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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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不巧

傅華年望着不遠處還在說話的行腳商人,又看了看梅千樹,她才發現之前的她實在是好無知。以前她還是蘇若瑾的時候,跟着老爹蘇明河只要將仗打好就行了,雖說自個兒經常受傷,只那些都是皮外傷,養養也就好了,哪裏需要去想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的事情,一個戰士只需要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去打就可以,根本就無需去想那些花花腸子。

“你小心一點,我覺得馬上就要開打了,這裏還有一批人馬,我指的不是我們。”梅千樹朝傅華年招了招手,示意她往他身邊走去。傅華年回頭瞧了瞧,見原本坐在地上的行腳商人,此刻的身子全部都弓起來了,這種狀態傅華年最是熟悉,乃是成備戰狀態,她側耳聽見,便聽到了沙沙的聲音,這四周果然還有其他的人。

“我們不巧,還是躲遠一點吧。”

梅千樹伸出手將傅華年護在懷中,隨手就將兩隻小奶狗放到了傅華年的手中。

“你抱好。”

“啊……”

傅華年還未醒轉過來,小奶狗已經到了她的手上,梅千樹已經擋在她的面前,就在剎那間,原本高大的灌木從中突然就出來一批人與方才那群行腳商人就打起來了,雙方似乎都早有準備。傅華年認出這一批人是?他們不是旁人,是趙明誠的人,是趙明誠的門客。

“明誠哥哥的人。”

傅華年只要一想到這些人是趙明誠的人,她就不想袖手旁觀。

“嗯,確實是趙明誠的人,看來到底是我多慮了,我原想趙明誠是大秦的人,沒想到他不是,看來是我看輕了趙明誠,他果然是個漢子。”梅千樹的手微微的抖動了一下,手中的小石子再次被他化為更小的石子。

“他不會背叛大夏的。”

傅華年十分肯定的說道,只是她如今還有所不知的是,那就是趙明誠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何會與這些人大秦的人打鬥在一起。以前她從未聽說過趙明誠與大秦的人不睦。

趙明誠乃是大夏使臣,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從來都是規矩。

“那就奇怪了,為何趙明誠的人會大秦的人纏在一起。”

梅千樹也是奇怪,如今這兩方人在大打出手,他和傅華年暫時都按兵不動,當然這是他們兩個人都是身經百戰之人,自然可以這樣,可是呢,對於沒有見過如此打鬥的連翹等人,早就下軟了腿。紅蓮倒是不怕,以前她還遇到過比這個更加慘烈的事情,她攙扶着連翹來到了梅千樹和傅華年處,紅蓮也認出了這些人的來歷。

“姑娘,是明誠公子的人。那些都是他的門客,我們……”紅蓮一直在等傅華年出手,奈何傅華年目前而言,並未出手。

***

入夜,涼風習習。

大夏皇宮之中。趙明誠和蘇若瑾兩人都未安睡,方才趙明誠正在看暗衛帶來的信,大秦的人正在阻止他的人前往南城,在路上遭遇了伏擊。其中傅家的人再次出手相救。

趙明誠看完戲,就將戲放在燭火上燒了,蘇若瑾則是一臉疲憊的坐在那處,她今晚並沒有用飯,胃口不好。

對於此時的她來說,她還是害怕的,她是一名女奴,如今讓她假扮大夏的永安郡主,這事情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還要躲避暗殺,不止一次她是想要退出這樣的活動的。

“明誠公子,我們的人?”

“無事,大秦已經出手了,看來劉舒之的死,怕是與大秦脫不了干係。”趙明誠彈了彈手上的灰,走到了蘇若瑾的面前,“怎麼不吃,怎麼這些飯菜可是不合你的胃口,莫怕多吃一點。”

趙明誠再次勸說了一番,他覺得眼前的女子就是太瘦了,以前的蘇若瑾特別的喜歡吃,只要給她,她都認為好吃,從不挑食。不過說來也是,在軍中能有什麼好吃的,茹毛飲血不是沒有過。’

那個時候趙明誠在想,蘇將軍為何那般狠心,將自己嬌養的女兒送到戰場去,與那些男兒在一起。用女兒渾身是傷換來的軍功,值得嗎?後來經過此事,趙明誠也算是明白了,不是自己親生的,當然捨得了。

“明誠公子,你說明明蘇若瑾就不是蘇將軍的女兒,為何那天他還表現的那般父女情深,若不是之前你告知我真相,我都要被騙了,為何?”女子十分不解的問道。

趙明誠擺了擺手:“蘇將軍縱橫官家數十年,他的道行比你我都要深,我是猜不透他,還有蘇若瑾到底是誰的女兒啊。”趙明誠一直都在查,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大秦的左相高書生據說曾經和劉舒之是同窗好友,兩人都曾經在白鹿書院求學。明誠公子,我認為高書生應該不會對劉舒之下手,肯定是另有其人。”

蘇若瑾分析了一下。

“高書生是個狠角色,他連自己的妻子都可以砍殺的人,你以為他會放過自己的同窗嗎?”趙明誠坐在那處,站立起來。不知為何,今夜的風分外的涼,他站在那處。

事實上他與劉舒之還有高書生三個人都曾經就讀白鹿書院,其中三人關係都相當之好,只是如今早就道不同不相為謀了,早年劉舒之還活着,還能夠充當說客,而今死了,他算是徹底和高書生分道揚鑣了。

“殺妻?”

蘇若瑾倒吸了一口氣,她只是聽聞高書生為人剛正不阿,不近人情,沒想到他竟然殺妻。

“大楚刺客團的洛神姑娘,你可曾聽聞,你們楚地之人,不會不知吧。”

蘇若瑾想了想,點了點頭,“我知曉,洛神姑娘曾經與高書生情投意合,還嫁給了她,後來因行刺秦皇失敗了,被秦皇內侍官所殺。不過大秦皇宮素來明理,並沒有追求高書生的責任,還擢升他為大秦左相。這些年,高書生主張變法,更是讓大秦國立旺盛起來,他也是權傾朝野。在大秦不是還有一句話嗎?左相令,如霹靂,天子詔,同掛壁。”

趙明誠點了點頭,“你知道還不少,只是洛神姑娘不是被內侍官所殺,她刺殺秦皇成功了,害怕高書生被大秦的人所殺,特意回去營救他,被他親手所殺,據說當時的她還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啊……”

女子一臉的震撼,她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世間會有這般狠辣的男人,自己的妻兒都下得了手、“這……”

“怎麼不敢相信了,這是事實。秦皇號稱不死之身,最終還是被楚帝的頂級刺客給行刺成功了。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楚帝陳慕此人,竟然可以培養出那般出色的刺客來。據說當時洛神是將□□吹進秦皇的耳中,將他給毒死的。從高書生這個角度來說,殺死洛神,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家國大義,他選擇了大家,捨棄了小家而已。”

女子搖了搖頭,她看不見趙明誠此時的表情,原本她不應該去問的,可是她心裏實在是太好奇了,就止不住的去詢問了。

“那明誠公子你呢,若是換做是你,你,你會與高書生你一樣,選擇嗎?”

女子的手拿着帕子,手心都是汗。

“我,我啊,你覺得我會是那樣的人嗎,這天子誰做不是一樣,娘子才是自己的,高書生到底是個傻人。”趙明誠住在那處,又想到他何嘗不是一個傻人,他的腸子都悔青了,若是當時他答應了,蘇若瑾就不會死了。

為何他要不答應呢。

“嗯啊,也是,女子都不願嫁給那樣的男子,縱使他權傾朝野又如何。”

女人的心都很小,也不指望自己的夫君有多大的成就,對她好就行了。高書生現在確然什麼都有了,可是洛神卻永遠不在了。

“那公子你的意思是說,高書生殺了劉舒之,他為何要殺,而且劉舒之的死,當真和蘇若瑾的死有關係嗎?他們兩個人之間看似沒有聯繫啊。”女子平日無事的時候,也會在思考這些事情。

“這也是我想問的。今晚你早點睡,我會讓暗衛留下來保護你,我要在這皇宮裏面瞧瞧,金爪白鴿就是進了大夏皇宮,想來那人怕就是大夏皇宮的人。”

“好。”

女子很識時務,她知曉,有些事情只能趙明誠自個兒來,其他任何人都幫助不了他,反而還會成為累贅。

趙明誠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瞧着時間差不多,也該行動了。

***

“姑爺,你好厲害,你怎麼做到的,那些人都好厲害啊。”原本十分瞧不起梅千樹的連翹,如今對梅千樹那是相當之崇拜了,簡直就是他的迷妹了。

梅千樹揚了揚眉毛,得意的掃了連翹一眼,“是那些人太笨了,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娘子,可歇息好了。”方才梅千樹與傅華年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可以用秒殺來說,直接就將那些人給放倒,幾乎在一瞬間,自然是看傻了連翹。

“姑爺,你太謙虛了,只是梅家的小廝都是這樣的嗎?”

連翹一想起梅千樹的身份,只一小廝,也太不可思議了。小廝長成他這樣的實在是太少見了,還有這般武藝,他怎麼就淪落成為小廝了呢。

“差不多吧。”

梅千樹看了傅華年一眼,見她已經起身,在瞧着如今天色不早,還需要快些趕路才是,不然天黑了,真的要打地鋪了。

三天後。

傅華年與梅千樹等人終於到達了南城,南城果然是水鄉人家,處處可見船,當然還有那美麗的水鄉女子,一個個婀娜多姿的,就連傅華年毛豆不免多看了幾眼。

比如上京女子,江南的女子長得的小巧了些,穿着打扮也精細了些。

“當家的,可把你盼來了,我已經在太白樓擺好了酒給當家的接風洗塵,快,快請。”傅華年剛剛達到這裏,便有人來接。

這人有錢就是好,處處都有朋友,且這些朋友對你都禮遇有加。這一次來請傅華年就是傅明生以前的生意夥伴。

“好,聶掌柜前方帶路吧,華年初次來到南城,還請聶掌柜多多指教。”傅華年今日身着男裝,手裏還握着一把象牙骨扇,給人的感覺也是十分的幹練。

“那是,那是,當家的客氣了,傅老爺在南城留下來的生意,到時候我會領着你一一查點,今日你剛剛來,還是先吃飽喝好,好好的欣賞一下我們南城美景。”

聶掌柜這人看起來還是比較好相處的,傅華年看了傅明生留給她的手札,上面已經寫明了此人忠厚老實,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如今瞧見了此人,發現此人確實不錯。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太白樓。太白樓說起來也算是傅家的產業,今日因為了迎接伏虎你傅華年的到來特意歇業一天,專程來給傅華年接風。

“嗷嗷嗷……”

這人還沒有吃呢,兩條狗到已經叫起來了。

“這位想必就是新姑爺吧。”

方才聶掌柜早就注意到了梅千樹,也猜想他怕會是傅華年的夫君,只是不敢肯定而已。只因此人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些,整個大夏怕都找不到幾個。之前盛傳傅華年嫁的是一個小廝,像那些小廝平素的長相以及做派,一點都不像,眼前的這個男人妥妥的就是一副名門公子的形象。

“正是夫君。夫君這位便是聶掌柜。”

“你好。我是梅千樹。”

梅千樹朝着聶掌柜點頭示意,自個兒繼續抱着狗。

“嗯,你好。”

聶掌柜也點頭,又看了一眼梅千樹,見他手裏還抱着兩條狗,想着原來也是一個遛狗玩鳥一輩,空有了這副好麵皮,簡直是太可惜了,聶掌柜此人也只能搖頭了。

“到了,當家的,我們到了。”

聶掌柜後來也沒有多想,左右現在傅家當家的是傅華年,又不是這位新姑爺,這位新姑爺就是一擺設,如今瞧着還挺好的,這副麵皮還是能夠拿得出去的。

“嗯,我們上去把,大家都上來吧,累了一起去吃吧。”

傅華年與傅明生不一樣,傅明生喜歡擺譜,自個兒從不與下人一通吃飯,當然這些下人也都很自覺,傅明生到底是老爺,他們只是隨從,從未肖想過,而且傅明生也從來沒有薄待了他們。

而傅華年則是不同,她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就與普通將士吃喝都在一起,從不搞特殊話,這一次與這些人也是一樣,她吃什麼,隨從吃什麼。在路上她也是與這些人一通啃饅頭的,如今安頓下來了,吃好的自然也是一起了。

“當家的,此番你們前來,大約要待幾日,四國會的採買,我們已經開始了,明日我便領着當家的,去瞧瞧。”聶掌柜先將一些生意上面的事情簡單的給傅華年交代了一下。

“嗯,這我已經知曉,那我們明日再議。”

這一路上,傅華年也是舟車勞頓,卻是很累。用罷了飯,就與梅千樹等人回去休息了。

夜深了。

傅華年和梅千樹兩人自然不會分房睡了,這兩人如今還住在一起,兩條小奶狗也在。

“楚帝,你不在楚國,可以嗎?”

傅華年如今和梅千樹兩人已經沒有秘密了,什麼話都可以說,這兩人的老底都翻出來了。梅千樹瞧了瞧傅華年,抖了抖手,將小肉乾放在手上,小黑就跳起來吃了起來,小白也不看落後。

“可以,我們楚國不似其他三國,那些帝王一個個都很勤於政事,日日上朝,我不同,有事自然會有人通知我,大多數的時候,我都不在楚國。”梅千樹擺了擺手,示意小肉乾已經沒了。

小白後來來的,沒有吃到,就嗷嗷嗷的直叫起來,見梅千樹始終不為所動,就開始打滾起來,滾出來滾過去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小黑則是在一旁吃着自己還沒有吃完的小肉乾。

“你就給它點,這小傢伙。”

傅華年搖頭,指了指小白對梅千樹說。

“我是真的沒有了,都在連翹那裏。”

小白似乎聽懂了什麼,直接就從門裏鑽了出去,不用說了,肯定是去找連翹去了,這狗就是這麼的聰明,後來事實證明,它真的是去找連翹去了,這都成精的節奏。

“我是周天子的人,在這四國之中,輪起忠心耿耿,必須是我楚國,其他三國那都是狼子野心,一個個都想登基稱帝,唯有對那所謂的權利,嗤之以鼻。”梅千樹十分懶散的說道。

傅華年不置可否,她現在覺得對梅千樹的一些話,怎麼說呢,都不能全信。比如他現在說的這個話,在傅華年看來,真的像假話。

“你不信是吧,你可以想想,大秦的三位帝君是怎麼死的,都是我楚地的人。”梅千樹說完,面露不爽之色:“當然,我也不想,我是被姬容那老小子給騙了,是我欠他的,我,我……”

梅千樹如今是越說越氣憤。

只要一想到姬容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就想現在去朝歌,指着姬容的鼻子將他罵一頓。

“周天子姬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傅華年現在極為好奇此人。

“卑鄙無恥到極點的人。”顯然梅千樹對他沒有一絲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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