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新生
如何治療手癌和眼瘸由於她最近忙着偷偷摸摸談戀愛,沒再像以前一樣關心朋友了,沐瑤心有愧疚,不想打擊莫榆的興緻,所以贊同的點頭。
莫榆見她點頭后就更來勁了,見場上的交戰到了白熱化階段,離“戰場”太近的她們耳邊都是“廝殺”的聲音,她乾脆攬着沐瑤走出圍觀區,沐瑤在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間猶豫了不到兩秒,就果斷選擇了最近被她忽略了的閨蜜。
圍觀的人太多,她們也不能躲哪裏去,只能找了個人相對少點的角落,但在外圍觀戰的人也不是很安靜。
莫榆怕聲音太吵她聽不清,還特意把腦袋湊近沐瑤的,完全沒注意到蔚瞻墨因她的舉動而皺起的眉,她低聲道:“是吧!你也這麼覺得?我跟你說,這種類型的男人balabala……我就知道這麼一個人!他balabala……還有啊,他還balabala……”
她語速過快,噼里啪啦的說個不停,沐瑤起初聽得蚊香眼,接着就是驚奇了,莫榆這種禁慾系竟然也會有墮入愛河的一天!啊不,應該是陷入愛河的莫榆竟然會變得這麼話嘮,為了防止誤傷,沐瑤決定試探一下。
等莫榆說完了,沐瑤才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邊問:“魚魚,你說的這個人真這麼好?確定不是假斯文真敗類?”
終於問了,這可是感興趣的表現啊,自己這段時間堅持不懈的安利果然起效果了!莫榆眼睛一亮,一口肯定:“當然不是!我都跟他認識二十幾年了,底細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卧了個大槽!本來只是懷疑啊……等等,沐瑤靈光一閃,立刻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從你出生你們就認識了,這是你親哥還是你竹馬?”
莫榆也從安利**中冷靜下來,怕太快告訴她會嚇到她,四兩撥千斤的道:“我沒有親哥啊。”
沐瑤摸着下巴點頭,那就是竹馬了,然後她就被莫榆抱住搖了搖身子,“他剛回國沒幾個月,工作也現在才漸漸上手,我們以前關係很好,所以這周末他想請我們姐幾個出去吃一餐,你可不許不去啊。”
那正好,到時見到真人了就能知道一些對方的品行了,沐瑤欣然應允。
都誤會了對方的兩個女生對視一笑,自認為都解讀了對方的心事,手挽手的回去找林婉怡了。
此時場上的另一邊。
“你看啥呢看得這麼認真。”
魏靜安把一瓶水遞給一直暗中注意她們的蔚瞻墨,他接過,把視線挪回來。
魏靜安看他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不爽,繼續不要臉的刷存在感:“怎麼贏了還是這副太監表情?”
蔚瞻墨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
擁有花瓶稱號的魏靜安……扭頭就走。
沐瑤和莫榆把林婉怡拉回隊伍后,三人組開開心心的去食堂吃完了飯,吃完了后表示要去自習,準備臨近期末,這兩隻都很緊張,沐瑤想了想,沒有跟着去,莫榆和林婉怡表示理解,畢竟學霸有任性的特權。
是的,學霸,在沒遇到蔚瞻墨這個任務目標和那兩隻好友之前,沐瑤是通過認真學習來打發時間的,雖然她以前沒接觸過這個專業,但她有個好腦子。
揮別好友后,她找了個角落待着,沒過一會兒,蔚瞻墨就出現了。
他徐徐走來,一見到她就露出一個笑容,把一邊手朝她伸來,沐瑤抿唇一笑,把左手放到他乾燥的右手心裏,他略微使勁一拉,她就輕輕的撞到了他身上。
不疼,剛好侵佔他的懷抱,沐瑤窩了幾秒才離開。
“恭喜你哦,贏了比賽。”
他牽着她走,喜意並不濃烈:“是贏了,不過對方也很出色,所以我和魏靜安打算退出,剛才就在和他們商量,讓對方的二辯三辯來加入我們這隊。”
她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因為他可是捧過無數次獎盃的人,她好奇的是:“對方會同意?校方也不反對嗎?”畢竟之前學校敲鑼打鼓的招募,又花了那麼多的時間來決出雌雄,現在隊伍說合併就合併,感覺有點戲劇化了。
蔚瞻墨看她一眼,笑了下:“對方早就知道我只是來打醬油的,而且我們也互相認識,關係還不錯,至於學校……久了你就會知道了。”
最後一句話太意味深長,沐瑤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懂了?”他問。
沐瑤點頭,她才發現,所有參賽的隊伍中,大一新生佔了六成,圍觀的人中大二及以上的前輩佔了七成。也就是說,只有初生不怕牛犢的“新人”踴躍參賽,其他的是來玩的,因為老油條們都知道最後進入決賽的除了新人中殺出的黑馬,不然還是去年的那些人。
剛想通,沐瑤就發現他正帶着她走向食堂,估計是他剛才都在和人敘舊,還沒來得及吃。
於是剛出來沒多久的沐瑤又再次進了食堂,蔚瞻墨去點餐,她找了個角落坐着等,此時已過就餐高峰期,就餐區只零零散散的坐着幾個人,見是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蔚瞻墨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一杯橙汁,他們和大多數情侶一樣,他吃飯她就安靜的玩手機喝果汁,看到有趣的新聞就會把屏幕放到他面前。
不過一會兒,他就停下了筷子,沐瑤還在划拉手機,他想了下,說:“這周末我有空,出去玩嗎?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蔚瞻墨剛閑下來一點,就立刻把周末的事情全部清空的清空,不能清的就挪到下周。說來慚愧,交往以來他一直在忙,腦力訓練、研發軟件交替着來,都沒有好好盡到一個男朋友該盡的義務。
又是周末?沐瑤放下手機,蹙眉:“可能不行,我的周末已經許給莫榆了。”
墨魚?蔚瞻墨知道她,就是剛才對他女朋友又摟又抱又摸(?)的那個女生。蔚瞻墨身邊有個帶毒的魏靜安,所以他不僅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男同的存在,而且還有女同,想到那個墨魚T里T氣的樣子,再加上剛才她對沐瑤的各種動手動腳……
蔚瞻墨眉微皺:“你這朋友……”
“嗯?”她正好把手機裝進包里,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眉頭鬆開:“沒什麼。”沒證實之前不亂說是基本禮貌,而且要是那個墨魚真有那個傾向,沐瑤這麼敏感的人也會察覺。
蔚瞻墨率先站起身,彎起手臂。
沐瑤邊把手挽進去的時候邊想,照他們這個招搖的程度,沒準不到期末,他們就會被林婉怡她們發現了。
蔚瞻墨今天整個下午都有空,他們倆又都沒課,於是兩人決定到假山上去一起看書消磨時光。
路上的時候,兩人談着談着就談到了魏靜安。
“其實他是我姑媽家的孩子,論輩分我該叫他表哥的。”
他笑了下,面帶懷念:“我奶奶身體不好,有幾年只能躺在床上養病,那時候我還小,我爺爺又在部隊,我姑媽怕請來的人照顧不全,因此帶着七歲的靜安回來住了三年多。”
她沒意外,因為魏靜安就是原劇情里林煙的那個同門師兄,男女主感情線上的神助攻。
蔚瞻墨想了下,說:“我的親戚不多,同輩的表親中,除了靜安還有一個周澤表哥,就是上次在南門和我站在一起的那個人,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他正在一點一滴的把他的**透露給她,沐瑤不是不感動,但提到周澤時,她忍不住心中一沉。真奇怪,上次見到周澤時,她只是憐惜蔚瞻墨,現在她竟然感到了心疼……這是對她的前男友們所沒有過的感覺。
她知道,這是因為他在她心裏越來越重要。
她停了下來,他跟着停下,沐瑤拽住他:“你很信任他么?”
蔚瞻墨不解的看她,如實答道:“他是我奶奶親兄長的長孫,我們小時候也在一起玩過幾年,年節、或假期時也常能見面,怎麼了?”
有些話都到嘴邊了,一想起她問過系統時得到的那個回答,她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最後她也只能搖頭。
不能說出真相,難道還能在他面前說他親戚的不好嗎?她一不認識周澤,二隻是他女朋友,她沒有任何立場,也還沒有資格說他表親的壞話。
沐瑤嘆了口氣,想挽着他繼續走,然後,他沒動。
她抬頭,疑惑的看他:“怎麼……”然後她也如同中了定身咒,因為她發現了他不動的原因,沐瑤愣愣的把最後一個字補全:“了……”
本來現在該待在圖書館裏的林婉怡和莫榆,正站在樹下、和他們五米遠的距離、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
林婉怡看着他們互挽的胳膊肘,伸出手指顫巍巍的對準他們。
“你你你……你們!!!”
沐瑤:【新春快樂,祝我親愛的男朋友旗開得勝】
蔚瞻墨:【沒有親親還敢拿“男朋友”三個字來祝福?】
沐瑤:【無**可話_(:3」∠*)_】
蔚瞻墨:【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暴露你的菊花?】
沐瑤:【……_(:3」∠)_】
蔚瞻墨:【把你的大胸收回去】
他最近說話都是這個調調,起因是她跟他說了她爸媽怕耽誤她的學業,所以禁止她在大四前談戀愛,怕被二老發現他們就只能發短訊交流了,所以蔚瞻墨還挺怨念的。
沐瑤狠狠的發了一條過去:【卧槽你媽炸了】
想想覺得不對,大過年的不宜爆粗,又秒補了一條:【……雞排】
可剛發出去她就想把自己的爪子給剁了!因為蔚瞻墨是他爺爺奶奶帶大的,他爹在他娘剛得知懷了他的時候就犧牲了,他父親為國捐軀的時候才二十九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後代。
蔚瞻墨出生后的第六天,他的母親也偷偷從醫院離開,蔚爺爺派人找過一陣子,但沒能找到,因為蔚媽媽的娘家在北方從政,勢力也很大。蔚爺爺就再也沒找過了,這門親事在兩家人的默認下就這樣斷了,蔚媽媽從此不知去向,至此以後,她一次都沒有回來看望過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
說起來,蔚瞻墨也是個可憐人,他從不在她面前避諱過這個話題,他口上稱有爺爺奶奶在,他從來沒缺過愛,可他心裏怎麼想的誰又知道呢。
不小心提到了敏感話題,沐瑤有些愧疚,手機也在這時震動了起來。
蔚瞻墨:【抱歉,可能你這輩子都嘗不到你婆婆炸的雞排了,不過你可以多吃點你老公炸的補回來】
這個人真的是……越來越沒有節操了!
吐槽歸吐槽,沐瑤還是怕他亂想,只好轉移了話題,說到了壓歲錢上,她表示,江媽媽從她這裏把江爸爸給她的壓歲錢給訛走了,她心痛到無法呼吸,江小弟見狀,想把江爸給他的那份壓歲錢呈來哄姐姐開心,耳朵尖的江媽媽一聽,繼續出手把小弟的壓歲錢也騙走了。
最後,蔚瞻墨總結:【看來岳母不好對付,幸好你沒遺傳到她的半分精明】
……沐瑤的心頭血差點湧上來,那還不是因為都是自家人,外人根本占不到她半點便宜的好嘛!
過了半分鐘,她就收到了某app的轉賬信息,她差點不認識上面的幾個大字:蔚瞻墨向您的餘額里轉賬5200元。
沐瑤看了這條信息半天,才把錢給他轉了回去,然後不到一分鐘他又轉了過來。
沐瑤默默的給他發了一句話:【人傻錢多速來——蔚瞻墨】
對方也回得很快。
蔚瞻墨:【反正將來也是你的】
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到了T大開學的前一天。
“於是,你們就這樣聊了一個半月?”林婉怡邊提水擦桌,邊不可置信的問。
沐瑤沉痛的點點頭,然後轉頭繼續整理床鋪。
莫榆和林婉怡一起嫌棄的看着她,紛紛表達自己的鄙視,等林婉怡提桶去進衛生間換水的時候,沐瑤想起來一件事,走到折衣服的莫榆身邊,悄悄的問:“魚魚,你家那個斯文的帥哥呢?”
上次說他請吃飯,但到了周末時沒見莫榆再提起,沐瑤也不好主動問,既然他們從小認識,家離得肯定也很近,就看這個假期他們有沒有進展了。
莫榆死魚眼的看着她,拉達着臉:“吹了!”
然後轉過身背對她,沐瑤以為她在傷心難過,就沒再繼續問,打算對這件事情從此絕口不提。
蔚瞻墨還沒有回來,據說是那邊的賽場上出現了問題,因為有些電子設備要修補,比賽延期了,沐瑤就跟以往一樣和莫榆林婉怡混在一起,只不過多了一個常常去假山的習慣。
他回來的時候,假山邊的木棉花已落了一地,她正在假山上念新聞稿練習發音,念完了才發現底下多了一個人。
蔚瞻墨身着白襯衫,正倚着假山含笑的望着她,見她發現后,就笑着問道:“要下來嗎?”
就如在辯論賽半決賽后,他在這裏第一次問她要不要上去坐時,邊問邊垂下了手一樣,這次他還沒等回答就已經張開了雙臂。
沐瑤笑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稿子,毫不猶豫的往下撲,而他也沒讓她失望,在下方穩穩的接住了她。
蔚瞻墨抱着她轉了半個圈,把她抵在假山壁上光滑的地方,微風輕柔的拂過她的劉海,他的聲音也溫柔的傳到她耳邊。
“想不想我?”
沐瑤不答,反問:“贏了么?”
這兩個都是很明顯的問題,明顯到根本不用回答。
他“嗯”了一聲,垂下眼皮,藉著對視把喜悅互遞給對方,接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頓了下,勾起的嘴角平復了下去。
“我爺爺知道結果后,更加堅定了把我送去部隊的心,這次回來,他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可能再過兩天,他就要派人把我強制性的送走了。”
沐瑤也跟着斂起笑,蔚家是軍人世家,蔚瞻墨又有如此才能,蔚爺爺不想放過他也情有可原,可蔚瞻墨極其不願意,不然他當初就遂了老人家的心愿去讀軍事學校,而不是在T大念軟件工程。
雖然這個國家總有那麼點讓人覺得一言難盡的地方,但蔚瞻墨還是很熱愛這個國家的,也很想在軍事方面為國效力,但在人才濟濟的時代,他更想放任自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記憶佳是他的天賦,專業學得好是他的興趣,他並不想放棄研發軟件這條他喜歡走的道路。
沐瑤懂他,也明白他最後能堅持自己的夢想,但……他也將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她把手放到他的肩上,鼓勵他:“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一定會渡過難關的。”最後一句不止是送給現在的他,也送給兩個多月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