒙一愣:“什麼意思?”

塞恩少將:“安伯爵曾經有一個孩子。”

羅蒙蒙是知道這事兒的,但依舊一頭霧水:“可是並沒有那個孩子的基因存檔啊。”

塞恩少將:“在這些箱子裏找。當時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正好是戰爭發生之前。孩子沒有登記過終端,所以在醫院之類的記錄里應該是沒有。但是安家自己可能會留相關的東西。”

羅蒙蒙恍然大悟,點頭道:“我明白了。”

說罷。羅蒙蒙就起身走了。

衛圻跟塞恩少將一時間沒有說話。旁邊,查理站了起來,笑着說去準備些點心,也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

“哎。”衛圻嘆了口氣,然後扭頭用額頭抵住了塞恩少將的肩膀。像是這樣就可以汲取無盡的力量一般。

塞恩少將勾起嘴角,低頭在衛圻的發頂親了親:“還好吧?”

衛圻的聲音悶悶的,說道:“我把這事兒捋捋,你聽着啊。”

塞恩少將:“好。”

衛圻:“我在孤兒院裏,被參與中控實驗。同時,安家少爺被安侯爵‘生’出來。我被調任到井城守備基地,因為生命樹被傀儡蟲寄生過,而安伯爵跟傀儡蟲有關,所以作為安伯爵的‘孩子’的我,就被生命樹蠱惑,跳下去死了。然後像當初的傀儡蟲跟生命樹融合一樣,我的意識雲也跟生命樹的意識雲融合了。”

衛圻:“再然後,我死掉的同時,安家少爺也不治身亡。而我跟生命樹融合的意識雲誕生了一個精神體,羊羊。羊羊為了避免我的意識雲潰散、它自己死掉,於是尋找契合的可用的‘容器’。就找到了安家少爺,於是我又活了過來。”

衛圻:“我、生命樹、安家少爺,剛好圓了安伯爵的基因輪迴。我的借屍還魂,恐怕並不完全是巧合。”

衛圻說著說著,然後坐直了身體,臉色古怪:“所以,我就是安侯爵和克里都想要的那個完成品。我這算不算摘了別人的桃子啊?”

塞恩少將:“……”

塞恩少將伸手捏了下衛圻的臉,說道:“別瞎說。”

衛圻扭頭把自己的臉頰肉救下來,說道:“真的啊。你看,安侯爵想要後代一個健康的身體,安家少爺有,但是他的意識雲被搞壞了。而克里想要的是一個完美的容器,安家少爺並沒有做到,但是我借屍還魂來做到了——誒,這麼一說,安家少爺這個‘完美容器’,到底是因為他身體的特殊性,還是因為我跟他算是同宗的緣故?”

恐怕是後者更多。

但塞恩少將沒有繼續探討這個問題的意思,他伸手捧住了衛圻的臉,在衛圻的唇上親了一下。

塞恩少將:“不管是怎樣,現在事情很簡單:有人想要傷害我們,那我們就打倒他。”

衛圻:“……”好吧,這樣一聽的確很簡單。

塞恩少將笑了起來:“衛圻,我已經不是那個被束縛手腳的瘋子少將了。我們對目前的情況也不是一無所知了。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裏。”

衛圻看着塞恩少將,塞恩少將才二十來歲,面目輪廓還沒有那種滄桑的成熟感。但衛圻覺得現在的塞恩少將簡直帥死了!

“你說得對。”衛圻伸手搭在塞恩少將的肩上,側頭吻了上去。

塞恩少將環住衛圻的腰,溫柔回吻。

不過才剛親着,旁邊就傳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

商羊用那短翅膀扇風撲哧撲哧的,叫道:“幹啥呢幹啥呢,孩子還在呢,注意影響!”

衛圻:“……”

塞恩少將:“……”

妮妮正順着檮杌的爪子往背上爬,聽到商羊說話,回頭看了過來,歪着腦袋,一副懵懂模樣。

衛圻連忙鬆開塞恩少將,對妮妮露出個笑容來,示意妮妮繼續玩。

妮妮卻立刻拋棄了檮杌,一溜煙跳到了沙發上,擠進衛圻跟塞恩少將的中間,然後直立而起撲在衛圻的懷裏,急急地叫着:“嗯~嗯~”

衛圻好笑,抱起妮妮,在她腦門上親了兩口:“好了,妮妮也親了,去玩吧。”

“嗯~”妮妮這才滿意了,一轉身又跟一顆小炮彈似的沖向了檮杌。

塞恩少將:“……”

塞恩少將面目惆悵,目光下移落在衛圻的小腹上,低聲道:“這個生了之後,我會注意的。”

衛圻:“……”不要在孩子跟前說這種話題啊。

衛圻再看看塞恩少將“委屈”的臉,不由失笑,飛快在塞恩少將臉上親了一口,就去陪妮妮玩了。

塞恩少將:“……”算了,一起玩吧。

接下來的幾天,衛圻這邊是沒什麼事了,塞恩少將也開始天天往外跑,偶爾會跟塔卡皇帝一起回來,後邊還跟着一些衛圻不認識、但是在新聞里常看到的人。

衛圻想也知道,大概是跟對付克里有關,不過他沒去問——等有了結論,塞恩少將自己就會跟他說的。

衛圻就去幫羅蒙蒙整理那些巷子裏翻出來的東西了。

餘下的需要看的,都是一些文字東西。不過拜自借屍還魂后的龐大閱讀量所賜,衛學渣如今對這樣的工作已經習以為常了。

兩人看了幾天,意外的,還真找到了安伯爵的孩子的基因信息。這個信息一對比,也證實了衛圻自己的身體、或者說孤兒院的那些孩子,都是安伯爵的“孩子”。

這個結果並不讓人意外。

不過衛圻到現在越發好奇了——塞恩家、安家、孤兒院,克里在孤兒院的身上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最多的,為什麼?因為他認為孤兒院的孩子最能達成他的目的?但他為什麼這麼認定?

很快,羅蒙蒙給出了答案。

因為那個孩子,雖然是安伯爵的孩子,但是並不是元祖大人的孩子。而更詭異的是,這個孩子與其說是後代,不如說是安伯爵的復刻。

羅蒙蒙沒有找到更多的資料,自然無法得出更詳盡的結論。但就算這樣,也足夠衛圻勾畫一個答案的雛形了。

克里大概是認為,安伯爵的秘密就在這個孩子身上。

但更多的,衛圻也想不出來,索性就不去想了。他轉頭把這事跟塞恩少將說了,塞恩少將也表示不要多想,並給了衛圻一個胎教機械人。

衛圻:“……”

如此這般,又過了十來天後,達姆跟阿曼達終於傳來了消息。

達姆負責搜集克里·艾瓦特的信息。

這很難找,達姆動用了許多手段,還去聯邦首都星轉了一圈,得到的信息依舊少得可憐,不過倒能夠大致描述出當年克里的行走軌跡了:

克里當年在萬獸鏖戰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安森斯特。在萬獸鏖戰爆發的時候,克里的記錄在另一塊大陸出現了。要知道,那時候的大陸之間,被神秘力量封鎖着,克里如果要去,勢必要跟知道大陸秘密的獸族合作。

克里的確也跟獸族合作了,不過後來卻因為什麼鬧崩了。記錄里有克里跟獸族打了一場的記錄——實力強大的個人戰鬥,也是相當有破壞力的。最後,克里被獸族重傷,在那塊大陸的神殿有治療記錄。

達姆還附了神殿的信息:神殿是被獸族奉為聖地的地方,那裏有着神秘力量的源泉。

所謂的源泉,就是生命樹——衛圻雖然不能肯定,但是達姆傳回的圖形中,神殿的畫像正中就是一棵樹。

而且如果神殿有生命樹,那就能夠解釋N星地下城裏的生命樹枝的來歷了。

繼續說記錄。

克里被神殿治療之後就失蹤了,但是神殿沒有記錄生命樹枝被剪之類的情況。

再然後,就是鏖戰之後的漫長和平期。克里一直銷聲匿跡,直到星河時代到來。星河時代,克里再次出現的痕迹,就已經在聯邦了。而由於當時時局的複雜性,星球間的距離問題等等,克里的記錄到此為止。然後就是亞當·艾瓦特家族的崛起。

不過衛圻注意到了一件事:在克里消失、亞當·艾瓦特崛起之間,有一段空白時期。就在這段空白期后,艾瓦特家族初出茅廬,就已經開始資助大量的孤兒院和一些福利機構。

從商業角度來說,這種舉動太不理智了。但是如果從非商業的角度來說,一切都有了解釋——因為艾瓦特家族,就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地接觸這些孤兒院,而成為商界巨鱷的。

聽起來得不償失,但對有雄厚基礎的克里來說,這反而是最簡單直接的途徑。

可是,為什麼呢?

衛圻翻了那段時間,塞恩家和安家的記錄。那時候塞恩家的瘋症、安家的病弱,雖然都有了“遺傳病”的流言,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多嚴重。

克里對元祖家族的操作,特別是安家,在此之前似乎只想探究他們的基因秘密。求的最多就是個“強”。

可是從這段空白期后,孤兒院的運作開始,同時,塞恩家的瘋症突然變得更加厲害,而安家的病弱也越發加重,甚至安家因為沒有塞恩家那樣強大的戰力,他們還被介入了很多外人,最終淪為了小白鼠。

那段空白時期,在克里身上絕對發生了什麼。有什麼東西刺激了克里,才導致了之後他行為的突然改變。

那會是什麼呢?

這註定是沒有答案的思考,衛圻想了一會,就暫且把它放在了一邊。

而阿曼達送回來的,就是雙月星那邊的“星盜聚會”的信息。

星盜聚會雖然聽起來很不靠譜,但實際上,它已經成為了雙月星的一個特色節目——雙月星本來就是聯邦的一個邊緣旅遊星,它總是會舉辦各種各樣的盛會,來吸引更多的遊人過去。

所以雖然是“星盜”的聚會。實際上卻是一種化妝舞會一般的存在。還有很多喜歡星盜文化的人慕名前來——因此,阿曼達每次星盜聚會的時候,都會帶來一些火焰星盜團的私人物品。

別看火焰星盜團是個“臭名昭著”的星盜團伙。但是它的粉絲可不少,甚至他們現在用的那個巨大的裝飾用帆,也是粉絲親自繡的。

每次星盜聚會的物品拍賣,也是星盜團的資金來源之一。

扯遠了。

阿曼達之所以這麼晚才送消息回來,是因為這個聚會一開始是正常的,而且聚會的範圍太廣,她搜集信息也需要時間。不過等阿曼達轉了一圈回來,就開始發現不對勁了。

阿曼達對星盜聚會十分熱衷,也非常關注這方面的消息。這一次,阿曼達才一到雙月星,就明顯感覺到,今年的遊客比上一屆星盜聚會的時候,多了很多,至少三四倍的樣子。

阿曼達一開始還以為是雙月星要兼什麼活動,是雙月星做的宣傳的功勞。

但是並不是,這次的星盜聚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活動。相反的,遊客雖然多了,但是來的攤販、星際商人卻依舊是那麼點兒,甚至還要更少。

而且新增加的那些遊客,非常地冷淡。他們更多的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行走,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偶爾需要什麼東西,也鮮少聽他們開口,都是直接找智能機械人解決的。

拜此所賜,星盜聚會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明明門庭若市,但是行走、買賣的人群,卻像是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偶爾的大聲說笑聲,都顯得格外地突兀。唯一稱得上熱鬧的,就是各種音頻、光屏的全息廣告和重複的招攬客人的生意了。

並且,這種詭異的氣氛,越來越濃重了。

阿曼達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人,她也讓人跟蹤去看過。但是那些人非常“正常”,他們按部就班地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彼此也有交流,但是基本都是以單詞為基礎的交流。

還有一點,他們的默契非常高。有時候甚至不用語言,他們就能不約而同地去配合做一件事。

阿曼達是知道中控系統的,再一想當初塞恩少將對克里的分析——雙月星可能是克里老巢的事——於是阿曼達的心裏也有些不安了。

所以阿曼達決定先離開星盜聚會。在衛圻他們收到這封郵件的時候,阿曼達他們也在返程的路上了。

衛圻看到阿曼達他們已經返程,心裏也不由鬆了口氣——阿曼達的判斷是對的,在不知道克里的手段前,不以身犯險是非常理智的。

看完阿曼達的郵件后,衛圻看向塞恩少將:“怎麼看?”

塞恩少將的臉色凝重,問道:“你知道萬獸鏖戰之前,傀儡蟲的那場入侵嗎?”

那時候,很多人毫無預兆地失憶、發瘋、或者性情大變;還有的人會攻擊自己親近的人,但又很快恢復正常……一開始因為病症不一,且分佈零散,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是等到後來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人們才發現,那些人都是被傀儡蟲的意識雲給侵佔了大腦。

傀儡蟲的意識雲侵佔人類大腦後,就結成了精神網,而這種精神網是可以共享的——出於自願、或者等級壓制,它們就像是在共用一個大腦。這也是一人軍隊的靈感源頭。

記憶的共享、感官的共享、甚至思維的共享。這讓它們能夠能加完美地隱藏在人群之中。而等人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即使後來,安伯爵等發現了摧毀這種侵佔的方法,但是也有不少被侵佔的普通人,因為本身的精神力就薄如蟬翼,早在被侵佔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所以當驅逐了傀儡蟲的意識雲,這個人就會徹底死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有好些被侵佔了大腦的人的家人,他們不願意接受親人死亡的事實,隱瞞了親人的情況。因為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親人是正常的——因為他們親人的一切都已經被傀儡蟲復刻、共享。

這種“維護”,又導致了不少災難和悲劇。就不一一細說了。

衛圻記起曾經聽過的事,不由駭然:“你是說,這次跟那次是一樣的?可是,不是已經沒有傀儡蟲了嗎?”

衛圻疑惑道:“而且現在跟以往不同,現在是嚮導和哨兵的時代,精神力比那個時代可是普及了不少。再說了,現在不都是有精神力屏蔽裝置嗎,就算還有傀儡蟲,真的要那樣入侵,也不可能像那時候做到無人察覺吧?”

塞恩少將同意衛圻的話,說道:“我也認為傀儡蟲是已經滅亡的。所以我認為,克里可能沒打算用那種侵佔大腦的方法,或者說,並不是來侵佔伊甸園星的人的大腦——那些阿曼達看到的人,說不定就已經中招了。”

這個,的確非常有可能。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更大的麻煩了。

衛圻問道:“現在克里是聯邦的人,而且如果那些人是他的手下,那他要對伊甸園星發動進攻,聯邦那邊的反應呢?會不會兩國又開打了?”

衛圻不喜歡戰爭,非常不喜歡。他經歷過的只是跟蟲族的對戰,那是一次蟲潮侵襲。是人類和蟲族的戰鬥,即使如此,也慘烈非常。

如果是人類和人類之間的戰爭……

衛圻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塞恩少將伸手,輕輕撫平衛圻的眉心,說道:“放心,這件事我跟塔卡說了。他負責跟聯邦那邊交流溝通,現在最着急的是聯邦。”

衛圻倒忘記了這茬,聞言一想,似乎的確是這麼一回事。畢竟克里是在聯邦境內,即使克里此時針對的是帝國,但是克里卻是在聯邦已經紮根了數百年了。

那是一個甚至可以跟聯邦同歲的龐然大物,而且似乎正在變成一顆毒瘤。要把這顆毒瘤連根拔起,聯邦不傷筋動骨是不可能的。

衛圻一瞬間有些同情聯邦的人了。

不過這果然還是得打起來吧。

衛圻看向塞恩少將:“我們……要怎麼做?會贏嗎?”

塞恩少將抱住了衛圻,像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盾牌把衛圻護在了懷裏。

塞恩少將:“當然會。衛圻,克里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堅不可摧。他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有漫長的壽命、我們沒有的經歷,以及這麼長時間積累下的財力和勢力。但是說到底,他自己能夠倚仗的,只有那些傀儡、容器,就算他侵吞了母蟲,能夠控制蟲族,那又怎樣?殺蟲子,不正是我們最擅長的事嗎?”

衛圻腦海中的恐懼陰雲被這番話驅散,留下的是一片明朗。

是啊,如今聯邦和帝國已經知曉了,那就會有所行動。就算克里再強悍,他能擁有抗衡帝國和聯邦的力量嗎?

不過這樣一來,要擔心的就是“內部的敵人”了。

衛圻:“克里會不會有內應?就算不用那種中控系統、傀儡,那這麼多年,克里怎麼也能經營起一些人脈、甚至死士了吧?”

塞恩少將看着衛圻,點頭道:“是,會有。”

衛圻當即緊張起來。

塞恩少將笑了:“每一場戰鬥,甚至是比賽,都有不可控的因素。而在開戰之前糾結這些,只會徒增我們自己的負擔。所以……請相信我,好嗎?”

衛圻眨眨眼,也笑了:“我當然相信你,你可是戰神之家的塞恩少將啊。”

塞恩少將的眼神一軟,溫柔地抱住了衛圻:“等處理了克里,我們就四處去走走吧。”

衛圻也長出了一口氣,語氣輕鬆起來:“好啊。我特別想念當米蟲的日子,真的。”

塞恩少將聞言,低聲笑了出來,把衛圻抱得更緊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接二連三的消息簡直讓人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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