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我知道你那年作了什麼14

47.我知道你那年作了什麼14

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不足50%的將在3小時后看到正文。外婆的位置在墓園的最中央。

“外婆,我來看望你了。”天藍色的滿天星花束擺置在墓前。

突然她手指摸了一把墓碑上方。

“……奇怪,這裏好乾凈啊。”就好像有人來過清理了一遍似的。

和往常那般在外婆墳前聊了日常事宜,同時不忘抱怨一把不盡責的母親,“您知道嗎,除了一通電話外她就再沒有和我聯繫過,”少女有點鬱悶,“我素來知道她性子任性涼薄,卻沒想到時至今日她還是那麼不負責任。”顧麗娜做的竟還不如她那位便宜哥哥的安排來得體貼。

有心想找她,不是手機關機就是回復忙的數秒通話。

“外婆,我委屈。”不知不覺間少女眼眶乏紅。

“舅母他們把我趕走,姨媽表姐嘲笑我,母親懶得管我……”

少女嘮嘮叨叨說了一堆,墓碑照片上的老人還是慈祥的笑容。

後來見天色不早,她終於站起身錘了錘有些麻痹的小腿,不知是否錯覺:她總覺得墓地這邊有點涼涼的感覺……

也許跟天色有關吧,她抬頭眺望天際聚集到一塊的烏雲。

黑雲壓城城欲摧。

離開墓園,她點開打車軟件叫了個車。預約后便站在原地附近等候。

黃昏時刻卻不見斜暉,天空灰濛濛一片,像是下雨前的徵兆。墓園前的這條街道很靜,看不到一個行人的蹤跡。

厲安心覺得有點冷,摸了下雙臂。

風勢漸大,道路兩旁的枝椏被吹得颯颯作響,數不清的枯葉從枝頭掉落,灑滿一地。

寂靜的街道,一張破碎的報紙被吹至厲安心跟前,低頭一看——日期是一個月前,頭條也很顯眼——【跨時代著名影星兼慈善家顧飛飛故去,一代傳奇就此終結】。

她眼神黯了下。

預約的車子還沒到。

街道很靜,甚至靜過頭了。周圍繚繞着的絲絲寒意,還有颳起的大風。

厲安心不安瞥了眼指向墓園方向的牌子,不會這麼邪門吧?

這時數米外一個店鋪門口佇立着的人對她招手。

少女眼睛微微睜大。

不會……吧。

看清后原來是個穿得奇怪的女人對她笑。

“小妹妹,要不要進來看看?”

看啥?

厲安心立即抬首望去店鋪上方牌匾——“有間護膚品店”。

“……”真是清奇直白的店名。

方才心底瀰漫著的害怕情緒瞬間飛光光。

女人皮膚不算白,五官長得也不算標緻,可就是給人一種平和之感。

服裝既像新疆民族服飾又像藏族姑娘未出嫁前的衣帛,額前佩戴一條銀飾鏈子。

她笑道:“我看外面風挺大,要不你進來避避,順便看看我店裏的東西。”

繼而又嘆:“唉,最近生意不怎麼好呢。”

少女心裏默認:的確,這女人的店面開在靠近墓園附近,生意好得起來才怪。更何況還是賣的護膚品。

反正也是乾等,她索性進了店裏。

店鋪外面很簡陋,裏面卻是別有洞天。

暖黃色的燈光照射下,屋裏的一桌一凳皆有古典的韻味。

奇的是,店裏的佈置不像外面那些護膚品連鎖店,倒像是民國時期那些藥店,井子格上擺置着內里裝滿各異顏色液體的玻璃瓶,瓶身插着一根蘆葦條,隔着幾步的距離就能聞到那些瓶子裏傳來的淡淡香氣。

厲安心目光一亮,這些味道與大牌開架香或國外的商業香不同,反而有點像小時候外婆梳妝枱上胭脂粉或琉璃膏的暗香。

香而不濃。

魅而不俗。

一下子把她帶回去那種華國舊時代的氛圍。

見她眼睛晶晶亮,女人便知她喜歡,遂笑道:“不如您試試?”奇怪的是店主的手很白,柔胰取下格子上一瓶玻璃樽,輕抬兩下便將蘆薈條頂端點在她手背,“你聞聞?”

出門在外不隨意嗅別人東西這條她一直謹記在心,然而不知為何她心裏那種欲/望勾動,眼睛久久盯在女人白皙的手背,俯身輕嗅一下。

香氣幽怨馥郁。

女人的笑容咧得開了些。

“這是?”

“提神或安眠作用的香薰,你再試試旁的。”遂將另五種玻璃瓶的味道逐一展示,無一不是稀罕的香氣。厲安心都喜歡,奈何等店主亮出價格時噎了一把。

兩千多一瓶香薰?

就這種小店面?!

別不是三無產品吧?

“那個,”她撓了撓頭髮,“有生產日期嗎?”

聞言店主把臉一板,隨即又似想到什麼,叉腰嬌笑道:“客人你真逗,本店的東西都是我自製的精緻玩意兒,童叟無欺。要是你哪天出了問題,歡迎隨時來找我索賠。”說罷亮出不知從何藏着的營業執照和法人經營證明。

“喏,你瞧瞧,我是個真正的商人。”樣子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店主選擇開在墓園附近的原因?怕被工商執法扣查?

不過某寶和微商也有許多三無產品就是了。

這香薰的味道實在好聞,只要不用在臉上,那就沒什麼干係。

“那好吧,麻煩幫我包起來。”

“本店最近搞優惠,只要客人買滿兩瓶香薰,再加五十塊錢就能購得本店新研發的眼膜產品一盒!”

瞧瞧,這活脫脫的某臣氏店員的推銷口吻。

方才還道自己多心的厲安心笑着搖頭,“不用了,我就要這兩瓶就好。”

“哎呦客人,我這眼膜已經算是免費送給你的了,意思意思象徵收點錢而已,你就一起買回家嘛,我這店裏的產品得成套用着才好……”

耐不住店家的纏磨,想着幾千塊都花了就順着買了吧的厲安心翻出便宜哥哥給的卡,“能刷卡嗎?”

“能,當然能。”店主笑得一臉燦爛。

刷刷兩下,叮咚一聲。交易就達成了。

女人殷勤給她包裝東西,“客人,我這邊還包售後,要是您用着有什麼不良反應可隨時回來找我。”

“好。”要有什麼副作用,第一時間打電話消協投訴找人來封店。

女人笑眯眯送她出門,“客人慢走。”剛好厲安心預約的專車也到了。

“客人,記得要全套使用喔。”臨走前,她擒着一抹神秘笑意。

上車后少女瞥了眼店門口搞促銷的小架子,小黑板上寫着【優惠大促,二十塊兩盒蕾絲眼膜!】

“……”

——(#‵′)靠,敢情被坑了。

怎奈車子已啟動,幾秒后店鋪連同的一切就被拋至遠遠,早也看不見。

黑店,絕逼黑店不解釋。

前腳回到厲公館,後腳那黑雲壓城的天幕就下起了大暴雨。

“小姐回得真及時。”

李嬸早就在大門口鐵閘處撐傘等着她,“小姐,別淋着。回房洗個澡吧。”

“嗯,好。”

陰雨連綿的天氣,做什麼都提不上勁,她回房隨手就將剛買來的東西擱在了桌面,拿着乾淨衣物進了沐浴間。

……

厲家的飯點一向比較晚,等厲安心下樓發現飯廳里除了管家和傭人外沒有其他人。

“三少說過今晚不回家吃飯,二少有事暫時趕不回來,特地叮囑讓小姐先吃不用等他。”老管家解釋。“廚房已經準備好美味的菜肴,是否先上?”

“麻煩了。”

“份內之事。”

說真的,那兩人不在,她的胃口好了不止一丁點。

——食不言寢不語的兩座移動冰庫啊,誰伴誰知道。

於是這一頓吃得好飽,厲安心幾乎摸着肚子回房。

鮮蝦蟹籽鵝肝醬、意大利芝士烤蝦、法式果木烤小牛扒……

想想就覺回味無窮。

吃飽就開始鑽研劇本,把本子攤在桌面,少女半伏在枱燈下奮筆疾寫,劇情台本空餘外的地方全被密密麻麻注滿了解說。

字跡娟秀。

見寫得差不多,她停下筆,側望窗外的天色,一道雷鳴剛好轟響——

厲安心捂住耳朵。

被雨流沖刷的玻璃窗隱約窺見大門口方向出現兩盞明亮的車燈。厲凡琛回來了?

她下樓打算到廚房泡杯熱牛奶,就見兩名傭人匆匆從厲凡奕的房間出來。

李嬸正在廚房指揮着什麼,見到厲安心有點驚訝,“小姐,我還以為你睡了呢。”現時晚上十一點多。

厲安心笑笑,“我渴了,想下來泡杯牛奶。你們也沒睡?”

“三少回來了,就是喝醉了……正打算給他弄點醒酒茶,”李嬸笑道,“正好,小姐順手給三少送去吧。”對於兄妹幾人的相處,於厲公館服務幾十年的傭人們皆抱有助攻的想法。

其實厲凡奕的房間在她樓上,壓根不算順路。但厲安心領了李嬸他們這份善意。

‘叩叩叩——’

厲凡奕捂着額頭癱倒在長沙發,“進來。”

腳步的聲響,還有杯子擱到桌面的聲音。

不對。

他睜眼,就見平日裏甚少碰面的少女穿着粉色睡衣站在自己面前。

不滿蹙眉,“你怎麼在這?”

大晚上一個女孩私自闖入男人房間,成何體統?

拍慣古裝戲的某影帝張口就想來這句,幸好反應之前及時止住訓斥話語。

少女微抬下巴,“給你送醒酒茶呢。”

即使是天王巨星,已經身處高位的厲凡奕依舊免不去各種應酬。聽李嬸他們說,平日裏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白天永遠不是拍戲中就是即將趕往通告的途中。

而晚上則有各種各樣名目的應酬。

厲凡奕面色無礙,倒是眼底多了幾分迷離。

他還沒那麼蠢,真的每次都得喝到醉為止。飯桌上,他屬於被陪的那方,而往往地位最低的喝的酒越多。

骨節分明的手抬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薄情的唇瓣泛着水色。

少女眨眨眼,暗道影帝大人真絕色。

突然那人抬首,銳利目光瞥來:“聽說你最近在拍戲?”

“呃,是的。”

“遇到瓶頸了?”

“……是。”

“把劇本拿來我看看。”

嘀咕着影帝怎麼有空巡查起她的功課,猜想一定是李嬸告密的少女小跑回房拿東西。數分鐘后乖巧蹲在沙發旁,靜靜看着微醉的男人提筆在她標註的地方進行修改和批註。

——嗯,活像個嚴厲的訓導主任。

“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密密麻麻的字跡——看得出來,少女對演戲不是隨意玩玩,而是真的在努力學習着。

“就是……怎樣能夠詮釋出這個人物的心理……”

話畢就見厲凡奕突然斜挑着眉眼,人還是那個人,神態卻截然不同——眼神溫柔眷顧望她:“你怎麼這麼笨。”語氣感慨且指尖輕點她額頭,舉止神態親昵無比……仿若她真的就是他那從小呵護長大的妹妹。

愛惜、寵溺。

厲安心從他眼神和肢體語言秒懂了兩種情感,幾秒鐘之內。

——目瞪口呆。

下一秒他斂去所有的表情,“領會到了嗎?”

“……”

失落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心痛。

一個晚上光是變臉技能某影帝就給她真人示範了數次,每示範一個階段對方就讓她跟着對戲來演。

時不時毒舌諷刺她面部神經癱瘓。

厲安心:……

——看在某人義務教導的份上,忍他。

窗外下着傾盆大雨,屋裏暖黃燈光溢滿一室。

無聊枕着下巴繼而發獃凝視着專心批註劇本的他——厲安心突然間領會到了屬於眼前這個男人那點彆扭的小關心。

無論是他還是厲凡琛,其實都在嘗試着接受她這個無血緣的繼妹妹。

即使所表達的方式不同。

被人重視的感覺真好。

鼻尖有點酸酸的。

抬手扯了扯他衣角,換來他質詢的目光。

“三哥,謝謝你。”稱謂什麼的,其實偶爾改變一下也不難,不是么。

少女眼眸清澈,柔美的臉龐帶着笑意。

猝不及防——剛低頭就被萌殺到的影帝大人身子一僵。

“你……”

大腦偕同表情有五秒鐘的放空。

頃刻回神忍不住捂面。

悶悶的話語自掌心傳出——“學會了就快給我滾出房間,別浪費我時間。”

“欸?”

“走吧。”

把糊裏糊塗的少女推出房門,厲凡奕背對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挪開遮臉的手掌——俊臉微紅。

除了自家兩位兄弟之外,無人知曉……厲家老三是個萌妹控的宅男。

……

被趕出來的厲安心也不惱,反正今晚她學到了許多東西。

還有那……人生里僅少收穫到的關心和善意。

原來,這就是擁有哥哥的體會?

少女低頭微紅了眼眶,“小姐?”路過的傭人見到擔憂詢問。厲安心擺擺手示意無事隨即快步哼着歌跑回房間。

洗臉刷牙之後忽然想起了下午剛買的香薰。連忙拆開包裝,甫一打開玻璃瓶內的香氣就傳開來,陣陣馥郁。

少女猛嗅一口,然後緩緩呼氣。

好香啊!

擰掉蓋子把蘆薈條插進去,玻璃瓶擱放在大床旁的桌面。

——這樣子自己就能伴隨着這股喜歡的味道安然入睡了。

對了,還有那坑爹的眼膜。

翻開禮品袋,一盒包裝精緻的軟盒映入眼前。厲安心留了個心眼翻查包裝盒上標註的製作時間——保質期六個月……認真一算,居然還差一個月就過期?!

奸商!

妥妥的奸商不解釋。

糾結看着手中眼膜,要不要用?

拆掉外在包裝,裏面眼膜竟是一張類似芭蕾舞劇中黑天鵝舞者出場時所佩戴着的黑色面具。

精緻而華美。

天鵝的羽翼圍繞着整個眼眶——

怔怔地看着,頃刻她將眼膜覆上,蕾絲綢滑滋潤的冰涼滲透進她的肌膚。

真舒服呢。

喟嘆躺下床榻,少女翻開方才厲凡奕寫滿註解的劇本細細閱覽。

馥郁的香氣溢滿一室。

不知不覺間少女惺忪的眼皮子逐漸閉上,掌心緊握着的劇本跌落在地。

香氣越來越濃,濃得有些詭異。床畔桌面的玻璃瓶口不斷瀰漫出紫羅蘭顏色的煙氣,繚繞纏縛在熟睡的少女身上,一層又一層……

額前覆蓋的眼膜滲出晶綠色的液體,有意識似的緊緊束縛住皮下肌膚。

角落裏舊式大古鐘敲響起午夜的低鳴。

‘噔——噔——噔——噔——’

零時十二下。

房內只餘下細微的呼吸聲。

倏忽,床腳旁的劇本一角憑空冒出一簇火苗,然後焰火變大逐漸吞噬掉了整個本子……

僅余灰燼。

一切,無人知曉。

……

隨即她笑着禮貌和身旁人擁吻接受他人的祝賀,帶着無比自信的步伐和風姿上台。

人們熱切的目光追逐在這位新科年輕影後身上。

本屆的大熱門正是汪白靈。

現時擁有大量新生代粉絲人氣的大明星。

她從頒獎嘉賓手上接過獎盃,落落大方發表感言:“真的沒想到今晚會有這麼大的驚喜在等着我……”話語有點哽咽,“非常感謝大會和評審們對我的認可還有粉絲的支持……”

對於她第一句話,台下同屬競爭的幾個女演員內心抱有不屑:明明內部之前已經有風聲放出影後人選就是她,加之汪白靈經紀公司的運作得當……

不管台下人內心怎麼想,台上的人依舊眼泛熱淚,笑容甜美述說著出道以來的不易和堅信。電視機前眾多關注着她的粉絲已經激動得滿面通紅。

會場有幸得到票席的粉絲團尖叫助威吶喊:“白靈你是最棒的!”

無數的鎂光燈映射在那個人身上,萬眾矚目於一身。

人生大贏家。

超市門口搞活動而擺放的高清大電視屏里正播放着頒獎禮的現場直播。新晉影后的畫面惹來不少過往路人的駐足。

“咦,那不是白靈嗎?我們一家子可喜歡她出演的電視劇了……”

“好漂亮啊,果然女明星就是搶眼,我隔壁家熟人的兒子就在他們那個圈工作,聽說真人更上鏡呢……”

“這麼年輕的影后,不過演技真是好,上回我到影院看她主演的那部青春電影,差點哭着出來……”

“演技派就是演技派,和外面那些只顧刷臉的妖艷賤貨就是不一樣!”

“不過老實說,她得到這個獎還是蠻意外的,要知道其他幾個候選人資歷更深,實力更是……”

這些停駐在電視機屏幕前的人群中就包括其中一個小姑娘。

和旁人帶有激動語氣談起那位女明星不同,少女顯得有點沉默和格格不入。

掃了一圈周遭,再將目光投向直播畫面里那個光彩照人的女人。

身處無數焦點的最亮眼存在,和此刻的自己形成巨大的反差。

有些人天生就是吃演員這碗飯的,例如她的表姐——汪白靈。

人品另說,變臉之快倒是令她望塵莫及。

眼見越來越多人,少女慢慢退出那個圈子,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左手提着個超市的購物袋,遠去耳畔是那電視機音響不斷發出的現場的掌聲。

總有一天她也會站到那樣矚目的位置,一定。

她心裏默默道。

雖說……現階段來說非常艱難。

初春的天氣比較寒冷,陰雲密佈了數天,天色有點灰暗。

等她抵達目的地時,等着的那人朝這邊招手,“安心!”

顧安心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給。”從購物袋裏拿出一罐啤酒。

“好慢呀,害我在這兒乾等,這位置風挺大的。”兩人坐着的地方正是河堤最外沿的扶手處,面朝著大海,差不多年紀的少女們有一下沒一下閑聊着。

竇凡雅,同穿一條褲子的打小玩伴。

“我方才看到新聞了,居然還真的讓汪白靈當上了影后……嘶,那她以後豈不是更有囂張的資本,眼睛這下子得放在頭頂了吧?”

顧安心撲哧一笑,表示非常同意這個形容。實際上從她每次見到那位表姐和姨媽的場面來看,她們的確是用鼻孔看她的。

不過也難怪,誰讓她是生父未詳的單親孩子呢。

而她那位姨媽則嫁得非常好,成為她人生里最值得驕傲的一股投資。相對地,大富之家成長起來的表姐,自然隨了母親的性子。

“對了,阿姨有給過電話你嗎?”說話間竇凡雅不忘偷偷打量她神色,顧安心自然知曉。

淡淡道:“有,前天。”

“說什麼了?”

“讓我過兩天搬去‘那邊’。”

“哦。”身旁的人撓了撓頭,“其實,安心……”話出口,竇凡雅又不知從何勸說。

顧安心的家庭背景有點複雜。

她的母親出身權貴之家,樣貌出挑身材姣好加上性格外向,素有社交女王之名,導致年輕時候追求者無數,是個被眾星捧月的存在。

直到有天這位大小姐回家,淡淡道出自己懷孕的事實,家裏人才震驚憤怒。

荒唐的是連當事人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家人的責備和禁止她出門的決定並未能讓顧安心的母親露出淡定外的情緒,她很是自然接受了肚子裏的孩子。

倒是那陣子外人都有點奇怪為啥顧家的社交女王跟突然失蹤了一樣,不再出現在大眾眼前。

再次回歸則是一年之後的某次晚宴,自那之後圈中也盛傳她有了個孩子的消息。

人們初始不信。

無數的傳聞在她和孩子同框后一一坐實。

顧家人似乎也沒有要瞞着這個事實的意思。

安心姓顧,隨母姓。

等同顧家承認了這個沒有生父的外孫女。

至於顧安心的母親——若換了其他的世家之女,未婚先孕肯定是個大污點這不用說……可偏偏顧麗娜是個另類。

家世鼎盛,出身良好。一線大學文憑畢業,典型的白富美。

之所以說她另類是因為她能全然無懼旁人暗地裏的非議和指責,我行我素。硬是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好好,憑着初生虎犢不怕生的勁頭和家裏的幫顧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一番事業。

成為亞洲乃至華國最知名的女時裝設計師之一。

如果這還不算的話,那麼情史方面的戰績則可以令顧麗娜女士出一本書——

以單身媽媽的身份得到無數裙下之臣的追捧和痴迷。

——追求者身份皆清一色的總裁級別。

有時候顧安心也覺得母親簡直就像是jj小說中的瑪麗蘇重生女主,帶着外掛光環逆襲那種。

更別提先後離婚兩次,至今仍然是圈子裏的搶手貨。

就在半個月前,顧麗娜女士進行了第三次的婚姻登記。

對象則是圈中金字塔頂尖的那戶豪門大家。

——魅力光環如此之大,也難怪姨媽總是和母親看不對眼。前者畢竟是以嫁的夫家權勢作為衡量人生的成功值……很顯然自家妹妹總是壓在前頭。

但這個光環也不是沒有遺漏到的地方——例如她。

顧安心的存在成了姨媽嘲諷妹妹的理由。

是因為她的身份嗎?不不不。

是因為她的平庸。

尤其顧家有了另一個外孫女汪白靈的存在。越發襯得她沒存在感。

顧安心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奇葩。

好比如你身旁認識的人都是大牛的人物,而你卻是連替大牛擦鞋也不配的跑龍套。

就拿顧家來說,年紀最長的外婆是華國最著名童星出身,之後截入史冊的人物,嫁入顧家退出影圈后熱心華國公益事業,老一輩中沒有人不認識她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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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具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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