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番外】
防盜君:xiǎojiě姐你跳訂這麼多真的還能看懂劇情嗎ヽ(≧□≦)ノ
“噠噠噠……”
那是一雙跟尖很細的高跟鞋,錐子一般釘在柏油路面上,雜沓哀吟,如聞幽鬼。
因為她在飛奔。
她的哭聲迤邐在夜色里,樹冠上一隻鷦鳥桀桀怪笑着飛向蒼穹。
天邊忽然打響一道悶雷!
她驚的幾乎跳躍而起,外衣擺不留神掛在灌木上,連口袋都被帶着撕扯開,口袋裏的雜物隨着她踉蹌的動作滑落進草叢裏。
慌不擇路之間她跌入花壇里,高跟鞋崴出去,她掙扎着想爬起來——黑色的轎車無聲停在花壇邊。
“交出來。”
“我不知道……”她扣着地上潮濕的泥土勉力後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項鏈,我不知道——啊!”
她無力的向後一仰,倒在了滿是荊棘刺的玫瑰花叢中。
昏黃的路燈光影變換,最終把蒙昧如薄紗的光弧蓋在了她的臉上。
那個女人,她雙目瞪睜,眼珠暴兀,半邊頭顱詭異的凹陷下去,金髮糾結着白骨渣滓和糜糜碎肉,猩熱的血漿沖刷過她慘白的臉,青紫的唇。
鷦鳥“撲稜稜”拍着翅膀,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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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你之前去過約克郡?”
“是。”
“認識一對姓惠斯特的夫婦嗎?”
“不認識。”
蘇拂嘆氣,心想,你完美的錯過了最接近真相的機會。
夏洛克道:“陌生而普通的人,不值得我浪費記憶空間去銘記。”
蘇拂不置可否,順手將他翻亂的一摞書放整齊。
那隻要奪取夏洛克大腦的收割者被斯蒂芬殺死,蘇拂本來是要回到四棵楓樹街去的,但是麥考夫請她多留一陣子,以等待政府關於變種的防護措施完全實施奏效。
蘇拂直接答應了,麥考夫擔心弟弟的安全嘛,反正待在哪不是待,貝克街還有捲毛夏洛克可以玩,比她一個人好。
“我們晚上吃什麼?”她問。
毫無意外,夏洛克道:“隨意……”
“你可真好養,”蘇拂咕噥着,打開了冰箱去搜刮食材,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誰他媽讓你把這袋手指放在土豆泥旁邊的!”
夏洛克語氣平靜:“沒有地方可以放了。”
蘇拂將那袋血淋淋的斷指扔在茶几上,冷冷道:“那就別放!”
“蘇——”
“要麼晚上吃胡蘿蔔沙拉。”
“蘇,你不能——”
“要麼把這些玩意給我扔了。”
最後蘇拂並不知道夏洛克把那袋斷指怎麼樣了,總之晚上吃飯的時候茶几是乾淨的,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吃了飯無聊的夏洛克在沙發上無聊的躺屍,比他還無聊的蘇拂把本來很整齊的屋子收拾的更整齊了些。
然後她盤腿坐在新買的小沙發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她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找點事情做。
夏洛克拖長了聲音:“boring——”
“我覺得我應該找個工作……”她沉吟道。
夏洛克曲起長腿蜷在一起:“倫敦的犯罪分子都死完了嗎!為什麼沒有一起連環shārén案?”
“這個社會在你眼裏這麼不太平,真可怕——你覺得我去當個甜點師怎麼樣?”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工作!”
“不行我是個手殘,要不……收銀員?”
“你最好去做一個罪犯!然後用盡你畢生的智慧犯下一樁罪之後逃脫,看我能用幾個小時抓住你!”
“哦,”蘇拂回頭,“那你永遠也找不到我。”
夏洛克翻身而起:“你確定?”
蘇拂起身去了卧室:“我開玩笑。”
她提了一瓶蜂蜜酒出來,還是上次去破釜酒吧時買的,但是買回來一直也沒有機會喝,今天剛好閑的變驢,不如喝兩杯。
她給夏洛克倒了一杯塞在他手裏:“來,嘗嘗。”
“這是什麼?”
“蜂蜜酒,你肯定沒有喝過——”
“夏洛克!探長找你!”樓下傳來赫德森太太的喊聲。
夏洛克立即扔下杯子,站在沙發上跳了一下又坐回去,擺好了姿勢等着雷斯垂德進來。
蘇拂的手指摩挲着杯子邊緣,然後端起來仰頭喝盡,順手將酒瓶和杯子都收了。
“哦愛德華,又有什麼使你產生了難以理解的困惑——”
蘇拂糾正他:“是格雷格。”
夏洛克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銳利的目光隨着雷斯垂德移動的身影而移動:“眼下烏黑濃重,至少兩天沒有睡覺,鬍子三天沒有刮,晚上吃的是快餐三明治,手指上的尼古丁痕迹很重,今天至少抽了六根煙,手腕上留有醫用手套的痕迹,三圈重疊,最近去過三次停屍房,有新的屍體送過來嗎?肯定和安德森發生過爭吵,更早的時候——”
“停下夏洛克!”雷斯垂德喊了一句,卻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他坐在了蘇拂的小沙發上,“你說的對,我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都是那個該死的案子……”
“那麼,”夏洛克雙手交疊放在下巴上,“你應該早點來找我。”
雷斯垂德剛要感謝他,結果就聽見他繼續道:“天知道我無聊的腦子快生鏽了,你要是早點來找我就不會浪費那麼多的時間我也不用每天待在這裏看蘇收拾屋子,你不知道她的強迫症有多嚴重,幾乎和麥考夫差不多了……”
雷斯垂德:“……”
就知道這個傢伙沒那麼好心。
“現在可以說說那件該死的讓你困惑了三天的案子了嗎?”
“當然,當然……”雷斯垂德接過蘇拂遞過去的茶杯,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埃爾文尋找她失蹤了一個星期多的丈夫泰勒·埃爾文——”
“不雷斯垂德,這樣一個幾乎不用動腦就可以偵破的案子竟然讓你為難了三天……”
“不不不夏洛克,你聽我說完,”雷斯垂德仰頭灌了一口茶,“我們依舊沒有找到他,但是埃爾文夫人,她死了——三天前,被人謀殺在了蘭布里花園的家裏,鈍器砸中了她的後腦,半個頭顱都凹陷下去了……”
“多麼普通沒有新意的謀殺方式……”
雷斯垂德不理會他的嘟囔,繼續道:“在兩天前,另外一個人,叫阿爾弗雷德·格林的,也遭遇了襲擊,同樣是被鈍器擊中了頭部,死在了家裏。
“ell,”夏洛克似乎來了點興趣,“還有嗎?請繼續。”
“是的——還有,”雷斯垂德咽了一口唾沫,“開發區的一處小花園裏,還死過一個女人,瑟琳娜·亞克,”他微微躬身前傾,朝着夏洛克,“一模一樣的死法,她的頭顱有一半被砸下去,頭骨都碎了。”
夏洛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嘿!雷斯垂德,你為什麼不早來找我!我猜你們現在肯定已經把埃爾文夫人的屍體帶回了停屍房!案發現場早就不存在了……”
“屍體總不能一直留在露天之下,”雷斯垂德反駁,“就像你說的,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普通的謀殺案,但是現在,已經有三個人死於同一種作案手法,讓人疑惑,一點線索都沒有……”
蘇拂忽然出聲:“瑟琳娜·亞克昨天晚上幾點被殺的?”
“大概凌晨三點鐘。”
夏洛克問:“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今天早上九點。”
“那麼——”
雷斯垂德聳肩:“是的,現場還保留着,我專程來找你過去——”
夏洛克雙手背在身後,做了個“耶”的手勢。
蘇拂沒忍住笑出了聲。
雷斯垂德探長遞過來疑惑的眼神,蘇拂連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經道:“是的,非常悲傷,對我們的被害人表示沉重的哀悼——”
雷斯垂德:“……”
蘇拂將那本年代久遠的日記翻開,乾脆的紙頁上沒有任何字跡,她順手拿過羽毛筆劃了一道,墨綠色的墨水氤氳在暗色紙頁上,漸漸成了一片模糊污濁的痕迹。
“已經失效了,”她道,“鄧布利多拿這個給我也沒什麼用,他都研究不出什麼,更何況我?”
西弗勒斯眉頭下沉,帶着他慣有的嘲諷,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畢竟鳳凰社裏的斯萊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個,”蘇拂說道,她起身從柜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將日記本放進去,“我盡量,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覺得里德爾留這本日記的用意在哪裏?”
“總不會是為了去傾聽一個紅頭髮傻丫頭的無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別這樣,”蘇拂笑道,“你不能對一個一年級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況十六歲的湯姆有顏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無視她話里沒什麼營養的調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黑魔王追求血統純粹和無上權力,所以我以為,這本日記可能是留給斯萊特林後人們的……”
“哦從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觀,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長遠,”蘇拂沉思,“但是為什麼總覺得像是傳銷組織在洗腦?”
西弗勒斯眉頭抽了抽:“夠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說這話沒用,”蘇拂擺手,“鄧布利多肯定還讓你告訴我儘可能調查那起碎屍案,對吧?”
“他還讓我給你帶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無表情道,“並讓我詢問你,有沒有積攢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願意用十張自己交換。”
蘇拂:“沒門!”
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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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蘇拂關掉了書桌上的老式枱燈,隨手將一本足有兩英寸厚的大部頭書籍塞進了書架里,huódòng着堅硬的胳膊腿去廚房裏收拾早飯。
她端着盤子坐在餐桌前,電視上正報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惡性shārén碎屍案。
guānfāng報道很是謹慎,用了大篇幅無意義的詞句去安撫群眾恐慌的情緒,讓倫敦人民相信這只是一起突發**件,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專門做了發言,但是收效甚微。
蘇拂咬着筷子,兩口將盤子裏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發旁的背包里的相機,衝進了暗室。
她的相機年代頗為長久,1988年生產的德國徠卡m2,全機械手動,膠片裝置,在電子科技日新月異的今天,除了專業攝影師,恐怕很少有人會選擇它。
zhàopiàn從定影液里撈出來,她一張一張夾在掛繩上。
黑白zhàopiàn上,深色為猙獰血跡,淺色為殘破膚骨,晦暗氤氳着的,是黎明破曉光影。
zhàopiàn是昨天凌晨五點五十分拍的。
由於她現在的工作經常需要一些偷偷摸摸的行徑,因此昨天凌晨她從某個明星豪宅附近蹲點回家的路上,清楚的察覺到有某種奇異力量的波動,卻又不是魔法波動,然而等她匆忙趕到時,慘禍已經釀成。
拍zhàopiàn之後她便報了警。
蘇格蘭場的警探們趕來得倒是迅速,但是一番勘查並沒有得出任何的實際效果,連法醫看着那攤血肉模糊殘骨橫飛的屍體都噁心欲吐,更何況其他人。
那樣慘不忍睹的現場,似乎不太可能是人為,蘇拂覺得像是某種大型食肉動物進食后的殘局,這也是魔法部斷定出現了未知‘神奇動物’的主要原因。
昨天早上她從現場回來,就見到了鄧布利多的鳳凰守護神,帶來了有關那件兇案的疑問。
晚上忙完報社的事情往回走時,再次路過荒涼的孤兒院就想進去看看,只是運氣似乎有點好,她剛進去沒多久捲毛偵探就到了。
這裏蘇拂必須鄙視雷斯垂德探長的節操,你一遇到疑難案件就去找夏洛克,這樣你的專業素養絕對都還給你大學老師了!
zhàopiàn漸漸幹了,她收起來疊成一摞。
九點鐘。
今天剛好是休息日。
蘇拂揮動魔杖驅趕着桌子上的盤子自己去水池裏洗乾淨,然後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傲羅已經介入了調查,但是鑒於昨天剛罵過魔法部,顯然她對自己的政府抱有極大的不信任,因此她決定還是自己去調查比較好。
她直接從家裏幻影移形到了兇案現場附近。
昨夜雨疏風驟,今晨卻清空萬里,無雲,日光淺淡,適宜出行。
現場早就被清理乾淨。
這是一座廢棄待拆的孤兒院,位置僻靜,鮮有人跡。如果不是因為蘇拂察覺到那種能量波動,她也不會到這裏來。
但是現在沒有任何動靜。
……
一連三天,蘇拂都出沒潛行於倫敦各個偏僻街巷、廢舊工廠,但是再沒有感覺到那種奇異的力量波動。
下午她從某個拐角巷子深處出來,接到了一個diànhuà。
“蘇?”diànhuà那頭傳來一道舒服甜美的女聲。
蘇拂應了一聲:“茉莉表姐……”
茉莉·琥珀驚訝道:“你在外面?沒有上班嗎?”
“請假。”
“那,”茉莉的聲音有些猶豫,“你能不能過來醫院一趟?我們下午去吃個飯,嗯……夏洛克說他有東西要還給你。”
蘇拂的眉毛高高的挑起來。
你還我東西,還要我去找你,我信了你的邪!
但是她還是答應了,畢竟那可是大偵探福爾摩斯,她前世就非常崇拜的智者,雖然……嗯,可能,這個年輕版偵探的性格略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蘇·弗蘭克這個姓名並非捏造,但是茉莉·琥珀的遠方表妹的身份卻是假的,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這種能用一個混淆咒就輕鬆解決的事情,她絕對不用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