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 136 章
晉,江原創網獨發,謝絕轉載,盜文狗原地爆炸,出門一千碼!圍笑
它試探着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是喜歡男的吧?”
許從一笑了聲:“你看我什麼時候和男的交往過?”許從一指的是在現實世界那會。新網址:www.56shuku.net
系統回憶了一下,別說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許從一也基本沒多接觸,生活簡單乏味,要不是身份證顯示他才二十五,系統覺得他那樣晚出早歸、沒事晒晒太陽,泡點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還差不多。
當初之所以會選定許從一,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們將一起穿梭無數個小說世界,心性的從容和堅韌,不容易轉圜,才是至關重要的。
到目前為止,許從一的一切外在表現,都讓系統覺得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回到公寓的許從一,在客廳飲水機下接了杯冷水喝,隨後就去了卧室。
打開放置在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在公司那麼未完的編程工作,這裏是小說世界沒錯,他能待的時間屈指可數,也是事實,這並不能成為他就什麼都不做,然後仰躺着像個屍體一樣做個廢人的理由。
在其位謀其職,這是他能繼續穿越,繼續保留着原始記憶思想,繼續活着,所必須要做的。
許從一當然知道,不只一個穿越者,這個小說世界,也不會只有自己一個,其他人是誰,扮演着什麼角色,他並不關心,也不在意,他會做好他應該做的,僅此而已。
從十一點一直忙碌到凌晨兩點,總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懶腰,許從一站起來,扭動發酸的脖子,兩手舉頭上,往兩邊落,做着擴胸動作。
之後就去衛生間洗漱,再之後,掀開被子,放空思緒,安然入睡。
當死亡時間變成明確的數字,當知道自己不久就要離世,反而分外輕鬆,每一個明天,都變得極為珍貴,所以,許從一會用最好的狀態來迎接它。
這天白天都無波無瀾地即緩慢,又迅疾的度過,昨晚熬夜把最難的地方解決了,今天的工作顯然輕鬆很多。
不到五點,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頭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於是約了幾個同為編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飯,算是簡單的過個生。
五個人裏面,除開許從一外,其他四個都是單身狗,單身狗最不喜歡的就是許從一這樣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許從一女友是在醫院實習,也見過一兩面,但更具體的,例如家室背景什麼的,就沒人清楚。
幾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樓下走,一瘦高的單身人士攬着許從一肩膀,又是擠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過來一起唄,免得她以為我們要帶你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破壞你們小兩口感情,我們可就是罪人了。”
“對對,把臧敏叫過來,人多熱鬧一點,也讓我們這些單身狗多吃點口糧,才好有力氣,去尋找我們的春天啊。”
“快打電話!”
……
幾個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許從一。
許從一本打算直接拒絕,轉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開在一起,臧敏讓他見了他哥,他也時候讓臧敏認識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對方傳達一個明確的信息,他許從一喜歡這種臧敏,願意讓身邊每個人都知道。
拿了電話出來,許從一先給臧敏發了短訊,詢問她是否在忙,那邊回復不忙。許從一這才撥通臧敏電話。
和臧敏簡單說了下,有同事過生,邀請她一起參加。
臧敏回:“還有個手術,可能要一小時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過來等你。”等臧敏掛了電話,許從一關掉手機。
“……你們先去,我到醫院接臧敏。”從電梯出來,走到公司大門口,許從一對其他四人道。
“行,晚點也沒事,但你們倆可不能跑了,必須到。”說話的人正是壽星。
“待會見!”之前攬許從一肩膀的年輕男子滿面笑容道。
餘下的兩人則紛紛點頭告別。
許從一先招手叫了輛出租,和同事揮手:“一會見。”
坐車過去二十分鐘不到,因此當出租車經過一家黃金首飾店時,許從一叫停了車。他推門下去,徑直走進首飾店裏,挑選了條價值沒過千的水晶手鏈,付款回等在路邊的出租車。
汽車重新駛上街道。
系統:“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計不會喜歡。”
“所以就是你發揮作用的時間了。手機訪問m.56shuku.net”
系統:“我?我能做什麼?連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個臧敏的字。”
系統:“敏?”
“不,臧。”
系統:“敏字簡單點吧!”
“就是因為簡單,所以……”他才選擇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驀地一沉,許從一往裏一摸,摸到一個鐵質的精細工具,拿了出來,是個電動的紋字機。
“這是從未來世界暫調過來給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紋出一副好字來。”系統語氣輕快起來。
許從一像握筆一樣,握着小型紋字機,另一手拿水晶鏈,低頭垂目開始在上面刻字。
司機不時好奇打量,認識其中那條手鏈,可另外那個,像筆一樣的東西,似乎有點神奇。
汽車開到醫院,許從一支付車錢,司機終於沒忍住問:“你剛拿的,是什麼啊?能在水晶上刻東西?”
系統提供的實物,都具有使用時效,在許從一刻完字后,就主動消失了。
許從一淺淺微笑:“就是普通的筆。”
“那你……”司機還想繼續追問,車門砰一悶聲給關合上。
許從一走進醫院大門,在一邊靠近花壇的地方尋了個木椅,給臧敏發短訊說他到了。
那邊很快回復‘馬上’。
的確是馬上,五分鐘時間都沒到,換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許從一。
許從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總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簡直煩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許從一給她撫開飄落臉頰的一縷秀髮,眼目溫婉,柔聲又細語:“我準備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聲,顯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職,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許從一平凡的臉,他有一雙明澈的眼睛,異常光亮,好像沒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樣你會很累吧!”臧敏說。
“累是會累,但錢也會掙得更多。”
“要那麼多錢幹嘛?”對於臧敏而言,錢從來都是需要她考慮的事。
“養你啊!”許從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頭,打了許從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養?”
“我想養你!”許從一面色陡然鄭重起來,“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歸,更因為加班,而睡不上好覺。”
臧敏聽過很多情話,各種類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許從一說的這些是為了討好她,可她覺得耳朵發熱,心口也酥酥麻麻的,這些話辭藻並不華麗,足以打動她的心。
“我喜歡這份工作,我愛它,它讓我知道,除了花錢外,我還是能做好一件事。從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決定就留在鄴城。留在這個有你的城市。”
系統:“哇,女主愛意值飆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厲,達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動了,我要轉幾個圈圈,表達興奮之情。”
系統在許從一腦海里鬧翻了天,許從一情意深深注視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首飾盒,讓女主打開看看。
臧敏認識盒子上的logo,那家店的東西很平價。東西是許從一送的,就這一點,臧敏也不會輕看這份禮物。
打開盒子,一條普通的藍色水晶鏈,當臧敏取出來準備往手上戴時,藍色水晶在陽光下閃爍出異樣之處。臧敏將水晶拿近,看到裏面刻了一個臧字。
兩面都有,兩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麼辦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飾店,好像沒有提供給客人刻字的服務。
“秘密!”許從一食指貼着自己嘴唇,彎眼道。
臧敏嬌俏地推了許從一一把,許從一將手鏈拿過來,給臧敏仔細戴上。
兩人手挽手,離開醫院。
在路邊等車時,旁邊忽然橫過來一輛熟悉的奧迪車。
駕駛位下來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長腿兩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將她手從許從一手臂上強行拽了下來。
臧銳目光銳利如鷹隼,直勾勾盯着許從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氣:“我不是警告過你,離開我妹妹嗎!”
“哥,你幹什麼?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銳的力氣很大,任由臧敏怎麼掙脫,都攥着沒動。
臧敏眼眶裏聚齊起水汽,楚楚可憐。
許從一過去,抓住臧銳手腕,男人個子很高,一米九幾,許從一微抬頭:“放開臧敏,你直接沖我來,別傷害她。”
“……早上那會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跟你回去,哥你鬆手啊!”臧敏急地臉通紅,淚水打轉。
臧銳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許從一的。
臧敏擋在臧銳面前,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讓臧敏打了個寒顫。
“哥你要帶從一去哪裏,我不許,你不能帶走他。”
這是在醫院門口,來來往往行人很多,大家聽了個大概,知道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也就都遠遠的旁觀。
“敏敏,你知道哥什麼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斷胳膊或者瘸條腿,最好站一邊去。”臧銳頂着一張封面模特般的帥臉,說著威脅逼迫的話。
臧敏被震的愣在原地,她比誰都清楚大哥的脾氣,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在他眼裏,他認為對的必然對,他認為錯的,絕對錯,連他們父母,都無法在其中做任何指畫。
悲傷的臧敏,只能眼睜睜看着臧銳把許從一帶走。
她哆嗦着手給臧銳打過去電話,聲音也抖着不成樣子:“哥,你敢傷害他一根頭髮,我就自殘給你看,我同樣說到做到。”
他在卧室里收整衣服,旁邊房間傳來吹風機嗚嗚嗚的聲音,補凜深暗的眼眸機械地朝右邊轉動,看着灰暗的牆壁,瞳孔驟然一縮,目光尖銳猶如利刃,彷彿能穿透厚實的牆壁,直接看到對面那個人身上去。
吹風機並沒有響多久,差不多幾分鐘時間,就停止了運轉。補凜將所有行禮都拿出來,放在相對應的地方。房間裏的衣櫃不大,除了下方放置了一些厚棉絮,上面基本都是空置的。補凜選了靠右邊的一個空格子,把衣服擱進去。
已經吹好頭髮的許從一走到房間門口,曲指叩了兩下門扉,引來補凜的注意力后,暖暖笑着道:“應該沒帶牙刷吧,我先幫你用開水泡着。”
補凜望向許從一手臂,只見他右手上拿着一把還沒開封的牙刷,似乎顏色還是藍色,但深淺度有點差別。
“淺藍色?”補凜神情淡淡地說著。
許從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在說牙刷的顏色:“是,淺藍色。你看得清,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嗎?理論上應該看不出顏色才對。
補凜從房間裏走出來,走到許從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許從一手裏拿過牙刷,當牙刷一離開許從一手指時,顏色剎那間由淺藍色變成了淡灰色,補凜眼帘低垂,俊臉上冷意凝結,他視線停滯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兩三秒,隨後補凜抬頭,揚唇微笑:“看不清,一團灰。我猜的。”
補凜眼眸幽邃,毫無波瀾的眸光同許從一的視線對接,起碼許從一是從裏面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許從一心下覺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統都說了補凜是全色盲,應該不至於欺騙他。
許從一哦了一聲,轉身去找乾淨玻璃杯,在飲水機底下接了杯開水,將牙刷開封,浸泡在裏面。
這樣一來二去,時間差不多到十點半了。
還是沒多少睡意,許從一就在客廳坐着,拿着遙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鐘左右的電影,準備看了后再去睡覺。
看的是部國外的劇情片,裏面演員都不認識。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點了,許從一全副心思都在電影上,沒怎麼關注補凜。
補凜刷了牙,在房間裏好像和誰通話,許從一隻偶爾聽到一兩句模糊不清的聲音。
電影結束,睡意也涌了上來,許從一關了電視,
去洗手間上廁所,走到洗手間門口,看到門緊閉,裏面燈亮着,偏頭往補凜那屋看,門是半開的。
許從一走到一邊,等待着,裏面安安靜靜,沒聽到什麼聲音,許從一將系統叫了出來。
系統正處於待機狀態,被許從一臨時喚醒。
“有情況了嗎?”
“沒有。”
系統:“哦,怎麼就你一個人啊,補凜呢?”
“裏面!”
系統:“和他相處的還好吧!這次應該不會像上個世界,言情線崩了吧?”
“你問我,我能預知未來?”
系統:“啊啊啊,真是特別煩躁。我和穿越辦那邊聯繫過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小說世界裏面發生的事,由法則在控制,他們也束手無措。”
“沒事,言情線走不了,就走你所說的**線,我這裏都無所謂。”
系統:“宿主太感謝你了,我真怕你罷工,那樣一來,估計我也得返廠重造了,特別愛你。”
許從一還是第一次聽到系統對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統也能繼續存在。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個補凜有點古怪。
“他就真的只是全色盲,沒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了?”沒事總愛盯着他看,讓許從一有種自己是非人類一樣,他長得很平凡,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
系統:“沒有啊,就分不清顏色而已。你要是不喜歡他,就和他保持一定距離。”類似臧銳那樣的劇情人物,應該也是少數吧。這是系統第一次出任務,業務其實還不太熟練。
許從一靠在餐桌邊,劇情未知,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
門鎖傳來擰開的聲音,補凜從裏面出來,一轉眸,看到許從一在咫尺間,黑沉着眼,臉上沒多少表情。
許從一微微勾了唇角,再點了下頭,從補凜旁邊走過。
補凜在衛生間門關上時,側過身,深深看了眼,然後快步走回卧室。
一夜安眠。
許從一因為還得去公司,起了個大早,當補凜七點多醒來時,一出卧室就聞到了清幽的飯菜香,他穿着拖鞋順着飯香到廚房,看到許從一穿了條素色的圍裙,正忙着做早飯。
看動作很嫻熟,應該是經常做。
聽到了腳步聲,許從一手裏還拿着鍋鏟,擰頭笑容溫和:“先去洗臉吧,馬上就做好了。”
鍋鏟由許從一拿着,恢復了它本來的顏色,銀白色,補凜凝視了一兩秒,轉身去洗臉。
許從一將炒好的菜從鍋里舀出來,盛到瓷盤中,簡單炒了兩個菜,用高壓鍋煮的玉米稀飯。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兩雙筷子,兩個碗,都裝滿飯,一起端出去。
洗好臉也漱過口的補凜到餐桌邊,他手上還滴着水,許從一沒怎麼想,就直接扯了兩張紙巾遞過去。
補凜看着許從一指間的白色紙巾,純白色,和許從一身上的襯衣顏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補凜坐在了許從一對面。
所有被許從一碰觸到的東西,都在剎那間從灰色變成其他顏色,然後當許從一離開那些東西時,它們隨即又是灰色。
補凜就那麼看着,整個漫無天際、灰暗的世界裏,唯一的那個不同顏色的人,看着那些沒有生命的物體,經過他的手,彷彿被施了魔法般,從灰色變得彩色,再變成無色。
補凜垂目,嘴角微掀。
每個人心裏都關押着一頭猛獸,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興許至進入黃土,成為一堆白骨,也不會醒來。而補凜體內的那頭凶獸,不但蘇醒了過來,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強扳着鐵牢欄杆,也許不久后,就會衝出來。
至於補凜做的,就是等待着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許從一吃得很快,他離座到屋裏拿手機還有鑰匙,開初就多配了幾把大門鑰匙,許從一找了一把出來,放在補凜手臂邊。
“鑰匙你拿着,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過來,如果覺得不太好玩,屋裏有電腦,下載了一些遊戲。”說著這些后,許從一到玄關處換上皮鞋,在補凜看過來時,用柔暖的微笑做結尾,隨後開門就直接離開了。
屋裏剩下補凜一個人,他慢條斯理吃完碗裏最後一點飯,將碗筷都收撿到廚房,僅是顏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並沒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櫥櫃中。
來之前其實和另外一名朋友約好了,先在許從一這裏暫住幾天,等他那裏合租的人搬出去,補凜就過去住。
不過,在見到許從一后,補凜立刻改變了開初的計劃,他不單會住在這裏,還會將這個於他而言,具有特殊意義的人,搶奪過來。
即便那是他親姐姐,他也不會收手。
補惠和他不一樣,她漂亮聰明,性格也開朗,渾身上下裡外,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選擇,而他沒有。他只有這一個選擇,二十多年,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樣和整個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存在,不會再有下一個的,那個人是唯一且絕無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