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青蓮傷舊約

127.青蓮傷舊約

此為防盜章,訂閱不足30%的請過24小時觀看,么么噠~琳琅猝不及防被易明卓挾着跳下二樓,這種高來高去的經驗還真沒有過,心裏咯噔一下,毫不客氣的摟緊了易明卓的腰,貼緊過去。

在空中自由落體時比較緊張,還不覺得,等腳踏實地定了神就覺得,嗯,手感有點奇怪。易明卓鬆開她,上下打量一番,笑得怪怪的:“小公子身段真軟。”琳琅回敬一句,“彼此彼此!”兩人對看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還真是的,看外表還不怎麼樣,這麼一抱在一起,還不知道對方是女人么!只是兩人都沒有說出來,卻對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女子會打扮成男人到青樓聽小曲,還都找的是春雨姑娘這回事覺着了幾分親近。

琳琅個子小,見到處都是人,很有會被淹沒在人潮的跡象,抬頭問易明卓:“你認得路么?”

易明卓道:“不就是在杏花樓拐角么,你跟着我。”走了兩步,見到琳琅已經差點被擠沒了,趕緊走回來,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啊。”

兩個人手牽着手,一起往人堆里擠,易明卓在女子當中身材算是很高挑的,扮成男子也不比尋常男人遜色,肩寬腿長,胳膊有力,非常不斯文的左一扛右一撞,給琳琅生生擠出一條道來,又取笑她:“跟個扇墜子似的,差點想把你掛在腰帶上帶着走了,那還省事些。”

琳琅眨眨眼睛:“你好大的力氣,是覺醒了么?”

易明卓臉色暗了一下:“咱就不提這麼掃興的事了好吧。”悶頭走了幾步,忍不住又道:“就算不覺醒,也沒差過誰,怎麼就非要擠那獨木橋呢。”

琳琅對這話大生知己之感,點頭如雞啄米,“對啊,就為了個強身健體就要跟神農嘗百草似的,非要把自己給撐死毒死,真是自討苦吃。”

易明卓噗的笑出聲來,“你這扇墜子說話倒有意思。”忽然伸手過來,插到她肋下,還真的把她像孩子一樣給舉抱了起來,笑道:“那不就是流蘭院么。”

琳琅被她舉着,比她還高出一頭,自然清楚瞅到了幾步外那張燈結綵的園林建築,點頭道:“看上去不錯,至少比大街上人少些。”轉首認真道:“你別借故調戲我,要你是個男的,就得嫁給我了。”

“誰嫁誰還說不定呢!怎不能你是男的,非要嫁給我!”易明卓哈哈大笑,把她放了下來,毫無正經道:“要這樣就得娶了,我得娶多少個啊,就算我娘能幹,也養不起這許多。”

琳琅嘖了一聲,表示鄙視此人的沒臉沒皮,其實心花怒放。這世上還有個跟自己一樣放蕩不羈的女漢子,真是難得極了!只怕被人流衝散了,趕緊抓住她手,跟着她走。

兩人攜手擠往流蘭院,原來今晚這流蘭院舉辦的詩會,幾乎請來了全京城的風流人物。此時華國人最愛風雅,這些會吟詩作對的風流才子才女,相當於後世的巨星,所到之處無不吸引大批的粉絲。今晚還這麼高度集中在一起,說是要各憑本事爭奪一件皇室瑰寶,真是好大的噱頭,難怪引到傾城而動,街上堵個水泄不通。

這流蘭院是一個相當有檔次的園子,平時專門用來供達官貴人舉辦詩畫會什麼的,普通人是進不去的,大部分追星而來的老百姓都被拒之門外,也造就了滯留在大街的一坨坨人。

易明卓拉着琳琅一路擠到院門前,兩人形容都有點狼狽,易明卓的頭冠歪了,琳琅的被臨時加工過的袖子一邊線被扯脫了,現在是一邊袖子長一邊袖子短。但就是這樣,兩人站出來那一身貴族氣還是遮都遮不住的。守門人接待過不少達官貴人,眼神雪亮,立即迎上來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這可來晚了。”

易明卓信手拿出一張描金的大紅帖子丟給他,大刺刺道:“來晚了?頭獎歸誰了?”

守門人收好名帖,彎腰道:“還沒決出最後勝負呢,只是已經選過兩輪了,是王家的小姐,謝家的公子,還有位漠北來的岑公子,現在正比第三輪,三足鼎立呢。”

易明卓不以為意道:“我都沒來,他們算什麼三足鼎立。”

守門人見她口氣這麼大,名帖倒是寫得中規中矩,難道是哪個聲名不顯的年輕詩人,想趁今天揚名立萬?這下詩會可熱鬧了!趕緊找個小廝來,讓他趕緊把兩人領進去。

這一路綠燈開得,小廝直接把人領到詩會的核心場地,流觴池。這池子中間築了高低起伏曲折婉轉的不下十道溝渠,流水潺潺,不停在內中流動,平時是讓文人騷客放酒杯入內,行流觴酒令用的。今天詩會主場還是設在這裏,只是因為聚會人太多,今天不流觴了,流觴池上放了無數盞薄胎荷花燈,裏面盛着盈盈燭光,透着薄如紙的白瓷胎映照出來,挨挨擠擠的在流水中擁着,十分風流雅緻。

圍着流觴池設了幾張大桌,上面鋪着筆墨紙張,是供才子才女們潑墨揮毫所用的。此刻周圍大桌的樹上已經掛滿了寫着詩句的白紙,風一吹動,微微作響。幾張大桌旁邊,卻只剩下三人。

小廝本是領命把兩人直接領到大桌上的,誰知走着走着忽然覺得不對,回頭一望,卻見那高個的公子拉着個小的,說了句:“這字還不錯。”站在一棵樹旁,撈着上面一張詩箋作欣賞狀,卻是不走了。小廝暗道,看來又是個沽名釣譽的,撇了撇嘴,走掉了。

易明卓見小廝跑了,鬆了口氣,她還真的不會做詩,信手把手裏拿着的詩箋丟開,笑道:“這種詩句其實沒有什麼看頭,咱們還是瞅瞅誰長得比較風流。”

這話大得琳琅心意,只是她卻不好意思這麼當眾說出來,默默在心裏給她點了個贊,跟着一起四處看起美人來。誰知易明卓這大大咧咧毫不掩飾的一番話,卻惹惱了一個人。

大桌旁邊現在還剩下三個人,一女兩男,有兩人還在奮筆疾書,另外一個肩上披着一塊皮毛的少年早就寫完了,有點無聊的等人交卷,正好把易明卓說的這番話聽個正着。他游目一瞥,那被易明卓扔到一邊的詩還是他之前下場寫的,頓時就把雙眉豎了起來,站起來道:“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看來是位高人,不如下場來賜教兩句如何?”

這少年身段頗高,五官凌厲,一雙眼眸更如厲電一般,這麼一站起來,有種俯視天下之勢。

易明卓上下打量他一番,挑眉道:“你說賜教便賜教,誠意不足,豈不顯得我的賜教很不值錢?”一面對琳琅低聲道:“這個長得太凶,不大合我胃口。”

她這次雖然記得壓低聲音,但那少年耳朵尖的很,聽個清楚,被人挑剔他長得凶,更是大怒,直接離開大桌,大步走過來道:“憑你這種藏頭縮尾之輩也敢說這些風言風語!不會作詩之人,憑什麼評判別人水平。”

琳琅見他損自己的朋友,忍不住道:“照你這麼說,不會下蛋的人豈不是沒有資格說雞蛋炒的不好?”

這話說得捉狹,周圍哄的一聲都笑開了。那少年此刻已經搶到兩人面前,他個子比易明卓還要高出一頭,見個才到他胸口的小個子口出狂言,臉都氣得發紅,肩上披的一領毛裘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花花灰灰的,他身體氣得微微發抖,那毛裘上的長毛飄呀飄的,十分像被激怒炸毛的貓。

易明卓原本要生氣的,聽琳琅這麼一說,噴笑出來,也不理那少年,覺得琳琅說話實在解恨,看着她桃花般的小臉覺得分外順眼,忍不住拿手擰了一把,笑道:“就你會說!”琳琅怎麼肯吃虧,回頭墊着腳尖也擰了她耳朵一下。

這一來一往看得那毛裘少年愣住了,回過神來呸了一聲,“原來是兩個不要臉的斷袖!”

易明卓琳琅同時面無表情的瞪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旁邊有人冷冷道:“好一個登徒子,竟敢得罪貴人,看我把你舌頭削下來。”正是費長舟,他守在隔壁,突聽璃兒呼喊,趕緊跟着從窗戶跳了下來,只是下面實在人多,費了點功夫才趕到。他見公主跟身邊的男子形容親昵,相當的不順眼,礙着現在自己是侍衛,不敢呵斥,但聽是敵對一方觸了霉頭,立刻就挺身而出,還真是想教訓這孟浪少年一頓,出一口悶氣。

毛裘少年毛炸得更高了,把毛裘一掀,露出腰間佩着的刀鞘來,冷笑道:“你是誰,也敢跟我挑釁!”

琳琅心道人家是來比詩的,又不是來比武的,找他比刀打架什麼,這不是欺負人么,不好不好,但也不看不慣他那副炸毛樣,出聲道:“費長舟,算了,這裏是斯文場所。”

她點出費長舟的名,好讓對方知難而退。誰知毛裘少年還沒怎麼樣,易明卓先眼神一亮:“快刀費長舟?”打量了費長舟幾眼,肩膀碰了碰琳琅的:“你小情人?”

琳琅翻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道:“他現在是我的侍衛。”

易明卓臉上不禁露出幾分佩服:“厲害,連快刀費長舟都被你搞到手了。”

“你講話怎麼這麼奇怪!”

那毛裘少年聽到“小情人”三個字,打量一番七尺男兒費長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動聲色的後撤幾步,冷笑道:“他是你的侍衛,怎配跟我交手,頂多跟我的隨從打。張三,你去跟他過兩招。”

兩個女皇後面,走着一個穿着松香色外袍的男子,琳琅一看他的臉,腦里轟的一聲!

這是個可稱動人的男人,五官不算特別出色,但眉毛特別修長秀美,黑得發亮,眉頭微蹙,有種欲說還休的神情,象牙白的小臉有種模稜兩可的含蓄和憂鬱,細心的女人看見,立刻母性大發。

琳琅以前念書時,校內有個男子就是類似的風格,雖則不高大陽光,上課時常常睡得一臉模糊,幾乎不會對人笑,正常男人需要發展的人際關係一概沒有,但仍然不妨礙他成為最受校內女生歡迎的人物。

琳琅絕沒料到蛇蠍美人華祝薇的爹,竟然是這種弱受畫風!她忍不住瞄了華祝薇一眼,突然覺得難怪。

有這麼一個爹,難怪華祝薇張牙舞爪,她要連她爹的份一起搶了來。

她望了眼後面陪伴着朱國皇君的君父酈元,極其養眼的一對美人,兩兩疊加的光輝,照亮了整座宮殿,卻無法讓人忽略走在前頭的男人,忽然就替公主爹擔心起來。

想到之前自己學校那貨,智商下線,年年掛科,情商更不用說,從來沒見他經營過人脈,竟然也能順順噹噹混到畢業,還被一個不錯的單位接收,更有不止三五個家世不差自己條件也好的奇女子為了他留下當地,打破頭的誓要把他搶到手……

哪怕是個絕世美人呢,貴公子酈元也不會怵他,就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這種類型,才是自己君父的勁敵啊。

一行人從兩列公主皇子面前走過,男后一幅衣擺正好在她面前拂開,看似低調的松香色重緞里的淺色花紋全是淡金絲織就,細節極其用心。

一時間,琳琅腦後寒毛炸開,不,男后只是氣質長相跟那貨很相像而已,他絕不是那貨!要真是那樣的人,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君父這麼多年還奈何不了他,還讓華祝薇平安長成了帶毒刺的玫瑰!

她垂下眼帘,遮掩着微縮的瞳孔,已經將男后視為了最大的隱藏boss。

帝后落座,華雲鳳先笑着說了一番歡迎貴客的大白話,讓自己的女兒兒子跟貴客行禮,對面朱國的公主皇子還禮,才讓落座。

酒菜果品連番送上,個人攜帶的侍者在身後布菜。對方大皇子帶來的凌先,在他的下首也獲得了一個座次,身邊帶着從人,他用膳的儀態甚佳,甚至比起朱國的公主與皇子來,也帶着一種洒脫的風儀。

給琳琅布菜的人是璃兒,平時琳琅在自己家中吃飯的時候,是不用她伺候的,現在多了一個人給她挾菜,覺得不大自在,但在這種場合,表現與眾不同反而不美。

華雲鳳和朱融一邊吃一邊低語,酈元跟對方的皇君也是客客氣氣,不時答話。男后鄔思若一副缺乏自信的迷糊模樣,琳琅總覺得他要出狀況,果然開席沒多久,他的衣袖拖翻了桌面的酒杯,濺濕了衣裳,要告退去更衣。

琳琅對他抱有陰謀論,覺得這也太套路了,明顯是博關注,只是可惜了那件精緻的衣裳。

男後退場,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酈元跟朱國皇君那兩隻放鬆下來,反而減少了輕聲細語,開始各顧各的吃東西。琳琅:咦!這倆是一夥的!

滿上第三次酒的時候,殿外來了個宮女,不引人注意的到了璃兒身後,跟她耳語了兩句。璃兒就很抱歉的跟琳琅說,她有個一起進宮的小弟,現在在永和宮侍奉宜君,找她有點事,能不能請個假跑一趟。

她抬抬衣袖,指了指那個跟她帶話的宮女,“這是綠衣,以前在宜君那裏也侍奉過公主的,不知可否……?”這就是讓綠衣服侍琳琅用膳了。

琳琅對有人挾菜這種事本來就不感冒,沒有人侍候,她還更自在。雖然對璃兒這個小弟這般大膽在皇室夜宴上來邀人,心裏有點違和感,但還是點頭賣了璃兒個人情。

璃兒彎着腰退後幾步,不引人注意的退走了,綠衣上前兩步,頂替了她的位置。

綠衣不同璃兒,璃兒挾菜只是挾到她盤中,而綠衣直接挾了遞到她嘴邊。琳琅更不適應了,趕緊喊停,示意她挾到面前的盤子上。

綠衣把桌上每盤菜肴都用銀筷挾了些,放在她面前的餐盤上。綠衣很沉默,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會兒就觀察到琳琅喜歡吃哪些,就替她及時補充。

酒宴過半,對面敬陪末座的凌先突然站起,表示要去更衣,離開之時,他眼神瞟向琳琅這邊,很明顯的給她打了個眼色。

這明顯是要約她到外頭見面,她望着那個瀟洒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想了想,敵不過心中的好奇心,終於推開杯盤站了起來。

她作出一副也要上茅房的姿勢,沒有開聲,遙遙對華雲鳳欠了欠身,華雲鳳衣袖下朝她撣了撣手,示意她自己去。她默默離座,盡量不引人注意,卻還是發現遠遠坐在上席的酈元,若有若無的瞄了她一眼。

她從大殿側門離開,這裏是去後面更衣的必經之路,凌先如果有話對她說,必然會經過這裏。果然那個人就候在側門處,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抬步先行。琳琅沉默的跟着他,看他在自家宮殿要把自己這個公主帶到哪裏去。

大殿側門緩緩在身後關閉,將殿內明如白晝的燈燭之光封在屋裏,但還有不少光線透過碧紗窗而出,把前面昂首大步走着的少年,修長堅韌的身形勾勒得分外清晰。琳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一陣奇怪,這個少年的氣勢與體魄,跟朱國那幾位貴人,完全不一樣呢。

忽然她發現身周的風大了,帶着黑夜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隱隱還帶着花香。凌先這個異國少年,竟然把她帶入了華國皇宮後面的一處梅林。

現在是暮春,梅花已經謝了,梅林里的梅子已經有青豆大小,風中的花香是紫櫻花的味道。

“上一回的聚會你沒有參加,我還以為今夜你也不會來呢。”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住腳步,深色的袍服幾乎跟暗林融為一體,他冷笑着說:“你今夜為什麼會來?”

聽上去,似乎還真的別有內情呢!她盯着對方的眼睛道:“今天是我母皇招待朱國貴客的日子,我是她的皇女,自然有資格出現在這裏。”

凌先盯着她的眼睛:“看來,你是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了?”

什麼機會?聯姻?她確實不想爭取,但是也不能把話說死了,尤其是這麼個外人。

她含混的說:“這不是我能作主的事,也不是你的,你就別操那個心了!”

凌先長長出了一口氣,似在思索什麼,一時沒有說話。

琳琅對他點點頭,轉身準備回到殿裏,一轉身就懵了。身後沒有路!

連片的梅林,枝幹密密的挨着,彷彿手挽着手的巨人,來時的路完全看不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霍然回頭,凌先相貌中的凌厲在這一刻全迸發出來,微長的雙目眯細成線,幾乎飛上鬢角,他直直盯着琳琅。

“你不是華琳琅,你究竟是誰!”

一句簡單的話,令到琳琅的心臟如被一隻巨手攥緊,血管內血液流動的聲音嘩嘩的驟然放大,一道神秘而暴戾的氣息,彷彿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扼住了她的腦,扼住她的心,扼住她周身的血管,不讓它們替身體供給生命的氧。

琳琅的臉皮脹成了紫紅,一些粉紅的泡沫痰像是螃蟹吐出的泡沫一樣從口鼻中湧出,血液流淌的聲音沉重而緩慢,每一下心跳都如同重鎚一樣擊打在她的胸腔,周身的骨肉已經凝固成岩石。

“過去的二公主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會在聚餐的時候若無其事吃下會曾令自己作嘔的蔬菜,更不會認不出我來……”凌先負手在身後,抬頭望天。

所有的梅樹都被他移動在四周,騰出了中間一處空白寬敞的空間,沒有了樹冠的遮蔽,可以直接望到天空。

深紫色絲絨一般的天空,點綴着明亮的星辰,比世上最貴重的珠寶還要璀璨。

“你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膽敢佔據了公主的身體,竟敢隨我獨自外出……”凌先的衣袂無風自揚,貼在他頎長的身軀上,似乎要乘風而去,他的話語卻字字句句鋒利如刀:“你,退散吧!”

隨着這句話吐出,琳琅突然彎下身,無聲而又劇烈的咳嗽,這次是鮮紅的血沫,從她口鼻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她的頭腦有瞬間的空白,這個人……好強大!

他到底是誰?膽敢在皇宮肆無忌憚的殺人!

他真的很強,要取她的性命易如反掌。

她今晚上真的會死在這裏嗎?

忽然間她聽到一個非常耳熟的聲音:“姓凌的妖道,識相的快解開禁閉,我娘馬上就來尋我,你敢在這裏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你再燒一回,這次要你連灰都不剩!”

公主突然在她體內發聲了,她暴烈的氣勢似乎令晚風都灼熱了幾分,她竟然掙扎着,令完全被壓制的身體,奮力昂起頭來。

“咦!你還在?”凌先詫異的回眸,目光灼灼,卻略帶惋惜:“只可惜太遲了!”

風吹起他深色的衣擺,露出裏面深青色道袍的一角,琳琅眼前血影翻飛。

“凌先!妖道!你敢!”不屬於自己的急促話語飛快的從不受控制的雙唇中迸出,琳琅在這刻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凌先眼尾凌厲的往上挑着,似乎是翻了個白眼,他的五官明明沒有改變,但氣勢跟方才完全不一樣了,彷彿就在眼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嘴角撇着,冷笑着說:“我早就說你是個煞星,原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為了不讓世間動蕩,哪怕與你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收手的!”

豌豆公主:聽着就不是什麼好話!本宮現在年紀還小,還有得長呢,你別看輕了我!

一面又告訴琳琅,那個首領頭子也就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打過照面,至少也得是十年前了,她對他長什麼樣的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應該是面目極其普通的一個人,不然她不會半點印象都沒有,單隻記得他平時不苟言笑,但有時會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哈哈大笑,嚇你一大跳。

琳琅心道,那是什麼鬼?難道是個自娛自樂的怪咖?再問公主他有可能喜歡什麼,公主很肯定的說,他喜歡殺人。又說她五歲那年跟在皇上身邊,應邀到一處外地觀看當地的祭禮,當時坐在席上看下面的人宰殺當場三牲,那個怪人也陪侍在旁,全程眼珠不錯的盯着人家宰牛宰羊,看完后,臉上露出特別滿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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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錄(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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