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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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消息,大海無蹤。

馮安安都鬧不明白顧習究竟在想些什麼。

發過消息,他沒回,那麼就算了?

她這麼想的,也想開了點,人家不樂意,她到陳局那裏也好交待。

等她真到了單位,才覺着這事兒有點邪門。

因她恰恰地卡時間到單位,手機微信提醒聲一響起來她就耽擱了一下,以至於打卡過了一分鐘,瞧着那匆匆過去一點都不等她的一分鐘,馮安安有點兒傻眼。

不過她還是低頭看了看手機,瞧着手機屏幕最上頭那裏出現的微信提醒,本來她的微信提醒音早就給關了,就怕顧習發來消息她都不知道,索性一咬牙就把聲音給開了。她手指在屏幕上弄了弄,看到新來的消息,上面就兩個字:“你是?”

敢情他都不記得她了?

就算是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馮安安氣得不行。

昨天沒喝完的開水成了溫開水,馮安安索性倒掉了,待得她把開水再燒一回,這脾氣也注回去了,好嘛,她脾氣沒了,也沒再把這事放心。

她想着這應該能跟陳局交待了吧。

但陳局顯然並不這麼想,當她的內線電話再次撥過來,馮安安的內心是老崩潰的,在出辦公室之前,她還深深地吸口氣,待得陳局辦公室門口,她又試着深呼吸一口子,總算是覺着自個能隨了,才抬起頭去敲門——

“嗑嗑……”敲得有力且實在。

陳局在裏面說道,“請進。”

馮安安推開門,又將門在身後關上,見陳局又在新出的資料書,她小聲兒地喚道,“陳局?”

陳局將書放下,還將鼻樑間的老花眼鏡拿下來,仔細地瞧着馮安安,“小馮呀,你跟我直說吧,是不是不想跟小顧交往?”

馮安安有點懵,不管從哪裏想,她跟顧習都到那地步了吧?

“陳局,沒有的事,”馮安安還是小聲兒道,“我跟小顧就見過一次面,哪裏談得上交往的事?陳局,您為我好的意思我都知道。”

陳局到露出驚異的表情,“小顧怎麼可能跟你只見過一次面,你們不是同學嗎?”

陳局一句話把馮安安說得更懵了,她腦袋裏就沒有顧習那樣的同學,她的同學,她還能不記得嗎?“不能呀,陳局,我同學中就沒有姓顧的人。”

陳局也一愣,“不是?”

接着她再問了一句,“真不是?”

馮安安覺着這位陳局是不是把人介紹錯了,她趕緊兒地點點頭,“真不是,陳局,我同學中就沒有姓顧的同學,我同學們都保留着聯繫電話呢,上星期我們還一塊兒開過同學會呢。”

陳局那表情真是五味雜陳的樣子。

她連忙笑道,“那可能是我搞錯人了,小馮呀,你別放在心上,知道嗎?你對小顧沒那意思吧,他這個人花花腸子多,你別叫他的臉給哄了。年輕人都愛漂亮人,小馮呀,我們女人找對象還是找個實在的比較好,你說是吧?”

馮安安自然點頭。

人家搞錯人了,她就糾結了幾天要怎麼同領導交待,至於別的,好像也沒損失着,她一想也就開了,回到辦公室,她還把人家的微信號給刪了好友,沒必要。

她的微信號除了同學,就是工作上的人,她還特地兒分組,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她還是分得清,所以她微信號也不愛別人,這搞錯人了,就直接刪了,算是挺乾脆的動作,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有點事她是總結出來,那顧習的女同學在這單位裏頭,陳局本來想介紹那位女同學給顧習,結果不知道是因着什麼事就把她給介紹過去了,——她想着指不定中間是出過什麼偏,差,也懶得去分析這出錯的概率有多少。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把人家微信好友給刪了,人家到是來加她了。

求好友的消息是這樣的,“我是顧習,跟你相過親的顧習”。

馮安安真是要吐清水。

她想都沒想地就拒絕了。

拒絕了,她又後悔。

那是跟領導家有關係的人,她這麼刪了,還拒絕人,跟得罪領導有什麼兩樣?

她不止老實,膽子還小。

她刪了人,這時就想加回去。

但是沒好意思。

索性就關了手機,微博也懶得刷,還是沉入遊戲的大海里比較好。

要說馮安安惟一的愛好就是玩遊戲,就那種大型網絡遊戲,這愛好,她一貫很保密,不讓人知道。別人問她有什麼愛好,她都統一回答:看書。

好在她平時還真愛看書,看書這方面也能跟得上潮流,不至於別人說起時,她沒有話題;當然,別人就愛講電視劇,這個她就沒啥話題了,她以前愛刷美劇,如今就愛刷挺喪失的深夜日劇,還有愛自黑的俄劇,對國產片真心愛不起來。一般別人談論電視劇時,她就忙活兒工作去。

馮安安都三十多,如今玩遊戲都不通宵,以前還不知道這二十跟三十有這麼大的區別,如今她是有深刻的體會,以前那通宵后第二天還是生龍活虎,如今嘛,大清早地就跟要夢遊了一樣。

昨晚公會裏吵得不可開交,馮安安是沒摻合,到是今早上一開手機,見着微信好些個消息,吵得最凶的那派人想她出公會重新成立公會,都發了好幾條消息了;還有就是顧習的消息,求加好友。

她經過一晚的沉澱,這會兒,她到是老神在在了,也不糾結了,直接通過了,把人加上。

加上后,她就去回那些拉她出公會的遊戲朋友,也更不糾結,直接地回了一句:“我跟月子一塊兒,月子要走,我也走,他不走,我也不走。”

月子在遊戲裏名字叫“西玄月”,才大學畢業的小年輕,馮安安認識他時,他才剛上大學,家裏條件貌似不錯,遊戲投入也還捨得投,本人操作簡直就是馮安安佩服的對象,馮安安玩的是輔助門派,她手殘是出了名的。

人家見她這麼一回話,索性把她踢出了微信群。

馮安安多少有點兒受傷。

她收拾一下心情去看顧習的微信,朋友圈沒屏蔽,反正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個心情。

待得到單位,她忍不住又翻開手機看看,還是顧習的朋友圈,又屏蔽了!

她頓時風中凌亂了,突然靈機一動,她給顧習發了條消息,“幹嗎又屏蔽?”

但是現實狠狠地打了她一個巴掌,微信系統很簡直地告訴她,她已經不是顧習的好友!

馮安安的心簡直就是懵逼的。

一早上的事都讓她懵逼。

以至於她到辦公室時越核對那些數據名單,越困。

最後她都撐不住的泡了黑咖啡,無奈她個身體似乎對咖啡免疫,喝了一點兒用都沒有,喝的越多就越清醒,馮安安好想砸了杯子,又怕聲音太重,而把隔壁的同事給驚着了。

她忍不住嘆氣,最近咋這麼不順利呢!

沒等她精神點,到是她同學打了個電話給她,話說的很簡單,徐立人回國了,他們一幫兒同學想給徐立人接風洗塵,問她要不要算上一個。

徐立人?

這三個字蹦入馮安安極為睏乏的腦袋裏頭,讓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對着電話特別的激動,“我去,我去!”

連聲音很重,她自個都沒注意。

“哎喲,可差點把我震聾了!”她同學陳雙抱怨道,“別激動呀,雖然咱們當年一班女生都暗戀過他,我們都差不多結婚了,就你沒結婚,你也不要太激動了,人家當年是跟女朋友一塊兒走的,指不定小孩子有好兩個了,要冷靜,知道嗎?”

馮安安那個心跳得可快了,“知道啦,我哪裏是那種沒輕重的人。”

陳雙那頭掛了電話,馮安安這頭就差點在辦公室里扭個廣場舞什麼的,因着是在辦公室,她還敢太出挑,給自己倒了杯開水,抿嘴兒一口,忽地就一口喝盡了。

“馮姐,你怎麼了呢,這一驚一乍的,我才在走廊那邊兒就聽到你的聲音了,這都是怎麼了,剛才我跟陳局在一塊兒,陳局都皺眉頭了呢。”秦細細往門上一敲,就踩着步子進來了。

馮安安還高興着呢,“我老同學回國了,同學們一塊兒接風洗塵呢。”

秦細細一聽,來了興緻,“馮姐,你那同學是男是女的,聽說你當年是我們這的文科狀元,你的同學是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

馮安安真是當年的文科狀元,還上過電視,特別的光榮。

馮安安還正正經經地回答,“高中同學呢。“

她起來收拾東西,“這都到點了,我走了呀。”

一打卡,她就要走。

秦細細一看時間也是,也趕緊跟着走,她還想追着馮安安問個清楚,馮安安早就騎着小毛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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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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