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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出門前又看了一眼陸嘉洋,他的坐姿依舊懶散,兩條腿扒開着,一條還擱在茶几上,他手裏拿了一個棉球,倒了一些碘酒在上面,黑漆漆一片。

衣服被掀開一點,露出乳白色的肚皮。

肋骨一直到平坦的小腹,流暢的兩條人魚線,從腹部慢慢延伸,到盆骨底端,匯聚成一個V字,再往下,就能隱隱看見倒三角區的黑森林一角。

正巧,傷在那上面一寸的地方。

陸嘉洋用沾了碘酒的棉球,在那塊地方慢慢塗抹,一圈一圈畫。

忽然感覺到什麼似得,他抬起頭朝門口看過去。

“……”

哪裏還有什麼人……

某人該看的都看到了,看得她心跳如亂麻,默默花痴了很久,最後整個人,從頭到腳紅成一顆紅辣椒。

於是捂臉,撒丫子跑了。

*

程喬騎自行車去縣中心。那時候的網絡還不普及,火車票只能在各個窗口代售點買,而且還沒有高鐵和快車,只有那種老式的綠皮火車。

車票不貴,一張只要三塊,去上海路程遠,多了一元三角六分。

陸嘉洋給的這十幾張票子還剩下許多。

程喬買好車票后,揣着錢回來的路上,看見商店裏做促銷活動,一雙進口的耐克鞋只要一百多。

程喬想起陸嘉洋腳上那雙開口的洞洞鞋,忽然就移不開眼睛了。

銷售員從古至今都是猴兒精,看見程喬站在窗口不動了,鞋子在她眼底發亮,他搓着手出來,笑得都十分和氣:“小姑娘,買鞋啊。”

程喬很快上鉤,點頭:“啊,嗯。”

售貨員:“買給誰啊?男朋友?”

程喬一愣,忙揮手:“不,不是,不是男朋友。”

售貨員只當程喬是在害羞,呵呵笑着:“那他多少尺碼啊?”

程喬回想陸嘉洋那雙腳,好像和何耀輝差不多大小,她用自己的鞋比過,簡直小的能直接塞進他的大鞋裏。

不過陸嘉洋年紀輕輕,個子也快一米八了。一雙大長腿修長,肌肉有少年獨有的鮮美妖柔——

不對!

程喬甩自己一個大耳郭,怎麼想着想着,就想人家的腿了!

程喬臉紅了一下,趕緊回過來想腿,啊不不不,想腳……

反正他個子那麼高,有一雙大腳並不稀罕。

程喬說:“他腳挺大的,比我大整整一圈。”

售貨:“喲,我看您這腳,還比您大一圈,我挑個四十五的來。”

最後買了四十五偏大的,已經是最大一號的了。

售貨還給程喬減了十幾塊,一雙鞋,一百不到就被她拎走了。

回到家,陸嘉洋正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像一隻五指山下的猴子,程喬把鞋拎面前,猴子還在噼里啪啦按遙控器。

畫面在他臉上跳來跳去。

程喬把鞋送了送:“喂,快試試。”

陸嘉洋彷彿這才注意到前面有個人擋住他的電視了,看了一眼程喬,目光移到那雙鞋上,說:“給我的?”

程喬:“不然?”

陸嘉洋接下來,套在腳上踩了踩,程喬:“怎麼樣。”

陸嘉洋淡淡道:“小了。”

程喬:“還小?”

這可是最大的了啊。

陸嘉洋:“我要穿四十六的。”

他把鞋脫下,一雙□□的腳露出來,腳背上佈滿細緻的經絡,五根腳骨也清楚看見,彷彿皮包骨頭,肉都沒。

“這個小了半碼。”

程喬呃了一聲:“是四十五碼,偏大。”

陸嘉洋忽然抬頭,似笑非笑盯着程喬:“送我的?”

程喬裝不在意的點點頭,算是變相承認是特意買來送他的,說:“香港進來的,原價要兩百多,今天打折,一百還不到,不虧吧。”

陸嘉洋哦一聲:“你拿我的錢,買來送我?”

程喬:“…”

這邏輯讓程喬一時茫然,說實話,她察覺陸嘉洋好像有情緒,可她不知道他在介意什麼,她只是想起他的鞋壞了,恰好又路過一家賣鞋的店,然後她就買了而已。

……這有毛病?

“哼。”陸嘉洋的一聲輕笑,遏制住程喬的胡思亂想。

他低頭又把鞋穿上,小半碼也無所謂,反正鞋穿着會大,接着把那雙舊鞋丟進垃圾桶,回來關上電視,穿衣服:“走吧。”

程喬坐在沙發邊上,“啊?”了一聲。

腫么回事……0.0

她沒明白過來:“去哪兒啊?”

“上海。”

陸嘉洋伸伸手,示意她把票交出來。

程喬從包里拿出來給他:“我也去?”

“不然為什麼買兩張。”陸嘉洋捏着兩張票,在她面前揮了揮,轉身就往外走。

咦。

等等。

可我沒說要去啊!

程喬拉住他,慌忙之中用了一點手勁,沒想到一下就把他扳過來了。

大概是他沒吃飯,又在一場球賽里耗費許多,身上沒有力氣的緣故。

陸嘉洋把拉鏈拉的老高,遮住了半張臉,只用眼睛盯着程喬:“以身相許,說好的,你忘了?”

程喬抿抿唇說:“可我……”

陸嘉洋:“給你一分鐘去準備行李,我們住三四天吧。”

一分鐘?

一分鐘能準備什麼啊……你怎麼不讓我直接飛過去!

程喬真不願意去什麼上海,雖然程家祖籍是上海的,可她生在北京長在北京,從沒去過南邊,也沒什麼落葉尋根的嚮往。

“快去。”

陸嘉洋拍拍她,明擺着不給程喬拒絕的餘地。

真特么的霸道啊。

程喬氣的只能回去撿衣服。

陸嘉洋奶奶個熊,小啞巴奶奶個熊,你全家奶奶個熊!

“別罵人啊,我聽得見。”

我1操。

“死丫頭,還罵。”

“……”

最後,挑了四五件,背了一個大背包下來。

陸嘉洋倒是一身輕,站在門口,一邊等她一邊抽煙,冬日的太陽在他的帥臉上發光。

程喬背着包過去。

陸嘉洋看看她:“就這點?”

程喬點頭:“嗯。”她原地打量陸嘉洋說:“你呢,你就這一身衣服?”記憶里,陸嘉洋這身衣服都穿了好久了。

“穿三天了。”

臭烘烘的陸猴子展示他的技能:“一條內褲可以穿七天,反正都臭了,再臭幾天無所謂。”

程喬:“…”

從郊縣去火車站要坐公交車,程喬跟着陸嘉洋換成了兩輛車,下午四點,到了建國門附近的老北京火車站。

那時候開往京滬、京山的都只有綠皮車,車頭有一個煙囪,一路飄煙。

程喬和陸嘉洋到的不早不晚,遠遠的就聽見火車進站時的鳴叫,正是他們這一列車。

陸嘉洋先進站,程喬還在外面磨蹭了一會。

她手裏攥着一把零錢,站在小賣部窗口,琢磨要打個求救電話。

原本是想打給程老爹,可她覺着這老頭兒不靠譜,打給他說自己被陸嘉洋在某種意義上“綁票”了,去了上海,他大概會高興的囑咐她在上海多玩兩天。

玩到生米煮成熟飯,再回來直接操辦婚禮。

老頭兒指望不上。

程喬決定給何耀輝打電話。

那會兒沒有手機,只有大哥大,何父給何耀輝買了一個,程喬記得他的號碼,撥過去,很快他就接了。

“喂,耀輝?”

“誰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

程喬皺了皺眉。

“你是誰?”她反問。

女人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輝哥的女朋友吧。”

程喬:“他人呢。”

“哦,輝哥他喝多了,人躺在他床上呢,要不你晚點打電話來吧。”

……

女人聲音柔媚酥軟,是男人喜歡的那種,但程喬聽在耳朵里總有一股說不清的反感。

那天她沒有對女人多說什麼,下一秒就直接掛了。

然後進站。

陸嘉洋久等了,等的這點時間裏,他在月台又抽掉好多煙。

程喬看見一地的煙頭,皺眉說:“火車站不能抽煙。”

陸嘉洋用一臉“你管不着”的表情看她,站起來說:“女人就是女人,太他媽的慢了。”

程喬沒說話,轉身就走。

他感覺她有點不太對勁。

陸嘉洋胳膊一伸,輕輕鬆鬆把程喬給拽回來,身體扳直,陸嘉洋抬起程喬的下巴,低頭瞅她的表情。

“黑山老妖?”

程喬抿抿唇。

臉色黑成這樣,他不動腦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陸嘉洋彈了彈煙,天生反骨的那種欠勁又來了,嘴賤道:“剛才是去打電話了吧?

“……”

“打給誰。”

程喬決定要以其猴之道還治其猴之身,眼神藐視的飄過去:“你管不着。”

陸嘉洋哈了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

程喬還不信了,說:“你知道?”

“打給你老爸。”

程喬心說不是,陸嘉洋馬上搖頭:“我看你老爸巴不得你被我睡,好讓我負責,應該不是他。”

心口怒生一股三味真火,好想把這隻臭猴子烤了!

陸嘉洋心有靈犀的給自己補了一刀:“一定是打給你的小男朋友了,不過看你這樣子,要麼沒找着,要麼發現,他旁邊有別的女人。”

“滾!”

程喬忍不住了,氣沉丹田,撩起白骨爪朝他撓過去。

可陸嘉洋早勘破她的招數,輕而易舉捉住了程喬的小粉拳,男女之間力量之差別,再一次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

陸嘉洋只是手腕稍稍用力,就把程喬的手握在自己手裏了,還變態的揉了兩把,嘴角一絲壞笑,看着程喬。

“就你這小毛孩兒的力氣,還想拿我怎麼——”

話到一半,胯1下頓時火辣辣。

陸嘉洋顯然沒有料到,白骨抓後面還有個無影腳。

程喬抬腳就往齊天大聖雄壯的□□狠狠一踹,陸嘉洋被會心一擊,捂着□□亂跳。

肇事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程喬!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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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風花雪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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