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珠隨明月缺

125.珠隨明月缺

此為防盜章,訂閱不足30%的請過24小時觀看,么么噠~侍衛住的地方算是景和宮的範圍,其實在院牆外面。這一路走過去,琳琅找公主了解了一下何為暗衛。

原來皇家專門有個暗衛組織,培養的暗衛只為皇室服務。這個組織挑選有天賦的小孩進行培養,至於是買來的還是別的途徑找來的不得而知。總之挑選上的小孩先要進行忠君捨生的思想灌輸,等他們具有出絕對的忠誠和執行力時,再進行各種訓練,主要是練武,天賦更高些的孩子還會學一點醫術、毒術、百工。

養成一個可以供皇室使用的暗衛,至少需要十幾二十年,每一暗衛都是百里挑一的頂尖高手,所以要是損失一個,就算是皇上也會蠻心疼的。是以韓七保護主子出了岔子,也只是被鞭撻得半死,並沒有直接處死。

總結起來,暗衛其實就跟死士差不多,養成方式分三步走:洗腦、健身、絕後。沒錯,幹了暗衛這一行,隨時都準備捨身救主,性命是不放在本人心上的,一般都是死在崗位上的,要是真的好命到活到很老都還沒死,估計最後也會因為知道主人太多秘密被賜上一杯毒酒什麼的,能保個全屍已經是非常奢侈的死法了。

琳琅聽公主這麼一說,很敏銳的發現了一點,暗衛一輩子只效忠服從一個主人,但是那個暗衛組織是替歷朝皇室服務的,也就是說不管坐在皇位的是什麼人,他們都只管提供死士,就跟軍火商似的。要是他們讓暗衛效忠別人,不是具有顛覆朝廷的危險么。

公主說:暗衛都是宣誓陛下一人的,韓七也是。他是陛下賜給我的暗衛,他只會對陛下效忠,雖然會保護你,但那都是陛下的恩典。

好吧,雖然基本沒有被人策動反叛的可能,但是效忠的是女皇,而不是自己,琳琅表示,對這個結果是不大滿意,但還能接受。

她一邊跟公主在腦里聊天,面上表現出來就是思索的樣子,看在璃兒眼裏是公主沉着臉,很不高興,不知道要怎麼責罰韓七,有點擔心。看在秦青眼裏,公主黛眉微鎖,心裏有事,難道竟時真的為個暗衛擔憂?真是豈有此理!

景和宮院牆後面不遠,建了一溜小平房,大小格局都一致,一律的青瓦房,每三間前面夾個水井,後面建個茅房,規規整整,就跟集體宿舍似的。

侍衛們採取三班的輪值制,現在接近正午,不少剛輪值下來的侍衛去膳房用完膳回來,三三兩兩的回宿舍,遠遠見着璃兒,都是眼前一亮。

璃兒是公主的貼身侍女,一等一的紅人,長得漂亮不說,講話還溫聲軟語,教人聽着心裏軟和,在侍衛們眼裏是女神級別的人物。三等侍衛們自知身份天差地別,只敢躲在一旁,偷偷瞧上幾眼,一等侍衛則少不得抓住這個機會上來獻獻殷勤。

一等侍衛駱羽就是這個有心的,見到璃兒姑娘帶人來,他跟韓七是鄰房,知道韓七剛挨了罰,上面會讓大夫來看他,璃兒今日來多半就是帶大夫來的。又想是璃兒姑娘親自領來的,看來是陛下賜下的御醫,心裏更有幾分羨慕,臉上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璃兒姑娘,你是帶大夫來看韓七的么?”

駱羽長了一張娃娃臉,二十齣頭的人,血氣方剛,身材也高大,笑起來是個陽光少年。璃兒平時也跟他笑語晏晏的,但今天礙着公主在後面,可不敢跟他說笑,嚴肅臉道:“是陛下的恩典,讓秦大夫過來看看韓七,他的傷勢如何?”

駱羽笑道:“他啊,沒什麼大礙的,他那身板子可結實哩,人家挨一百鞭子會去了半條命,他還能自己爬起來上個茅廁什麼的,我剛給他從膳堂打來了飯食,他也吃得不少。若是知道陛下賜下御醫,又是璃兒姑娘親自帶來的,一定會高興得從床上爬下來謝恩哩。”

璃兒聽出他這話帶着討好調笑之意,把臉一板,微微閃身,讓出身後的公主來,斥道:“公主在此,你怎地胡說八道呢。”

駱羽這才望見夾在兩人之間的竟然是琳琅公主,此時公主才剛十六歲,身材還沒完全長開,還沒有璃兒高,被她擋在後面,臨出門前又換了一身怎麼舒服怎麼來的低調便服,這一晃眼,竟然沒瞧見,也是他壓根沒想到公主會親臨的緣故。

駱羽頓時臉色劇變,跪地拜倒,連連請罪。

琳琅也無心追究什麼罪不罪的,璃兒長得好看,有英俊侍衛找她搭訕,那是挺有面子的事情,而且駱羽這張臉實在長得不壞,她也沒覺得他是猥瑣小人,擺擺手就算不計較了。

璃兒卻道:“公主不計較你沒有主動行禮,但我作為公主侍女,卻不能任由你胡言亂語了。嗯,你剛才言語中似乎跟韓七挺熟的,這就去把他房間收拾收拾,等下別熏着了公主,也算將功贖罪了。”

駱羽不敢再笑,唯唯諾諾稱是,飛快跑走了。

琳琅嘆道:“璃兒,你這麼凶,小心以後沒人敢娶你。”

璃兒臉上一紅:“公主這說的是什麼話來,璃兒這輩子都不嫁人,只要侍候公主的。”

琳琅搖搖頭,心裏對她生起些許愧疚來。她得酈元教誨,已經暗自決定要用自己的一套去找命中注定的男人,難度有多大,她心自知,也許這輩子都找不到,沒有出頭之日。要真那樣,能幹溫柔的璃兒跟着自己可是太可惜了。

她懷着這樣微微失落的心情,踏進了韓七居住的房間。

得璃兒吩咐,駱羽已經先一步過來,把關上的門窗全敞開了通風,又飛快的把室內僅有的一桌兩椅擦了一遍。韓七房中雜物不多,被他這麼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也挺能看得過去。

璃兒頭一個進屋視察,發現沒有熏人氣味,也沒有不宜入目的雜物,才點了點頭,迎公主和秦大夫進入。

琳琅第二個進來,見到室內出人意料的清爽乾淨,先點了點頭,又見到駱羽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對他點點頭,滿意的笑道:“辛苦你了,起來吧。”

一邊說一邊小眼神飄向床上躺着那人,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艾瑪,要不要養傷的時候都蒙上面啊!這一定是剛才進來搞衛生的時候讓他蒙上的吧,虧我還誇他辛苦。

韓七確實是得到駱羽通知才蒙上面的,見到公主進來,正掙扎着要下地來跟駱羽一起跪拜。他傷處多在腰臀處,一直趴着養傷,不敢平躺,下床的動作就不是很利落,琳琅趕緊走過來說:“韓侍衛免禮,你身上有傷,不用起來了。”

此言一出,屋內的氣氛頓時有點詭異。

韓七從來沒有聽過公主這麼稱呼自己,頓時嚇了一跳,差點沒滾下床。琳琅上前一步,把他給攙着了。

璃兒有片刻石化,隨即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幫忙扶了,一面讓道:“公主請上座,這裏就讓璃兒來吧。”

琳琅剛才攙了一下,隔着衣服摸到了下面鼓囊囊的肌肉,心想果然是極品身材啊,這明顯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暗暗流了一回口水,信口道:“反正椅子不夠,璃兒和秦大夫坐吧,我坐這裏就行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璃兒:“……”公主今日大異尋常,她不敢勸阻,只好回頭瞪駱羽:都是你,怎麼不曉得多搬張椅子來。

駱羽極度委屈,我這都是站着的呀,我跟你都是下人,主子面前都是沒有座位的,誰知道公主把椅子讓給你了呀。

一面又心虛,他是擦了桌椅,但沒有給韓七擦床啊,不知道會不會弄髒公主的衣服。

琳琅這時已經把旁人晾在一旁了,瞅着韓七那雙極有味道的眼睛,手裏忍不住已經去掀人衣服了,這一套她以前在病房裏每日做幾十回,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啊,嘴裏還說:“你的傷口讓我看看,得好好消毒,不然會發炎的。”

韓七一隻手伸過來,扯住衣擺,跟她較勁,臉上矇著布,連眼皮帶額頭都紅了。原來清冷乾淨的聲音這時都有點抖了:“屬下無礙……不勞……”

琳琅使了一把勁,韓七的手紋風不動,到底是練武的人。她勉強不了。只好撒開手,回頭招呼秦青,“秦大夫,勞煩你來給他看看。”

秦青黑着臉走過來,他算是看得很明白了,這個公主在調戲暗衛,還是一個受傷卧床的暗衛。真是無恥之尤!

他心中嫌棄不已,上前一瞧,心中更是唾棄萬分。沒看人家怕你糾纏已經把臉都遮起來了么,堂堂公主,還要不要臉了,這樣你也能下手!

他冷着臉冷冰冰道:“我會替他驗傷,請公主迴避。”

“他是我的手下,還是因為我受傷的,我為什麼要迴避。”

這個問題問得好啊,秦青竟是無言以對,負氣道:“我給人看病不喜有人在旁邊盯着,不然就會出錯。”

琳琅聽他真是發火了,只能按捺下百爪撓心,退到後面的椅子去坐着。

公主在她腦內道:“你倒是個有眼光的,韓七雖然矇著臉,但一定長得不壞。”她停了停,又道:“不過你還是不要打他主意了。”

琳琅問:“為什麼?”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上輩子只能抱着爪機舔屏的極品帥哥,現在活生生就在面前,還是她的下屬,唾手可得,她可不想放過。

公主冷冷道:“跟澹臺子澤一個道理,培養一個暗衛不容易,要是他被你破了童子身,功力就只剩五成了,連當侍衛都不夠格了,只為了一時之快,你說是不是虧大了。”

琳琅一愣,絕想不到是這個原因,盤算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那個註定之人。”

公主哼了一聲道:“你要不信就試試看罷,以他的身份,如果不是那個人,一定會被丟出宮去,絕不可能留下的。我是覺得一個不錯的暗衛比一個普通的美男子要難得多了,你要不在乎,盡可以一試。”又惡趣味的說:“韓七對陛下很忠心的,他領命來保護我,就會絕對聽話。你讓他洗剝乾淨躺在床上等你,他絕不敢留下一條內褲的。”

“我去!”琳琅扶額,這問題還真不小呢。

血從公主的五官迸濺而出,化成一道道血箭,要將她體內的生機一起射出。

這個時候的琳琅反而感受不到痛苦,她心裏如沸,卻壓根做不了什麼,如同高架的鏡頭,旋轉着,在半空中冷靜的注視和記錄著公主遭受的痛苦。

這個身體馬上就要崩裂了,自己看來是真的要變成孤魂野鬼了!

公主的舌頭也已經裂開,嘶嘶的冒着涼氣,無法再吐出一個字。她的眼睛也迸出血淚,但裏面全是怒火。

女皇戰神的血液她體內燃燒,她永不知道屈服是什麼,怒視着凌先,手指末端在身側努力的伸縮着,試圖集中最後的力量撲向他的咽喉。

便在這時,梅林之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平靜而溫和,彷彿一道吹過湖面的楊柳風,沾衣欲濕,撲面不寒。

“凌先,你在和二公主在做什麼呢?”

已經完全沒有路的梅林,突然走出來一個穿着紫衣的少年,他髮髻整齊,面目是普通的清秀,神情平靜。

他目視着凌先,一步步的走了過來,紫色的衣袍輕輕拍着他的雙腿,彷彿是吃飽后悠閑散步的節奏。

無論外貌還是氣質,怎麼看,這都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少年。

但本沒有路的梅林,卻隨着他的腳步進入,緩緩的在他身後出現了一條路,正是琳琅剛來時經過的小徑。

場中兩個人的對峙,只要不是個瞎子,都會發現有問題,但這個少年彷彿全然看不到,又或者壓根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注視着凌先,無比平靜的問出這個問題,彷彿是一句最正常不過的寒暄。

這句話一出,琳琅忽然發現自己回到了公主身上,難以承受的痛苦一下子全到了她身上,她猝不及防,痛得尖叫失聲。

她這邊一叫,那個少年的眼神就轉到了她身上,隔着十幾步的距離,他溫和的問:“很痛嗎?就算痛也忍忍吧,你是要為帝的呢,這麼一點疼……”他輕輕搖頭,住口不語,只是繼續往他們走來。

琳琅的臉忽然紅了,她發現對方的語氣好像在對一個摔倒的小孩說:你摔疼了嗎?沒事,就破了點皮,我給你吹口氣,你自己爬起來吧。

她緊緊咬着牙,控制住慘叫,剛才她只是沒有準備,這些痛苦,還是在可忍受程度的,她驕傲的昂着頭,迎上紫衣少年的眼神。

神奇的是,當她跟少年的眼神相觸,那道令她窒息的暴戾氣息消失了,如山的壓力也消失了,她能夠重新呼吸到空氣,身體上的痛苦就變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她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好轉了。

凌先自從紫衣少年出現,就一直如臨大敵的盯着他,現在瞳孔微微收縮,全身都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

紫衣少年將視線移到他臉上,彷彿看不到他驟然失色的臉色,就算看到了也毫不在意,他微笑道:“凌先,你好像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你是……格格……格格……”

夜風如同情人的嘆息一般溫柔,卻激得凌先一句話都沒說完,上下牙就格格的打架。

他瞬間萌生退意,但被這“溫暖”的夜風吹得裡外透心涼,內穿的道袍被風吹得貼緊身體,彷彿結了無數細碎的冰凌,隨着他牙關打戰,那些冰凌就簌簌直響,他要能舉步,毫不懷疑只要一抬腳,腳下就會出現一灘半化的冰凌。

“唉,難道二公主真的跟常人不一樣嗎?”紫衣少年嘆了一口氣:“死了一次還不夠嗎,你又何必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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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錄(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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