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4
顧習就一身的休閑。
“過來帶你去呀,瞧瞧我的大事,要不要去?”他走過去就擠坐在她身邊,作勢湊近她聞了聞,“嗯,剛洗過澡?”
馮安安往邊上退開了點,微扯着嘴角,“肯定有記者吧?”
顧習一臉的嫌棄,“怎麼可能沒記者,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路人甲嗎?”
這口氣,讓馮安安忍不住吐舌、頭——
誰知道,她的後腦勺就他的手強勢地托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的臉越湊越近,直到他溫熱的嘴唇含住她微張的嘴,兩相一碰觸,她腦袋都空了。
顧習吻着她,靈活的舌、頭鑽入她的嘴裏,見她還兀自瞪大着雙眼,貼着她的唇角,“乖啦,閉上眼睛,聽話……”
迎上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在她眼前慢慢地放大,她竟然如被催眠一般真的就閉上了眼睛,黑暗裏更加敏銳地感受到他唇舌的力度,他激烈的吮吻如同要吃人般,叫她的唇瓣都發疼,疼得她想躲開他侵略的吻——
她的雙手不再護在胸前,下意識地抬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別、別……”破碎的拒絕聲,聽起來是那麼的軟弱無力,甚至有些欲拒還迎。
他卻貼着她的側身,那手用力地托着她的
他到是真放開了她,手指從自他自己的嘴唇間抹過,頗有些誘惑的意味。
而馮安安怔怔地,覺着唇瓣都有點麻,她的手也跟着毫無意識般地抹過自己的唇瓣,唇瓣上微濕,與她自己手指的觸感不同,那種被侵入的感覺,讓她一時之間有點方——
不是沒接過吻,跟徐立人嘗過年少時的禁忌之吻,但從沒過這般的激烈的糾纏,她甚至都覺得他在吻她,就像在吃她一般,強烈的感覺能讓她有些怕了。
她還是往邊上坐了些,低頭一看自己,覺得胸前有些尷尬,瞬間又將雙臂擋在胸前,戒備地盯着他,“你別亂來。”
顧習盯着她的唇看,見那唇紅艷艷了起來,還頗有點高興勁兒,“我沒亂來,不是以結婚前提為交往嗎,結個吻還算是亂來?”
這理直氣壯的回答,還真讓她沒話可說,也讓她隱隱的有種後悔的感覺,她站了起來,離他兩三步遠,“還是算了吧。”
顧習眯了眼睛,似乎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馮安安瞄了他一眼,再往後退了一步,“我們之間算……”
“閉嘴!”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讓他喝止了。
她的眼睛瞬間瞠大。
顧習站起身,兩步就逼近在她面前,頎長的男性身軀就堵在她面前,陰影將她全身都籠罩住,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可惡的臉,“你說什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個清楚給我聽。”
下巴被抬起,着實不好受,尤其這個人比她高。
馮安安的心都是慌亂的,試圖要拉開他的手,可他的手竟然跟火鉗子差不多,怎麼也拉不開,反而讓她的下巴都疼得慌——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我……”
最後面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來。
顧習笑意迎迎地貼近她的眉眼,“你再說一次給我聽聽看?”
她就伸手去抓他的臉。
一貫性的動作,伸手抓臉,這是女人打架時的最佳武器,一抓就毀容。
顧習躲開了,這次沒讓她再抓個幾道血痕出來,反而捏住她的手,捏得她手指疼得一點力道都沒有,十指連心,她恨不得求他了。
眼睛裏就有了淚水,蓄在眼裏頭淚汪汪的。
一副可憐狀。
卻莫名地叫顧習收回了視線,竟然一把就將她給推開。
馮安安被推得倒退了兩步,后腰重重地撞在桌子上,疼得她當時就哭出了聲——
然而,顧習卻沒看她一眼,直接走出了房間。
“砰”的一聲,房間關上了。
只留下哭出聲的馮安安。
她只哭了兩聲便息了,人便是這樣子,若是有人在,便會哭得纏綿委屈,但沒有人只能靠自己時,只能是自己歇了哭,自個收拾自己。她從來便是這麼現實的人,所以哭,也是種手段,只是她從未想過顧習竟然跑走了。
沒有顧習的房間裏,好像還殘留着顧習的味道,那種屬於男人的味道,讓她狠狠地往他坐過的地方吸了口氣,心裏頭那種控制不住的感覺又湧上來,而跟着這感覺上來,她底下也跟着血流奔騰。
她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這日子過得也沒誰了。好像將就着談個戀愛的想法也不太靠譜,要不她直接找個人結婚算了,也不必糾結那麼多,順眼的,能聊得來的,工資跟她差不多的就成,要求還算過得去吧?
她不知道的是她把顧習氣壞了,只顧着自己疼,進了浴室靠着鏡子給自己摔到的后腰處塗點泰國代購的青草膏,以免得明天疼得直不起腰來。
顧習簡直就是氣急敗壞,恨不得將這世上能入眼的東西全毀了。只是他重生後到是頭腦略冷靜了些,不再不顧前也不顧后,都說了今天是他的大日子,自然他要出席,若他不出席,家裏老頭子估摸着又覺得他不夠穩重。
所以,他去了紫象,顧家早就不涉及酒店業,所以有關於顧氏所有的喜慶事都放在紫象,他這一露臉,便是焦點所在,將眾人艷羨的車子開進去,當著眾多記者的面,他慢慢地下車,微仰起頭,享受着所有的焦點。
從今以後,顧氏是他的天下,而不是能讓老頭子說了算的地方。他本來想讓馮安安也跟着享受這一切,將所有都踩在腳底下的感覺,那個人福薄了些,沒那個命享受這些,或者她更享受跟徐立人一塊兒享受這些!
這種想法,讓他看誰都不順眼。
“習哥。”秦細細走近他身邊,笑眼盈盈,眼裏掩飾不住的情意。
顧習睨她一眼,很快地就收回視線,“別站在這裏。”
秦細細一愣,沒想到聽到這樣的話,她一時驚訝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他,“習哥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懂?”
顧習自身邊的侍者手裏拿過一杯香檳,淺嘗了一口,眼裏多了些漫不經心的笑意,“你聽不明白吧,你能聽得懂哪種話,我都給你講一遍,直到你聽見了為止?”
接着他還真是“英語、法語、阿拉伯語、西班牙語、俄語”都講了一遍。
秦細細臉上的笑容怎麼也保持不住了,就算是聽不懂這別的語言,這英語她還是能聽懂的,臉上頓時臊得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都覺得這宴會上所有的人都看見了她的丟臉,回頭看向季女士。
季女士並未往這裏看一眼,她正挽着秦家聲的胳膊跟顧家老爺子打招呼,待顧萬隆轉過身來,指了指顧習,季女士這才跟秦家聲到得顧習面前。
秦細細上前,親熱地挽住季女士的胳膊,甜甜地叫了聲:“阿姨。”
季女士笑容滿滿地任由繼女挽住她的胳膊,“顧少,我們細細沒打擾到你吧?”
然而,顧少並不想理會這一家子人,轉身就走了。
季女士的笑容並未有半點變化,依舊得體的笑着,顯得很優雅。
秦家聲也跟沒事人一樣,還打趣道:“這脾氣還是這麼臭。”
季女士輕輕拍他的手,示意他別說,“他年紀輕,難免的。”
秦家聲就不相信顧習的脾氣能變,就那種脾氣,能經營得了顧氏才奇怪的事,他並未從收購顧習那純玩票性質小公司的挫敗里吸取教訓。
秦細細看着顧習一點面子都不給的走人,臉色就跟着一變,但很快地恢復過來,沖秦家聲撒嬌道:“爸,你看,阿姨又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秦家聲臉上全是縱寵的意味,“你本來就是小孩子。”
秦細細不依地跺跺腳,“阿姨,你看爸啦——”
季女士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撫道:“在阿姨眼裏,你跟你姐姐都是孩子。”
秦妍這時就走過來,見着季女士與秦家聲站在一塊兒的樣子,即使不樂意見這樣的畫面,也還是走過來,低聲了打了個招呼,“爸,季阿姨。”
秦家聲見着大女兒過來,見她身邊並沒有人跟着,不由得就不高興起來,“立人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兒過來?”
秦妍最不耐煩聽到這樣的話,“爸——”
秦家聲便有些不悅。
季女士見這場景打圓場,“妍妍,你知道立人同顧家的關係。”
秦妍眼皮子一抬,“阿姨,你想說什麼,請直接說。”
季女士一聽這話,便是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秦家聲頓時想訓女兒。
秦妍冷靜地提醒他,“爸,有事回家說比較好。”
秦細細適時地搭了句話,“爸,姐才回國,您不想讓姐又出國吧?”
秦家聲這才消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