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又得開始防小偷了
上分很順利,血沙和哥哥之間的交流很少,很簡單,但看起來非常默契。
“打野在。”
“沒事。”
“對方沒閃?”
“沒有,準備繞后。”
“2分33秒眼。”
然後屏幕上便出現敵人被擊殺的通告。
“哥~”
“嗯?”
“你們好帥╰( ̄▽ ̄)╭~~”
“……”
“……”
沉默的人不止一個。諸如此類的事故也不止一次。
……是事故沒錯。
SR那邊開始了集訓,盜夢自稱每天累得死去活來飄飄欲仙,所以只能含恨看着他們排位。
段位爬的也很快,轉眼鑽石,也轉眼十二月下旬。天氣越發的冷,出租屋並不提供暖氣,相比之下網吧暖了很多。血沙問她為什麼總去網吧時,她照實說了。血沙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道,“快點上段吧。”
*
離開S市的那天下了大雪,哥哥在此之前就處理好房子之淚的事情了,他們的行李很少,除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外就是一點點私人用品了。俱樂部給他們訂了兩張機票,不然的話他們估計只能坐火車了。這是她第一次坐飛機,夜晚的航班。
行李箱在落了雪的地面上有些打滑,哥哥去辦託運,而她站在外面仰頭看着漫天的大雪。她明白自己將會和這個城市奮力很長一段時間,這讓她有一點惆悵,也有一些害怕。
記憶之處就生活在這裏,雖說不能熟悉每一條大街小巷,但是點點滴滴都是回憶。如今她要去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個常常出現在媒體雜誌上的現代化城市,那樣的鋼鐵森林,呼嘯的地鐵上茫茫的白光。這讓她感到害怕。
她走在哥哥後面,哥哥的身軀很高大,所以被更多的風雪吹拂。
“哥哥。”她叫了一聲。
*
離開的那天很冷,說實話他不知道自己將通往何方。若是只有他一個的話怎樣都好,起起伏伏跌跌宕宕才是人生,但是這樣不行,他身上已經壓了太多的負擔。
落雪似乎吸附了一切多餘的聲音,只有冷風的呼嘯在耳邊響起。夜晚的機場陷入了深不可測的寂靜之中,路燈的光芒很稀薄,在風雪的帷幕中微微滲透出一絲光亮。
他和自己的妹妹走在路上,很久都沒說話。
“哥哥。”他聽到自己的妹妹這樣叫自己。
他轉過身去,看着她在寒冷夜晚裏單薄的身軀,她看起來既無助又可憐。
他忍不住半蹲下抱住了她,她真的很纖細,很瘦弱,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應該是全家人都寵愛的對象,可是她卻要跟着他遠走他鄉,征戰沙場。
她在他的懷抱里瑟瑟發抖,她的身軀是在顫抖着。他抱緊她,感覺更加心疼。
“哥哥……”她又這樣叫道。
他沒有回應,只是一言不發地將她抱得更緊。
那是他的妹妹,他要一生守護的存在。
*
靠窗戶的機票,哥哥低聲詢問她要不要坐窗戶旁邊,她遲疑地看着哥哥,最後哥哥替她做了決定。
因為雪而推遲了近一個小時,她其實是有些昏昏欲睡的。透過玻璃能看到雲層外下面星星點點的光亮,好像星空一樣。很漂亮的景色,彷彿夢境一般。
她轉頭去看哥哥,哥哥正在看飛機提供的讀物,橘黃色的閱讀燈打在他的臉廓上,讓他看起來非常溫柔。
“哥。”她出聲叫他。
“小一點聲,其他人都在睡覺。”哥哥輕聲說道。
“嗯。”她卻沒再說其他的話,而是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反握住她的手,開始繼續看書。
她將頭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也逐漸睡著了。朦朧中,有人將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很溫暖,也很貼心。
*
她是被空姐的聲音吵醒的,其實也不算吵醒,只是溫柔地通知快到A市了而已。她揉了揉眼睛,大腦里是一片混沌的空白。哥哥替她收拾好東西,然後拉着她的手下飛機。
等微冷的空氣撲面而來的時候,她的神智才清醒過來。
“哥哥,我們到啦?”她後知後覺地這樣問道。
“嗯。”哥哥揉了揉她的腦袋,“到俱樂部再睡吧,那邊給你單獨安排了房間。”
“喔……”
A市是下着雨的,溫度比S市要高很多很多。機場為乘客提供了免費的雨傘,但是哥哥說不用。取了託運的行李后,哥哥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便向出口走去。
接機的人不算多,而拿着AR牌子的那兩人看起來挺醒目的。
她跟着哥哥走過去,那兩人便迎了上來。
“您一定是顧先生對吧?這一路辛苦了,要不先去吃個宵夜?”拿着AR牌子那人看起來有一種很市儈的熱情,走上前來各種噓寒問暖。
她沒有去看那個人,而是看向了另一個人。
那人長得很高,是那種看起來很MAN的壯實,皮膚是古銅色,神情卻帶着點懶散。這個人看着有點眼熟,臉型輪廓看起來很堅毅,生人勿進的感覺。
覺察到自己在被注視,那人也看向了她。
“來我來介紹一下,”喋喋不休的那貨□□了她和對方中間,“這位是血與沙,咱AR現任的中單。血沙,這位是顧星辰先生……”
啊,這就是血沙前輩呀。
血沙和哥哥握了手,握手的同時微微點頭致意。
“這位是顧先生的妹妹……”
“我們之前就認識了。”血沙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走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誒,這是要握手的意思嗎?
她意外了下,自己也能得到和哥哥的同等“待遇”……
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了手,和血沙相握。然後血沙收回手,問道,“吃宵夜么?”
哥哥看向她,她猶豫了一下,有點怕生,沒說話。
“餓嗎?”哥哥耐心地問了一句。
她點了點頭。
“麻煩你們了。”哥哥說道。
“沒事。車在地下停車場。走吧。”血沙淡淡地說道。
他聲音和黑語音里的差不多,口吻也一樣……她心裏這樣想到。
“韓隊——我們領隊和隊長他們還沒回來,而且定成了晚上的機票,所以我便開車過來了。”血沙這樣說道。
她並不認識那個長的奇形怪狀的黑色車是什麼牌子的,但看起來應該很貴。根據她的了解,長得越奇怪的車越貴……
“麻煩你了。”哥哥說道。
“應該的。”血沙說。
從機場地下停車場出來后發現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A市的夜景很迷人,來往的汽車燈光拖成一條條長線,雨水讓霓虹燈更加燦爛,兩旁的茂盛樹木也遮擋不住那些光。
她很新奇地看着這一切。
“先隨便吃點吧。我就不和你們客套了,等韓隊他們回來再一起開接風宴。”血沙打開車窗點了一根煙,說道,“小孟你陪着他們吧,我抽根煙。”
“好嘞。”那個一直喋喋不休的,也就是小孟說道。
車在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邊停下,門口的服務生立刻拿了傘小跑過來。
宵夜挺簡單的,她只點了粥和一點其他的東西,哥哥沒點。途中哥哥似乎想出去抽根煙,但看了她一眼又沒起身,依舊陪着她。
可能是看出她在這樣陌生環境裏的不安了吧。
吃完飯後她感覺到好睏,看了下表發現已經兩點四十分了。又上了血沙的車,車內放着LinkinPark的搖滾,很勁爆。但是她卻不自覺地閉上了眼。
“到俱樂部得四十多分鐘。你可以睡一會兒。”開車的血沙出聲道,隨後他便關掉了音樂。
小孟也明白過來,閉上了自己的嘴。
“喔。”她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然後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閉上了眼。
一路上模模糊糊就這樣過去了,似睡非睡的樣子。等到了俱樂部門口后她立刻清醒過來,坐直了身體。
AR電子競技俱樂部的招牌在雨夜裏散發著深藍色的光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裏就是她將要生活多年的地方。
“到了。”血沙說道,“我們的AR。”
“謝謝你。”她真誠地說道。
“不用,我只是擔心……”冰茶這樣說著,感覺不太對,然後又急切地補充了一句,“你別誤會,我是說,我們是一個隊的,應該相互幫助,嗯,就是這樣。”
她看着他急切的解釋,歪着頭笑了,“我也沒說什麼呀?”
冰茶的臉似乎紅了一下,然後他低下頭一言不發地去大廳里拿水壺了。
當她和冰茶燒好水拿着水壺走進會議室后,AR的大部分人都到齊了,不過哥哥還沒來。她挨個給那幾人倒水,教父溫和地和她說了謝謝,血沙正低着頭看筆記本看都沒看她一眼,賓治和面具嘻嘻哈哈地笑着看她,而冰茶也本着臉道了謝。
教父看了一下左手腕的銀色手錶,然後將手中的筆記本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