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2.第二章

程喬瞬間抬頭,可他已經走遠了。

之前那若有似無的一次如果只是程喬的錯覺,這一次絕對不會錯了,她再一次被這不要臉的男人揩油了。

程喬鬱悶的在賬本上畫了個叉,忽的想起什麼,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果然屏幕上幾十個未接來,還有數百條微信。

——說好的一起早餐,人呢。

——你的電話為什麼打不通,還在睡覺么?

——昨天晚上幾點睡的,不會擼一晚上小說漫畫吧,你這樣遲早會意/淫/過/度而死的。

——我再等你三分鐘。

程喬看了一眼他說的三分鐘,其實只過了三秒。

下一條。

——說真的你再不接電話我就生氣了。(╰_╯)

——為什麼你微信都不回我,我都等了一小時了…………其實只等了五分鐘,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讓你對我感到愧疚。

程喬:“…”你後面寫出來幹什麼。

——我不等你了。

——我要去約人打麻將了。

——你已經失去了我_(:з」∠)_

……

以上全部來自好友鍾越。

鍾越是她的大學同學,也是男性閨蜜,讀書的時候兩個人就經常逃課、一起被抓,還一起寫檢討,畢業后程喬也在鍾越家族企業里打過工,所以兩個人到現在還有聯繫。

像今天這樣約個早餐,或者三五好友進行一次夜宵是經常有的事。

程喬知道自己爽約了,可她也沒道歉的心情,直接給鍾越打了個電話過去。

很快通了。

程喬喂了一聲,道:“我已經失去你了么。”

鍾越:“喬喬?”

接到程喬電話后,鍾越猶如股票走勢圖,經過一段低谷,又瞬間漲停板,他樂呵呵道:“如果你道歉的話,我就……”

程喬打斷他說:“沒關係,我也不想擁有你,再見吧。”

“什……”鍾越感到猝不及防。

程喬:“我們江湖不見,好聚好散。”

鍾越怒道:“誰跟你江湖不見,好聚好散拉!”

程喬被吼了也沒生氣,因為一個啦的語氣詞,足以表現鍾越是在鬧彆扭。

程喬深吸一口氣,嘆了一聲說:“你別開玩笑了,剛才有個色狼摸老娘的屁股,我有些不開心。”

鍾越聽了牙齒一打顫,差點咬掉舌頭。

瞬間就沒脾氣了。

鍾越道:“女兒,你話里的信息量好大哦。”

程喬想說什麼,忽然聽見那邊有打擊聲,她眯了眯眼,說:“你還真的在打牌呢。”

鍾越心虛:“呃,嗯……誰讓你爽我約呢。”

這句話剛完,鍾越對面早打出一張牌的人沒耐心,催促他道:“幹什麼磨磨唧唧的,跟女人打電話呢,先把這張牌出了。”

鍾越下意識捂手機,回道:“再等等。”

那人道:“等什麼等,你都贏一晚上了,怎麼著我也得讓你輸一把。”

鍾越想了想,道:“行,這把讓你贏。”

說完他直接喂出了一張牌給上家。

那人拍手大呼:“哇,自摸!”

打牌時會有乒乒乓乓的聲音,棉花都堵不上震耳欲聾的響聲。

程喬在這邊聽得一清二楚。

“你是早上被我爽約,才去打牌的么。”

鍾越站起來,從牌桌前離開,到一邊支吾道:“我……”

“還是昨晚就在打。”

“……”

程喬微笑道:“你想清楚再說話哦,。”

“……”

“好吧,我開始祭奠我們逝去的友誼了。”

“別別別,”鍾越交代:“我是在工作。”

程喬哦了一聲,說:“某寶是不是出了新的購買服務,陪人打牌,一小時幾萬。”

“這是應酬,我也要幹活啊。”他聲音有些無奈。

程喬面無表情白一眼,說:“五星級酒店的小開需要幹活?”

鍾越是酒店大王鍾國勝的兒子,還是獨苗,他僅不用朝九晚五的給人打工,即便他周遊列國,四處放野,也沒人會說他。

反正將來等鍾國勝兩腿一蹬,鍾家的產業都是他的。

鍾越的聲音一沉:“我覺得你好像有歧視啊。”

程喬笑道:“京城太子爺用得着工作么,吃喝玩樂就行。”

鍾越說:“你可別這樣看,就算我們這種京城太子爺,偶爾也會努力認真工作的。”

程喬挑挑眉:“哦?”

“是真的,你不信我?”

程喬:“說人話。”

“……”鍾越投降了,“好吧,我交代。”

他把開了一家高檔酒吧的事,毫無保留告訴程喬。

酒吧的名字叫窗口,開在三里屯著名的酒吧一條街。鍾越每天早上要去進貨,他認識賣酒的熟人,能以低價進一些高檔酒,另外要參加老爸飯店的工作,還要應酬一些股東。因此每天比牛仔還忙。別說睡懶覺了,一天能休息兩小時,他心裏都樂開花。

鍾越滔滔不絕,一邊對程喬哭訴,一邊卻苦中作樂。

程喬聽的更加沒表情,心說現在有錢人炫富的技能一飛衝天了。

“說完沒,”程喬冷漠道:“我掛了。”

鍾越:“別啊,我還沒說完。”

程喬生無可戀的說:“可我聽完了。”

她看着上個月兩千的水電和租金,感覺到身體內來自心靈的一股深深的絕望,

鍾越聽程喬的語氣不善,感覺再說下去要糟糕,立即換了話題,說:“對了,你剛才說什麼?有色狼摸你屁股?”

程喬:“是啊。”

鍾越笑了兩下:“什麼人色膽包天,敢摸我閨女屁股。”

程喬安靜了幾秒,半晌道:“你猜。”

鍾越正義凜然:“你說,說了爸爸給你出頭,找人揍他去。”

程喬:“是陸嘉洋。”

“陸嘉洋?”

鍾越聽到這個名字后眯了眯眼,表情嚴肅起來。

“他回來了?”

“嗯。”

程喬簡單的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鍾越可以想到這個畫面,抽煙的手一頓,沉默不語。

電話那頭整整沉默了一分鐘。

程喬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幹嘛不說話。”接着她冷笑一聲:“不是要為我出頭嗎,你快去找人揍他。”

鍾越:“……”

嘖。

這我哪兒敢啊,他可是陸嘉洋。

你最喜歡的陸嘉洋!

鍾越悶不吭聲,程喬問:“到底怎麼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聽完程喬提起那個那人,他就好像只剩一具**在打牌,靈魂抽離躲在一邊,腦袋裏嗡嗡的,一臉不知所措。。

直到程喬在電話里問,鍾越的靈魂才回歸**。

他嘆了一聲:“你還真愛他啊。”

程喬心跳了幾下:“說什麼呢。”

說實話呢,鍾越心裏白眼,心說從我認識你開始,每天聽到這個名字的次數頻繁的都快讓我耳膜穿孔了。

程喬在那邊停了一下,小聲問:“真的有那麼誇張?”

“有,”鍾越無比肯定,“你每次吃飯要說他的名字二十幾次,上課的時候要說五十幾次,晚上煲電話粥都離不開陸嘉洋三個字,而他真人又沒出現過,我都懷疑他是你虛構的完美戀人了。”

那倒沒有……

陸嘉洋人是真的,但並不完美,也算不上她的戀人。

鍾越說:“既然他是真人,你們這些年怎麼沒有來往,我從沒看見過他。”

提到這個,程喬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從前給鍾越的說法——“她要讀大學,陸嘉洋要工作,兩個人都很忙,所以久而久之,就沒了聯繫。”

但事實並非如此。

六年前,因為她第一次給了陸嘉洋,就對他死心塌地。他離開后,她在大學裏不交男朋友,不看男人一眼,就這樣望眼欲穿的等他。

每次給他發短訊,都要修改一天。

要表達她多想他,想他快點回來,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然後很期待他的回信。

可是陸嘉洋沒有回。

一次都沒有……

這不奇怪,陸嘉洋和她有過一夜,可他沒有表白,她也不算她女朋友,其實他當夜給她電話號碼時,就讓她沒事不要聯繫。

程喬答應了。

她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可她控制不住。

忍不住想他,想要聯繫他。

這個情況一直到三年前,程喬和鍾越在外面吃烤串,慶祝畢業萬歲。最後兩個人都喝高了,鍾越倒地不起,程喬只能一個人回去。

她是在路上迷迷糊糊給陸嘉洋打了電話。

程喬原本做好打不通的準備,但沒想到,一秒就通。

當日她的大腦一直被酒精帶着跑,不管接沒接通,都對着手機一通亂哭:“陸嘉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你啊。”

對方靜默一片。

過了好久,才聽見一記沙啞的聲音:“程喬,你怎麼了。”

不聽他的聲音還好,一聽,她哭的更厲害:“陸嘉洋是不是在耍我,給你發短訊也不回!”

他輕聲道歉:“對不起。”

“就這樣?”

“……對不起。”

程喬很難過,醉酒後的情緒失控,她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啞了。可陸嘉洋什麼都沒說,好像一整晚他只有對不起三個字。

等她第二天醒過來,陸嘉洋早就把電話給掛了,再撥過去,卻是一個溫柔的女聲:“您所撥打的用戶已被限制。”

程喬撥了好幾次。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被限制】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被限制】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被限制】

最後一次打,居然變成關機了。

她害怕陸嘉洋發生什麼事,當天特地去營業廳查了一下,被告知【您所撥打的用戶已被限制】的含義——是對方把你拉進了黑名單。

“a嘉洋”,程喬曾經給他的備註,加上“a”是因為這樣他的號碼就能落在通訊錄第一位。

但經過這件事之後,程喬就改成了“渣洋”。

ZY就落到最後一行。

再然後。

被她拉黑刪除了。

不過沒用,程喬早就記那個11位數,而且倒背如流。

和陸嘉洋給她的這個,絕對不是同一個手機號。

那一晚不是幻覺,電話是真的。

他把她拉黑的事,也是真的。

其實,不聯繫就不聯繫。

程喬不是軟弱的性格,不會為了一個男人的離開要死要活,依舊吃好喝好,過好日子。

“遠距離戀愛,十個裏九個要分。”鍾越長嘆一聲,十分感概。

程喬無語。

你個零戀愛經驗的處男大少居然敢跟我說戀愛經。

“不過,戀愛嘛,這個不行,換一個咯。”

鍾越嘿嘿的怪笑。

“好男人多的是,別在一棵樹上弔死嘛。”

程喬:“好男人你說誰?”

鍾越:“我咯。”

鍾越沾沾自喜,對着在座牌友放電,所有人都被花痴的鐘少噁心到了。

程喬隔着手機都能想像那邊的畫面冒粉紅泡泡,電話里的男人無比騷包的笑。

好自戀哦。

程喬眼珠往上一插,心情不好,不想說了。

“沒事我掛了。”

“別,有事。”

按以往的經驗,鍾少爺一般說的有事,都不是什麼好事。

程喬提高警惕,皺眉道:“什麼事。”

鍾越小心問:“你今晚上有空不。”

“到底什麼事。”

“我在窗口辦一個晚會,你來不來。”

程喬心道你這個破酒吧還弄什麼晚會。

鍾越:“我這可不是一般的酒吧,只接待高級來賓,不是人人都可以進的,這和周邊那些三流的桃色店可不一樣啊,窗口絕對中規中矩,而且是高逼格——”

“的酒吧。”

程喬替他說了出來,鍾越在那邊哎了一下。

“你可別看不起,我這回可認真做的,絕對一流且穩妥。”

程喬不說話。

鍾越停了一下,說:“你來看一眼,算我請你的。”

——算我請你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如果程喬不認識鍾越的話,一定會這麼說,可她和鍾越太熟了,他嘆口氣她都聞出一股陰謀的味道。

程喬道:“說吧,有什麼要求,不是免費的吧。”

鍾越笑:“沒要求,只是晚會一定要歌舞,但我們這裏有個跳民族舞的姑娘,今天忽然不能來了。”

程喬肯定道:“所以就來求我了。”

程喬小時候學過民族舞,跳的還不錯,春晚那種高大上的她上不了,偶爾這種商業的小舞台,她能撐一撐檯面。

“答應吧。”鍾越說:“下半夜帶你白吃白喝,還包酒店!”

“酒店不用,但出場費不可以用友情價。”程喬趁火打劫,舉起三根手指,目光精明笑道:“按市場價的三倍結算。”

鍾越心裏毛估了一下預算。

靠,按市場價的三倍,都抵得上請一個網紅小明星了。

鍾越頓感呼吸艱難,扮柔弱的語氣:“喬喬,有點過分了啊。”

“一般過分。”程喬得意的挑眉:“鍾越,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敢說,就算我加到市場價四倍,你也會答應我的。”

鍾越眯起眼睛:“你又知道了。”

程喬:“當然了,你今天放下身段請我,一定是在外面出過價了,小網紅沒請到,大明星都超出預算,你也不樂意伺候大牌,只能退而求其次,轉到我這裏了。”

鍾越被程喬一語道破,笑道:“不錯啊,要不你別開那破古玩店了,來我酒吧幫忙唄。”

“說真的?”

“當然是開玩笑的。”鍾越道:“親愛的,我還不了解你么,你是不會放棄你爸那些破瓶罐的。”

程喬不在意道:“那別說那些了,這個價格你到底請不請啊。”

鍾越在電話那邊掙扎0.5秒,咬着牙道:“請!”

程喬立即合上賬本,眼睛裏都是笑:“一言為定,晚上幾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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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風花雪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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