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石墓森林
跌坐在地上的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連續的奔走,在加上多番的驚嚇,讓他現在的精神和體力都處在一種嚴重透支的狀態。
雙眼發黑口唇發乾,耳邊嗡嗡的嗡鳴聲讓錢前頭腦發漲。
強撐着身子不讓自己暈過去,這種荒郊野地裏面要是失去意識,那也真的就是把命交給老天爺了。
就在錢前趴在地上用力喘息想要恢復一些體力的時候,背後卻突然有人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錢前立即爬着翻了一個身,卻見在他身後,一名面容和善的老伯正微皺着眉頭看着他。
“#%*&¥#*¥#@……?”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漢語會不會?英語可不可以?”
“&*%¥#@¥#%*……。”
“HELLO?這句聽得懂嗎?薩瓦迪卡,這個吶?不然...呃,法語的你好是...笨豬?差不多就是這個發音,這句聽得懂嗎?”
將自己所有會的不會的語言都嘗試過一邊之後,錢前發現自己與對方是真的沒辦法在語言上溝通。
吃勁了苦頭之後好不容易才盼出一點光亮的錢前見狀急的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倒是拍他的那位老伯,對此倒是很淡定,似乎對錢前的表現並沒有什麼意外。
在確定與錢前言語不通之後,這位老伯十分從容的在口袋裏面掏出了一件小東西,遞給錢前並做出手勢示意他將東西掛在自己一側的耳朵上。
雖然有些疑惑,但錢前看得出對方的態度始終非常友好。
所以他便接過那個看起來有點像無線耳機的東西,按照對方的只是,嘗試性的將那東西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那件類似耳機的東西一被掛在錢前的耳朵上,就開始自動開機工作。
錢前只覺得耳邊莎啦啦的響了一陣之後,就聽見有人對自己問道:“年輕人,你怎麼會出現在石墓森林?還在最核心的區域?這邊可是禁地,不許隨便進出的。”
來不及感嘆‘耳機’的神奇,終於能夠順利與人溝通的錢前聞言差一點熱淚盈眶。
他強忍着眼眶的酸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答道:“老伯,並不是我想要來這裏的,而是我一覺醒來就在這邊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話說出口錢前才發覺似乎自己語句的發音與過去有了很大的不同,而對面的那位老伯已經將一個款式與耳機相同的機子戴在耳朵上,正滿臉嚴肅的聽着他的解釋。
“噢,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家是哪裏的?身份識別器拿出來給我看看。”
一連串的問題過後錢前啞口無言,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對方的這些問題。
實話實說?對方會相信嗎?
反正如果大街上遇到一個人與自己說他有可能是穿越時空過來的,錢前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神經病醫院的大門壞掉了?不然怎麼會讓病人跑出來?
這種毫無邏輯的事情說出來有誰會信?
然而不說的話怎麼和對方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我叫錢前,我家不在這兒....我也沒有身份識別器,我........。”
這要怎麼說?怎麼才能不引起誤會?
有話卻說不出口的錢前急的滿頭大汗。
倒是那位大伯,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了一下錢前。
黑髮黑眼的青年五官俊秀,雙眼大而靈動,嘴唇紅潤飽滿,表情雖然因為焦急而略顯急迫,但並沒有什麼心虛與猥瑣的動作。
一身的書生氣息,頂着一腦袋凌亂的頭髮,又穿着睡衣光着腳。
尤其是一副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又急又無奈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偷偷跑出家門,找不到家想求救卻又不敢說的貓咪。
一番觀察之下,這位先生暫時確認錢前應該並不是什麼危險份/子。
於是善良的老伯見狀動了惻隱之心對着他說道:“唉,算了,既然你不方便明說,我也不計較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了。不過你現在最好趕緊離開,石墓森林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巡防隊那邊肯定會派人過來查看情況的,要是被他們發現你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那就不好解釋了,要知道那些傢伙們可不如同我這樣好說話。”
知道對方這麼說是好意,錢前聞言連連點頭。
“那你現在有沒有地方能去?”那位老伯又繼續問道。
錢前聞言點頭立馬變成搖頭,茫然着一張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然,你就先跟着我走,到我那邊暫時安頓一下,之後看你是要去保衛部那邊報備還是直接回家都行。”
那位好心的老伯見他是真為難,就如此提議道。
錢前聞言微微猶豫了幾秒鐘便同意了,他現在這種情況,還有人肯暫時收留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至於對方口中的的保安部報備什麼的,那都是之後的事情,先解決了眼下的難題在說。
“既然這樣那就只好叨擾大伯了,不知道我應該怎麼稱呼您才好?”
既然已經決定要接受這位大伯的幫助,就總得知道對方是誰。
那位大伯聞言回答道:“我姓德曼,大家都稱呼我為德曼老爹。錢前是你的名字還是姓氏,這發音真奇怪有點饒舌。”
錢前聞連忙說道:“錢前是我的名字,您要是覺得不習慣,叫我阿前也行,家裏人是都這麼叫我的。”
“噢,那好,我就叫你阿前了。我說阿前,你腳這個樣子是不行的,我們從這裏要走出林子最少也得將近一個小時,你光着腳在走下去就有可能會受重傷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先穿我的鞋怎麼樣?”
說著德曼老爹就彎腰開始脫自己的那雙舊鞋。
錢前見狀慌忙拒絕道:“不不,您已經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了,怎麼可以在拖鞋給我穿,您也只有這一雙鞋而已。”
德曼老爹聞言一邊將脫下來的鞋遞給錢前一邊說道:“我沒關係的,你受傷了,來,把鞋穿上。”
“別,老爹,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從這裏出去的路肯定也和現在一樣全部都是碎石子。我這腳已經傷了,就別再把您的腳搭進來了。”
見錢前說什麼都不肯接受自己的鞋子,德曼老爹想了想之後就又將鞋子穿了回去。
不過他的下一個動作卻是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又從褲子的口袋裏面掏出一把小剪刀,把那間衣服從中間一分為二。
將被分成兩辦的衣服遞給傻眼的錢前,德曼老爹對着他說道:“你用這個先把腳給裹起來,雖然沒有鞋子好用,但有東西隔着總比赤腳直接踩在地上強。”
“這.....這.......。”看着送到眼前的碎衣服,錢前有些手足無措。
“衣服已經碎掉了,你用不用它都是這個樣子,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面對錢前的遲疑德曼老爹如此說道。
對方都已經這麼說,錢前這一次沒有在拒絕對方的好意,和德曼老爹一起將自己的腳裹了起來。
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腳部,他們兩個人在纏裹衣服的時候,將大部分的布料都墊在腳底,只留下一些布條用來捆綁固定。
終於將一雙簡易的軟鞋弄好之後,德曼老爹站起身直起身子。
臨走之前他又轉過他又轉過身再次確認了那片空地上的情況,當看到那座新增加的碎石山時,德曼老爹眼中溢出了濃濃的擔憂與傷心。
但是他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轉身帶着錢前就開始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