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22.第 22 章

“你就那麼喜歡我姐?”補凜說這話的同時,眸光在許從一色彩鮮活的臉龐上游弋,之後定格在許從一緋色的唇瓣上。那裏他剛剛造訪過,溫熱柔軟香甜,叫人流連忘返。補凜探出舌尖,沿着下唇忝了一番,似乎是在回味之前美好甜膩的味道。

“……和我姐上過床了?她能滿足你嗎?”補凜話越來越出格。

許從一面色鐵青,一步上前,猛地揪住補凜領口衣服,將人拽到身前,嗓音陰沉:“補凜,看在你是補惠弟弟份上,我對你夠容忍了,我不管你對我什麼想法,我和你只有一種關係。”

被攥着衣服,補凜表情淡漠,甚至隱隱有點興奮,他聲線低穩:“是,一種身份,情人身份。”

許從一推開補凜,看對方這態度,儼然是準備和他杠上了。

繼續說下去,沒有意義。許從一回屋,將門反鎖,直到第二天早上,中途沒有走出過一次房間。

第二天,許從一起得很早,早飯也沒做,就直接出了門,駕駛着車,隨便在路上一家包子鋪買了點早餐,隨後就去了公司。

一整天都忙碌着,給補惠打過電話,補惠那邊由於去做了調研,得在規定的時間裏將調研報告給寫一份出來,只能抽出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下班后許從一到補惠學校,兩人在校外吃過飯,到學校里逛了會,之後許從一目送補惠回宿舍繼續寫報告。

等他回去的時候,天色全黑,差不多十一點鐘。

拿了鑰匙開門,客廳漆黑無光,到處一片靜謐,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

系統:“補凜睡了。”

“這麼早?”

系統:“下去和同學爬了半天的山,大概是累了吧。”

這樣也好,免得許從一看到補凜,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他。

許從一到浴室洗澡,洗完穿衣服時,發現忘了拿睡衣,便果着上半身出了浴室,誰知道剛走了兩步,一道緊閉的門從裏面打開,透亮的光線越過矗立門口正中的人,乍然間傾瀉到許從一身上,不只許從一怔住了,補凜也是一怔。

他其實沒什麼睡意,就躺在床上無聊發獃,幾乎整個腦子裏都想的是一個人,他面前的這個人,許從一回來那會,他隱約聽到了砰的關門聲,後面的聲音都很輕很淺,大體猜的出,許從一應該是去洗澡了。

他太激進,這一點在昨晚躺在床上時,補凜就意識到了。可是真的沒有辦法,他心中對許從一的渴望,隨着時間的一天天過去,而一點點地累積起來,堆積得他只是想一想對方的模樣,就有種想立刻將人摟進懷裏,讓他只歸屬於他一個人的衝動。

許從一會這麼晚回來,是去見補惠了,補凜即羨慕又嫉妒,因為喜歡,所以嫉妒,因為暫時連碰觸一下,都會被厭棄,所以羨慕。

在自己家,別說露個上半身,就是全露,也不是什麼問題。

可眼下,對面逆着橘色冷光站着的人,那雙眼眸閃爍着直白和侵略,掃過許從一果露在外的皮膚上,猶如火燒火燎一,讓他覺得相當不舒服,補凜在視煎着他。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許從一眉宇緩緩擰緊,兩人目光對峙了數秒,許從一先一步撤開,轉開身,表情盡顯淡漠冷然。

補凜沒有其他動作,隨着許從一的離去,移動身體。

當一扇冰冷的鍺色木板門將他和許從一彼此隔斷開始,一抹詭譎不定的笑爬上了補凜唇角。

為什麼要這麼善良?為什麼不直接將他趕走?

要是做得更狠絕就好了,最好能斷了他的念頭,可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喜歡而已。

補凜眼底浮現出狩獵的光芒來。

接下來的幾天,又恢復了開初的平和,雖然補凜還是拿那種露骨的,直勾勾的視線看着許從一,到沒其他異動。

很快就到補惠的生日,許從一提前一天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去金銀店買了一條鉑金項鏈,也預定好一家高檔餐廳,和一家ktv包間。邀請了補惠交好的幾名同學,都是女生,加上補凜,一共六個人。

餐廳離補惠學校不遠,許從一開車接去補惠還有她宿舍的人,至於其他的,則用手機叫了輛車。

先去餐廳吃飯,補惠的同學基本都是第一次見到補凜,許從一她們見過數次面了,校園裏的女生,對愛情還有憧憬,首先看臉,相比長相普通沒什麼特殊的許從一,幾個女生看到補凜后,心裏的小鹿都一起砰砰跳得厲害。補凜那張臉,不需要其餘的修整,完全可以馬上到t台上走一圈。

於是飯桌上就出現了一幕場景,除補惠外的女生都悄悄偷看補凜,補凜卻是用餘光暗中看着許從一。

補惠察覺到了前面,沒發現後面。

她的這些同學,年齡和她差不多,都比補凜大一點,以前就壓根沒想到過她們,現在一看,似乎也可以,年齡大一點,會照顧人,她的看法裏,希望有一個性格像許從一這樣溫柔善良的,那樣她才會安心很多。

席間有女生膽大一點,開始搭訕補凜,在旁敲側擊下得知補凜沒有女友,一個兩個都眼睛陡然發亮。

不過轉瞬,在補凜接著說了句話后,幾個女生立刻就頹了下去。

“我有喜歡的人了。”補凜道。

補惠正和許從一討論着下一周放大假,去哪裏遊玩,猛不丁聽到旁邊補凜的聲音,十分地驚訝。

上次補凜還說,要等工作穩定,再考慮個人問題。才過了幾天,就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啊?”補惠直接問道。

補凜目光狀似無意地掠過和補惠肩膀相靠的許從一,他略揚唇,笑意柔軟:“等我追到他了,我再告訴你。”

補惠更好奇了,以補凜的外形,應該不至於追不到人吧。

“是你學校同學?”補惠下意識這樣覺得。

補凜微笑搖頭:“不是。”

補惠繼續追問,補凜口風很緊,沒透露更多有用的信息。

在這個小插曲中,大家都吃得很飽,於是一同離開餐廳,去了下一個地點。

ktv就在餐館後面一條街,直走過去就到,一群人有說有笑,氣氛挺和諧。

在開車過來那會,許從一就將買好的鉑金鏈給了補惠,灼亮的吊墜懸挂在補惠脖子上,貼合著她的身體,緩慢升溫。

一女生將補惠自許從一身邊拉開,拉到旁邊說悄悄話。另外還有兩個則挽着手,看着琳琅滿目地各類商鋪。

補凜刻意落了眾人半步,便和許從一齊肩。

稍一低目,看到許從一左手腕上還帶着他先前送的藍色編織帶,是不是可以說明,他並非完全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討厭他,補凜胳膊伸過去,一把握住許從一手腕。

突如其來的碰觸,讓許從一下意識愣了下,發現是補凜,想也沒想,就用力一甩。

似乎知道這裏不只他們兩個,補凜僅握了握,就順着許從一的力道,鬆開了指。

許從一瞳孔微縮,無聲警告補凜不要亂來。

補凜像是很喜歡看許從一生氣發怒的樣子,他歪着頭,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補惠,周圍人聲嘈雜,不需要刻意壓低聲音,補凜以一種調笑似的口吻道:“要是我告訴我姐,我喜歡的人是你,她會怎麼樣?亦或者,我讓她把你讓給我,你說,她會同意嗎?”

“補凜,今天是你姐生日,別做什麼惹她不開心的事。”許從一控制着火氣。

補凜轉動了兩下脖子,回憶着:“從小到大,她從來都一帆風順,想要什麼,都會有人送到她面前。她不過是比我早一段時間見到你,然後就能擁有你,我要的東西,從來都不多,就一個你而已。”

“補凜和女主是親姐弟?”許從一垂眸,補凜這番話,讓他懷疑這點。

系統:“是親姐弟,百分百的親。”

“那他這樣……”做法太自私。

系統:“女主是男主的,補凜會有這樣的想法,估計有法則在暗中推動。不然女主就真的要和你在一起了。”

這當然是系統的推斷,具體什麼原因,它是不得而知的。

矛盾很明顯,一方面讓他來攻略女主,做女主心目中的白月光硃砂痣,另一方,又總是會冒出意外來阻止他。是中途出了錯,還是一開始,就有地方錯了。

許從一疑惑着。

身邊的人忽然就沉默無聲,眼眸在街邊各種彩燈照耀下,反射着亮光,有那麼一刻,補凜覺得許從一在自己身邊,可好像隨時都要消失一樣。

補凜摁住了許從一肩膀,正好前面是個路口,路燈轉紅。

一輛黑色轎車直接自許從一面前快速駛過,疾風將許從一衣服下擺都吹得飄揚起來。

猛地一震,許從一心臟漏跳了半拍,而不等他有回應,補凜主動將手從他肩膀拿了下去,許從一轉目,看向補凜側臉,俊美非凡,氣質冷傲。就那麼站着,眼眸毫無波動,猶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人類對美的認知都大致相同,美好的東西能帶給人賞心悅目的情緒。倘若這人不是對自己有特別的想法,他倒是想和補凜成為好朋友。

然而有點可惜。

補惠和幾名同學先一步走到對面,偶然擰頭,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再一看,補凜和許從一併肩站在一塊,兩人表情都平平淡淡,沒看到有什麼交流。似乎這次補凜過來,變得更加寡言了,意外好歹還能和她說幾句話,現在基本是別人不主動和他說,他就不會主動提。

補凜專業是技術類型的,雖說不需要和外界有太多溝通交流,可長此以往,終歸不行。

補惠在路邊等着街道對面的兩人,剛才補凜說有喜歡的人了,那麼她希望補凜能早點追到對方。這樣一來,興許補凜會開朗合群一點。

訂的是套餐,送定量的酒水和果盤。

kvt員工將東西都送了上來,擺放在桌面上,補惠對唱歌興趣一般,朋友中有一個是麥霸,很喜歡唱歌,一進ktv,就先點歌去了。

另外兩個,一個坐着吃了零食,另一個像是刻意也像是無意,挨得補凜挺近。

至於今天生日的主角補惠,和許從一握在一個角落裏,兩人靠得很近,頭挨着頭,房間裏音樂聲很大,沒人聽見他們說什麼,只依稀看到補惠笑顏如花,大概是在談論什麼有趣的事。

坐補凜右臂邊有着齊肩短髮,留空氣劉海的女生狀似不在意地同補凜說話,補凜一個冷漠到了極點的眼神過去,女生下意識縮了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補凜黑沉眼眸中好像在壓抑克制着什麼。

只是這人真的長得太好,脾氣差點,也不算是事兒,女生給自己打氣,繼續面帶笑容。

桌上的啤酒都開了,補凜拿了一瓶往揚頭就喝了大半,那邊補惠幾乎半靠在許從一懷中,許從一一胳膊落在補惠肩膀上,一對小情人濃情蜜意,粉紅色的泡泡似乎溢滿了整間房。

過了約莫半小時,有人推門進來,大家沒怎麼關注,各自顧自己的,卻沒想是工作人員端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蛋糕進來,蛋糕上寫着補惠的名字,周圍一圈奶油做的彩色花朵。

幾個女生一同發出艷羨的叫聲。

蛋糕放置在桌面正中,許從一拿過蠟燭一根根插上,用打火機點燃蠟燭,隨後讓一旁臉上染了紅暈的補惠來吹蠟燭。

“許個願!”許從一聲線溫柔,房間播放着一首輕柔緩和的音樂。

天花板上橘色暖光傾灑下來,從補凜的那個角度,剛好看到暖光籠罩着許從一,在許從一周圍形成一圈淺淺淡淡的光暈,一瞬間,心海因這一幕掀起巨浪,連靈魂似乎也跟着震顫。許從一溫柔地注目着補惠,補凜面色陡然陰沉下去,自然垂落的指骨緊緊彎了起來,骨骼都一陣尖銳的痛。

閉上眼許了一個願望,補惠笑容璀璨,她微側身,在許從一臉頰上快速親了一下。

“謝謝你,從一!”補惠眼眸澄亮,閃閃爍爍,盛了夜空星辰一般。

許從一暖笑:“謝什麼,只要你能開心,讓我做什麼都行。”

“……補惠,好羨慕啊,有這麼好的男朋友。”

“是啊,簡直嫉妒死了。”

“讓給我吧!”

幾個朋友你一句我一言,說著玩笑話。

知道是玩笑,不過補惠撲到許從一懷中,纖細的手臂環着許從一月要身,宣誓獨佔權一般:“別打他注意啊,這可是我男朋友。”

“行啦行啦,都知道了。”那個喜歡唱歌的麥霸女生挑着眉說道。

補惠在許從一懷裏膩歪了一會,隨後回身拿了膠質的刀,將蛋糕切成大小差不多的數份。

之後大家就坐着吃蛋糕,剛吃過飯,都並不太餓,吃了一點,唱歌的繼續唱歌,說話的繼續說話。

系統:“96!漲了十一個點。”

“還差四點。”

系統:“再加把勁,可以在下周你們去旅遊時,將最後這四點刷滿。啊,感覺勝利觸手可及。”

“不要高興太早了。”許從一舀了勺蛋糕,吞進嘴裏,入口細滑香甜柔軟,口感非常好。他低垂着眼眸。

系統:“喵喵喵,為什麼這麼說?事情發展很正常啊。”

是很正常,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地方,可越是這樣,許從一心裏反而覺得越不安。

“我去下洗手間。”許從一對身邊補惠道,後者微微點頭。

許從一走在光線暗沉的走廊中,從一名路過的服務生那裏知道衛生間的位置,拐了個彎,推門進去。

擰開水龍頭,雙手擱在冰涼的流水下,指腹沾了奶油,黏黏的,洗凈後到小便池,剛解了披帶,拉下啦鏈,正要小解時,洗手間門發出低沉的聲音。許從一沒轉頭,以為是其他不認識的人,到背後目光灼熱得好像能在身上燒出一個洞來時,許從一不用瞧,也知道來的是誰了。

他淡着眸,將衣褲整理好,讓自己盡量保持冷靜。

補凜瘦高的身軀矗在門口正中,旁邊空出來的位置都不夠寬,許從一不想和對方有言語上的交流,就側身過去。突的,左臂被拽着,他腳下步伐不得不一塊停頓。

“放開!”許從一眉一蹙,聲音冷硬,神態間都是擯棄和排斥。

補凜掌心一個用力,就強勢將許從一給直接拽回了衛生間裏,他反手關上門,堵在許從一面前。

系統:“女主她弟這是準備幹嘛?要對你下手了?宿主你一定要穩住。”

系統在許從一腦海里嚷嚷開。

許從一下顎微抬了一點,眯着眼:“補凜你什麼意思?我想我那天應該說得夠清楚了,你別逼我。”

補凜朝許從一走過去,他身形和許從一差不多,都瘦瘦條條的,個子要高一點,寒穆着臉時,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是你在逼我,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總是在他面前和補惠旁若無人地秀着恩愛,一刀一刀地殘忍凌遲他。

許從一直接失笑:“你這個邏輯,簡直就是強盜。”

“我是不是強盜,你有一天會知道的。”補凜揚臂去碰許從一臉,被許從一抓住手腕,阻止了下來。

補凜就那麼緊緊盯着許從一,幽黑眼眸,映出許從一清晰的身影。

從另一個人眼裏,看到自己,和從玻璃鏡中,視覺效果完全不一樣,有種自己此時此刻就是對方全世界的錯覺一般。

兩人間靜默逸散開,門那邊又傳來聲音,這次進來的就真的是個陌生人了。

男子見洗手間內情形,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退出門外,昂頭看上方標識,是衛生間沒錯,男子目光異樣地從補凜和許從一身上掠過,避着他倆進了隔間。

這麼一個小插曲,將焦灼的氣氛也給衝散,兩人相繼走出衛生間,回到包廂,分坐在沙發的兩端,連眼神都沒再有任何交流。到十一點多的時候,出了ktv,先送補惠同學回學校,許從一和補惠到附近旅店開了間房,至於補凜,則單獨打車回住處。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許從一下班就去補惠學校,吃飯或者逛街逛校園。

有時候補惠第二天課少,就開車載補惠到他家裏,補凜和朋友的旅遊.行程差不多接近尾聲,還有最後兩天就結束。

這天補惠晚上有課,許從一就去了公司組織的聚餐活動。

他酒量一般,喝了幾杯,頭就有點暈眩,吃了火鍋,一行人喝高了,又都嚷嚷着要去唱歌,這一通下來,起碼得鬧到凌晨一兩點,許從一找了借口,沒有繼續跟着。

由於喝了酒,沒法自己開車,用手機叫了個代駕,在路口吹着冷風,等了十多分鐘,代駕蹬着自行車慢幽幽趕了過來。

坐在後車座,關上車門,汽車快速行駛着,許從一閉眼睡着,等車停下,代駕將他給叫醒。

推門下車,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

周身忽冷忽熱,走路人也打晃,許從一猛力搖晃腦袋,讓自己清醒。

系統:“喂喂喂,宿主你還好吧?要解酒藥嗎?”

許從一點頭:“要啊!”

系統:“放你兜里了。”

往自己兜里摸,果然觸到一顆小小的圓球,許從一拿了出來,放在眼前看了看。

後方一個人行色匆匆,沒怎麼注意到許從一,直接撞上他胳膊,許從一指間的解酒藥被撞飛,掉落在了地上。

“還有嗎?”手心空落落的,許從一問。

系統:“有是有,但得明天了,有時間限制。”

許從一失望地哦了一聲,醉酒讓他思維跟着慢了半拍,沒有葯就沒有吧,也不是沒得醉過酒,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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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線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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