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哈嘍周詡一大早去給沈蘭舟請過安后,便晃到了花栴這裏,花栴看到他,順口問了一句,“周公子好些了嗎?”
周詡臉一紅,沒說話,又晃走了。
沈蘭清暗暗笑了笑,周詡臉皮那麼厚,何從這般害羞過。
沈蘭清湊到花栴身邊,“花栴啊,你可曾成親了?”
花栴搖頭,“沒有。”
沈蘭清心中一喜,“可曾有婚約在身?”
花栴用扇子扇着火,搖頭,“也沒有。”
沈蘭清笑得開懷,“那你覺得...”
沈蘭清話未說完,花栴抬頭對她輕輕一笑,“不過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不了主,是由族長說了算的。”
“啊...”沈蘭清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每個部族有每個部族的規矩,就像是他們這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反抗的。
沈蘭清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你是只能嫁給你們自己族裏的男人嗎?”
花栴拿着扇子的手頓了頓,似是有些難言之隱,最後搖搖頭,“也不是,但是我的婚事是由族長說了算了,由不得我的。”
花栴說完便端起藥罐將葯倒入了碗裏,端着往大宅內走去了,沈蘭清覺得有些失望,唉,多好的一姑娘,可惜詡兒沒福氣。
沈蘭清一邊幫花栴煎藥,一邊托着腮發獃,平臨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她當真不喜歡,每天除了爭風吃醋,爭寵獻媚,什麼都不會,她還是喜歡花栴這樣的兒媳婦兒,又聰明,又漂亮,關鍵是會醫術,以後詡兒生病也有人照顧了,若是早早有花栴在身邊,她說不定就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風寒而一命嗚呼了。
沈蘭清越想越覺得花栴好,想到最後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給詡兒找媳婦兒的,而是縱觀全局,覺得花栴就應該做周家的人,若做了旁人家的媳婦兒,她會不高興的。
眼前一個黑影擋在了身前,沈蘭清迷糊的抬頭,看到熟悉的面龐,露出一抹笑容,“爺...”只一個字,沈蘭清驀然想起,她正在跟周澈賭氣,忙別開頭,“你來幹嘛?”
周澈在她身邊蹲下,把手伸到她面前,變戲法似的掏出兩顆紅紅的果子,“要不要吃?”
沈蘭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拿起一顆咬了一口,酸的鼻子眼睛都皺到一起去了,抬手就捶打他一下,“好酸啊...”
周澈皺眉,“酸嗎?我剛才嘗了一個,是甜的呀?”
沈蘭清順手塞到他嘴裏,“你嘗嘗...”
周澈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確實挺酸的,他又拿起手中的另一個咬了一點兒,然後喂到沈蘭清嘴邊,“這個是甜的,我吃這個酸的。”
沈蘭清點頭,拿起那個甜的吃了起來,周澈順手將她的面紗摘下,用拇指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漿汁。
沈蘭清見周澈看着她吃果子,還對他咧嘴笑了笑,以往周澈也喜歡看着她吃東西,因為沈蘭清喜歡吃那些小點心,所以周澈總是命人給她隨時備着,沈蘭清吃起東西來,總是很香甜,讓人看着便覺得這個東西好吃,忍不住咬一口。
所以沈蘭清已經習慣了周澈的目光,特別淡然的吃着,但是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忙抓起他手中的面紗往自己臉上遮擋着。
周澈眉頭微蹙,“怎麼了?”
沈蘭清別開頭,彆扭的不去看他,小聲嘀咕,“好醜的。”
周澈撩起她額前的頭髮,“若我在乎這個,今日你見到便是一個妻妾成群的我了。”
沈蘭清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畢竟女為悅己者容,而且還是她那麼那麼愛着的男人,沈蘭清撅了嘴,雙手環過周澈的脖子,自己縮進他懷裏,“阿澈...”
周澈摸摸她的腦袋,呢喃,“我在。”
大樹下,沈蘭舟負手站在那裏,眉頭緊緊擰着,昨兒個他就覺得周澈與沈蘭清之間的感覺不太對,這麼多年,周澈身邊何從有過女人,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身邊帶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的妹妹沈蘭清,今日又見兩人如此親昵,可見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
沈蘭舟並不反對周澈娶妃納妾,畢竟阿隨死了這麼多年,周澈一直情深意重,走不出阿隨的陰影,就連詡兒都這麼大了,若他能夠開始新的生活,他是心存祝福的,可是蘭清也是他的妹妹啊,雖然並非一母所生,但流淌的都是沈家的血,他怎能坐視不理,眼看着周澈老牛吃嫩草呢。
吃嫩草也就罷了,只是這顆嫩草不能是他沈家的女兒。
*
瘟疫的藥方經過花栴幾日不眠不休的試驗,也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一些病人喝了花栴的葯,已經慢慢好了起來,花栴說只要十多天,所有瘟疫病人便能全部好起來。
周澈私自斬首了谷萬青,必須是要回平臨與皇上親自交代這件事情的,所以便把安縣剩下的事情交給了沈蘭舟,打算三日後啟程回平臨。
好不容易見沈蘭舟一面,不過短短几日,就要分別,沈蘭清心中充滿了不舍,想着趁這幾天好好給沈蘭舟做幾頓飯,再見面又不知是何時日了。
吃着沈蘭清做的飯,沈蘭舟有些恍惚,怔愣了半晌,沈蘭清心裏一緊,“怎麼了,二哥,很難吃嗎?”難不成是這麼多年,沈蘭舟的口味變了。
沈蘭舟搖搖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做的菜很像阿隨做的菜,都很難吃。”沈蘭舟說著又夾起一筷子菜吃了滿口,以往總是嫌棄沈隨心的菜做的太難吃,後來想吃了,卻再也沒有人做給他吃了。
周澈感同身受,闔了闔眼眸,也夾了菜吃,周詡自知道要離開后便一直悶悶不樂,彷彿有什麼心事一般,默默地吃着飯,所以一桌飯,被三個男人很快吃了個底朝天。
飯後,周澈送沈蘭清回了房,沈蘭清心事重重的趴在桌上,一臉的哀怨,周澈在她身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怎麼了?”
沈蘭清咬唇看着他,突然起身鑽進他懷裏,坐在了他腿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語氣有些嬌嗔,“爺...”
周澈眼皮一跳,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兒,阿隨只有有事求他的時候才會這般語氣軟糯的對他撒嬌。
周澈攬住她纖細的腰身防止她摔下去,輕咳一聲,“嗯?”
沈蘭清在他懷裏蹭了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你覺不覺得咱們詡兒該成親了?”
“男兒志在四方,大丈夫本應先立業再成家,不急。”
“什麼呀,古語說的是先成家后立業。”沈蘭清瞪他,“而且你當年娶我時也不過才十四歲,詡兒今年都十六了,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有了。”
周澈垂眸看他,黑眸中帶着些幽光,“阿隨,你不提當年還好,你若提起來,為夫就跟你掰扯掰扯,當年,為夫也想着先報效朝廷,可是是誰趁着本王受傷無法動彈之際,爬上本王的床,然後威脅本王要本王負責的?”
沈蘭清眨了眨眼睛,惱羞成怒,“周澈,你是在跟我翻舊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