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知道你那年做了什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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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去世后,她就從顧家搬了出來,其實那裏的人除了外婆外對她並不善意。
目前寄宿在學校,成績不算突出。按照原計劃她是打算進入娛樂圈拍戲,走外婆的老路子。小時候當她無意間闖入了外婆那間秘密的小房間,看見裏面五光十色的舊時代劇照和影帶,她就着了迷喜歡上那種感覺。
只是現實終究與想像不符。
現在的娛樂圈早已不是當年的娛樂圈。短短數月時間足以令她初探冰山一角,窺見圈內的種種泥污。
而那些導演和製片的話猶在耳邊——她不適合演戲。
今天早上,她的不及格表現終於讓忍了數日的現場導演爆發了——大聲在片場斥責她的不專業和不到位之處,聲明再做不好就只能請她齣劇組。
——即是讓她滾蛋。
那一瞬間周圍四面八方的嘲諷視線統一集中在她身上,很是難堪。
——瞧,有臉蛋又咋樣,還不是滾齣劇組的份?
——嘖嘖,一看就不會演戲的,不是過於面癱就是表情過於豐富,也難怪……才十幾歲……
——全無靈氣,和她表姐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外邊人果真說得不錯,繼承了顧飛飛衣缽只有汪白靈,顧安心哪……丟盡了她老祖宗的臉咯。
礙於她的身份,許多人不敢光明正大在她面前說,只能暗地裏嘲笑她。
人們就喜歡拿相似的事物作對比:感嘆一番汪白靈的優秀,再來惋惜她的平庸。
打量的目光中,摻帶着不屑、嘲諷和輕視。
好好的富家大小姐不做,來攪娛樂圈的水幹嘛?許多人不解地搖頭。
顧安心終究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面對那些不堪的言論和探究的目光,她近似乎落敗地逃走。
失落和委屈湧上心頭。
她不過是想要遵循外婆的意思,嘗試一下演戲而已。
她覺得自己的演技並沒有外人所說那般不堪,畢竟外婆也是誇過她的。
只是外婆——顧飛飛的名聲太過,人們站在前者的標準看待她,自然就不能做到公平。
“外婆,我好想你。”
微醺的臉蛋、迷濛的眼眸,少女無意間說出自個兒聽聞的呢喃,身旁倚着醉倒不省人事的閨蜜。
冷風吹過,身體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手抖地翻找着凡雅包包里的手機,打電話讓她家司機來接她回去。爾後一個人收拾着現場的鐵罐和零食,裝進袋子一把塞入垃圾桶里。
弄乾凈完畢,這才翻開兜里震動的手機查看新信息,入目的內容卻令她有些迷茫——
她被公司解約了?
對方草草賠了一筆小額違約金了事。
只為空出名額捧另一名新晉小花——如今的華國經紀圈內,什麼樣檔次的公司明確規定只能擁有多少名額的藝人。
顧安心簽約的公司很小,手下藝人不超過十個。
——連冷藏都不樂意,直接轟她走了?
緊接着又接到了劇組場務的電話,讓她明天不用去劇組,他們找了別的人替代她角色。
巨大的茫然和無措。
放開耳畔的手機,數分鐘內經歷接連的消息令當事人暫時回不過神。
女孩佇立在那,單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頃刻慢慢彎下身,蹲着身臉龐逐漸埋進膝蓋裏面,宛若被遺棄的小獸。
那個角色,是她爭取了好久才拿下來的,並非外人揣測靠錢砸來的戲份。
她哪裏還有錢呢,外婆不在了,母親甚少管她。顧家更是對她不聞不問。學費由往年外婆給的理財卡里扣,裏面的錢不能取出來。
生活方面有顧麗娜每個月打來的生活費用,僅僅維持她日常所需,再多就沒了。
何況她也不想伸手問顧麗娜要。
實在遇到非常想買的,只能從自己往日的儲蓄里掏錢。外婆去世的一個月,她幾乎嘗盡了往常不曾有過的酸澀滋味。
現實社會裏,人們的變臉堪稱翻書級別。
顧家小姐,不過僅剩名頭而已。
不知不覺間她搭車來到了公墓,找到那個熟悉的墓碑。
“外婆,我好想你……”像個孩子一樣倚在石碑側,面上猶有淚痕。“他們都欺負我……”
照片中的老人家笑得慈祥,一如她生前的模樣。
顧飛飛身子健朗了一輩子,卻不料想有突然倒下的一天。
異常突兀。
以至於給顧安心留下的東西很少。
市區里一間一百平方的小區住宅房,以及八十萬基本教育基金。
這些東西是外婆留給她的,她不想變賣。
親人們變臉帶給她的難受往往比物質的缺乏更令人心寒。
“我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身份啊……”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和他們爭……”
“外婆對我好,我對外婆好,僅此而已。”
墓碑前的自言自語,當然無人回應。
“為什麼舅媽他們要說我小小年紀心機深沉呢……”
“外婆,你怎麼就不託夢回來看看我呢……”呢喃間,少女背靠漸漸沉睡過去。
不遠處,兩輛黑色轎車停在小道旁,後車的人上前給前車後座的人開門,一個長得異常有存在感的男人下車,眺望的視線正朝着顧安心的方向。
“就她一個人?”嗓音偏冷。
他身後另一個人連忙應道:“是的,屬下一路跟着過來,小姐和朋友分開后就朝這兒來了。”
男人微微眯眼,突然邁開步伐走向那邊,見狀幾名下屬跟隨其後。
走近了才發現少女蜷縮成一團,臉蛋過分紅潤。
定定凝視她幾秒,男人彎腰探了下溫度——很燙。
蹙眉,將身上大衣脫下蓋在少女身上,轉而抱起她。“回去。”
一伙人,兩輛黑色轎車如同來時那般悄無聲息離去,現場只遺下細微的風聲沙沙而起。
方才少女倚靠着的墓碑,黑白照片里的老人家嘴角弧度不變,目光悠然彷彿正注視着那遠去的方向。
……
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身子非常沉重,很困很困……
顧安心有意識但不願醒來。
渾身炙熱的滾燙。
非常難受。
另一方面等待着私人醫生查看床上人的情況,房間內氣氛有些凝滯——全因端坐在沙發那人。
門扉被扣響三下,管家打扮的老人家端着一杯白開水進門,擱置在床頭。見到醫生站起身,管家詢問道:“陳醫生?”
“小姐只是受涼,發了高燒,吃了退燒藥休息一晚便好。”
“勞煩醫生了。”
“人沒事,你們也出去吧。”男人發話,除了管家外的其餘人皆退出房內。
病床上的少女很是羸弱,面色微紅、唇瓣乾澀。就連睡着都是緊皺着眉頭。
管家之前聽說過這位小姐的身世,很是可憐。
“二少?”
沙發坐着的男人這才站起身,“好好照顧吧,畢竟往後就是我們厲家的人了。”走之前瞥了少女一眼。
厲家這輩只有男人,沒有經驗,怎麼養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就成了問題。
繼續嬌養還是如同父親小時對待他們那般嚴格訓導?
工作一整天的男人疲倦地掐了下鼻樑。
還是等父親大哥老三他們回來之後再說吧。
晝夜交替。
另一邊昏睡大半天的顧安心終於清醒過來。
入目便是陌生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