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之職場play
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方致遠悶笑了一聲,說:“好吧,我是無病呻吟。我來找你不是看病,是為你人身安全的問題。”他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她。
丁叄叄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的關心,我收到了。但私人問題請私下約時間,我這是在工作,後面還排着病人呢。”
雖然知道她一貫是這麼淡定冷靜,但再次領略的時候難免還是會有些心塞。
不知道其他女人遇到被恐嚇的事情會不會像她這麼雲淡風輕,連向男友傾訴抱怨的話都沒有一句。
方致遠起身,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袋子放在她桌上,他說:“晚上一起吃飯吧,我來接你。”
“好。”
他關好門走出去,護士看他出來,立馬叫道“下一個”。
丁叄叄也沒有看口袋裏裝的是什麼東西,直接將它放入了抽屜,等待下一個病人的到來。
......
坐在餐廳的時候,方致遠故意多看了幾眼她的口紅。
“這個顏色很襯你。”他笑着說。
“謝謝。”
他送的是一支口紅,她下班后看了一眼袋子,識趣的抹在了唇上。
男人送女人東西不就是想要她聽話的用上嗎?丁叄叄微微勾起了嘴角,覺得男女之間的博弈還挺有意思的,起碼以前戴憲就沒有給她這樣的感覺。
想遇高山就別甘當丘土,想和高段數的男人談戀愛,咱們也不能顯得太弱。
高手永遠不屑與和菜鳥過招,看來戀愛也是一樣。
只是摻雜了其他因素的戀愛就像往白開水裏倒調料一樣,味兒是有了,但還是那當初杯白開水了嗎?
用餐到一半,方致遠擦了擦嘴,認真的提出想丁叄叄搬去和他一起住。
簡稱:同居。
叄叄說:“你的住處離我們醫院太遠了,不方便。”
“我不止現在這一處房產,你要是想離醫院近我可以給你很多選擇。”方致遠笑着說。
“房產?”
“是。”
“你也說是房產不是家了。”叄叄擦了擦嘴,說,“我想要家的感覺,不想被一堆毫無感情的傢具包圍。”
“叄叄,你是在想我要什麼嗎?”方致遠伸手,跨過桌子的距離,牽住她的手。他的心潮有些起伏,隱隱覺得叄叄話中有話。
丁叄叄放下餐巾,反手握住他的手,說:“我的意思是我會搬去和我父母一起住。”
方致遠的笑意凝結在了嘴角,他主動收回了手,問:“你什麼意思呢?”
“無論是從情感和經濟上考慮,和我父母住都是最佳的選擇。我不用耗費時間去習慣,也不會感到陌生和孤獨。最重要的是,不用付房租。”叄叄微微一笑,似乎是十分會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小女人。
但方致遠和她都知道,這隻不過是託詞。
“我知道了,我們還沒有到這一步。”他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叄叄舉起酒杯,誠懇的說:“謝謝你趕回來陪我,我很高興。”
方致遠嘆息一聲,同樣托起酒杯,“叄叄,你就會這樣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
叄叄眼睛帶笑,在昏暗的光線里顯得生意盎然,像是初春的第一抹綠色,那樣顯眼。
......
丁叄叄說要回家住,丁母第一反應是歡迎,第二反應是抵觸。之所有產生完全相悖的感覺,是因為從情感上她當然希望和女兒多接觸,但實際上......
“媽,這飯是你做的嗎?”
“對呀,我今天特地為你下的廚。”丁母開心的說。
“以後別辛苦了,還是讓婉姨做吧。”丁叄叄擱下筷子,回房午睡。
丁母:“她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吃?”
丁父也起身離桌,“還可以,我們就是不怎麼餓。”
丁母:“......”
晚上睡覺前。
“媽,這熱水器怎麼不熱了?”丁叄叄準備洗澡,但放了半天還是冷水。
“哦,有點兒壞了,我明天讓人來修。”
丁叄叄點了點頭,去廚房燒水洗澡。
丁母覺得,她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已經給出了很多的信息了。比如她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實在是太無能了,一整天的空閑時間都沒有解決熱水器的問題。
晚上睡覺,丁母認真的問老頭子,“她這吹毛求疵的毛病是哪裏來的?”
“Zzz......”回答她的是一陣打鼾聲。
“真不知道戴憲是怎麼受得了她的。”丁母咕噥。
第二天,丁叄叄下班回來,在門口看到了一雙男士皮鞋,看尺碼和款式也不是父親的,倒像是......
“叄叄,快過來給戴憲遞一下鎚子。”丁母見她回來,大聲喊道。
丁叄叄拿着鎚子進洗手間,看見她媽請來的“修理工”正在盡職的搗騰着。
她把鎚子遞給他,看他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還被熱得滿頭大汗,不僅有些同情他。
“哎,你走啦?”丁母看她轉身離開。
丁叄叄從柜子裏拿出她爸爸的好茶,燒水泡茶。
“你少放一點兒。”戴着眼鏡拿着書的丁父從書房出來,忍不住提醒她。
“你平時不都放得很濃嗎?怎麼,給別人喝捨不得了?”
丁父瞥了她一眼,甩手離開。
丁叄叄輕笑,過濾掉第一遍洗茶水,重新再給杯子裏摻上熱水。
戴憲修好熱水器出來,看着桌上還冒着絲絲熱氣的茶和空無一人的客廳,忍不住小幅度張望起來。
“嘴硬心軟的丫頭。”丁母挑眉,然後熱情的端起茶杯遞給戴憲,“快喝一口,看着這滿頭的汗水。”
戴憲不太會品茶,但仍然覺得這是他喝過的最好的一杯茶。
認認真真的喝完這杯茶,他告辭離開。
“路上開車小心啊。”丁母站在門口送他。
丁叄叄的卧室里,門豁開了一條小縫,她趴在窗台上,聽着外面的對話,直到關門聲響起。
她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
忙活了這麼一半天居然連晚飯都沒撈到一頓,可憐。
戴憲正準備發動車子,聽到手機響,拿起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句話。
他輕聲笑了一下,回:背上的傷好點兒嗎?剛才忘了問你了。
等了半個小時,石沉大海,音訊全無。
他無奈的發動車子,離開前任丈母娘家的車庫。
丁家的餐桌上,丁父問:“小戴呢?怎麼沒留他吃飯?”
丁母夾了一個排骨放到叄叄的碗裏,笑着說:“這不是不方便嗎,都不是自家人了,不好。”
丁叄叄聽着她媽陰陽怪氣的聲音,忍不住問她:“那你請人家來當修理工就好了?”
“作為小輩,他這是理所應當的呀。況且也不白乾,你不是給他泡了你爸最貴的茶了嗎?賺到了呀。”丁母笑眯眯的看着女兒,就等着她發飆。
丁叄叄嗤笑了一聲,說:“我給他泡茶是出於禮節,你這是道德綁架,兩回事。虧得還是教授呢,你就是這麼教學生的?”
“你這丫頭,怎麼跟你媽說話的。”丁父豎眉,垮下了臉。
丁叄叄推開飯碗,“您二老慢慢吃,我吃好了。”
說完她起身朝玄關處走去,拿起外套開了門,出去了。
丁父看妻子,“你也是,老是摻和小輩的事情做什麼?”
丁母喜滋滋的給丈夫夾了一塊兒魚肚子上最肥美的一塊肉,說:“謝謝你剛才撐腰啊,我看把你女兒氣得不輕。”
丁父:“哼。”
“她搞回來一個姓方的讓我不痛快,就不准我也出招了?放心,我保證讓你女婿正大光明的回來。”丁母的小算盤打得十分響亮。
“哪個女婿?”
丁母臉一垮,“你還有幾個女婿?”
丁父:“吃飯吃飯,飯菜都快涼了。”
......
丁叄叄在樓下遛彎兒,走了幾圈終於冷靜了下來。她停下腳步坐在板凳上仰望星光,正悟出了一點兒人生感慨,結果一群嘰嘰喳喳踢球的小子瞬間將它抹了去。
“傳球傳球!這邊!”
“給我給我,注意你身後!”
“老王,你是不是傻,隊友你都認不清,傳錯啦!”
丁叄叄嘆氣起身。不生孩子是多麼明智的選擇,生活在這樣吵雜的環境裏,她總有一天會忘記自己是誰。
丁叄叄本來以為這就算完了,結果第二天又在家裏撞見了戴憲。
他拿着新的水龍頭,來換廚房壞的那隻。
丁母熱情的招呼他,“哎呀,總是麻煩你太不好意思了。”
“您跟我就別客氣了。”
“這多不好意思哦。”丁母笑得臉都開花兒了,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叄叄。
看吧,我女婿就愛聽我使喚。
丁叄叄扔下書起身,往陽台去了。
“她怎麼了?”戴憲側頭看着她的背影。
“沒什麼,早餐吃多了。”丁母不在意的說。
戴憲換完水龍頭,丁母發現洗澡的噴頭壞了,打發他下樓去買一個新的上來。
丁叄叄拉開陽台的門進來,玻璃門發出嘩啦一聲,聲音極大,讓人不注意都很難。
“你幹嘛呢?”丁母側頭看她。
丁叄叄肅着一張臉,整個人都陰沉着。
“你是修理工嗎?就那麼無聊,隨叫隨到嗎?”她看向戴憲,冷着臉,氣勢逼人。
“丁叄叄,你怎麼說話的。”丁母明顯偏向戴憲,皺眉看着她。
“現在跟您沒事兒,等會兒再說您的問題。”