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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個糟糕法?”西弗勒斯幾乎非常平靜的問道。
“一件和蘇有關的事,”鄧布利多走上台階和他並排站着,“但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真相。”
“真難得,”西弗勒斯嗤笑了一聲,“你也有猶豫的時候?”
“這事由不得我不猶豫……”鄧布利多轉身往城堡里走。
西弗勒斯意思到事情似乎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皺眉問:“很嚴重?”
“相當嚴重,”鄧布利多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道,“我想我還不能對你說,這件事最好由蘇自己告訴你。”
“這麼說你還是決定告訴她?”西弗勒斯臉上的嘲諷神情又回來了。
“這件事……”鄧布利多忽然笑了兩聲,“其實不由我決定。”
西弗勒斯擺了擺手:“你還是先想好怎麼應對周末波特開庭的事吧。”
他說著轉身回了地窖,決定把原本要找校長商量的事壓后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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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的那麼急,我還以為你今晚要住在魔法部!”蘇拂進門時,阿不福思站在樓梯上提着一盞煤油燈,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嘲諷的聲音卻中氣十足。
“魔法部那群傻逼,”蘇拂沒好氣道,“福吉竟然想着要空降一個長得跟癩□□似的女人到霍格沃茲做老師,當學校是他家?全世界皆他媽,容忍他愛護他包容他?”
“多洛雷斯·烏姆里奇?”阿不福思精準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蘇拂往樓上走,驚訝道:“你竟然知道她?”
足以見得烏姆里奇長得有多麼深入人心。
“她可不是什麼善茬,”阿不福思警告道,“最近因為神秘人的事鬧的人心惶惶,這位高級副部長親自動手停辦了好幾家報刊和電台。”
“福吉的左膀右臂?”蘇拂問。
“恐怕不止,她權力不小,嘖嘖。”
蘇拂聯想到某種可能性,又搖了搖頭,又覺得一晚上兩個巫師同時遭遇攝魂怪襲擊這種概率幾乎堪比她去勸說伏地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此有意在烏姆里奇這個人身上留了個心眼。
她從阿不福思手裏接過煤油燈,提着往樓上走去,邊走邊道:“晚安,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沒有理會她,趿拉着拖鞋回去了。
蘇拂推門進去的時候夏洛克正坐在壁爐前,跳躍的爐火光芒將他的影子扯成各種奇形怪狀的幽靈鬼魅,他背對着門口,右手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指尖搭在太陽穴的位置,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以致於蘇拂推門進來他都沒有現。
“你想什麼呢?”蘇拂走到了他身邊。
他後知後覺的抬頭去看她,面無表情,英挺的眉毛卻微微皺起,似乎在蘇拂進來之前就一直如此,看見她的時候反而皺的更深了些,他琉璃似的眼珠子幅度細微的動了動,出一聲鼻音,道:“想你……”
蘇拂愣了一愣,轉而立即問:“我怎麼了?”
夏洛克忽然站起來,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而他自己則蹲在了她身邊,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在你回來之前,鄧布利多和我聊過,”他斟酌着詞句道,“伏地魔沒有死,他回來了,在這之前他遇到過幾次生死危機,但是他依舊或者回來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蘇拂打斷了他的話,面露疑惑。
夏洛克似乎輕嘆了一聲,繼而立即恢復了他正常的語:“鄧布利多認為他一直以來都在尋找永生不死的方法,並且已經達到了目的,所以才會死亡又歸來,而經過他的猜測和我的調查佐證,他製作了一種叫魂器的東西,將自己的靈魂分裂之後附着於器物之上是為魂器,只要魂器不毀,他就靈魂不滅。”
蘇拂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半響,她才恍然慨嘆:“難怪……”
“還有——”
“還有什麼?”
“你。”
“我又怎麼了?”
夏洛克再次站起來,身形凝滯成雕像般暫停了一瞬,蘇拂知道他在思考,而五秒鐘過後他倏地傾身過來,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幾乎遮住了蘇拂面前的光亮。
火光從他背後溢出來,光明在他身後,而他因為身處陰影,連臉頰輪廓都被晦暗描摹,彷彿渡上了一層冷硬的鋼鐵。
他盯着蘇拂,目光鋒銳冷利,卻又沒有那麼鋒芒畢露,彷彿暗藏了幾分複雜情愫。
蘇拂也看盯着他,並在他琉璃一般透亮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疑惑的表情。
如果在兩年之前,她剛認識夏洛克的時候,她會覺得在這種目光之下無處遁形,會讓人有種命懸一線芒刺在背的不舒適感。
儘管現在,她依然不習慣這樣沉重壓抑,而又嚴肅的目光和氣氛。
她往前靠,額頭重重在他的額頭上磕出一聲悶響,玩笑道:“你離我這麼近,我以為你要親我?”
“不是開玩笑。”他說道,唇齒之間的熱氣呵在她鼻子尖上。
蘇拂在心裏想……我看出來了。
他繼續往前,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輕輕貼了一下,離開些許,道:“伏地魔分裂了靈魂因此不死,而你——你和他一樣不會死亡,所以——”
“如果是其他原因導致的呢?”蘇拂打斷他的話,聲音冷冽。
“那晚上在凶宅,”離的太近,她幾乎能感覺到夏洛克低沉清晰的聲音之下喉嚨的微微的震動,“古一對諾拉·蒙哥馬利使用了靈魂法術,對純粹的靈體和活人的靈魂都有作用,正常的活人受到的波及很輕微,而你卻當時暈倒直到幾個小時之後才自然醒來,你的靈魂不完整,和伏地魔一樣,你曾經分裂過自己的靈魂,你擁有魂器,因此你才不會死亡。”
他一段話幾乎沒有間隙,但是他每說一句,蘇拂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之下也如此明顯。
“怎麼分裂靈魂製作魂器?”蘇拂問。
“殺戮。”
大概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她抬手抱住他:“我忘了,我不知道魂器是什麼,你得把你的資料和書籍都給我看看,伏地魔消除了我的那部分記憶,一定和魂器有關,他不會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才讓我也忘記,而按照他貪心又謹慎多疑至極的性格,肯定不會只製作一個魂器,我覺得他……”
“別說了。”
他拍了拍她的後背,從自己肩膀上拉下她的手握在手裏,再次緩緩蹲下身去在她面前:“明天再說……”
蘇拂“嗯”了一聲。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着,像一張紙,卻面無表情,連漆黑的眼睛都平靜如一潭水,卻又不是死水,她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彷彿分裂了靈魂這件事對她來說毫無驚訝,情緒半點波動也無。
夏洛克依舊看着她。
“好吧,”蘇拂在空裏胡亂揮了揮手,“其實我完全不像表面這麼平靜,我覺得毫無頭緒,似乎在預料之中又覺得震驚萬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簡直比查高考分數還讓人難受一萬倍……”
“那去睡覺?”夏洛克誠懇的建議,很難相信他竟然還有這種表情語氣轉換模式,“或者聽我繼續說……一些調查分析過程和細節。”
“後者。”蘇拂毫不猶豫的道,她朝着身後一招手,另一把椅子連滾帶爬的滾了過來停在夏洛克身邊,一邊嘀咕着,“這要是還能睡着我怕就是個神仙了——你坐着慢慢說,慢慢說……”
星光換成了黎明天光。
屋子壁爐里的魔法火焰不知疲倦的燃燒着,高溫扯得空氣一陣模糊的扭曲。
“直接吃早飯算了……”蘇拂念叨了一句,起身去打開了窗戶。
清晨的冷風把本來就很清醒的她吹的更清醒了。
“我想念赫德森太太和茉莉,還有雷斯垂德探長。”她看着窗外,黎明時分黑暗攪拌着光明的天色,道。
“我相信你想念探長不是因為蘇格蘭場的案子。”夏洛克在她身後道,聲音里有輕微的疲憊。
她轉身道:“等回到倫敦,你必須和我去探望赫德森太太,以及,今年的聖誕節必須邀請茉莉和探長,如果弗雷婭和愛德蒙那時候能趕回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我不是很願意浪費時間去坐在赫德森太太的沙上聽她嘮叨她販毒的丈夫被□□以及她老閨蜜的舊事。”夏洛克道。
“沒得商量。”蘇拂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那就算了,不商量了,我去。”
兩個人在黎明微冷的風裏,相視着同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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