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0.05.14丨丨JJ獨發
《獨愛執念情深》
——晉丨江丨文丨學丨城·獨家發表
——陌上花球·2016年11月30日
溫潤的五月,天空難得澄澈清透,一眼望去,纖塵不染。
昨夜最後一場春雨,將整個B市洗得乾淨剔透,城裏城外嫩枝舒展、新葉舞動,生機盎然。
此時此刻,巫姚瑤正氣喘吁吁的站在一棟四合院大門前順着氣。
眼前灰牆紅瓦的院落,氣派中透着古樸,院裏頭參天的古樹抬頭可見。
但她從學校匆匆趕來,並不是來欣賞這價值數億的四合院。
她,是來見那個人的。
片刻后,氣息總算漸漸平穩下來。
大門是敞開的,巫姚瑤繞過影壁,直接進了庭院。
院落寬敞,庭院中蒔花置石,古色古香,青石小徑四通八達。
她四處觀望,見到有幾個手拿測量工具的人正在西廂房作業,她穿過盡頭的院門進了中院。
“睿睿,我來了!”巫姚瑤的聲音清甜悅耳,帶着小女生的活力。
司徒睿聞言回頭,朝她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一絲揶揄的笑意。
“費總,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叫巫姚瑤,巫婆的巫,她很欣賞你設計的建築。”司徒睿待她走近后,便向身邊的費迦男介紹起了她。
“是巫山的巫。”巫姚瑤糾正,掩藏住自己激動得快要炸裂的內心,她矜持的微笑道,“你好,費先生。”
真的是他。
他還是跟她記憶中一樣,身材挺拔頎長,面容清雋冷然,氣質冷酷禁慾,卻偏偏散發著一股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味兒。
從剛剛收到gay蜜司徒睿發給她的照片后,她就不能淡定了,直接殺了過來。
“你好,巫小姐,很特別的姓。”費迦男淡淡回道。
他的神情很冷淡,聲音也很清冷,嘴角連一絲客套的弧度都沒有。
但巫姚瑤聞言卻眼角微翹,眸中掠過狡黠,未經大腦就脫口而出道:“我的手機號也很特別,你要不要也記一下?”
可說完,她就後悔了。
看樣子他根本就不記得她了,對初次見面的人來說,她也未免太不矜持了。
而且這種賣萌式的主動,對費迦男——完全無效。
他臉部肌肉紋絲不動,只淡淡回了句:“抱歉,我記不住手機號。”
眼神毫無波瀾,只禮節性的與她對視一下,根本沒在她的臉上多做停留。
不顧巫姚瑤的失望和尷尬,他轉頭對自己的特助說道:“Vincent,你在這裏盯着他們幹活,下午2點之前把圖紙放我桌上。”
“是,費總,那中午花總監的接機……”安文森試探着問道。
“你安排人去接,我2點后回公司。”說罷,他就轉身朝中院的正房走去。
“哦,好。”安文森在身後應道,撓了下頭。
還以為他中午不進公司是要去給花總監接機呢,果然是他想多了。
費迦男對女士從來沒有所謂的特殊優待,可儘管如此,還是有一堆前仆後繼的愛慕者。
安文森跟司徒睿閑聊了幾句,看起來還算熟稔,巫姚瑤也跟他互加了微信。
本來么,這年頭見面交換個聯絡方式實屬正常,像費迦男那樣冷血無情直接拒絕她的,還真是少見。
可越是少見,她越是放在了心上。
她就是喜歡他一臉生人勿近、拒女性生物於千里之外的冷酷勁兒。
她就是喜歡他的面癱、一本正經,以及渾身上下散發著的禁慾氣息。
“穿上西裝認真做事,脫下襯衫認真做丨愛”這句話總是讓她聯想到他——在所有人面前衣冠楚楚,只在一個人面前流氓禽獸。
她巫姚瑤,就是好這一口。
但她積攢了三年的熱情就這樣被他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當費迦男離開四合院時,巫姚瑤故意在身後對司徒睿大聲說道:“睿睿,我先走了,還有事。”
不看司徒睿不懷好意的臉,她便追了出去。
走在她前面的費迦男穿着休閑西裝,腳上蹬着一雙男士經典小白鞋,露出踝骨,步履矯健,非常有型。
這條路清新而文藝,她默默跟在後頭,似乎能聞到微風從他身上帶來的氣味——非常好聞。
就這樣一路走到了衚衕口,對面停了幾輛車,她故意走快兩步追上了他。
“費先生,請問你等會路過地鐵口嗎?可以把我捎帶過去嗎?”
她雙手抓着斜在胸前的包帶,側仰着腦袋問道,盡量做到語氣神情自然。
呼,他可真高,她平視的視線只到他的胸口。
費迦男聞言偏頭瞥了她一眼,眼尾清冷,淡淡道:“抱歉,不順路。而且,我趕時間。”
說完,不等她再說什麼,他就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車。
在開車路過她的時候,從窗口對她微微頷首示意,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俊清高。
巫姚瑤既傻眼又尷尬。
她為什麼會喜歡這種毫無紳士風度的冰山!根本就是自虐!
司徒睿見她又返了回來,整個人無精打采,便上前幸災樂禍的調侃道:“怎麼著?勾搭失敗?”
巫姚瑤白他一眼,嘆了口氣。
“他就是你朝思暮想三年的男神啊?眼光不錯,但他這種天才建築師,可能EQ會低一點,你要真想追他,挺難的。而且,人條件擺在那兒呢,估計眼光不是一般高。”司徒睿說道。
這番話看似在潑她冷水,實際上也是在安慰她被拒絕是正常的,不用太難過。
巫姚瑤點點頭,人生目前為止最大的挫敗感就是在剛剛產生的。
好歹她也是一枚長相9分的美女,追求者也是很多的。
結果他對她卻是正眼也沒瞧過一眼,直接把她當路人甲無視了。
他不就是年紀輕輕成就非凡,獲得了建築界的諾貝爾——普利茲克獎嘛。
他不就是被譽為21世紀最年輕的天才建築師,畢業於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嘛。
代表作不就是些國家美術館、銀行總部大樓和奧運會場館嘛。
很了不起嗎?
……
A大,學生宿舍。
“真的很厲害誒他,原來你心裏一直默默暗戀的陌生人就是他啊。”
說話的人叫蔣筱晗,是巫姚瑤的室友兼閨蜜。她性格軟糯,聲音甜美,是個十分可愛的軟妹子。
此刻巫姚瑤正在跟兩個閨蜜“哭訴”自己白天的遭遇。
她移動鼠標關閉了他的百科,忿忿地說道:“以前我一直腦補他對別人都冷,但對我會是特別的。結果,我就是‘別人’之一,就算認識了,也並沒有任何特別。”
“噗!”馮芊姿嗤笑一聲,“這麼高冷的男人,你當初到底是怎麼喜歡上的?”
馮芊姿是她的另一個閨蜜,人如其名,風姿綽約,美艷動人。
巫姚瑤回想起三年前那一次相遇,也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邪。
不過就是一眼,她就足足惦記了三年。
那時候她大一,被同學介紹做兼職酒促,到了之後才發現工作地點並非同學所說的量販式KTV,而是夜總會。
本來她打算把第一天混完再跟主管要求換店,便一直在包廂外的走廊里晃悠,混時間。
誰知眼看就要熬完最後十分鐘的時候,倒霉事來了。
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往包廂里拖。
她嚇得花容失色,大叫着“放開我”,卻絲毫無用。
驀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她身後罩了過來。
“放手。”
他一手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只微微一個用力,便教那人鬆了手。
巫姚瑤趕緊躲去一邊,淚眼婆娑間看到那個中年男人釀釀蹌蹌又罵罵咧咧的走了。
他似乎朝她這邊瞥了一眼,便向出口方向走去。
像是要離開。
她抹了抹眼淚跟過去想要道謝,順便換衣服走人。
剛要開口喊住他就看到他接起了電話。
她不欲打擾,便默默跟着。
“我正在離開這裏。Lulu,以後這種應酬我不會再來,事實上,如果國內的應酬都是這樣的話,你最好找一個公關經理或其他什麼專門負責應酬的人,我沒興趣在這樣的環境裏談生意。”
他的聲線很冷淡,卻因為語速略快而讓身後的巫姚瑤感受到了他的不快。
她突然發現他身上似乎是沒有酒氣的,甚至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水味,乾乾淨淨的。
聽到他說的那番話,巫姚瑤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你在笑?我可沒在開玩笑,這裏真是糟糕透了。”他突然用起了英文,發音純正又好聽。
巫姚瑤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從背影就能看出他矜貴又疏離的社會精英范兒。
直到一路跟着他來到電梯口,她才終於看到了他的側臉。
很帥,深邃的輪廓,冷硬的臉部線條讓他看起來格外俊朗,眉目犀利,菱形唇瓣此刻正抿成一條剛毅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