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碰都不能碰

5.碰都不能碰

?大黑蛟的清醒來得非常突然,他醒於心情極度的煩躁。受傷的大黑蛟好不容易從折磨中尋得了一絲安寧,哪知道他睡得正舒服,卻被人蠻橫強制的打斷。他抱在懷裏的,聞起來香噴噴,摸起來還光滑柔軟的未知物,竟然被搶走了。

這般變故使得大黑蛟相當不爽,心情陡然間攀至惡劣頂峰。他最煩別人搶他的東西,特別是他剛剛經歷了挫敗和失去的情況下,誰敢挑釁的碰他的所有物無疑就是在找死。

大黑蛟睜開眼睛的瞬間,他的臉色恐怖到到令人畏懼,他眉頭緊鎖,一把就掐住了貝殼嬸嬸的脖子。

貝殼嬸嬸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咔咔作響,痛得幾乎要頃刻間暈過去。

大黑蛟的不滿隨着他的清醒時間攀升,四周的氣息愈發暴躁,然後很快到達了極致。

轟的一聲悶響,方圓內的房子全都遭殃了。它們倒的倒,塌的塌,非常慘烈,周圍的小妖怪更是被嚇得不輕,遠遠的避開荷青的家,不敢再輕易靠近分毫。

坐在大黑蛟懷中的荷青也被突然醒來又突然發怒的大黑蛟嚇到了。

他急忙拉住大黑蛟的手,聲音緊張:“不要傷害貝殼嬸嬸,她是好人。她不會威脅到你的生命,快點兒放開她。”

荷青此刻心裏又是焦慮又是困惑。就在剛才,他喝完了葯湯,把葯碗還給了貝殼嬸嬸。貝殼嬸嬸說要和荷青談談有關大黑蛟的事宜,荷青坦然接受了。

之後,貝殼嬸嬸無比嚴肅的對荷青說道:“他這會兒還沒醒,你們倆的事情也不曾徹底定下,如此親密實在不妥。要不,等他醒后,你們決定以後在一起了,你們要同吃同住,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再過問。但是現在,聽我一句勸,我並不了解他如何看待你倆的關係,你們相當先保持必要的距離。”

貝殼嬸嬸這麼說了,也着手這麼做了。她給予荷青建議之後,伸手牽了牽荷青的胳膊,準備拉起大黑蛟懷裏的荷青,要他們兩人保持一段距離。

然而,荷青卻出奇的不安,他向來聽貝殼嬸嬸的話,可他並不贊同貝殼嬸嬸這會兒的建議:“貝殼嬸嬸,你等等,等他醒來了再說號好嗎?”

之前那次,荷青就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他一旦離開了大黑蛟的懷抱,大黑蛟立刻顯得暴躁不已,直到重新摟回了荷青才又恢復了平靜。

這一次,荷青被貝殼嬸嬸牽住胳膊,他還沒能完全脫離大黑蛟的掌控範圍,他就深感情況有變,大黑蛟特別狂怒,情緒很不對勁。

可惜,荷青的制止終究晚了一步,大黑蛟一下子睜開了雙眼,他的眼底是憤怒至極的怒火。

大黑蛟瞬間清醒之後的攻擊力非常誇張,直接震塌了周圍的房屋。他一手攬住荷青的腰,讓荷青緊貼着自己,他一手緊緊地掐住了貝殼嬸嬸的脖子。

大黑蛟的視線掃過自己懷裏,那兒有他剛剛重新搶回來的小妖怪。這隻小妖怪長得十分可愛,微紅的臉頰,白嫩的皮膚,小妖怪的里衫滑下了肩頭,黑髮映襯着皮膚更顯白皙。

他略微辨別一番頓時明白,他此前聞到的香味來自於小妖怪,他半夜抱着的暖暖的小傢伙也是這隻小妖怪,他摸着柔軟細滑的同樣是這隻小妖怪。

大黑蛟挺中意這隻小妖怪,唯一可惜的是,小妖怪的里衫下方露出了無比平坦的胸,這隻可愛的小妖怪是男的。

此刻,這隻小妖怪正抓住了大黑蛟的手和他說話,交談的內容顯而易見的為大黑蛟捉住的那個妖怪求情。

大黑蛟聞言略微皺了皺眉,他思索片瞬鬆開了手。他這會兒正位於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的人,眼前的兩個妖怪並不能給他造成巨大的威脅,無以倫比的弱。

只不過,大黑蛟鬆手后,僅僅是鬆開了貝殼嬸嬸,他並沒有鬆開荷青。

他挺喜歡小妖怪坐在他懷中的感覺。

“怎麼回事?”大黑蛟挑了挑眉。

荷青剛要解釋,貝殼嬸嬸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荷青氣勢太弱,這麼和大黑蛟談絕對不行,她得有所行動,哪怕她剛被大黑蛟掐了脖子,她依然要與理據爭。

貝殼嬸嬸思前想後,組織了言語,一切都向著表揚荷青的方向描述。

大黑蛟受了傷,破壞了荷青的家,荷青卻仁慈的救了大黑蛟。在大家畏懼大黑蛟的情況下,荷青義無反顧的收留了大黑蛟並且認真的照顧大黑蛟。偏偏大黑蛟不懂知恩圖報,對荷青動手動腳,貝殼嬸嬸嚴重鄙視了大黑蛟不負責任的佔有荷青的行為。

大黑蛟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任,不能讓善良的荷青受委屈,大黑蛟和荷青的事情如何處理,他們得說個清楚明白。

一陣沉默,大黑蛟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貝殼嬸嬸。是他睡覺沒睡醒,還是這個妖怪的腦袋有問題?

大黑蛟承認荷青長得十分討喜,他也滿意荷青的香味。他隱約記得,他受傷后確實有人幫助過他,他迷糊的瞄了一眼,大致的印象與荷青的模樣相符合。

這些使得大黑蛟對荷青的印象很好,但就算如此,他一覺醒來,一個陌生妖怪告訴他,他佔了一個小妖怪的便宜,並且小妖怪要懷孕,大黑蛟喜當爹,在這個小妖怪是男的情況下。

大黑蛟確信,不是自己病的不輕,就是對方病入膏肓,總有一個屬於無藥可救。

荷青本是乖乖地坐在大黑蛟懷裏,他仍然被大黑蛟攬着,貝殼嬸嬸和大黑蛟說話期間,他並沒插嘴。

可當荷青聽到大黑蛟說,他和荷青什麼也沒發生,荷青也不可能有他的孩子時,荷青莫名的湧起了一種叫做難過的情緒。

他垂下眼帘,甚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連大黑蛟的姓名都還沒來得及詢問,大黑蛟就不要他和蓮子了。

荷青感到難過的同時,大黑蛟沒來由的感覺到了相同的情緒,不知是何原因,他納悶,自己居然可以感應荷青的心情。難道他真的和荷青發生了什麼?

他之前真的傷得很重,他在重傷之下還能對荷青做什麼?他知道自己摸過一個很舒服很軟和的人,荷青不至於摸兩下就懷孕吧?這簡直成了碰都不能碰。

一時間,荷青在沉默,大黑蛟在沉默,貝殼嬸嬸也在沉默。她早就有心理準備,料到大黑蛟不是好東西,可她完全沒想大黑蛟竟然到了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承認的地步!

可憐的荷青,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爛人!

貝殼嬸嬸對蛟族的評價差到了極點。她生氣地一把拉起面帶苦惱的荷青,對方都不認帳了,還和大黑蛟這麼親密做什麼?

她氣得就快要氣炸了,氣得雙手顫抖,她恨不得揍大黑蛟一頓,偏偏她的戰鬥力打不過大黑蛟,只能自己生悶氣。

由於大黑蛟已經醒了,所以,大黑蛟這次倒是沒有制止貝殼嬸嬸帶走荷青。只不過,荷青起身的瞬間,他忽然感到不舍,他一下子就有點冷了。

那麼溫暖又柔軟的小妖怪已不在他的身邊。

貝殼嬸嬸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意,她揉了揉荷青的頭髮:“這裏環境太亂,你在我那裏住幾天。”

荷青不由愣了愣,接着又點點頭,他心裏空落落的。也罷,大黑蛟不要蓮子,他總不能放棄蓮子,他必須更努力一點兒,自己把蓮子拉扯長大。他遺憾的是,沒有了大黑蛟,這個家就少了一個人,就變得不完整了。

荷青把收集的露水和老神醫給他的藥膏全部留給了大黑蛟:“這些給你,對療傷有好處。這裏是我家,它現在比較亂,你可以去別的地方住,也可以繼續住在這裏。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去找……”

沒等荷青將話說完,貝殼嬸嬸憤憤不平的拽走了荷青。這種敢做不敢認的混蛋,還和他說話做什麼。

荷青根本就不該對這個混蛋那麼好,管他是死是活,都和荷青沒有關係。大黑蛟是大黑蛟,荷青是荷青,他們不是一家人。

荷青跟着貝殼嬸嬸走了幾步,他不自覺地回頭看了看大黑蛟,發現大黑蛟也在看着他。大黑蛟微微的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麼,眼底有迷惑也有不舍。

他沖大黑蛟笑了笑,有些莫奈何。可惜了,這個人不能成為他的家人,他沒問過大黑蛟的名字,以後恐怕也不需要問了。

目送走了荷青和貝殼嬸嬸,大黑蛟的心情複雜。他隱隱的有種說不出口的不舒坦,沒有了荷青,這個廢墟似的家,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什麼都沒有的廢墟。

他的確認為貝殼嬸嬸的話太荒謬,但是荷青垂下眼帘的那一瞬,大黑蛟心裏很不好受。他甚至想要伸出手,把荷青再次攬在身前。

大黑蛟琢磨小會兒,將此歸為重傷之後的不正常心態的後續影響。

大黑蛟本名黑璽,在家排行第三,又叫做黑老三。毫無懸念的,他的大哥簡稱白老大,二哥簡稱灰老二。灰老二就是當初那條劃了碧波湖當做自己領地的灰蛟。

最近,黑蛟冥冥中預感到自己歷劫將至,他急需一處偏僻安靜的環境進行歷劫。

家中二哥告訴黑璽,他以前好像有一個領地叫做碧波湖,符合黑璽的要求,可以作為黑璽渡劫之用。黑璽想了想,決定暫時借用二哥的碧波湖歷劫。

黑璽當時距離碧波湖已然不遠,哪知天色陡變。他有信心他彼此歷劫之後,有極大的可能長出龍角,化身為龍,騰雲駕霧,從此走上更加光明的前景。

儘管他尚未到目的地,歷劫已至,但形勢仍在黑璽控制的範圍內,直到他偶遇了一位朋友。

本是相處愉快的朋友,黑璽沒料到對象的態度和他認為的截然不同,對方沒有把黑璽當做朋友。

大黑蛟被對方騙了,中了嚴重的蠱毒,在他歷劫最關鍵的時刻,他痛苦得生不如死。哪怕後來,黑璽擊退了對方和對方請來的幫手,黑璽的歷劫亦是岌岌可危。

黑璽強忍着蠱毒的折磨,一遍又一遍的衝上天空,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最終他筋疲力盡,再也動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荷青走向了他,幫助了他。黑璽並不願傷害荷青,只是讓他突然接受陌生的小妖怪懷了他的孩子,黑璽滿心困惑,接受不了。

黑璽環顧荷青的家,眼下這兒根本不能算是家。一個家,要有家人,然後有家人居住的房子,這些這兒都沒有。

最關鍵的是,這兒少了一點人氣,非常冷清。

黑璽看了看披上自己身上的被子,他的傷口仔細清洗過,也認真的敷藥包紮,荷青處理的格外用心。

他聞了聞荷青留下的露水,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味道,他記得自己有一陣子身體很燙,燙的快要燒起來,然後有人陪着他,給他喂水。他喝的水就是這樣的味道,當時是誰在照顧他,不言而喻。

黑璽站起身,被子滑落之際,一襲純黑色的錦袍出現在他身上。

他取出二哥交給他的信物,他會先接管碧波湖一段時間。待到他養好身體,尋找再次歷劫的機會。他有了信物,就能夠開啟二哥佈置在碧波湖附近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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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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