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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推門而進。

方才蘇醒的那個人就坐在窗前。

如果用一顧眼之間的映像來形容她,那恐怕只能讓讓人想起些不太好的詞——骨瘦如柴,面如枯鬼什麼的,畢竟一個長達數十年不進食的人,不可能還保持着健康人的狀態。

“鄧布利多?”她輕聲問道,聲音艱澀,帶着陳舊的年代感,“你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時間過得很快。”鄧布利多看上去還算平靜,“已經過去許多年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看着窗外的雪,連呼吸都輕而不聞。

“你的箱子一直放在我那裏——”

“就放着吧,”蘇拂毫不在乎的道,“我再不會需要從前的東西了。”

這段記憶到此為止。

緊接着嘩啦啦流水一樣飄蕩過去許多模糊的畫面,許多說不清的場景,然後停在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

他的桌子上攤開着一個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箱子,然而事實,這箱子被施了非常高深的空間延展魔法,它的容量幾乎可以說是不可估量,但是箱子的主人似乎並不愛惜它。

裏頭亂七八糟的放着不知道什麼年代的魔藥瓶子、魁地奇球服、一把破破爛爛的口琴,還有很多其他東西,而蘇拂走過來,從箱子的邊角處抽出一根魔杖,然後動作粗暴的把箱子合上。

“如果覺得佔地方,就扔了吧。”

她說著就離開了。

鄧布劉多嘆了一聲,想把箱子提起來擱在柜子背後,箱子倒置,裏頭“哐啷”一聲似乎有什麼玻璃製品碎了,他連忙打開箱子去找碎片,結果剛搬開一摞書,和一支羽毛筆並排擺着……一根紅松木魔杖。

忽然一陣劇烈的敲擊聲。

鄧布利多和夏洛克面前的景象驟然無聲坍塌,半響之後黑暗散盡,他們去依舊站在辦公室里。

敲門聲仍未停止。

而他們面前還有一位鄧布利多,稍微年輕一些,正在把冥想盆放進柜子裏。

“現在才是真正的記憶。”夏洛克身邊的鄧布利多道。

……

“請進!”記憶力的鄧布利多高聲對着門口道。

辦公室的門開了,走進來的依舊是蘇拂。

不過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已經和現在沒什麼兩樣,穿着純黑的巫師袍,頭髮要稍微長一些,只是臉上的神情,冰雪一樣,毫無溫度。

“明天早上十點,”鄧布利多看着她道,“神秘事務司,第十審判室。”

“必須得去?”她問。

“受審並不代表有罪,”鄧布利多沒有戴眼鏡,蔚藍的眼睛溫柔的好像仲夏的晴空,“即使是最森嚴的刑事法庭,被當庭無罪釋放的巫師也有不少。”

“可是我有罪……”她低聲呢喃道。

“那不是你所犯下的罪行,是伏地魔。”

“現在這麼說,誰也不會相信。”

“我會與你同行,”鄧布利多道,“我將作為你的證人,證明你無罪。”

記憶里的景象水印般一晃,他們便已經到了魔法部金碧輝煌的大廳。

蘇拂和鄧布利多並排走在一起,鄧布利多換了蒼藍色的巫師袍,臉上一貫的淺笑也消失不見,整個人都顯得莊嚴而厚重,令人心生凜然。

他們逆着人流,徑直走到了大廳盡頭,金色大門旁邊,一塊掛着安全檢查牌子下擺着一張缺了角的桌子,桌子後有一位正襟危坐的巫師。

不知為何,他似乎有點緊張,看見鄧布利多和蘇拂時立即站了起來,手肘打掉了桌子邊的《預言家日報》。

“來,來賓,”他身體微微前傾,對蘇拂道,“請出示你的魔杖接受安全檢查。”

蘇拂緩緩的掏出魔杖遞給他,他把魔杖擱在了一個天平樣式的黃銅儀器上,過了一會“嘀”一聲長響,底座上開口子的地方吐出一張羊皮紙條。

他推了推眼睛,細小的眯縫眼盯着那張紙條:“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長,銀杉木,夜騏羽毛杖芯,用了——嗯?”

“十二年。”鄧布利多適時的補充道。

“對對對,應該是十二年,”眯縫眼巫師抹了一把額頭,嘀咕道,“怎麼會有那麼長時間,這機器肯定出故障了……”

他把紙條順手放在了旁邊的盒子裏:“請進去吧,神秘事務司在一層,一直下道最底。”

鄧布利多禮貌的道了聲謝,和蘇拂一起走進了電梯。

最後一層,神秘事務司。

他們出了電梯之後又轉過拐角,往走廊深處步行而去。

因為這裏過於深入底下,甚至連電梯都不能到達,兩邊都是粗糙的石頭牆壁,壁燈燈架上插着一支支熊熊的火把,沒隔兩個燈架就會有一扇厚重的木門,似乎幾百年不曾打開來過。

第十審判室就在走廊最盡頭。

鄧布利多忽然停住了腳步,低低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我們不能一起進去,你先進去,我過會就到。”

蘇拂點了點頭,一個人走到了那扇黑漆漆的門前,推開進去。

鄧布利多立即大步往回走。

他進了電梯,隨便按了一個向上的樓層,電梯停下之後幾乎是小跑着出去,結果沒走幾步就迎面遇到了一個人。

“鄧布利多?”那人驚奇的道,“審判就要開始了——”

“太好了,金斯萊,”鄧布利多腳步不停地往走廊里走,“借你的辦公室給我用一下,但是我需要它空着,可以嗎?”

金斯萊·沙克爾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他一向穩重,立即按照鄧布利多的要求把自己的同事都騙了出來,鄧布利多一個人進去之後便關上了門。

“Patronus(呼神護衛)!”

銀藍色的鳳凰從魔杖尖噴薄而出,鄧布利多語速飛快的道:“西弗勒斯,我忽略了他們會登記魔杖信息這件事,奧利凡德先生現在可能已經到了,現在立刻去我的辦公室找一個棕色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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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已經開始。

這是一間圓形的房子,四周的牆壁都是用黑色的石頭砌成,火把的光線將黑暗扭曲,四周是螺旋式逐漸升高的空凳子,而中央擱着一把椅子,扶手上纏繞着森森的鐵黑色鎖鏈。

蘇拂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當時的魔法部部長哈羅德·敏坎坐在上首,他是個紅頭髮的強壯中年人,被認為屬於強硬派。

他的身後坐了一大片黑壓壓的人,他們都穿着紫紅色巫師袍,胸前綉着銀色的字母“”,代表至高無上的威森加摩。

部長抖開一卷長長的羊皮紙,高聲宣讀道:“九月六日審判,審理家住四棵楓樹街昂斯特公寓502號的蘇·弗蘭克違反《巫師保護法》、《刑事法》《人權法》一案,審問者: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喬治亞·米恩;審判書記員:阿米莉亞·蘇珊·博恩斯,以及——”

哈羅德·敏坎讀到這裏時抬頭看了一眼對面,蘇拂順着他的木管看過去,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那邊的空凳子上,他朝着蘇拂微微一笑,安撫意味極濃,然後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敏坎不情不願的繼續道:“——被告方辯護人:阿不思·波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萊恩·鄧布利多。”

他念完這一串名字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走到了中央,蘇拂的身邊,他給自己變出一把椅子坐下,鷹鉤鼻上的半月形眼鏡在火把昏暗光線的映照下升騰起一抹乳白的霧氣,看不清他的眼睛。

“指控被告有如下罪行:參與神秘人組織的集會活動多起,為食死徒中心成員之一,曾參加劫奪阿茲卡班監獄,倒置六名食死徒逃走;打傷傲羅李·斯本坦斯,致使其終生殘疾;殺死盧卡多·艾德里安夫婦……以上行為違反了《巫師保護法》、《刑事法》《人權法》——”

他拿起一副單片眼鏡戴上,居高臨下的道:“你就是家住四棵楓樹街昂斯特公寓502號的蘇·奧雷里亞諾·弗蘭克?”

“是的。”

“你曾經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蘇·維洛妮卡·萊希特?”

蘇拂抬起頭看向他,無比平靜的道:“不是。”

坐席上的威森加摩的成員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

敏坎發出一聲響亮的鼻音:“你是否曾經和神秘人來往密切,並是一名食死徒成員?”

“我和伏地魔不熟——”

她毫無壓力的說出那個名字,周遭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些,甚至有人不適應的偏過頭去。

“我也不是食死徒,”她不管不顧敏坎憤怒而沉重的目光,自顧自道,“你們弄錯了,蘇·萊希特早在十幾年前就被黑魔王殺死,而我顯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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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夏洛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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