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9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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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令康似早有所料,掃一眼瘸腿豪身後的紅毛怪,示意秘書泡茶,笑道,“豪哥,生意如何?”
瘸腿豪大咧咧坐下,“還行,大家給面。”
話鋒一轉,他又哼笑,“可是最近有人拂我面,讓我不痛快。”
葉令康神色如常,拿一盒雪茄遞過去,“誰這麼膽大,敢惹豪哥不痛快?”
瘸腿豪嘴含雪茄,恨恨睇葉令康,“葉生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葉令康攤手,頗感無辜,“葉氏塑膠遠東上市,東南亞要發展院線,年末還有幾部戲投資待拍,豪哥,我好忙的。”
瘸腿豪微愣,聽出重點,意味深長笑,“還有幾部戲要拍?資金到位?”
葉令康故作為難,“近來資金周轉不開,積了幾部戲,遲遲未拍,豪哥有興趣?”
瘸腿豪大把鈔票亟待見光,這樣好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有錢當然大家一起賺啦!只是葉生,多少賣我個薄面,我投資拍電影,還不能捧幾個人?陳玉那個,怎麼回事?”
葉令康將自己撇清,“豪哥,底下人不懂事,後生仔是這樣,做事衰衝動,既然事已成定局,等下部戲如何?”
瘸腿豪不信他一無所知,心裏暗罵,面上卻一派大度,“行,我信葉生,如果下次...”
葉令康做個隨意比劃姿勢,“下次角色你來定。”
瘸腿豪總算扳回幾分面,拖着瘸腿滿意離開。
葉令康收了笑,靠在大班椅上抽煙,見秘書進來收茶具,吩咐道,“讓蘇小姐過來一趟。”
......
又生正在影城內拍定妝照,一身白袍作書生裝扮,與同樣扮作書生的唐旭德,在尼山書院上琴藝課。唐旭德半擁住他劇中的“賢弟”,心無旁騖教“賢弟”撫琴。
唐旭德歌手出身,他深諳琴藝,不必裝模作樣,真刀實槍教又生撥琴弦。
又生被他半圈在懷裏,隱隱能聞到綠積架的香味,有些不自在,沒有刻意演,臉已先紅,鏡頭下自帶三分羞。
吳文宗不住點頭,他沒看錯人,妹妹仔的演技能甩陳玉幾條街。
“cut!”他大喊。
兩人坐開,仍在盤腿坐草坪上閑聊,任由化妝師為他們補妝。
又生好奇,“哥哥,你特意學過古琴?”
唐旭德點頭,不瞞她,“沒入圈之前,我在茱莉亞學院主修鋼琴,輔修古琴。”
又生朝他豎拇指,“聽講茱莉亞學院不僅要拿滿五個A,還要有音樂基礎,哥哥犀利。”
還想再講,卻聽吳導喊,“又生,快過來,有事找。”
又生忙應聲,提戲服下擺跑過去,氣喘吁吁道,“吳導,什麼事?”
吳導笑得像只狐狸,“還剩幾張照,下午再拍。”
又生不明所以,“我無事可做,人手夠的話,我可以配合上午拍完。”
吳導笑呵呵,彎腰低聲道,“葉總找,司機在外等,這裏沒你事了,快去。”
又生臉上一陣紅白,對上吳導“我什麼都懂”的眼神,只想刨個坑把腦袋埋進去,再不要出來。
吳導過來人,對這些心照不宣的事早就習以為常,不迭催促,“快去吧,讓葉總等急了不好。”
又生手心捏汗,磨磨蹭蹭換下戲服,心裏忐忑葉令康為什麼事找她。
神思恍惚間,司機已將她送到上亞厘畢道,有人為她引路,送她進葉令康辦公室。
葉令康站在落地窗前和人講電話,聽見動靜,回頭看一眼,又收回視線,“他想投資,儘管讓他投...廉署查?我正正經經做生意,依法納稅,只管來查...”
略講幾句,掛了電話,對離他極遠的又生招手道,“過來。”
又生仍站在門口,“葉生,下午還要拍定妝照。”
葉令康似沒聽見,還算耐心,“進來講話,關門。”
門外尚有秘書來去忙碌,眾目睽睽,他若有半分廉恥,就不會動她。
又生後退一步,抵在門框上,強作鎮定,“葉生,有話直講,沒事我回影城拍...”
葉令康打斷她,似笑非笑,“有求於人,爬上床任我...事成之後,翻臉不認人,妹妹仔,行事做人可不能這樣。”
他講話聲音不小,又生害怕被人聽見,忙反手關門,氣到作抖,“我後悔,不願意,是你強迫我。”
葉令康幾步過來,攬她肩往裏帶,“是是是,我強迫你,不是給你演主角了?”還為你在瘸腿豪面前低頭講和。
又生低頭,眼淚砸在地上,“你已經睡過,還想怎樣,讓人去片場接,故意讓人知道,你...”
葉令康捏她下巴,盯着她看片刻,不以為意,“怕什麼,早晚會知道,做的時候不怕,做完想藏着掖着?”
又生怒瞪他,可惜梨花帶雨,不夠有威懾力。
葉令康輕笑,偏愛揉她臉,柔軟細膩,觸感難忘,“讓你過來陪我吃頓飯,怕成這樣,我吃人?”
又生吶吶,“真的只是吃飯?”
他反問,“不然?還是你想...”
又生跳開,立即道,“不想。”
葉令康皺眉,“被嚇到了?”
又生忿忿,沒講話,心道你被人反剪手強迫一下試試。
他們去附近福記吃粵菜,又生胃口小,半碗米飯已飽肚,對面人胃口倒是好,大口吃飯,卻也不粗魯。
見又生數米粒一樣吃飯,他道,“吃這樣少?”
“要拍戲,臉胖難上鏡。”
他不再講,自顧吃飯。
福記出來,又生要回片場,葉令康抬手看時間,“你吃完了,這個點別人還沒吃,還早,想去哪隨你意。”
又生張口欲言,只聽他又道,“回片場不在選擇內。”
又生氣,“那請不要假作善良,徵求我的意見。”
葉令康好笑擰她臉,“脾氣挺大,到底誰是大佬,敢和我這樣講話?”
又生捂臉躲開他。
“去我辦公室午休。”他道。
又生警惕,“我不困。”
“我困。”他半強迫將人弄上樓。
又生來他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不知裏面還有一間休息室,只有一張架子床和一組高低櫃,再無其他。
葉令康脫下西裝,鬆了領帶,拍床沿,“過來坐。”
又生髮憷,“我真不困。”
葉令康怠懶和她廢話,扯她胳膊,擁她摔床上。
又生本就緊張,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到,相貼摩擦間,葉令康漸有那方面意思,可惜天不遂人願,揉揉搓搓,粗喘漸盛,扯掉又生小褲褲才發現不對。
“流血?”他咬牙。
又生無比慶幸,暗呼聖母瑪利亞,她起身穿上小褲褲,低聲和他解釋,滿臉無辜,“葉生,不怪我,女人都這樣,你知道的。”
葉令康倒盡胃口,不想看她,翻個身睡覺,好似賭氣。
又生逃命一般奔出葉氏大樓,想到他那張臭臉就暗爽,若非小腹墜脹難受,恨不得原地蹦兩下。
再回片場,她妝容已糊,少不得要化妝師再補妝,又生坐靠椅里,四下環顧,見工作人員各忙各,似乎沒人在意她為何中途離開,更沒人交頭接耳,就連化妝師和她講話也是尋常神色,一時安下心,投入到拍攝中。
傍晚,高子媚來接她,車裏有份娛報,又生拿過來隨手翻看。
佔據娛報半個版面的赫然是庄國棟七十壽辰的消息。
高子媚也看到,“聽講辦在半島酒店,席開百桌,港督也會參加。”
又生嘀咕,“我也想去。”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阿爺了。
高子媚聽見,挑眉道,“你當去菜市?想去就去?”
和莊家無親無故,人家怎麼可能會發邀請帖。
又生不語,指尖來回撫着照片上庄國棟雖滿面皺紋,卻仍舊神采奕奕的臉。
......
月末,《化蝶》正式開機,葉氏有意將《化蝶》安排在歲末放映,拍攝時間短,劇組不分晝夜趕進度,又生索性住在影城。
敦厚樓有宿舍,又生獨住一間,除了她,劇中的幾個主演都住這裏,他們時常聚在一起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