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伍拾

50.伍拾

本文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請支持正版。二姐答道:“是呢,咱們家小可愛過去是不是會受欺負呢?”

花鈺:“……”

小可愛?誰?

所以在大姐的驚呼聲中和二姐式獅吼的阻撓下,他首先給自己耳朵上打了一排洞,然後齜牙咧嘴了三個多小時在後脖子上紋了個垂死的熾天使,頭頂一團帶着些捲兒的黃毛,拖着個拽了吧唧的行李箱,穿件印着大老虎頭的黑T恤,跨雙高仿喬11,得得瑟瑟地從出租車上下來,得得瑟瑟地戴上墨鏡,然後得得瑟瑟地進了Y大的校門。

出場方式可以說是十分酷炫了。

他一邊接收着路人或打量或不屑或有些驚艷的目光,心裏的小尾巴不由自主就翹上了天。

看吧看吧,老爺們兒的第一站,非常成功!

Y大門裏門外都搭着招生的遮陽帳篷,每個帳篷底下都站着幾個掛着工作牌的學長學姐。

他左右打量一圈,在一棵樹底下找到了自己的學院,那兒目前只守着一個人,他抬腳走了過去,立在帳篷前仔細看那塊用五顏六色的字體寫滿了介紹的牌子。

“工商管理新生?”

出聲的是那個學長,他的聲音很好聽,打個藝術一點的比喻,就像是淌過青色鵝卵石快的潺潺清泉,非常悅耳舒適。

“啊……對。”花珏想起來自己的硬漢形象,又粗着嗓子重重地強調了一句:“對!”

學長笑着遞給他一本花名冊:“過來找找你的名字,還有你的學號和宿舍號。飯卡是班級去找輔導員統一領取的,現在應該在你們班的臨時負責人手裏,他和我都住在520宿舍,你可以晚上去找他拿。”

“好的好的。”花珏隨口應着,又頓了頓,沉聲道:“好的。”

學長忍俊不禁,勾起了一個淺笑。

他在學長帶着笑意的注視下翻開了花名冊,然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花鈺……”學長很明顯還在看着,見他手指停頓就下意識念了出來,“花這個姓好少見。”

花鈺原本都做好了回答“你名字怎麼這麼像女孩子”或者“居然有男孩子叫這個名字啊”這種問題的準備,沒想到這個學長的重點有些偏,一嘴的“關你屁事”憋在喉嚨里轉了個彎:“……啊,還行吧,不算太少。”

“原來是你,我今天和程祺討論過你名字。”學長笑着說,“哦對,程祺就是你們班那個負責人,咱們以後就是室友了。”

“你可以在我旁邊等一會兒,等替我的那幾個人過來,我帶你去宿舍。”

花鈺應了一聲就找了個椅子坐下,他抬手揉了揉頭髮,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人,問道:“學長你怎麼稱呼?”

“我啊……”學長笑了笑,花鈺發現這個人特別喜歡笑,“我叫陸徐之。”

陸徐之很健談,花鈺就從他這兒打聽了很多東西,後來過來接應的幾個學姐還給他補充了幾個八卦,用來交換他的微信號。

花鈺對八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有女孩兒願意向他示好,他當然也不會拒絕。

甚至刻意地露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還挺了挺胸膛。

學姐揉了揉他的頭髮:“真可愛。”

花鈺:“……”

你們到底哪隻眼看老子可愛!

陸徐之這個人,坐着的時候不會給人太大的壓力,像個鄰家小哥哥。但是當他站起來時,突然高出來的一大截就很有存在感。

“走吧,我帶你去置辦點東西,然後回宿舍看看。”

花鈺摸了摸鼻子,想起來自己確實除了個箱子啥也沒帶,隨着他去了。

路上他接到姐姐的微信。

大姐說:“你絕對不要相信你們學校那些所謂的學長!知道嗎他們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二姐補充:“尤其不能讓他們帶着你去買東西!或者讓你買他的東西!都是騙子!”

大姐:“騙子!”

花鈺:“……”

他收起手機問陸徐之,“學長,咱們宿舍還有誰沒來?”

“你是最後一個。”陸徐之笑道,“他們倆都比你來得早,程祺最快,他來了兩三天了。另外一個是今天上午到的,現在應該在休息。”

“哦……”花鈺又問,“他們好相處嗎?”

“看你覺得好相處是個什麼定義了。”陸徐之帶他走進一家超市,“今天來的那個孩子倒是很特別。”

“?”花鈺提起了興趣,“怎麼個特別法?”

陸徐之掀開防蚊的門帘,朝他眨了眨眼睛:“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花鈺心想,又眨眼睛,怎麼感覺這個學長gay里gay氣的。

很快他就知道了他的新舍友到底是有多特別。

九月初的天氣還是很熱,他和陸徐之搬着一些日常用的傢伙什走進了公寓。東西不算重,陸徐之比他拿的還多,於是就讓他走在前面開門。

沒有鎖,花鈺放下箱子推開了厚重的不鏽鋼門。

這一瞬間他是震驚的。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姑娘。

一個身材很壯實的姑娘。

一個身材很壯實,個子還老高,正翹着蘭花指拖地的姑娘。

“……呃,這……”

這是男生宿舍沒錯吧……

他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聽得姑娘尖叫一聲,然後花容失色扔開了拖把就往門口的他沖了過來。

憐香惜玉的本能讓花鈺下意識伸出手去接了一下。

很快他就後悔了。

因為撲到他懷裏的這個目測一米八五往上的“姑娘”,用厚實的胸膛壓在他身上,健壯的臂膀死死地抱緊了他,兩條腿死命往他腰上別差點沒給他腰砸折了,然後用粗獷的聲音嬌滴滴地喊道:

“蟑螂啊啊啊啊啊——”

“陸陸啊!”娘炮抬起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直覺告訴花鈺他不應該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這個死娘炮,但是一對上娘炮那雙好看的眼睛他的嘴巴就脫離了大腦的控制,“花鈺。”

“花鈺。”娘炮重複了一遍,然後笑了,那叫一個春風拂面花枝招展,“那我叫你花花好了!”

“……”花鈺扶額,他被自己這張把不住門的嘴氣得無話可說。

“花花花花~”娘炮看起來特別喜歡他這幅樣子,叫得越發起勁,“花花~”

花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閉嘴!”

娘炮立馬往回縮了縮,“做什麼這麼凶嘛,人家也很慫的嘛……”

“……”

花鈺數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無語了,如果娘炮只是用這張臉撒嬌,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接受的,但是再一看他的體型,他就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在往上竄。

他沒再理這個娘炮,開始動手準備收拾床鋪。這個時候娘炮反而開始主動來找他撩閑了,一會兒幫他拿枕頭一會兒幫他遞被套。

“花花你不要生氣嘛。”娘炮說,“你也可以叫我陳陳的。”

花鈺把鋪好床單,抬頭問他:“你叫什麼?”

娘炮眨巴眨巴眼睛,兩隻手用蘭花指捏着花鈺的枕套:“陳陳呀。”

“……”花鈺深吸一口氣,“問你大名叫什麼。”

“叫陳少奕。”旁聽的陸徐之終於聽不下去了,他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笑得尾音直打顫,“你還可以叫他小陳陳。”

花鈺:“……”

講道理,同樣是昵稱,為什麼就他的聽起來像是在逗小狗?

怎麼把被子好好地塞進被套里,這是一個問題。

花鈺從小到大都被兩個弟控姐姐寵着,除了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基本上是個生活技能為零的渣。這次他不讓那兩個女人送,她們居然用絕食一頓來抗議。

抗議的結果當然是無效的,所以大姐就給他塞了三千塊錢,還把自己給感動到了哭得稀里糊塗。二姐擔心他在路上不注意會弄丟,又把三千塊錢拿了回去給他打進了卡里。

生活白痴花鈺看着眼前的被套很是發愁,但是他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生活白痴。

所以他立在床邊,對着坨成一團的被子作沉思狀。他覺得自己應該等一個他們都不注意的時機,再慢慢對付這床被子。

陳少奕歪着頭問:“花花你是不是不會套被子呀?”

“閉嘴。”花鈺說,“再叫我花花我揍你。”

說完又補了一句:“誰說老子不會。”

“沒關係呀我會的。”陳少奕特別賢惠地拿起床套一抻,“我來幫你。”

花鈺保持着抱懷沉思的姿勢,看着陳少奕扎着波點蝴蝶結的腦袋一晃一晃,然後幾下就把一床新被子整治得服服帖帖。

花鈺:“……”

首先申明一下,他並不是真的不會,實在是這個娘炮太熱情,他盛情難卻。

陳少奕背着手在他面前一晃一晃,滿臉都寫着“誇我誇我”。可能是因為他看起來很像一隻乖巧的薩摩,也可能是他剛剛幫自己整被套刷上來了一點好感度,花鈺覺得這個死娘炮其實還是有點小可愛的。

陳少奕抬起爪子捏了捏他胳膊,柔聲道:“花花胳膊細細的好可愛啊。”

“……”

“我就超喜歡這樣的細胳膊的,但是我爸爸一直逼着我鍛煉肌肉。”陳少奕沉浸在了成長的痛苦裏,“還說什麼男子漢就應該有肌肉,還不讓人家剃腿毛,也不讓人家美白,爸爸這個人好討厭!”

“……”

你爸這麼正常的人怎麼養出你這種變態兒子的!是親生的嗎!是親生的嗎!是親生的嗎!

花鈺受不了了,他覺得自己剛剛是腦子進了水才會覺得這個死娘炮可愛。

媽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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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故事的男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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