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予之戲幕(中)

14.予之戲幕(中)

?“佐伊,你的愛好和審美真是……令人出其不意,難以預料。”夏洛克乾巴巴道。

蘇拂將貓頭鷹籠子掛在旁邊的架子上,越看越覺得此位仁兄非常之帥,於是十分滿意自己的眼光:“貓頭鷹是很機敏的動物,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只有骷髏先生一個朋友啦,至少你對貓頭鷹說話它會給你點回應,對吧?”

“帶走它!”夏洛克大聲道,“我一點也不想和一隻鳥交談。”

蘇拂繼續道:“你說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好呢?是霸氣一點還是萌一點?”

夏洛克:“帶走這隻傻鳥。”

蘇拂:“得了吧夏洛克,它非常聰明,培養培養說不定會成為貓頭鷹界的福爾摩斯——”

“不要把我和一隻鳥相提並論!”

蘇拂:“可是起什麼名字呢?你覺得翠花怎麼樣?”

夏洛克:“門捷列夫。”

蘇拂:“不好不好,它是公的,所以叫狗蛋行不行?”

夏洛克:“阿伏伽德羅。”

蘇拂:“太土了,換一個吧,軒轅日天呢?”

夏洛克:“道爾頓。”

蘇拂:“哎喲太裝逼了,要不……夏洛克?”

夏洛克抬頭:“什麼?”

蘇拂莫名其妙:“我沒有叫你,我是說,它叫夏洛克可以嗎?”

真·人類·夏洛克·福爾摩斯:“……”

蘇拂越過他的頭頂眯眼看向籠子裏的貓頭鷹,忽然道:“叫夏洛克會和你混了的,不如……”她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的頭髮,“叫卷卷好了,多麼可愛,好就這個。”

她說著打開了籠子:“卷卷,來熟悉一下你的新家。”

夏洛克一下子從沙發上翻起來:“讓這隻傻鳥出去!!”

“夏洛克,友好一點,人與自然要和諧相處……”

“得了吧,我在這隻人工飼養在溫室里成長的傻鳥身上看不出一點自然性。”

貓頭鷹卷卷落在了蘇拂曲起的手臂上,姿態驕傲優雅的收起來翅膀。

“你要是不喜歡它,”蘇拂將籠子提過來,“我就把它放在陽台上,保證不會打擾到你。”

夏洛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雪梟,難得露出點不自在的神色,道:“隨你。”

蘇拂將貓頭鷹籠子掛在了窗前,低聲對已經落在了她肩膀上的大鳥道:“你願意替我去霍格沃茲送封信嗎?我知道你肯定去過那裏。”

她說著拉開抽屜拿了羊皮紙,打開一瓶新買的墨水快速的寫了自己對於那本日記的猜想,出於謹慎心理又給信紙用了一個簡單卻有效的咒語,然後綁在貓頭鷹腿上將它放了出去。

吃完晚飯夏洛克詢問:“那隻傻鳥呢?”

蘇拂收拾了盤子:“我把它放出去了,它需要自由。”

夏洛克“哦”了一聲。

晚上窗外又有點飄雨,蘇拂站在水池邊,水流嘩嘩的流淌下去,窗戶玻璃上已經凝結了一層水汽。

第三天,那個收割者彷彿死了一樣。

她煩躁的關上水龍頭,會客廳忽然里傳來“碰”一聲重響,不出預料的話,應該是某人關門的聲音。

接着關門聲的是“嘩啦”一聲嘎嘣脆,因為蘇拂將自己手裏的盤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兩步跨出廚房,會客廳里顯然已經沒有了人影,對於夏洛克此種來無影去無蹤的大俠行為,蘇拂表示自己很氣!

直接一個飛來咒召了自己外衣,又抄起牆邊的紅傘,她在哈德森太太剛喊完夏洛克又喊她的抱怨中也跑了出去。

感謝雨天不怎麼勤懇的出租車司機,夏洛克依舊站在門口,因為他打不到出租車。

蘇拂撐開傘罩在他頭頂:“你不怕感冒嗎?”

毫無意外,夏洛克轉頭,神色冷淡:“你?”

“我——”蘇拂轉頭看向了夜晚被雨幕模糊的倫敦街頭,“我是來在你這裏尋找創作靈感的,你如果要辦案,我肯定要跟去,所以能麻煩你以後出門去辦案時喊我一聲嗎?”

再次毫無意外,她得到了夏洛克一句“隨意”。

他們這次去的是蘇格蘭場。

主要是去看屍體的……準確的說,是去看屍塊檢驗報告的。

死者的屍體殘缺不全到了一種令人震驚的程度,在現場根本沒有辦法檢驗,只好做了初步的收斂工作之後帶回去在遺體儲藏室里進行化驗。

“雷斯垂德探長,晚上好。”蘇拂一邊打着招呼,一邊將紅傘上的水甩去。

“哦——弗蘭克小姐,嗯,很高興見到你,晚上好……”

“讓我看看,又來了誰?自負驕傲的怪人天才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這個聲音蘇拂記得很清楚,屬於那位固執己見的法醫安德森。

夏洛克直接忽略掉他不友好的話語,戴上醫用手套,冷然問:“有什麼問題?”

“哦,”雷斯垂德忙不迭的答應,“是這樣,安德森對屍體表面做了檢驗之後發現,死者的血液里含有濃度很高的安眠藥成分,另外肢體斷裂創口上粘有一種粘液,經過化驗呈鹼性,初步斷定是……唾液。”

“唾液?”夏洛克雙手合擊,然後快步走到試驗台上的屍塊前,掏出自己的高倍放大鏡彎腰仔細觀察,一邊快速的低聲道:“哦……顯而易見,一般的利器怎麼可能造成這麼不規則的傷口,其餘的屍體去了哪裏,當然不是被兇手帶走了,而是被‘兇手’吃進了肚子裏……”

“什麼?!”雷斯垂德驚叫出聲,“兇手怎麼可能吃人!”

蘇拂在心底嘆了一聲……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兇手它真的吃人啊!

夏洛克直起身,面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雷斯垂德探長,請用你的腦子,人類的牙齒會造成這樣的創口嗎?”

他拉起一塊皮肉翻卷,血管扯斷,青筋爆裂的小腿:“看看,你的牙齒可以啃噬出這樣的斷口嗎?”

蘇拂短促的笑了一聲,但是她抬頭看見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日了狗表情,又連忙將自己的笑聲收了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動物?”

“當然……動物,它是怎麼進去的,門口沒有錄像,門也是鎖着的——”夏洛克扔下那截小腿,又脫去橡膠手套,掏出手機站在原地開始查閱。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他忽然抬頭,神情誇張又瞭然:“水管修理工!多麼絕妙的計策——”

話沒有說完他就奪門而出,蘇拂深吸一口氣,對着雷斯垂德探長聳聳肩,立即追了出去:“夏洛克——”

夏洛克出門就攔了一輛出租車走開了,很快消失在雨夜飄搖的水幕燈光之中,蘇拂再次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他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對,我需要他的位置定位,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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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拂進門的時候夏洛克正脫去自己濕噠噠的風衣,赫德森太太心疼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夏洛克怎麼淋成這樣……”

“自己作的,”蘇拂將紅傘立在門口,“追着給他打傘都不理,活該淋雨。”

她追着夏洛克去了莫妮頓小區,死者的住所依舊拉着隔離帶,他在裏面呆了大概十幾分鐘又出來,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等到出租車,於是一路淋着雨跑回來了。

至於蘇拂,她為了不讓夏洛克發現,於是給自己施了個幻身咒,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後跟了回來,然後在外面轉悠了一陣子才進門。

夏洛克去洗澡,她順手鎖上房門,魔杖一揮將雜亂無章的會客廳收拾了一遍,又檢查加固了防護魔咒,夏洛克才裹着浴袍從浴室里出來。

他銳利的目光在整潔異常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問:“你對我的房子幹了什麼?”

蘇拂張開雙臂做了個演出開場的姿勢:“如你所見。”

夏洛克重重的倒在沙發上,拉長了聲音:“該死的強迫症,連房子都逃不脫你的魔爪——”

“就目前的不動產所有權歸屬來說,”蘇拂打斷了他的話,“這套房子不動產物權所有人是赫德森太太,二樓的使用權歸於我們倆,所以你不能說‘我的房子’——”

“有什麼關係,”夏洛克又打斷了她的話,“與其爭論這些無用的事情不如動用起你的智商思考一下今天的案子——”

“那是你的事情,”蘇拂掀開他的腿坐在了旁邊,“我喜歡不動腦,不動腦使我快樂。”

夏洛克:“……”

他又將自己的腿放回去,意圖把蘇拂擠開:“你不是看過米高·史密斯的手機的手機通訊錄?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嗎?”

蘇拂乾脆把自己的腿也擱在了沙發上:“全都是陌生人,他甚至有外賣小哥的備註,卧槽你說他是個同性戀,他不會想撩那個外賣小哥吧?”

夏洛克一哽,有氣無力的道:“你的關注點總是在什麼奇怪的鬼地方……”

蘇拂將腿伸直了,低聲道:“好了,不逗你……他的最近聯繫人沒有備註,說明是個不常聯繫的陌生號碼,那是誰?你之前在蘇格蘭場說‘水管修理工’,所以這個號碼的主人是水管修理工?史密斯家的水管壞了嗎?”

“當然,他的水管壞了,不然那條可愛的小動物從哪裏進去……”

蘇拂:“……”

你這個形容詞用的我實在是沒法接啊。

“能把人啃咬成那樣子肯定不是小動物,老虎獅子之類的猛禽下水管里可進不來,所以……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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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夏洛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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